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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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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天,梁恒健感觉自己真的有了病,一下没有了食欲,没有了精神,最后连走路的劲头都没有了。夜里时常睡不着,白天又总是昏昏沉沉,神思竟在似梦似醒之间。恍惚感觉自己离开了胡家大院,悠游自在地驾一叶小舟在运河上顺流而下。清风月朗,春夜如酒,在一种浓醇的氛围中,她忽然看到了另一只小舟迎头而来,缓缓地徐徐地,来到跟前时,她发现金彪正坐在那只船上。在看见她时,金彪满眸子温柔,含情脉脉看着她,看着她,然后与她擦肩而过,转眼消失无踪。天地一片寂静,空旷的只有她自己。她痛心而绝望地叫了声:“金兄!——”

“三爷——”韩妈惊地拍了拍她的肩,她恍然睁开眼,满头满额是汗。她对着韩妈摇了摇头,掩饰性地慌声说:“金彪他……他变成了……一条鱼……”

韩妈怜惜地看着她,轻声说:“爷,金爷是个好人,就算他变成了鱼,他也不会游走太远,会一直潜在胡家码头的下面。”

梁恒健心像被刀挖了般一痛,把眼睛又闭上了。

这天下午,大太太独自过来看望她,面对她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容,这位太太非常不忍。坐在她面前,轻声说:“你看,你为胡家操劳成什么样子了。说实话,我这心里一直不忍。爷——”梁恒健被她这声称呼惭愧地不能自己,一摆手制止了她说:“您还是叫我凤娇,这儿就你和我,您应该叫我凤娇。当年我这条命是胡老爷救出来的,换句话说,也是胡家的,所以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谢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包容和厚爱。太太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只是近来身体有点疲惫,没有什么大碍。”

大太太说:“既然你如此说,我私下里可以叫你凤娇。但在人面上,我不会改变老爷的遗嘱。凤娇啊,老爷在决定把这个家交给你掌握的时候,你知道他给我说了什么吗?”

“哦?……”梁恒健疑惑地盯住了她。

“他说,单凭你的长相,你和他的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这不足为奇,天底下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奇的是,当年你在杭州替长平处理店铺被封的那件事例,以及你在平常所表现出的一桩一件,无不透露出你的天生的精明和才干。老爷看中的是你的才干,更看中你的人品。他常说,一个女子为了贞洁可以置性命于不顾,这样的女子也必将视名节如生命。因为这,他敢把家交给你。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还怕她什么。现在我说,老爷没有看错你,他了解你。但我今天要给你说,你不了解老爷。”

“太太这话我不明白。”梁恒健一脸惶惑。

大太太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从袖筒里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妆奁盒来,掀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的白纸来,表情凝重地交与她。梁恒健莫名其妙。大太太说:“这是老爷在病重的前几天单独交给我的一封亲笔信。这封信,他的意思是要我在关键的时候当着胡家老少宣读的。但这么几年,我一直没有等到这种关键的机会。时光如箭,人生短促,你的青春也像水一样匆匆流逝。我这心里一直焦虑,如果再把这封信藏下去,我真的跟老爷无法交代了。现在,凤娇,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它读给全家人。”

梁恒健急忙把那封信取开,她最熟悉不过的胡老爷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上面写着:凤娇虽出青楼,但如莲出污泥,丝毫未染,其品节令人敬重!吾虽名纳为小妾,实是为避不测之险,是权宜之计。只待寻得好姻缘,即将配之。吾去之后,他年若有好男子,更以凤娇以女相嫁之,任何人不得干涉。切记,切记!

梁恒健眼泪突然如泉而涌,夺眶而出。她跳下床冲着大太太跪了下去:“太太,在凤娇心里,您和老爷就是凤娇的再生父母!老爷和太太对凤娇这片苦心,此恩如山高海深,凤娇粉身碎骨也愿相报。但,我是老爷身边的人,世人皆知。我如若再嫁,岂不是辱没了老爷的名声,辱没了老爷的名节,这不是置我于恩将仇报之地吗?所以,我不能。太太,您就不必再为这事劳心了。”

“但是——”大太太把她扶起来,叹了一声说,“这么一来,老爷将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了。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当初救你绝不是己私之利,只是为了救你而救你。凤娇,没有人见过你的真面容,即使你出嫁,我只说是我认的干女儿,别人也不会把你和胡老爷的小妾联系起来的。现在我只想问你:你遇到合适的人了吗?如果遇到了,可不能瞒我。”

梁恒健摇摇头。大太太凝视了她半晌说:“如果没有,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

“哦?……谁?”

“我觉得金彪这个人就相当不错,老爷在生前可没少夸他。娇,金彪应该有三十岁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孑然一身,但我觉得你跟他天生一对……”

“太太——”梁恒健对“天生一对”这个词忽然一种莫名的屈辱,那种屈辱难以形容,只在沉重和惶恐之间。这使她无法面对,只想远远逃离这个话题。一个男人和自己正般配,这可能吗?永远不,不,她永远不会跟“男人”一词沾边。她断然打断了大太太的话,“请您不要再提这个话题。凤娇永远是凤娇,绝不会跟‘男人’这两个字沾到一起。我这一生,如果不是胡老爷的出现,绝对活不到嫁人,命里我跟男人无缘。太太——请不要逼我。否则,我可能会在胡家永远消失!”

大太太彻底被这话震住了,死死瞪了她半晌,看她满脸坚决,她只好把那封信收起来,重新锁到妆奁盒里,长叹了一声说:“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我也无能劝你。但是我希望老爷在天保佑,让你会有一天改变这种念头。到那时,我再把这封信拿出来。”

“谢谢您太太,我只请求这封信您永远都不要露出来,好吗?这乃是对凤娇最大的成全。”

大太太再次无奈地审视着她,最后长叹了一声,起身告辞走了。

金彪从湖州回来以后,就住在他姑妈家没有出去。这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也是主要的原因,姑妈在六月十三这天要过六十大寿,现在距离这天还有十天。金彪向来视姑妈如生母,这个节骨眼他不能置姑妈的大寿而不顾。再说了,他这位姑妈已经提前一个月就警告他:这个大寿你必须参加,要不然我再不认你这个侄儿。第二个让金彪留在姑妈家的原因是,这些天他忽然感到身体不适,总是发懒发酸,一个不留神还老打盹。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向来身体棒如键牛的自己到底怎么了?有病了么?他偷偷在丁字街中和堂处找那个孙中医给自己把了下脉,结果孙中医把过脉后笑了,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一句话:“人生何处想不开,只有两情不由人啊。四爷,您这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来医,您应该清楚该怎么治。”

金彪听得懵懂,因旁边还有其他人,不好再问,起身离开了。自那以后的几个夜晚他睡不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把他的心搅得一阵狂跳,一阵慢跳,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在这种崩溃的边缘,他惟有紧紧攥住那只碧绿的戒指,深深地凝视着它,凝视着它,透过那层晶莹的绿光,他看见了梁恒健那张满月般姣美的面孔,深泓般的眸子。他的心平衡了,在这种安慰下,才能暂时入睡。

姑妈寿诞这天,整个阎家宾客满门,古乐喧天,阎家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轿子。阎守信和他的儿子女儿从头两天就迎来送往,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那些宾朋中,除了台儿庄整个商会的各个同仁成员,还有峄县一些大户,亦包括滕县、邳县一些同道的朋友。大家纷纷携着贵重的贺礼,从六月十三一大早就络绎赶来。这些众多的宾朋中,阎家一家人最最期待和盼望的当是峄县的头号富绅李大户。从十三日一早,金彪的姑妈就满怀希冀地追问阎守信:“李大户今天确定来不来?关键是他家的那个千金,会不会带来?”

“来,会带来。之前已经说好了。”阎守信这会儿踌躇满志,心里早已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走棋。在这之前,因为湖州卞货主跟胡九少挂上钩以及金彪死心塌地为他们负责押运的事,阎守信的心情一直处在一种极大的愤怒和失落中。后来还是他儿子阎放洲给他出了个策略:“湖州这个姓卞的本来就是李大户的老客户,听说李大户有一次仗着跟他关系熟,把一批矸子石给混装上了船,姓卞的后来知道以后,骂他没诚信,便断了跟他的交往。没想到这个南蛮子一回头会找上胡老九。若单凭胡老九,姓卞的也跟他打不上交道,主要还是因为梁恒健。要不是她在背后操作,这趟煤他也合作不上,没有金彪一路的押运,南蛮子就不肯。您老想啊,表弟要不是看在梁恒健的份上,他会那么轻易给他押运吗?这么多年,有多少大货主为了请他,花了多大的代价都未必请得动他。可他呢,这次为了押运这趟煤,把所有找上他门的老货主一律推了,不能推的全部往后延迟。多大的忠心啊!卞货主跟胡老九挂上钩,老胡家有的钱赚了。”阎守信更加焦躁地满屋转起了圈子。

“现在咱们第一步就是把金彪的心给拉回来,只要他不跟着押运,姓卞的就跟他姓胡的合作不成。咱要是把他拉到咱这边来,那——这往后咱也多了一份财源。”

阎守信不解地问他:“怎么说?咱家又没有煤窑。”

“爹,您老这会儿脑子转得慢了吧。咱家没有煤窑,李大户家有啊。只要把金彪拉过来,不怕姓卞的不过来。只要他们俩过来了,李大户还不得求之不得。南蛮子靠上胡老九,没把李大户恼死。咱要是把南蛮子拉过来,有金彪做后盾,李大户赚了银子不得有咱爷们一份。说白了,咱这叫一箭三雕。”

阎守信恍然大悟,竖着大拇指头对他儿子说:“你小子行,想到了你老子前头。关键是金彪他不愿意听咱们的呀。这小子,我怀疑他就是对姓梁的动了真情。所以姓梁的是个女人,这已经确定。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咱们已经知道了。眼下怎么能把金彪的心给拉回来。”

“那就得让他跟李大户的女儿见上一面,只要见了面,不怕他不动心。爹,李大户的女儿比那个姓梁的要漂亮十倍百倍,金彪见了不会不动心的。天底下没有这么傻的男人,哪有见腥不动的猫。”

“可他就是不肯见,那有什么办法。”

“咱就想办法啊,六月十三不是母亲的六十大寿吗,到时候咱就只需这么办……”

李大户在上午辰时就携着家眷到了。按说他跟阎家没有多大的交往,还是听了媒婆说金彪金四爷是这个阎守信的妻侄儿,李大户这才动了心。金四爷他可没少跟其打交道。每年经他帮着押运的煤船不下数次。也因此,南方的货主才愿意跟他李大户打交道。在李大户印象中,金彪是一个沉稳诚信的江湖好汉,重情重义诚信果敢,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李大户对他是欣赏有加,钟爱有余。但他还真不知道金彪没有妻室这个真相。直到媒婆上门说明这件事之后,李大户下了决心,一定要跟金彪攀上这门亲。这次能来阎家参加这个寿诞,说白了,那就是冲着金彪来的。来的路上,他的宝贝女儿李如飞还不住地向他打听金彪的故事。李大户就讲了一个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关于金彪的故事:“有一年,金彪给一个大户押运粮船北上,在出了台儿庄还没进入微山湖呢,正逢着天黑,迎面行来一条船,里面有人尖着嗓子喊救命。金彪当时就没顾别人的劝说,噌地一下就跳上了那条船。结果这一下好了,那条船上一下跳出几十个蒙面持刀的歹徒,纷纷跳上他那艘粮船上去。船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歹徒命令他们把船划向岸边,要不然就得统统杀死。就在这个时候,金彪像一只冲天的鹞子,从那条船上冲天而起,一下跃到了这艘粮船上。那帮歹徒把他团团围住,他当时面不改色,冷静之极地环视了一下,用缓缓地语气说,‘在下金彪,号称金四爷,路过宝地,多有得罪。望各位行个方便,放在下的船过去,金彪不胜感激。’结果这话一说,那帮歹徒全呆了。其中一个可能是头,说‘原来是金四爷到了,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四爷,望四爷多多海涵。’说完一抱拳,转眼跑了个无影无踪……”

李如飞听得目瞪口呆,于是金彪的名字更深刻地烙在了她的心里。到了阎家,李如飞没有心思听候阎家的客套,也没有心思看那豪华奢侈的场面。她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在人群里巡视,巡视,所巡之处没有符合她心中“金彪”这个人的形象。这时有个丫鬟过来说:“李小姐,您要是闷得慌,我带您走走吧。阎家有个后花园正好临着运河,又凉快又好玩。”李如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金彪此时就在后花园临河的一个凉亭里,站在这里,可以与胡家码头遥遥相望。因为阎家是在运河往东南流向的最东南处,运河从胡家那儿往这挑了个弯,阎家的花园就临着这个拐弯处。这儿与胡家码头相隔不算很远但可以清晰相望,在这里可以看见胡家的码头和凉亭。他真希望此时那个码头上能出现那个他最熟悉的倩影。但此时,除了来来往往搬卸的搬运工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上那只绿戒,眼前浮现出那个清朗的月夜,漫天薄雾,空尘无际,一对人儿就站在那个码头,无声无语。而今恍恍如梦,月夜和那个人儿已不复存在,他心头一种浓浓的如秋雨般的惆怅,这使他不觉长叹了一声。随着这声叹落去,忽然身后有一个声音问了句:“你是谁?人家都在前边忙活,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金彪一惊,急忙回过头,才发现面前站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那女子一袭荷绿细纱长裙,上身着一件淡绿色纱褂,发如墨染,脸如白玉,眼睛、鼻子和嘴唇美到无法形容。一启唇,一吐气,一抬眼,说不出的千种风情,万种妩媚。金彪一下愣了,他不认得这个女子,眼下除了那女子身后跟的一个丫鬟,周围没有一个人。这使他有点不自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急忙一转身想迅速撤离。那女子却不依了,一伸双臂拦住了他:“你这个人好没道理,人家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干嘛要跑?我又不是老虎。”

金彪没有办法了,只好规规矩矩地立直身子,回答:“在下姓金,是阎太太的侄儿。前边又没有什么事,姑妈看我闷得慌,就让我到这儿来散散心。”

“哦!……”李如飞愣住了,定定地打量着他,尔后点了点头说:“你是金彪金四爷。”

“在下正是金彪。”

李如飞就轻叹了下说:“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四爷啊!”

“不敢,姑娘言重了。我还有点事,告辞。”金彪转身又要走。

李如飞却说:“金四爷好没道理,我都主动问你的尊姓大名了,你却对我连问都不问,这未免太有点瞧不起人了吧?”

“岂敢,岂敢,”金彪慌得说,“只是怕冒犯了姑娘,多有不便,请姑娘海涵。”

“得了吧,”李如飞忍不住笑了,“什么海涵海涵的,亏你还是个江湖儿女,这么多客套。告诉你吧,姑娘我姓李,名如飞。”

“哦,李姑娘,真是性格豪爽,在下惭愧。其实我也喜欢性格豪爽之人。”

“是吗?”李如飞反问他,“这么说,你喜欢本姑娘我这样的人喽?”

金彪被动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金四爷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金彪吓了一跳,这女孩子的这种豪爽他还真从来没见过,豪爽得都让他发窘了。他急忙说:“李小姐,男女有别,这交友……恐怕不妥吧?”

“那有什么不妥的,孔子不也照收女弟子吗。还男女有别,那慈禧可是个女人吧,你们这些男人见了她,不管大小老少,不还是照样撅着屁股给她下跪,谁敢说男女有别。我不信。”

这番谬论,金彪无话可搭,只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李如飞又被他这副憨相给弄乐了,哧地一笑说:“算了,你走吧,我不难为你了。”

金彪这才如获释放,得以离开。

这边阎守信与李大户私下里商量说:“我这个侄儿待我和他姑母犹如父母,尤其是他姑母的话,他向来言出必从。这孩子是个孝顺孩子啊!往后您有什么用得上的,您就告诉我,我来跟他说。”

李大户特别高兴说:“要是这样,那就更好了。我正要聘他做我的拖运保镖呢,一直没敢向他提。如今有阎爷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李如飞满面含笑跑进来。他爹看见她这副神情,感觉奇怪问她:“飞儿,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红光满面的嘛。”

李如飞嫣然一笑,不吭声了。

这边阎太太刚听完丫鬟的汇报:“金少爷已经跟李小姐见了面了,两人还谈了半天呢。”阎太太就抿着嘴笑笑,一高兴赏了那丫头一锭银子。等到天黑,客人散尽,阎太太把金彪叫到屋里,私下里问他:“李家姑娘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金彪茫然地看着她,他姑妈慈祥地一笑说:“就是上午在后花园见你的那个姑娘,她就是李大户的女儿。人家可是对你一百个中意呢。今年才十九,比你小了十岁呢。可人家不嫌你,非看中你了。哪儿找这么好的姑娘去,人好、貌好、出身好,要样都占了……”

金彪心里这才蓦然回过神来,在后花园与李小姐的相见,不是偶然,而是姑妈的有意安排。那会儿,他心里百味杂陈,有对姑妈的感激,有懊恼,有无奈,他被这些情绪揪扰得无言以对,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姑妈以为自己说动了他,不敢放松劝告,严肃地审视着他的表情,追加了一句:“这次你再不肯同意李姑娘,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金彪像被当头击了一棒,差点把他击昏过去。

“哼,”姑妈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心里天天想的是胡家的那个姓梁的女人……”

“姑妈——”

“别说话!——那个女人我知道,她是谁,什么身份,什么人——她是胡老爷的小妾。你不知道吧?你不知道的多了,她不光是他的小妾,她还是青楼女子,她的父亲就是个拉纤的,母亲还是个继母……”

阎守信此时跟他的宝贝儿子私下里猜测老太太跟金彪会谈到什么地步。阎放洲对这个事情颇为自信,他觉得他的母亲这次能把金彪给劝服,即使劝不服也能压服。毕竟金彪是个孝子,只要母亲把杀手锏使出来,不怕震不倒他。

姑妈继续说:“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背景,咱们能跟她连上姻吗?你姑父不会同意,胡家更不会同意。彪儿啊,咱趁早别捅这个老虎腚门子,那是用麦糠擦腚——找不利索……”

金彪额上开始沁出一层细汗,他觉得眼前一阵旋转,整个人差点扑通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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