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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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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少今天来台儿庄是受他岳父的委派,是与一个南方的货主洽谈一笔煤炭生意。生意谈得很顺当,因为有冯保才跟着,九少不需要跟着费神。但谈成以后,南方商人提出一个请求:“听说你们台儿庄有个很有名的舵主金四爷,此人诚信如金,慷慨仗义,只要货交到他手里,绝对万无一失。所以,以后的货我想请他押运,不知二位能否帮我请到这个人?”

这个请求,冯保才没敢擅自表态,因为他不认识金四爷。所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九少,九少挠了下腮帮子,这个所谓的金四爷,他还真没见过。不过他忽然想起胡家是跟金四爷有过来往的,梁恒健肯定跟他打过交道。但是,他九爷会找她姓梁的吗,这辈子都不会。但那会儿他不甘落于无能,就满口答应南蛮子:“金四爷我给你找,放心吧。”

胡九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到轧油灰厂的于老大那里去打听金四爷。于老大的名气在台儿庄比二兰婷都小不哪里去。但凡来台儿庄的人说起开心找乐子那就去找二兰婷。说起跟船跟货有关的事那就首找于老大。结果于老大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金四爷,凭你?——”

胡九少受辱地睁了睁眼。于老大急忙说:“九爷,您别误会,我是说,金四爷他忙着呢。每天请他的人那是成群结队,他应付都应付不过来,你哪儿找他去呀。”

胡梁子一直跟着胡九少呢,这时不服地打断他:“你个死老头子,别信口开河。当年我们家老爷就是在你这儿找的他,还是你给牵的线呢。怎么,现在我们九爷找你你就不给面子啦?”

于老大急忙摆手:“那是胡老爷德高望重,金四爷听到这个信后自愿找的他。要单凭着咱们自己找,你找不到他,他也没时间理你。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胡九少有点为难了,于老大接着又说:“你们家梁三爷不是跟金四爷处得很铁吗,干嘛不找‘他’去?九爷,您要真想雇用金四爷,就找你们家梁三爷去。你也别磨不开那个脸,现赊不如现拿,放着梁三爷的关系不用,还乱找个嘛。”

提起梁三爷,胡九少火就不打一处来。他愤怒地照着地上啐了一口,用手指着于老大说:“你要再提一句姓梁的,我撬掉你的门牙!”于老大一声不吭了。

胡九少愤愤地出来,沿着运河毫无目的地向前走。冯保才劝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觉得你还是去找你们当家的。这个湖州货主咱可怠慢不起,他一个人一年的发货量可是咱那几个小煤窑生产量的一半哪。为了把这个货主扒过来,老爷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心思。因为这还把峄县的李大户给得罪了。咱要是能把这个金四爷找到了,跟他拉上了关系,就不愁南蛮子不跟咱合作了。所以,你就低头认个错,找你们家梁三爷去吧。”

“你再提她,我扇扁你的脸,你信不?”胡九少咬牙切齿地瞪着冯保才,冯保才只好叹了口气不作声了。胡九少低着头,甩开膀子往前走,冯保才和胡梁子就这么在后跟着他。后来,不知怎么得,胡九少竟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胡家码头上。胡家码头就在胡家后门往东不远处,是整个运河北岸十几家码头中首屈一指的大型码头,再其次就是阎家的码头了。其实最早阎家的码头是台儿庄整个运河边的头号码头,胡家在最初也只是建了个小水门,而这种水门,在整个运河小镇来说,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建个水门,那是再正常不过了。那时好多居户不光羡慕地瞅着阎家的大码头,咂嘴说:“阎家是大户,不光家大、码头大,连出来的狗都比别人家的大。”阎守信因为这些话,自豪自得了多少年。可是也不知从哪年,阎守信记不清了,冷不丁蹦出一个胡家来,起初就如运河边的一棵杨柳树,不起眼的一株,谁知道他在若干年后粗壮起来,把他们阎家几乎整个地给覆盖了呢。胡家不光建了豪华气派的宅邸,置了店铺,置了田产,而且把原来的小水门一下扩大成相当规模的大码头。阎守信为了争口气,把自己的码头毁了也重新扩建。但是,胡家在几年以后又把码头重新做了修整,不光能接纳几百吨以上的货船,还在码头旁边建了浮桥和凉亭,使之不光有了实用价值,还具备了游赏价值。胡老爷在世时,经常在风清月朗之夜,执一壶酒,站在那凉亭中自斟自饮,自娱自乐。这一点是阎守信永远也学不得的。他什么都可以与胡家赶超,可这肚子里的墨汁却不是可以用钱现买来的,为此阎守信一直耿耿于怀。

现如今,胡九少站在胡家码头的浮桥上,面对着运河,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事。胡梁子在旁边劝导他:“要不,去找下姓梁的,她不会不帮这个忙的。再说她跟金四爷关系确实到劲,不用白不用……”

胡九少猛地扭过头来低吼:“你再说一句,我把你扔河里去!”胡梁子急忙闭了嘴,不是怕他,是知道自己这回确实是起不了作用,乘他不注意,悄悄上了岸。对九爷多年的跟随,养就了他像狗一样的忠诚。胡梁子那会儿想到了胡全赢,这个胡家的铁算盘,胡家大小事务没有不经他的手的,跟金四爷他可没少打交道。

胡全赢看见他惊了一跳,胡家上下都知道胡梁子跟了九少爷走了,早跟胡家脱离了。冷不丁这小子突然蹦进来,把胡全赢惊得不轻。等他听完胡梁子的叙述以后,胡全赢坦白告诉他:“金四爷我是经常跟他打交道,但都是在当家的安排之下。金四爷跟当家的在共事。单凭着我,他才不会给我那么大的面子呢。你要真想找他,还得找三爷。除了她,恐怕我们跟金四爷谁都说不上话。”

冯保才知道胡九少的心思,自跟他那么长时间,还真没见过这位姑爷对什么正事当真动过心过,这次的事使冯保才为老爷感到欣慰,便过来劝他:“姑爷,也不必为这事犯那么大的难为。金四爷如果实在找不到,咱就再想别的办法。”

九少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心里杂乱得像有几根虫子在上面啃咬,把他咬极了,他猛冲着运河,像头水牛似的嗷地一嗓子嚎了出来:“啊!——”随着那声嚎,他的骂也跟着传出了多远,“金老四,我日你——奶奶——!”

冯保才吓了一跳,这一嗓子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就在他发愣的这当儿,一个年轻倜傥的男人从他身侧走过,稳健地站到了胡九少的背后,低叫了一声:“老九——”

胡九少猛地回过头来,他迎到了梁恒健那张平静温和的面孔。积压在他心底深处的那种隐痛和仇恨在这张面孔下犹如一根导火索,一下燃烧起来。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一把揪住梁恒健的衣襟,怒吼:“姓梁的,你还没死?!你到底什么时候死?!到底什么时候?!——”

岸上胡全赢、胡梁子都慌了。胡全赢厉声叫:“九爷!千万别干傻事,快放了当家的!”

“闭嘴!今天我非杀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不可!”胡九少此时像只挨了踢的狼,有点穷凶恶极之势,连嗓子都有点嘶哑了,“这个□□的女人,自她进胡家,我就没得好过过!现在我有家难归,像条狗似的在外流浪!我一个堂堂的胡家九少爷,凭什么要把我从这个家赶出去?!凭什么?!”

梁恒健被他揪得不能动弹也喘不过气。就在这时,赵一龙忽然如一只矫健的猿猴,倏地一下从岸上跳过来,身影闪转时,胡九少只觉浑身一麻,等到他反省过来,梁恒健已经站在他几步外的地方了。姓赵的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梁恒健仍然不温不火地看着他,说:“老九,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也不希望你离开胡家,是你自己逼你自己。这个结你最终能想开的。胡老爷临终把这个家托付给我,我只是在尽全身之力来把持这个家。你应该明白,在这个方圆几里的小镇上,水旱相交,万商云集,要想在这儿站得住脚,立得住阵,处于不败之地,绝非是件容易的事。一个不慎,就可能被别人吞噬。老九,你可以不理解你父亲的用心良苦,但这个问题我想你最终有一天会悟透。你可以以仇恨对我,但我不能,我要以责任待你。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会关心……”

“啊呸!”九少恶心地喷了一口,“少他妈的在我面前甜言蜜语,九爷我不信,也不稀罕!”说完,抬腿要走。

“老九!——”梁恒健正色地叫住了他,“押运煤船一事不可小瞧,南方的货主怠慢不得。你要知道,每南下一吨煤要比在此地多卖几钱、几两银子。这个湖州的货主我知道,姓卞,是个大主顾。每年就他一个人从此地购走的煤不下于上万吨。之前他一直跟峄县的李大户打交道,后来两个人不知出了什么岔子,闹了矛盾,这才离开李大户。如今,既然他找上了咱,咱一定要抓住这个财神,你懂吗?……”

胡九少蛮横地打断她:“我不懂!爷我什么都不懂!但这是我胡老九的事,跟任何人没关系!谁也别想跟着掺合!”说完怒气冲冲地拔腿上岸去了。

冯保才却没有走,他对眼前这位当家的既佩服又敬重,走过来诚恳地说:“请问阁下是……梁三爷吧?”

梁恒健一抱拳:“好说,在下梁恒健,胡家的当家的。”

“哦!果然是梁三爷。久仰,久仰!不愧是胡家的当家的,有识有魄,在下佩服。我姓冯,是冯广兴老爷的管家。梁三爷刚才一番话让人茅塞顿开。不错,这个姓卞的货主是条大鱼,要不是跟李大户因为生意上的事结了梁子,我们扒都扒不过来。所以他提出的要求,我们不想拒绝。现在他就是要金四爷给他押送,要不然他有可能就不跟我们合作。可这金四爷是个大名鼎鼎的船帮老大,请他的人何止我们。所以——三爷,如果您能出手相助,把金四爷介绍给我们,不光是留住了卞货主,也满了我们姑爷一个面子。”

梁恒健说:“好吧,这事我帮忙。不过,冯先生,九少爷那边您就不必再提这件事了。以后只要是需要我帮助的,你可以暗中来找我。虽说这是你们冯家的生意,但九爷可是胡家的儿子。所以冯家的事也是胡家的事。我应该帮助。咱们之间就不需客套了。”

“好!”冯保才兴奋地说。

于是与卞货主的运煤契约于第二天下午,在米家茶馆签订。卞货主最大的要求是自己的货由金四爷押运,货款在船装齐后见到金四爷,全款付清。万无一失到达后,不卸货就付清全款运费。冯保才和胡九少与他签订的契约也很详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货如果到码头后,不能付清全款运费,运输方有权拒绝卸货,除阴雨天外,由买方造成的延期卸货,将要赔偿一定的延期费。契约达成,双方心满意足。尤其是卞货主他不无兴奋地告诉冯保才和胡九少:“这趟如果一切如愿,以后我将就不再与任何煤窑合作了。湖州除了盛产杨梅,还有其它土特产,到时我用你们的回头船转运一些湖州的土特产品过来,在台儿庄开一家湖州特产店。这样金四爷的船回头也不落空,他肯定也高兴。如此,我们三家就可以长期合作了。”

“是,是……”冯保才也兴奋得满心开花。胡九少对这件事的认识很懵懂,他现在只有一个纳闷:冯保才怎么跟金四爷挂上的钩?就这个问题,他已经追问冯保才多少遍了:“到底怎么挂上的金老四?”

冯保才也不正面回答他,只说:“我有我的办法,您就别问。”

胡九少当然不会不问,他死追到底:“你是不是找了姓梁的?”

“什么姓梁的?”冯保才装着丈二和尚,“我不认识。姑爷,金四爷人很仗义,别人都能找到他,除非你我是块木头。这么小的地盘,我们有腿有眼,找不到一个大活人?你不怕我们回去老爷骂我们没用?你呀,就别瞎猜了。总之我们找到了金四爷,跟姓卞的合作成了。你想啊,往后我们每一年要在他身上赚多少钱,这才是我们最大的目的。”

对于这桩生意的谈成,冯保才那是对梁三爷佩服感激到骨子里。在他接触的商人中,他觉得这个梁三爷算是个有胆有识、有仁有义的这么一个“汉子”。如果不是“他”有胆,与卞货主签约那得等半个月以后。因为金四爷不在台儿庄,要等他回来也得半个月。而这半个月,卞货主是不可能等的,那么多煤窑老板盯着他,他随时都可能被别人拉了去。鉴于这种情况,梁三爷私下告诉冯保才:“先与姓卞的把契约签了,然后调动车辆往台儿庄码头运煤。”

结果,十几天以后,煤量运齐了,金彪也从外地回来了。刚到台儿庄一落脚,梁恒健提前派人把自己的求见帖子送到他的手里。金彪接到她的帖子后,第一个赶来见她。梁恒健是在自己的会客厅里接见的他。待茶过一盏后,她开门见山说:“金兄,小弟急于要见你,是有事相求。”

金彪急忙说:“梁弟,你我之间何必用‘求’字,有事你尽管说。”

“最近我跟湖州的一位煤炭货主签订了一桩生意,这个货主呢,金兄想必也能知道,姓卞,是个贩煤的大买家。如今他找上了我想跟我合作,但条件是,必须有金四爷押运他才肯同意。所以,金兄,我一直等你来。我知道,金兄很忙,不一定有时间接这批活。但——”

金彪一挥手打断了她:“梁弟,不必多说了,姓卞的货主真能跟你合作,我也高兴。此人是个大买家,真要跟他打上了交道,那就跟财源打上了交道。这批活,我接。梁弟,你只管放心跟他合作。只要货上了船,一切有我,你就不必费心了。”

梁恒健既感动又感激,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他似乎觉察到她的心理,目光与她相迎。梁恒健感觉那双眸子里除了深情,还有一抹令人心绞的温柔。但是,这一切都是在瞬间,瞬间后金彪起身告辞。在金彪心里,他不想在这个家中与梁弟过多面对,生怕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虽然心中有一万分的不舍,但,凡与梁弟不利的事,他会坚决为之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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