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惊梦 旧日容颜(1 / 1)
这一年,汉武大帝45岁了,刘彻已经彻底的荡平匈奴,四海归一了。
刘彻寝宫内,依然只有平宝守夜。夜深人静间,平宝恍然有人轻轻推他,睁开眼睛恍惚间,一位少年后生坐于床前,剑眉星目,一身好气质,爽朗一声,道:“宝哥哥,看看我是谁?”
“小三儿?小三儿!嫣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你不是......”
“宝哥哥,今日是百年一得的好日子,我这样的人才能入得来见你。当年一别太过仓促,来不及与你话别,这些年来又见着你日夜为刘彻操劳。所以我特地来与你说说话。宝哥哥,你大我和阿彻许多,虽说只为宫人,但你是苗疆贵族后裔,如若不是家破族亡,你也是一方君主,只是生不逢时,一夕巨变,遭受人生无数苦楚,及后日到了我和阿彻身边,你教导我俩知书识礼,帮助我俩躲避明枪暗箭,救我俩性命,只是阿彻骨子里阴狠,是实在□□不过来了,但是只有你我二人真心不嫌弃他。大哥,你待我二人这么多年如兄如父,我当年走的匆忙,并没有向你道一声辛苦。”
韩嫣一番话语,真切诚挚,听得平宝泪如雨下,伸手摩挲着韩嫣年轻面庞:“你这张嘴,从小就是甜死人不偿命的,我和阿彻都被你吃的死死的。回回闯祸,都是阿彻死倔死倔的顶着,你就在旁边不要 钱的往我这儿抹蜜糖。我也不苦,你走得早,我再操劳,也只剩下阿彻这么一个混球儿,不守着他我还能守着谁,最难的是头几年,我总怕阿彻扛不住了,我们俩就得一块找你去了。”
“我都知道的,我一直都在。"说罢,韩嫣朝刘彻寝殿望了一眼。
“去吧,去吧,嫁出去的闺女就是留不住啊......”
“宝哥哥,你老没正经!”
“哈哈哈,去吧,大哥给你俩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了你们。去吧。”
“大哥你年岁大了,自己保重,再过几年,找阿彻要个宅子,让他给你养老,我这便进去瞧瞧他。”
一时韩嫣到得刘彻床边,缓缓坐下,怔怔瞧着刘彻,俯下身,慢慢伸出手碰了碰刘彻面颊,刘彻迷蒙中微微睁眼,见是韩嫣,眉眼含笑,呓语不清,却是抬手一把搂住韩嫣,压//到床上,刘彻伸臂将韩嫣搂进怀里,大腿将韩嫣双//腿//夹//到自己两腿之间,脸埋在韩嫣颈侧不住摩挲,喃喃道:“怎得许久不入梦来,我思念你得紧。"说罢,竟又渐渐睡去,韩嫣不禁婉尔,便一手支额,一手轻轻抚摸刘彻脸庞 。过了一会,刘彻被他闹得睡不安稳,朦胧中伸手捉住韩嫣乱动的手放在唇上,含笑道:“莫要淘气。”随即睁开迷蒙双眼,道:“许久没有在梦中见你清晰容颜了,原来我嫣儿是这样英武娇媚。”
“哈哈哈,英武怎能和娇媚混为一谈,真是睡糊涂了”
“你有所不知,我嫣儿人前英武,人后娇媚,个中滋味你自是不知。”
韩嫣听着刘彻满口梦中呓语,哭笑不得,遂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随即拉起刘彻,道:"莫要睡了,再仔细瞧瞧我是谁!"
此时刘彻才悠悠醒转,眼前故人依然当年模样,年年岁岁只有午夜梦回依稀得见,刘彻先是一愣,随后一震,一只手小心翼翼摸向韩嫣面庞,浑身一振。
这时听得韩嫣道:"今日我得机缘,才能以肉身与你相见,傻子,这不是梦,你摸摸我,我真的来看你了。"话语未尽,韩嫣已经被浑身颤抖的刘彻嵌入怀中,久久不肯放手,不知过了多久,韩嫣只觉肩膀湿热,知道刘彻这是哭了,抬起手来,抚摸刘彻后脑,却从耳边传来了刘彻压抑深沉的哭声。一时间,韩嫣也怔愣在当场,从小到大他从没见刘彻哭过,就是他的死,刘彻也没有哭过。他忙要把刘彻从肩膀上掰开拉到眼前,刘彻却死死的抱着他动弹不得,韩嫣便不再动了,伸手不住抚摸刘彻脊背,温声道:"莫要哭了,一国之君呢,成何体统。"
许久之后,刘彻放开韩嫣,一双大手捧住韩嫣头颅,轻轻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低声道:"我。。。。我。。。。我对你不住啊,年岁越大我越发自责。当时年少轻狂,不知深浅,一夕铸成大错,终身追悔莫及,嫣儿。那时候我太年轻狂妄,总以为自己一国之君,二位太后无论如何对我忌诞,终究奈何不得我。你我二人相爱,我也唯恐天下不知,那时只道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爱重你,宠溺你到无以复加,我一国君主,我爱的人,合该要过的恣意畅快,我要宠着谁敢说不。岂知,此等作为,在有心人眼中,犹如稚儿怀抱黄金宝剑,不知收敛隐藏,还要沿街炫耀。生怕别人不知我爱剑如命,那仇恨我之人 ,不拿我手中宝剑开刀降伏于我,更待何时......,待大错铸成,我悔......悔不当初,永失吾爱啊!”他这些年来每每夜深人静处的愧悔,无人能言......如今乍见韩嫣,便又找到了昔年那个他能依靠的最亲密的人,终能诉说多年压在心上的愧悔,委屈。
刘彻一番话语下来,韩嫣也是满面泪痕,伸手揉开刘彻紧锁眉头,温言道:"这事全怪不得你,当年我少年裘马,门楣贵重,又自小得你娇纵,眼里除了你,普天下的人我何时放在眼里,也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终惹恼太后。这么多年了,人世沧桑,你经历得比我多,还看不明白吗谁人没有年少轻狂过,就算你是帝王,也是要成王败寇的,输了,咱们们认命便是。我在你身边二十年,离开你二十年,但无论如何我终究等你的,咱们说好的。我只当你常年不归,你也只当我常年在外,怕什么。木头,你今年都四十有五了,再一晃眼就见面了不是。傻子。"
韩嫣不忍刘彻如此自责愧疚,说罢吻上刘彻唇角,拉下刘彻大手放到自己下//身//处,笑道:"春//宵//苦//短,莫要浪费时间,哭哭啼啼了,想我了不曾"长腿一伸,脚趾勾到刘彻腰//股//之处//摩//挲,一把拉下刘彻衣领让他伏//于//自//己//身//上。双眼微微上瞭,半眯眼睛看向刘彻,嘴角似笑非笑,舌尖于口中若隐若现,此时一//声//媚//极//的呻//吟//从唇//间倾泻而出,刘彻顿时热血上涌,一把将韩嫣按//于//床//上,只来得及道一声妖精 ,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待得云//收//雨//歇,二人已记不得//欢//好//了几次,韩嫣疲累得只能伏在刘彻怀里//喘//息,刘彻便一手抱过他帮他掖好被角,一手抚摸他脸庞,道:“不成了,老了,比不得当年了。”
韩嫣枕在刘彻肩头,低声呢喃“还不成莫?你还成得很......嘶......,轻点不成莫,轻点不成莫,我这身上又开花了,你让我如何见人?”
“见人?你还要这样见谁?”刘彻正要问个明白,忽然他的上下嘴唇被韩嫣食中二指捏住,只听韩嫣含混道:“莫吵,困。”
“怎能不说了,你好久来一次,怎能就睡了?别睡,咱们说话,你回去多少时间睡不得,偏要这时候睡,别...”话音未落,韩嫣一巴掌乎在刘彻脸上,怒道:“说!说!说!说你还做的如此不知节制 ,非要发狠的//弄//我,我的腰都要折了,睡觉!”
“莫气,莫气,这就睡,就睡,我与你唱歌谣听。”
韩嫣没有力气,懒迨言语,抬手模了摸刘彻脸颊,算是回答,便又往刘彻怀里窝了窝,睡了。一时间,殿内只闻刘彻低沉厚重的歌谣声,渐渐地歌谣声也没有了。刘彻真的睡着了,怀中真真切切的抱着他的韩嫣,梦中春暖花开,绿柳拂面。
迷蒙中,刘彻紧了紧手臂,这一紧怀中却是空的。刘彻心头巨震,咕噜坐起来,赤//身//裸//体//披散着头发跳下床,只见韩嫣正朝殿外走去。
“韩嫣”刘彻一声爆喝喊得韩嫣钉在地上,再不向前,回过头来,朝刘彻笑笑:“阿彻,时辰到了。”
刘彻跑过去,一把抱住韩嫣,浑身颤抖:“莫要走,莫要走......”此时怀中韩嫣犹如雾里相见,渐渐不真切起来,刘彻心中大怯,突然心口剧痛,口唇青紫,额上冷汗不止,疼得刘彻站将不住,只是不肯放开怀中韩嫣,一起倒在地上,低低得道:“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