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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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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北方戎族进犯,将军蒙恬与之交战,数次交战之下,互有胜负,公子扶苏率军出战,身中暗箭,生死不知。

夜深,一只五彩玄鸟飞出咸阳宫,月光下,羽翼发出彩光,鸟面是一张绝美的容颜,肚腹下,竟有三足,借着月光,朝着一个方向扇动翅膀,不敢有停留。

黎明即将到来,军营上方,一只玄鸟摇摇晃晃正要落下,一支长箭射出,“噗”一声,一道彩光落下,化作一女子身形。

一座孤坟,连墓碑都不曾有,只有一株桃花相伴。

“娘亲,你是否与爹爹已相见,娘亲,你放心,阿弦会保护好自己,替您好好生活下去。”吞下丹药,头痛欲裂,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昏倒在地。

醒来时,一身妖法已然消散,身量变成了三岁稚童,记忆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游荡在尘世间,她忘了,自己唤何名,只记得,有人叫她丑丫头,那就叫阿丑便是。

“你是难民吗?”

“你可是饿了?”

“来,吃吧,我不是坏人,我家就在附近,你要去我家吗?”抬起头,污浊的小脸看着面前笑容温暖的男孩,轻轻点了头。

“爹,娘,我带了妹妹回来,以后,就由我们照顾她好吗?”

“好,真是可怜的孩子,以后,你便是我们的孩儿。”妇人抱起女童,身上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很温暖。

“太好了,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阿丑眼角滑落一滴泪,慢慢睁开眼,眼前一片陌生,借着烛火,阿丑欲起身,肩膀上一阵撕裂般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你醒了?”一个男子走进,阿丑抬眼看去,那容貌竟有几分熟悉。

“我是蒙恬,你可是扶苏的侍女。”

“蒙恬,我好像见过你。”

“年宴上,你站于扶苏身后,你来此,可是因扶苏?”

“扶苏到底如何?”提到扶苏,阿丑有些激动,撕裂了伤口,映出点点血迹。

原来心还是会乱。

“看你是因扶苏,我才饶过你,你不是凡人。”蒙恬打量着阿丑,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我本是瞿如鸟,苟活于世,扶苏是第二个给予我温暖之人,我不会伤他,只求将军告知我扶苏生死。”阿丑知瞒不过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便翻身下床,跪在蒙恬面前。

“你先起来,扶苏虽中箭,现已无碍,对外称,不过是诱敌之策,却没想引来一只小妖。”蒙恬收起戒备,将阿丑扶到床上,言语有几分温和,阿丑悬着的心放松,才觉肩膀上甚疼。

“抱歉,我并非有意,你先饮下此药,可以减缓疼痛。”蒙恬略带歉意,递上一碗药,阿丑接过,一饮而尽,苦涩让她皱起了眉。

“你这般,与我小妹还真像,都不喜喝药。”

“将军的小妹。”不知为何,阿丑看着蒙恬有几分亲近之意,好似前世见过一般。

“她自小体弱,终究还是撑不过,她还那般小,你刚言,你真身乃瞿如鸟?”蒙恬脸上闪过淡淡的伤,似乎不想忆起那段往事。

“是,我是最后一只。”

“我曾见过。”

“将军见过?”阿丑惊讶地看着蒙恬。

“嗯,曾在阁楼中,翻阅到家族有记载,千年前,蒙家家主,恋上一美貌女子,不顾家族反对,与她成亲,然,自那女子进入,蒙家不再安宁,祸事不断,族中不少男子皆离奇死亡,顷刻化骨,家族皆道此女子不详,要将其焚烧,后,家主得知消息,连夜带其出逃,家族愤怒难平,将家主除名,本以为再不得见,却在三年之后,家主披头散发,面容饥瘦出现在家宅,身旁已经没了那美貌女子,神智已不清,问之,只道,妖,杀了,亲手杀了,在一个桃花盛开的时候,家主自裁于桃树下,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羽翼,在他身旁还有一副画,那是一只五彩玄鸟,鸟身人面,踏三足,有人曾在家主灵堂前见过一美貌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貌极丑,再看时,两人皆已不见,灵堂前只留下一根五彩羽翼。”

蒙恬说完,阿丑已然泪流满面。

“姑娘,你且好好休养,明日,我带你去见扶苏。”蒙恬深深看了眼阿丑,便出帐。

“爹爹。”泪水模糊了眼眶,脑海中记忆涌现。

“阿弦,你爹爹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娘亲以前为了容貌,做错过很多事,上天赐予机会,娘想改过,却已然晚矣,阿弦,你切莫厌弃自己的容貌,于娘亲来说,你便是这世间最美的。”

“娘,我不会再让您被那些妖耻笑,我一定要变成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阿弦,阿弦,你别跑。”

“娘亲,我终于明白了,娘亲,他还是出现了,我不想连累扶苏,我该怎么办?”阿丑抱着双肩,身子不住颤抖。

睁眼到天亮,阿丑的眼一片浮肿。

“姑娘,我带你去见扶苏,一路切莫与他人言,一切有我在。”蒙恬看着阿丑的眼,微微一愣,有些心疼,却未提及。

“嗯,多谢将军,劳将军稍等,阿丑不愿这般见他。”

“嗯,我在外等你。”

片刻,阿丑走出,双眼虽有些肿胀,但已然经过些许打扮。

“走吧。”

大帐前。

“将军,她是…”守在帐前的将士拦住。

“她乃夫人侍女,略通医术,夫人闻公子受伤,甚是担忧,便派此女前来,你等且放行。”

“将军,此事,怕不合规矩,军营从未有女子,况且公子他…”

“不必再言,若是监军问起,本将军自会交代。”

蒙恬再不与门口的士兵纠缠,带着阿丑直接进入帐中。

扶苏静静卧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泛白。

“扶苏,扶苏,我是阿檬,我来了,你且醒醒。”扶苏的样子根本不似蒙恬所述,阿丑顾不得什么,阿丑扑到扶苏身边。

“阿,阿檬,你来了。”黑瞳中皆是柔情和星光。

“扶苏,你醒了,你到底怎样,是不是真的…”阿丑颤抖着唇,看着扶苏漆黑的瞳,不敢再说下去,不知何时,蒙恬已不在。

“蒙恬所述不假,我的确中了毒箭,但已无大碍,你也应瞧见,门口的士兵,是赵高派来的,军中也有北戎细作,因而,只能如此,以降低他们的戒心,等他们下一步动作,即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你也可与我报平安,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半点消息,我有多担心。”阿丑落着泪花,粉拳捶在扶苏胸膛。

“阿檬,对不起,那夜,你未来,我以为你是恼了,不愿再见,我娶王瑕,只因父命难违,我不是真的喜欢她。”扶苏心疼地抱住阿丑,细语宽慰。

“扶苏,王瑕她死了,就死在我怀中。”阿丑挣开扶苏的怀抱,含泪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我知道,阿檬,都过去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回咸阳,不会再接受李燕,阿檬,陪在我身边好吗,跟我一起在这里自由自在生活好吗?”

“扶苏,我不能够,对不起,见你无事,我已安然。”面对扶苏的深情,阿丑知道,彼此已经不可能,她只能选择退后,不再让心沦落。

“阿檬,别走,别离开我。”扶苏一个箭步,从背后抱住阿丑,是那样的紧,那样的怕。

“扶苏,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不可能,我是妖,是一只千年瞿如鸟,我本貌丑,因贪恋美貌,与恶魔做交易,流转人间帝王间,令他们丧失理智,征战不断,冤魂遍野,我还害死了我娘亲,害死了最初的温暖,只要与我牵连,都不会有好结果,你明白吗?”阿丑不断挣扎,说着便已泪水遍布。

“阿檬,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阿檬,是我的阿檬。”扶苏掰正阿丑的身子,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扶苏,你真傻。”阿丑眼角落下清泪,踮起脚,在扶苏唇上落下一吻。

正要离开,却被扶苏衔住了唇,加深了这一吻,缠绵地难以分离。

待阿丑察觉,已然被扶苏抱在床上,衣衫半褪。

“扶苏,不要,我们不可以。”

“阿檬,不要再推开我了。”扶苏将阿丑所有的话吞入腹中,不容拒绝。

纤细的手腕终还是垂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容许我放纵这一次。阿丑在心中默默说道。

“阿檬,你瞧。”阿丑靠在扶苏怀中,看着扶苏手上熟悉的木偶。

“这是我的,如何在你这?”

“你还记得,那日,我娶王瑕,你与胡亥醉酒,我在院子里拾得,还想是哪个暗生情愫的侍女所刻,如此栩栩如生,便收好,以免她来寻。”

“你还想等她来寻,来个缠绵悱恻的爱恋不成?”阿丑一脸娇嗔,有几分怨怼。

“呵呵,阿檬可是醋了,幸此物乃是你所刻,否则,我还真是百口莫辩,阿檬,你且说说,你是何时对我暗生情愫的。”扶苏嫣然一笑,如沐春风。

“谁对你暗生情愫,只是因你生辰,我无钱币购礼物,便只能刻此物。”

“哦?阿檬这般,是怨我,未满足你不成?”扶苏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身为侍女,怎能怨怪主人,唔,你作甚。”阿丑还未说完,就被一双薄唇吻住话语。

“自是好好满足我的阿檬啊。”

“扶苏,不要,门外还有守卫。”

“呵呵,阿檬刚才也不见这般娇羞,蒙恬会处理,此处只剩你我。”

“扶苏,谢谢你。”

“阿檬,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滚烫的吻落在芙蓉面上,缠绵锦榻。

阿丑终究还是留下,一身素衣,眺望远处的戈壁。

“沂檬姑娘。”蒙恬轻轻走到阿丑身边。

“将军,唤我阿檬便可。”

“阿檬,若可以,可否唤我一声哥哥。”

“哥哥,多谢。”阿丑心中已翻江倒海,蒙恬的样子与记忆中那个温暖的男子相重叠。

“阿檬,你当真要留在扶苏身边?”

“我不知,我只愿这一刻能陪在他身边,我错过太多,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再承受失去,只要他这次安好,我便会离去。”

“阿檬,无论你怎么选,扶苏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将军放心,我与你一样,将军,切莫小心赵高,他不一般,我若不在他身边,望将军,多加照看,秦国江山,终会不平,只愿君安好,惦念心头,已足矣。”阿丑弯下身,行了大礼,蒙恬将她扶起,郑重点头。

阿丑与蒙恬并立,在城楼上看着漫漫戈壁滚滚烟尘。

五月中,北戎举兵攻打,却遇蒙恬扶苏前后夹击,大败,丢盔弃甲,血染红了黄沙。

“多亏扶苏公子英明,蒙恬将军英武,我们大家敬两位一杯。”

“来,干!”

篝火间,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扶苏,小心点,阿檬,来扶他。”

“怎得喝得这般醉。”阿丑接过扶苏,有几分怨怪之意。

“阿檬,别怪蒙恬。”扶苏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

“阿檬,扶苏便交予你了。”蒙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阿丑,阿丑明白他眼中的深意,心里有些发堵,点点头,目送他离去,便将扶苏安置到床上,打了盆清水,细细擦拭扶苏的面容。

“阿檬,我虽赢了,可没有一丝高兴,那些人,都活生生,却因战乱,不得不迎战,那血肉溅在我脸上,是那样滚烫。”

“扶苏,不是你的错。”阿丑抱住扶苏,给予他源源温暖。

“阿檬,我只愿天下大安,不再有战乱,你信我吗?”

“会的,扶苏,我信你。”

扶苏抚上阿丑的容颜,浅浅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阿檬,等天下稳定,你可愿随我归隐,携手白头?”

“好。”阿丑不愿伤他,只这最后一次,点头答允,扶苏灿烂一笑,吻住阿丑的唇,烛火悄然湮灭,一室旖旎。

“扶苏,若我没了这容貌,你可还会爱我?”指尖勾画着扶苏的容颜,阿丑一点点将每一寸都融入脑海,“扶苏,对不起。”

清晨,扶苏从梦中醒来,床侧已空,还停留着余温,扶苏披衣而起,连靴都未着,像疯了一般四处搜寻,只为寻找那一抹倩影。

初生的日光染红了天,泼墨般肆意着温暖,却温暖不了身躯。

公子扶苏大战北戎,喜报连连,帝大喜,令其即刻归,接受封赏,然公子扶苏只令将军蒙恬回咸阳受封,无人知何故。

始皇二十八年,方士游说,言海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岛,乃神仙居住之地,存不死之药,服之可长生不老,帝深信不疑,屡次到东方沿海巡游,所到之处无不刻石颂其功德。

始皇二十八年至三十一年间,屡次派遣使者寻仙人踪迹,对于始皇这种行动,也有儒生表示劝谏的,博士齐人淳于越建议始皇仍实行分封自己的子弟为诸侯的政策,始皇交给臣下讨论。丞相李斯反对。李斯的奏议促成了秦始皇帝下令焚书禁书,规定史书非秦纪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论》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准保存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愿学法令,则以吏为师。这时,徐福入海求仙,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始皇震怒,命令御史案问诸生,互相揭发牵连四百六十余人,始皇下令把他们都在咸阳活埋,咸阳城人人自危。

公子扶苏得知,上书劝谏,帝越发不喜,命其不得诏令,不得归咸阳,因扶苏不曾归咸阳,帝十八子胡亥,羽翼渐丰,又因赵高相扶持,帝对幼子愈发重视,巡游间皆有其相陪。

始皇三十七年,帝死于第五次东巡途中,身侧有胡亥赵高相伴,其死因不得而知。

胡亥扶灵回咸阳,李斯传帝遗诏,命十八子胡亥即帝位。

胡亥初登帝位,便降下诏书快马送去北境。

“扶苏,你还在等她?”蒙恬站在扶苏身后,看着他苍茫的背影问道。

“蒙恬,她会回来的。”

“扶苏…”蒙恬心中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一骑快马绝尘而来。

“公子扶苏接诏,公子扶苏驻守北境十余载,毫无战功,屡次上书肆意非议朝政,以致先皇身心疲惫,先皇殡天,亦不侍奉左右,乃不忠不孝,陛下念及其为长兄,特赐自裁,留全尸,以谢陛下仁德。”侍卫的身影包裹在厚袍下,举着明黄的圣旨无情地念着,看不清容颜,只能看清他嘴边一抹阴沉的笑。

“臣接旨。”扶苏淡淡一笑。

“扶苏,不能接,我与你一同回咸阳,问个明白。”

“蒙恬,不必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可惜,我终是没能等到她。”扶苏制止蒙恬,快速抽出长剑,引颈自刎,血喷涌而出,溅在蒙恬脸上。

“扶苏!”蒙恬扶住扶苏,双手压住他颈脖处的伤口。

“她,若,回来,替我,交给,她。”扶苏抬起手,掌心躺着一个木偶,容颜静好,长袖滑落,挂着淡笑,合上了眼睑。

“将军,陛下知你忠君,现罪臣已去,陛下念蒙家世代忠良,将军也是一时歧途,陛下仁德,命将军交出虎符,卸甲即刻回咸阳。”

“回去?哈哈哈,胡亥,还真是仁德,我蒙家子孙只有战死沙场,如今奸邪当道,先皇在上,蒙恬不能再捍卫秦国疆土,蒙恬愧对祖上,请恕蒙恬不孝,扶苏,抱歉。”蒙恬拾起扶苏自刎的长剑,横在颈脖处一用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身戎装,鲜血染红了木偶清淡的容颜,妖冶地绽放着笑容。

“呵呵,公子扶苏,将军蒙恬有违陛下之厚望,愧对天下之黎明,已然伏诛,就地安葬,不得归咸阳。”侍卫这才抬起头,露出阴鹜的面容,那模样与应在咸阳的赵高丝毫不差。

站立的士兵看到眼前一幕,皆心有不忿,却无可奈何,只能收敛两人的尸首。

染血的木偶静静躺在血水之中,无人再有理会,一双白玉手指慢慢将它拾起。

黄土覆盖了容颜,雪花飘落,微风带来了一朵红梅,落在扶苏额间,绽开了绝美的花。

白雪皑皑,山谷中唯有两株红梅依然开着花。

“叮”一个六七岁孩童手足无措看着碎裂成片的玉簪。

“安儿,你,你做了什么?”妇人挽着发髻,看到碎裂的玉簪,笑容顷刻间化为乌有,颤抖着手拾起,玉片划过指尖,嫣红的血落下,心口一滞,难言的痛和慌乱袭上脑海。

“阿丑。”

“谁?你是谁?”阿丑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伴着淡淡的阳光,她看清那容颜,美得如天人,面上却是那般清冷。

“我唤玉溪,前来,送一故人之物。”女子拿出一个雕花木盒递给阿丑。

阿丑颤抖着手接过,却迟迟没有打开,她不知道为何,在怕什么。

“娘亲,这是什么?”孩童见阿丑未有动作,迫不及待打开了木盒,一只染血的木偶静静地卧着,“啊,好恶心。”孩童嫌恶地拍落木盒,木偶跌落在地,凝固的血碎成砂砾。

“啪”阿丑伸手打了孩童一个巴掌,孩童已然懵住,不可置信看着她,然后捂着脸冲了出去,阿丑不顾,只是蹲下身,指尖伸出,却怎么也无法触碰那木偶,泪水凝结成珠从眼角滑落,落在一个玉瓶中。

“他可说过什么。”

“没有,我去晚了,只可惜,他不能亲手将这木偶交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离开他了,他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命运。”阿丑将木偶捧起,泪水冲刷着红色的面容。

“阿丑,一切皆是命,有因,便有果,任谁都无法改变。”玉溪静静看了她一眼,踏出了门。

“我唤沂檬,沂水弦歌,谓之以檬。”身后又是谁在低吟。

孩童嘟着唇,站在红梅下,捶打着梅枝,花瓣纷纷落下。

一道白光射向那红梅,孩童再无法触及梅枝,孩童似有感应,转身,愤恨地瞪着玉溪。

“你知疼痛,红梅也知。”玉溪轻言。

“红梅怎会知,少糊弄我。”

“呵呵,天地万物皆有魂,如何不知?你娘亲打你,你心中可会疼?”

“嗯,娘亲从未打过我。”孩童眼角划过一缕伤。

“梅迎着风雪而绽,只为开出这世间最美的花,你扫落梅花瓣,她便不再有生机,你可知,她有多疼?你娘亲打你,她又岂会不痛?”

“嗯?对不起,我不会了。”

“你唤什么?”

“我唤子安,赢子安,娘亲说父亲愿天下大安,不再有战乱。”

“子安吗?送予你。”玉溪轻轻一笑,指尖一点,地上的花瓣环绕,变成一个手环,梅花娇艳欲滴。

“哇,姐姐,你好厉害,姐姐,我打碎娘亲珍爱的玉簪,你可否帮我修好?”子安接过梅花手环,期待地看着玉溪。

“玉碎,便是它缘尽,莫强求,我要走了,好好照顾你娘。”玉溪轻拍子安的脑袋,乘着白云飘然而去。

子安静静看着玉溪离去,转身跑进了屋子。

咸阳赤麟殿中红梅一夜间凋零,只剩下枯枝还立在白雪中。

胡亥继位,世称二世,下令屠杀自己十二位兄弟于咸阳市,另在杜邮又将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却留下了公子扶苏之子赢子婴。

胡亥在赵高的唆使下,也大开杀戒,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为免遭羞辱而死,选择了自尽,赵高乘机掌控朝政,安插亲信。

秦二世初年,胡亥四处巡游,将貌美女子带回咸阳宫,那些女子的眉目皆有几分相像,胡亥日夜沉溺后宫,不顾朝堂。

暗室之中,胡亥着一身暗底龙纹,壁上挂着一幅娟画,女子貌美倾城,唇边挂着淡淡的笑,胡亥满含深情凑近那容颜,轻轻在唇角落下一吻。

“你是属于我的,无论你逃到哪,我都会寻回你。”

黑色的妖姬凝结了最诱人的花蕾,等待绽放,摄取最痴迷的魂。

完曲。

注:

扶苏(前241—前210),秦始皇长子,嬴姓,赵氏,名扶苏。因其母郑妃是郑国人,喜欢吟唱当地流行的情歌《山有扶苏》,始皇便将两人之子取名“扶苏”,“扶苏”是古人对树木枝叶茂盛的形容,秦始皇以此命名,显见对此子寄托着无限的期望。先秦时期男子称氏不称姓。虽为嬴姓,却不叫嬴扶苏。一称公子扶苏,或扶苏公子。是秦朝统治者中具有政治远见的人物。他认为天下未定,百姓未安,反对实行“焚书坑儒”、“重法绳之臣”等政策,因而被秦始皇贬到上郡监蒙恬军。秦始皇死后,赵高等人害怕扶苏即位执政,便伪造诏书,指责扶苏在边疆和蒙恬屯兵期间,“为人不孝”、“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上书直言诽谤”,逼其自杀。

瞿如是汉族传说中的怪鸟。形状像鵁,却是白色的脑袋,长着三只脚,人一样的脸。它的叫声就是自己的名字。出自《山海经•南山经》。

胡亥,嬴姓,秦始皇嬴政第十八子,秦朝第二代皇帝。早年曾从中车府令赵高学习狱法。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始皇帝出巡,死于沙丘,胡亥在赵高和丞相李斯的扶植下,得立为太子,并承袭帝位,称二世皇帝。秦二世即位后,赵高掌实权,实行惨无人道的统治,终于在公元前209年激起了的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二世胡亥在赵高逼迫下自杀,卒年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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