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1 / 1)
“你为什么要害他,他可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怂恿他去送死,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玉琅抽泣着说道。
“我也想听奶奶的话,好好的和陆判一起生活。陆判对我很好,可是,陆判心里他一直都把我当做纤云。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半年,我再也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巫醒月是谁?!是三界堂堂的第一女斗士,可是我现在却要装成别人的样子,去骗得一个男人的爱,这样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于是我就想重新做会我的女斗士。我要成为女斗士,就必须让黑帝复活,于是我便收集了黑帝的魂魄造出了这个孩子,将来他若战死了,黑帝的魂魄便能找回来,我的殿下便能复活了,重新坐在他的九重华阙月华殿中”巫醒月又在玉琅体内说话了,玉琅知道,她早已遏制不了巫醒月了。
那么,“恶魔,吾与汝谐亡!”玉琅在心里念道,从袖中射出一支箭来。
这一箭射出去,这将是最后的一箭,是回头的一箭。
玉琅的箭瞄准了熙和,飞了出去。
“四爷,一切都到了该做个决算的时候了,我愿意赔给你一颗心,但是,请让我从此归于尘烟,再不用来到这个世上来爱你了!”玉琅擦了擦眼角的泪冲熙和微微一笑,这句话,她是替齐悦仙君说的。
归虚玉从玉琅的胸前飞出,挡在了熙和面前。
诛仙箭撞在归虚玉上,猛然折回头去,归虚玉碎在熙和胸前,向他的心口钻去,熙和觉得心在一瞬间疼的让他颤栗,他不知道,他的这颗心,是一个女人用自己的命换给他的。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个女人即将化为尘烟,她已决定不再爱他。
诛仙箭回头射向玉琅的胸口,玉琅忽然想起了朱颜那日念的那句谶语:“此箭不虚发,回头唯自伤!”
“汲黯殿下,天廷刚传来了捷报,白帝和大太子光烈已被斩杀了。”空气中传来了黑帝众将的捷报。
血红的茶花一夜间像是褪尽了一层胭脂,地上堕着一层粉红的手掌大小的花瓣。
“翠羽,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我又回到了冥河畔,我心里开心的很……”夜云的最后一丝气息断了,他是死在少昊和少旻手上的,他斩了黑帝后,少昊却和他动起手来,少昊没打赢他负了伤,令他没想到的是,砍向他心口的那把刀竟然是少旻插上去。
“夜云,你是黑帝家的,我是白帝家的。这一层,始终跨不过去!”少旻冲她凄然的一笑。
翠羽负起夜云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她伤口上渗出的血在河水里稀释着,翠羽第一次觉得河水也会变的如此冰冷的让她身子打颤。
翠羽又想了起那一天,她受了很重的伤,伤口也正淌着血,她那时正浮在海边的浅水处,吐纳着腹中的鲛珠,用月光缓慢的疗伤,这时夜云向他走过来……
他一袭玄色的杂着青丝的云弦长袍,夜风裹挟着他颀长的身姿,他面孔比那晚要救她命的月光还要皎洁清冷上几分。
谁说不可以一眼就爱上一个人,那是你没有遇到那样的人,你一旦遇上了,就是赔了命,你也会去爱他的。
翠羽的心事和着血流淌在河里,流淌在海里,又流淌在冥河里。
翠羽拚着最后一口力气跃上了岸,她粗重的喘息着,轻轻的把夜云放在冥河岸边的那座坟冢里,她用苍白的手指轻轻抚着夜云的脸庞,她本是想笑的,眼里却不由的流出泪来,她心里还是舍不得他……
(插入一段BGM,自己写的一段小词。
奠情
鸾悲孤影,人伤离分。
鸳梦碎,前程路遥,簌雪又纷纷。
拥别离,难付过往情深。
花月无痕,残梦忆最真。
繁霜刃,断剑三尺,葬尽孤华梦冷。
今霄酒泪祭,为谁附笔成文。
碾相思成寸,寸寸成烬,燃繁华一瞬。
千秋痴恨,总因一人。
冷月镇,断魂村。
旧曲,怀故人。
含泪,翠羽填完坟丘上的最后一掊土。)
牛头摸着头向马面讲道:“昨夜冥河上忽的莫名旋起了个大风浪,那个风浪好像还会哭,那哭声,啧啧,听起来可真可怕!”
马面听着,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他的长下巴。
孟婆一边舀汤一面向牛头、马面纠正道:“那声音是鲛在夜哭呢,你看,就是对面边桥上飘过来的那个……”
七日后,四太子熙和继任为天帝,册封嫡子少昊为少帝,天庭大摆肴席,会宴群仙。
“咏明月,叹广厦,珠落玉盘闲抛撒……”歌女的歌声在华美的宫阙里飘荡着。
神乐司的制琴师傅,忽然又想起那日四太子和齐悦仙君带着从昆仑山得来的连理木给找他制一对琴时的情形。
“这两把琴是用昆仑山上得天地造化而生的神木连理树为材,揉你二人的发丝为弦做成的琴。这种琴在古籍上有名为“断指弦”,此琴一旦制成,此后弦断,指断,琴殒,你二人结在这琴上的情缘方能了断。”
他一边说一边把用四太子和齐悦仙君的发丝熔成的琴弦按在弦上,齐悦仙君用指轻轻拨了一下琴弦,笑着赞道:“果然是好琴,四爷儿你也试试你那把。”
坐在一旁的四太子熙和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齐悦仙君笑道:“齐悦的耳力和眼神那里出错过。”
而今,明月缺,朱弦绝,究竟是谁负了旧时约?
“春尽芳菲歇,弦上何故依旧弹白雪,还是都落地生根去吧!”神乐司的制琴师傅把两把琴向云中抛去。
琴,冲出了九天华阙,碎成一道光影,混在尘埃里。
又是一年七月。
坎子河畔的荷塘里的千年莲花绽放的正好,百草坐在树枝上瞧了那正卧在竹筏上的火红狐狸一眼,它正用尾稍的毛在荷塘里嬉水玩耍。
“玉琅!”百草脱口冲红狐狸说道。
竹筏上的火狐狸闻言立即运法恢复了人身,回头瞧向百草,有些诧异的向百草问道,“你不是说喜欢叫我狐狸姑娘,为何现在又喊我玉琅了?”
“我本没打算和你说的。”百草苦笑一声,这狐狸的耳力有时好的让他惊惧。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百草想起玉琅时,便想起他走的前一夜遇见猫叔时,猫叔念过的诗。
“想必玉琅和猫叔皆好,我也不必再念他们了。”百草回过头,便瞧见阿九那张美艳无双的脸正晃在他面前,冲他讨好的笑。
锦照一人走在数千年后的悯静梵国,眼前的吴苏城物阜民丰,一切都不复他记忆中的模样了。
他来到雪塔寺前,拾阶而上,晨起洒扫的僧人的笤帚荡起一阵灰尘,把眼前的雪塔寺笼在一阵尘埃里。
史书上说延辉太子继位前是一位黩武崇兵的皇子,继位后却成了一位无为庸碌的帝王。
“呵呵,刀笔之吏虽擅舞文弄墨,可又怎能明鉴我心?!”
锦照出了雪塔寺,天已渐晚,他走到巫溪河前时,已是华灯初上,街上挑着各样灯火的人们来来去去的穿梭着。
锦照买来了一盏昏黄的八角琉璃灯,独自挑着向泊在河中央的画舫走去。
画舫在水面上缓缓的行驶着,里面传来几个操着吴语的女子的歌声。
她们唱的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吴音媚好,但这首调子,却让人听的莫名的伤感惆怅。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数年后,在乐祠夔庙之前来了一个着玄裳的英俊公子。
公子对着乐祠夔庙里一个泥胎的童子不眠不休的说了三天三夜的话。
第四天的时候,公子对泥胎的童子说道:“跟我走吧!”
公子转身出了乐祠夔庙,泥胎的童子在一阵红光里碎做尘埃。
她,许是,跟着他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