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某年月日(1 / 1)
我是幽灵,可以随便的穿墙而过。
因此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
……好吧这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逻辑关系。但我想说的是,我经常在221B迷路。
虽然有John·居家好男人·Watson习惯性的帮某位对家务一窍不通、甚至把厨房当成实验室的侦探收拾,但这位敢在冰箱里面放人头的侦探一直在增加着John和哈德森太太的负担。
不过我觉得,Sherlock最怕的,或者说因为在意而愿意为他改变的人,还是这位医生——并不具有太强攻击力的John。
等等我们回归主题。
在我最开始跟着他们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比如侦探到底有多少书才可以让整个客厅那么乱?或者说侦探到底要进行多少实验才能用烧杯占据整个饭桌?又比如……侦探的卧室,为什么反而看上去比较整齐?
我一直在思考,以至于被这两个人拽出去的时候,我还在思考——我跟着他们到了案发现场——对了我并没有错过侦探因为案件而闪闪发光的眼睛和狂喜的表情,不过介于这和医生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当然后来证明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对于John来说,同时,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
题外话,我一直奇怪的是John为什么会对Sherlock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案件上面而不是恋人身上这件事完全不介意,当然后来我慢慢明白——等等不要嘲笑我,以我一个高龄幽灵的情商,能理解过来已经很好了。
是因为,John他不仅尊重别人的爱好,并且真诚的希望这样一件事可以让他的恋人觉得愉快——同时John自己也乐在其中。
或许两个人对于危险刺激的事情的共同追求是两个人相互吸引的原因,不过这和Sherlock与莫里亚蒂之间的吸引全然不同,不过鉴于莫娘出场时间还早,我们暂时不去讲他。
在他们到达案发现场之前,我跟在他们的出租车旁边飘着。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每次看到侦探在医生身上吃瘪的时候总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比如Sherlock听到Harry是John的姐姐的时候的那副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容许我用七个哈来表示我的幸灾乐祸(等等这不是哈利波特系列的缩写,绝对不是。
侦探和医生在案发现场的那种……呃,不,不是默契,而是相互试探逐渐磨合的过程,是我第一次觉得他们非常……搭。
Sherlock先不去理他,我一直好奇John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察出这种奇妙的情感转折。
非常隐晦,因为鉴于我对侦探更加感兴趣一点,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一点,因为我觉得,相比较12岁幼龄侦探而言,不管情商智商都已经成年的医生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人,所以我下意识就忘记了一段同性恋情对于一个直男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以致于在Sherlock消失的那两年,我整日在221B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才开始回忆关于John的一点一滴,他所有的情感外露。
这真的很困难。
那时候我才奇异的发现,John在他们的关系中非常被动,他很少会主动的去表达什么,大多时候他都在默默承受,忍耐,等待——等等我绝对没有说他们滚床单的事情,绝对没有。
在案发现场,鉴于我对死尸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我一个人……呃不是,我也不知道如何自称,总之我独自在外面飘,顺便试验一下我能离他们多远。
100米,方圆,这是最长距离。同时我也试过,他们两个多接近的时候会把我吸引过去,同样,也是方圆100米。
真是奇妙。
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旦超过这个数字,我就会被传送回贝克街,随机某个位置——不得不说这是某种非常奇妙乃至于有时候会显得尴尬的事情。以及,虽然我的确比较喜欢琢磨侦探和医生之间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是偷窥癖好吗?
离开了案发现场之后,他们两个分开,我也回到了贝克街,然后来到221B,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侦探才回来,拎着一个粉红色的箱子。
当然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这是受害者的箱子,因为我很快就被侦探脸上的表情吸引了——不过就算我没有被吸引我也不会立刻意识到。
侦探脸上的表情非常奇妙,在过去的半天里面,我,连同John见识了他非常多的表情,但绝对没有现在这种。
一种非常古怪的,甚至带着某种恶意的微笑。
“他肯定是去找他了。”侦探喃喃自语,“就像之前那样。”
我确定其中的一个他是John,不过另外一个我就没那么确定了。
那么好了,Sherlock笑什么?
别和我讲什么他讨厌John一类的话,怎么可能?所以重点就在另一个他身上喽?
当然这个时候我还不是非常了解侦探的家庭,否则我就可以清楚的指出另外一个他是侦探的哥哥。
当我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确定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东西是:这么早就见家长?
……我确定以及肯定的是,我已经被某些腐的幽灵给同化了,绝对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
Sherlock的自言自语让我意识到一个或许将来会困扰我非常之久的问题——事实证明我的确是个预言帝。
那就是,Sherlock在遇见John之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独自安·全·的活过这么多年的?
不说他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化学实验装置,就说他那狗屎的生活习惯吧,不吃饭已经是最正常的事情了,他哪一天能摆脱那种小破孩一样任性的脾气才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所以说只有John这个奇葩才可以真正的忍受他甚至宠爱他。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问题,先回过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SH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思考一个问题——我恶意的想是不是他在用他那少得可怜的情商思考自己对待医生的态度,然后暴躁的跳起来翻找他的尼古丁贴片。
然后开始向医生的手机轰炸。
——虽然说他只发出去三条,但是我以我存在了这么多年的幽灵年岁保证,我看到的绝对不止这些。这该死的别扭的小破孩只是发出了三条而不是编辑了三条。
这真是一件值得我回味一辈子的细节。
看他在那边绞尽脑汁,既想要让John赶紧回来,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同时还在那边努力维持自己高冷面目的侦探。
殊不知就是这三条短信完全暴露了他幼稚任性的本质——当然,仅仅就情商而言。
话又说回来了,侦探的确是我所知道的最聪明的人——当然我所知道的就那么多人。Sherlock能够从最渺小的细节推测出对方的所作所为,所以我一直对医生抱着某种说不出的……同情。
呃,倒不是因为医生的经历有多悲惨一类的原因,而是任谁有着这样一个敏锐的恋人,生活都会有一种窒息感——好在侦探的智商并没有欠费,他依旧为John保留着对方的私人空间,尽管这并不是Sherlock唯一的温柔之处。
John会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含蓄的人——这种含蓄并不表现在平时的生活之中,而在于他对于爱情的腼腆,不是不敢宣之于口的腼腆,而是会羞涩会脸红的腼腆。
而Sherlock,抱歉,刚刚相反。
我依旧记得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热恋期,侦探的那种随时随地处于狂喜之中恨不得全世界为他们鼓掌撒花的直白——因为不懂,所以始终珍惜;因为不安,所以不停确认。
这大概可以用来形容Sherlock在他们刚刚在一起时的感受,因为他们刚刚经历了两年的分别。
我始终觉得,这两年的分别或许是一件好事——否则就很可能演变成所谓的“侦探始乱终弃,医生痛不欲生”的狗血剧情。
好了,我们回到现在。
John在很快的时间之内回到了221B,然后值得一提的就是,一件小事——在此我再次申明,我只关注两个人的感情变化以及他们本身,我并不是很关注其他的事情,案件,或者是他们周围的人。
Sherlock说他应该解释他没有杀人,并且抛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构成逻辑上的合理——他就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的兽。
好吧或许我的用词有点古怪,并且侦探也绝对没有这么脆弱。但那个时候,不得不说的是,我的确有点开始喜欢这个古怪的侦探了——单纯的喜欢,千万别想歪。
然后John的回答,同样,治愈系:“我没说你杀了她。别人常以为你是凶手?”
如果不是坚定的相信着医生的人品,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玩过什么类似于恋爱养成的游戏了。
然后就是餐厅,追逐,以及确定的合租。
这之中我几乎在以上的叙述中全部提及过了,所以不再继续说。
不过还有几点值得说。
第一,Sherlock的那个微笑。
侦探其实不常笑,至少并不是很喜欢笑。他大多数的笑都是有目的的,比如在医院停尸房要鞭尸的时候对茉莉露出的那个僵硬的微笑,以及后来为了重新进行尸检又一次对茉莉施展美色一类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例。
所以,能够让侦探露出真正纯粹的、并且是善意的笑容的,很少。
而医生就是这些笑容最主要的接受者——比如他们追逐之后,在221B的楼下,确认了医生会住在221B之后,John拿回他的拐杖之后,侦探冲着医生的那个笑。
笑得满脸褶子,呵呵。
第二,医生的那个舔唇动作。
我不想说这是尴尬啊或是其他任何情感,请让我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医生蠢蠢欲动的行为吧,请一定要允许我!
第三,在所谓的缉毒搜查221B之中,侦探愤怒的抿嘴动作——是的,请注意那个一闪而逝的嘴部动作。
天啦撸这真的是一个成年男人所应该具有的表情?我简直不敢相信!侦探你真的不是12岁或是更小一点的年龄?简直惊呆了我和我的小伙伴——哦我指的是我的幽灵朋友们。
他们之中有的已经存在了非常久的年月,甚至是在贝克街建成之前就已经在这片区域晃荡。所以当他们看到这朵奇葩之后,全都起了好奇之心。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让他们勉强打消了过来打扰他们两人世界的打算吗?——哦,其实也不是两人世界,因为还有我这只幽灵。
第四,两个人第一次的深情对视。
John又一次想要愤怒的为侦探出头了——我相信这并非源于医生的任何私心,而仅仅只是一种正义感和责任心。
有时候医生会下意识将侦探作为弱者保护着——也并不仅仅是弱者。这或许是基于医生曾经的军人生涯,对于老弱病残孕的下意识保护,或者是医生的职业天性。
总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是这个样子。
再比如,同样是这个案子里面,John最后的开枪。
或许你会觉得,在那种情况下,医生开枪是唯一的选择——是的,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没人知道侦探选择的胶囊究竟有没有毒,连那个凶手都不知道。
所以在那个时候,保护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但是,最关键的难道不是,医生为什么会下意识选择保护侦探而不是他对面的那个人呢?为什么他下意识选择相信侦探不是凶手甚至愿意为此杀人呢?
——我想这件事情,或许连John自己,都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