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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气氛迅速在三人周遭蔓延,餐厅内的乐曲戛然而止,就连服务员也不知所措的看看江舸,又看看何清阳,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温然身上。
温然笑笑,推了推江舸:“快点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江舸点头,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便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后者如释负重,接过菜单,一路小跑着回到后厨。
等待上餐的空闲时间,气氛更加尴尬。
温然偷瞄了一眼江舸,莫名的沉不住气,看向对面的何清阳:“何编剧,你我无冤无仇,跟我们也是才认识,总这样跟着我们不太好吧。”
“才认识?”他弯了弯唇角“看江先生的反应,似乎与我早已熟识,不然也不会凌晨两点跑到我的房间里去。”
凌晨两点,江舸去何清阳的房间?这……好像哪里不对。
江舸笑笑,不可置否。
“温然。”何清阳看向温然“作为你暂时的追求者,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听说谢珊上一次发病的时候,是你在她的身边?”
他说的大概是谢珊生日聚会的那一次,温然警惕的点点头,不知何清阳唱的又是哪一出。
何清阳一脸惋惜:“最新消息,谢珊十分钟前去世,据说是心脏病突发,遗产名单里有你的名字。恭喜你,引火烧身。”
温然心中一颤,将何清阳的话在心中回想了两三遍,才能够接受这个消息,心里很堵。谢珊是她敬重的前辈,是一名真真正正的艺术家。前几日她还参加了谢珊的生日会,而再一次得到她的消息,却是死亡的噩耗。
她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大腿,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江舸微微低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迟钝了一秒,忽然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她身子微微一颤,手心麻麻的。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如常的看着何清阳:“我和谢老师只有几面之缘,上一次出于巧合,我和江舸恰好帮了她一把,她的遗产名单里若有我,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你说的引火烧身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恰好过来上餐,何清阳待服务员走后才开口:“听说吕淼和谢珊的关系很好,两人是亲戚,你又和吕淼不和,现在得了谢珊的部分遗产,你认为她会怎么做?”
吕淼一定会找点毛病来为难温然,她喜欢做这种事情。温然看向江舸,若是名单里有她,那么也一定有江舸。
江舸亦看着她,笑笑:“捐了吧。”
这大概是最好的办法。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一是温然得知谢珊去世的消息,二是有何清阳搅局。直到她回了酒店,才稍稍回神,并且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江舸还要在这里呆几天,所以,他们还要继续住在一个房间里?!
温然开始心神不宁。
回到房间后,随手拿起自己的睡衣,一边警惕的看着江舸,一边走向洗手间。江舸被温然看的莫名其妙,不解的回看着她。
后者最终在洗手间门口停住脚步,表情紧张:“我要洗澡,你别过来。”
江舸歪了歪头:“我为什么要过去?”
“……”他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温然放心的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刚关上,江舸便转过身,摸了摸迅速发烫的脸,松了松领带。
哼着小曲儿洗着澡,澡洗到一半,温然又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
今晚江舸睡在哪?
一天两天可以对付,但他未来的几天都要留在这里,总不能天天坐着睡觉。就算他愿意,咳,温然也……不太忍心。
在洗手间里磨蹭半晌,温然才穿好睡衣出去。
房间内的江舸找了两张椅子,拼凑在一起,人已经躺了上去。他身上还穿着西裤和衬衫,看起来有些疲惫。
温然踮起脚尖,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要不,今晚这床就暂时让给他睡一次?
唔,毕竟是同组的演员,关系又比较特殊,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她才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才想让他去床上睡呢。
温然打定主意,开始琢磨怎么将江舸移到床上去。
拽?拽不动。拖?肯定会弄醒他。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江舸猛然睁开双眼,揉了揉眼,不解的看着穿着白色睡衣站在自己旁边的温然。
温然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你累了?反正你还要在这里呆好几天,要不今晚你去床上睡吧。”
他坐起身,摇摇头:“不用。”
见他一脸疲惫,温然于心不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去吧,我没关系,我以前拍夜戏的时候,经常坐着睡觉,已经习惯了。”
江舸仍旧不愿,站起来,将脖子上挂着的领带完全扯了下来:“我不需要,你睡吧。”
声音不大,却很坚决。温然有些恼,靠近江舸一步,拉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拉到床上去。
许是地板太滑,又或者是温然的鞋上还沾有水,她脚下一滑,拽着江舸一起倒在了床上。
江舸一手在床上撑着,一手扶着温然的腰,她只穿了件睡衣,江舸搂着她,手中软软的。他的全部重量都压在温然身上,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愣了几秒。
屋内气温骤升,她浑身的血液都聚到了头部,僵硬的挪了一下头,对上他的目光。
她说:“天,天气不错。”
他点头赞同:“恩,明天,大概也会拍的很顺利。”
驴唇不对马嘴。
她的手搂着他的腰,忘了松手:“应该,应该会早点收工吧。”
他察觉到她的身子愈来愈热,脸色也是绯红,他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先说话。
还是门铃声拯救了两人已经死去的理智。
门铃声刚响,江舸便从床上弹了起来,衣服也未来得及整理,几步跑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端着宵夜的服务员,见是江舸开门,连忙表示是自己送错了房间。等道完歉,服务员才仔细打量起江舸。
恩,衣衫不整,不太对劲。
服务员的脸亦红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语毕,落荒而逃。
江舸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身子当即僵住,默默的转身看着温然。后者已经坐了起来,好不容易恢复镇定,一见江舸在看自己,又有些慌张。
她跳上床,蒙上被子,也忘了和江舸换位置睡觉的事。
江舸摸了摸鼻尖,关上门,看了眼表:“还很早,你要睡了吗?”
温然蒙着被子,声音很闷:“恩,晚安。”
“那你休息吧。”江舸顺手关了电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中。他摸着黑走到椅子旁,听到他动椅子的声音,温然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抽了:“咳,不然,一起睡吧,反正……那个,床很大。”
虽然说的不连贯,但意思很清楚,江舸石化了两秒。
温然见他没反应,便起身下了床,将椅子上的被子抱到床上,努力装的气定神闲:“睡吧,晚安。”
于是,两人不出意外的一夜无眠。
凌晨四点时,温然勉强睡着,天亮后再醒来,人就已经跑到了江舸怀里。
江舸侧卧在她身边,一只胳膊被她枕在头下,头发不如平日整齐,却更多几分清秀。温然轻轻翻了个身,正对着江舸,盯着他看了半晌,嘴角向上扬了扬。
今日没有江舸的戏份,他临时接到通知,要出去办些事情,温然便一人去了片场。
果不其然,何清阳又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天气寒冷,温然站在原地,不住的跺脚,想要以此来取暖。何清阳体格健壮,自然不觉得冷,便顺手将工作人员提前为他准备的暖手宝扔给了温然。
温然下意识的接住,看清是何清阳后,皱了皱眉,又塞到何清阳手里。
“已经到了连我的东西都不愿意用的程度?”
温然目视前方,轻轻搓着手:“你目的不明,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好意?”
“目的不明?”何清阳罕见的笑起来,离温然极近“我都这样像你表达我对你的爱意了,你还说目的不明?”
温然不动声色:“何编剧,我以为我昨晚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才见过我几次,就跟我说喜欢我,不觉得有些草率吗?”
“草率?”他夸张的挑了挑眉“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表达个爱意怎么了?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而且,我从未说过喜欢你,温小姐。”
何清阳的语气略有轻佻,温然心中不太舒服,奈何旁边有人,只能微笑着回答:“何编剧文学修养高,玩文字游戏我当然玩不过您。我这样的小女子实在配不上你这样的大编剧,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请您以后离我远点,谢谢。”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极大的叫嚷声。
何清阳抄着口袋,朝她身后一瞥,冷笑:“看来你的麻烦已经过来了,温然,考不考虑向我求助?或许我会善解人意的帮你把她打发走。”
来人的声音温然很熟悉,知道过会儿难免会有争执。她微微低了低头,然后学着他的语调:“善解人意的你还是把你的善良之心留给自己吧,最后说一遍,麻烦您离我远点,谢谢。”
她回过头,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