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⑾章 梅探绝门(上)(1 / 1)
“你说实话,今天装好人带我出来只是怕自个儿寂寞吧。”我问。
“猜对一半。”沐白似不打算辩解。
“我就说呢,谁有胆子逆着变态谷主带我出来玩儿,原来是例行公事。不过我看白衣谷也没多大名头嘛,坐这么不起眼的位置。”我故意面露不屑。
“今日之所以来,倒不是以白衣谷之名。”沐白无视我的激将法。
“哦?”我好奇道,“这么说是你自己靠本事得的喽,我刚一直好奇你带我去的那家餐馆怎么可能弄到令牌,难不成也与天绝门有关?”
“是人总要吃饭,要养活一帮教众更需要财力支持,难不成靠收保护费养人,财资来源唯有靠生意来往。”沐白道。
“哦,怪不得,他们还挺有商业头脑,这样赚钱之余更可以作为据点,暗地里的生意也不怕泄露出去了。”他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
“孺子可教。”沐白夸赞道。
“我这么聪明当然一点就透,可你还没说是靠什么身份得到邀请的?”
“如你所见,花银子买的。”沐白的语气一听就在糊弄。
“切,不想说就算了,真当我这么好骗。”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好,我也不乐意知道。”说罢转头看戏,他无意说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同盟会开始后,先是神秘跛脚女子滴血献酒,弯月刀一出锋霎时雪亮骇人,指间滑过刀锋血珠当即连串滴落,一杯杯染红的酒水依次送到客人手中,幸好没把我算上,我虽爱酒可这沾血的酒还真不爱喝。
“同盟酒不流自己的血,居然让盟友喝老婆的血,什么狗屁道理。”我有些愤愤,刚对烽堂主积攒的一点点好感瞬间没了。
“你怎知那女子是堂主夫人。”见我愤愤作词,沐白顶着好奇的目光凑过来。
听他发问我忍不住卖弄道:“你瞧她腰间的蝴蝶玉佩,可不与烽堂主腰上的是一对儿。”两块玉佩分别刻着‘奎’与‘烽’,明眼人即便不说也当看得出二人的关系不寻常,“你不是说自己在这里待过半年么,怎么连人家老婆都不认识?”
“我在时他们还没结果呢。”沐白说完那杯血酒也见底了。
“哦呀,难不成也是闪婚?”我问。
“闪婚?很新鲜的词。”沐白语露诧异。
“这是我娘教的,你亏没遇着她老人家,她嘴里的话啊用惊世骇俗形容都不足已显示其威力,相信若加载史册准能改变半个世纪的文明史。”这可是大实话,我娘绝对称的上是惊世骇俗。
“‘半个世纪’、‘文明史’?”沐白眉峰一挑。
“算了,你还是先消化‘闪婚’得了。”多嘴,我干嘛说些自己还没完全消化的词。
“各位今日信守承诺来我天绝门是给我云烽面子,之前我教中人有不知轻重滋扰生事的,借今日这个机会就给所有朋友一个说法,把人带上来!”话音刚落,门外立时拖进几个五花大绑的天绝门教徒,他们有的静默等死,有的满口求饶,直叫喧的耳膜都痛了。
“堂主,我们兄弟几个都只是听命行事啊,您为什么不把霍掌故一并抓来,全都是他出的主意!”一脸肥额宽的人满是惊恐,连连求饶。
“对对!霍掌故仗着自己妹妹嫁给了副堂主,*着我们跟他混,什么好事都是他去领,坏事都落到咱们兄弟头上,我们早就受够了,若不是他威胁……”另一人忙极力推卸罪责。
“呸,怕死还找什么借口!”却听有人吐了他一口口水,似已视死如归。
“哼,老子就是觉的冤,凭什么为了他把命送这儿!”
“堂主啊,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我真的是被*的,就干过一次,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我还不想死啊,我老婆……”
一堆人叫唤的、骂街的、哭丧的、真心有点鸡飞狗跳的感觉,我揉了揉太阳穴。
“谁人再吵,我现在就割了他的舌头!”烽堂主怒喝,堂下立时鸦雀无声,足见其的威信。他打量过后眼光停在一个一直匍匐着身子,从未开过口的教徒身上,“你,做了什么?”
“在,在周老板的米行,闹……闹,闹了事。”那人声音颤抖,似害怕的很,头越垂越低。
“当时共去了几人,可都在这里?”话一出,颤抖的人瞬间占了一半有余。
“一共有七个人,都,都在这里。”他如此说却并未抬头看。
“我记得曾下过严令,凡标注的几家业店都不允许滋扰,我看你没有那么大胆子,说出是谁饶你不死!”
“是,是……!”还未说出什么,他身旁的人突然挣脱绳索疯狂的掐住了他的喉咙,“我让你说!没用的东西,老子死之前先掐死你!”
“哼,”烽堂主见状不怒反笑,“你就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顶罪,快说,是谁故意挑拨生事!本堂主看在同门兄弟的份上会考虑赐给你个全尸。”
“想知道,问鬼去吧!”见戏码被识破,他一把松开那人,大笑几声后便忽然哽住,身子直直倒下,嘴角益处黑血,竟是服了毒。
“有胆子去阴曹地府没胆子开口,是收了好处还是被威胁,我想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顿了顿,“这样吧,反正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烽某宁可误杀一百不能漏杀一个,看在同门之谊赐你们人人一杯毒酒,痛痛快快上路,也好早些与你们的霍掌故团聚。”
这招显然比较有效,一听霍掌故早被秘密处死,刚拿到毒酒的几个教徒整个抖的不知所措,竟争抢着说要告密。
“都想通了?那么,一个一个说。”
“我愿意指证!”一人突然大声喝起,我一看,见是那个胆子很小的教徒,此刻他开口倒像吞了颗虎胆似的,“不过我有要求,请先给小人松绑!”
“你觉得我会答应?”烽堂主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危险。
“在下一介小人物,堂主还怕能惹出什么事端不成。”
“有胆气,好,给他松绑。”
松了绑,吃了虎胆的教徒忽抬起手臂,手指摇摆不定的直指前方,被指尖闪到的人都吓得一身冷汗,直到空气凝固他才突然停住,“您想知道的这个人……”指端那头正对上了坐首的烽堂主,“不如等您死了去问阎王爷吧,烽老贼!”
教众发出惊诧之声,却不知这正是变故的开始。
只见教徒袖中白光一闪,银针状的暗器凌空射出,只差一厘便要射入烽堂主的印堂。他分明早已看到却不为所动,难道这个烽堂主认为自己的脑袋不是肉和骨头做的?我吓的嘴巴都忘了合拢,转首见沐白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再看其它人也没有比我更慌乱的,不知是他们反应太慢还是我反映太过。
耳朵被一声剑鸣震得嗡嗡作响,回神暗器早已被击落,眼前我所能看到的是一团黑影有如神兵般出现,他手持一把剑或是一把刀,因为速度太快我的眼睛几乎对焦不上他的脸。暗杀失败的那个教徒本能的想要逃跑,却被黑影快速阻拦,即便极力反击,仍在几个回合后落了下风。匕首终被黑影的刀剑震飞,早在一旁阻击的左右快速将其拿下。
“别让他服毒!”烽堂主命令刚落,几乎同时,一声脆响传来。待拿出他嘴里的毒囊,黑影才将其脱臼的下巴拍回原位,‘喀嚓’一声,我忍不住拖了拖自己的下巴,心想这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把此人给我带下去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骨头是不是真有那么硬!其它人拖下去全部处死!”烽堂主当真动了怒,对几个人的求饶一律充耳不闻,唯独有一人喊出了一个人名,方见他眉宇间有一丝异动。
“烽堂主,我大哥对您有恩啊!您不可以杀我呀!”一人哭号着想爬回来,但没有烽堂主的赦免最终还是被拖出门去,他嘴里喊着,“我大哥是柏齐晟,他救过您啊,他救过您啊!”
“柏齐晟…”沐白喃喃道。
“怎么,你认识他?”见沐白也提起这个人,我不由想多了解一下,“他是何人?”
“不认识,”沐白露出意味不名的笑,“不过这人在江湖上倒是颇有名气。”
“怎么个有名气法?”我问。
“嗯,杀过几个人。”
“什么意思?”我眉头皱了皱,对他这种莫能两可的回答很不满。
“就是杀过几个江湖上的名人,他自然也成了一个名人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看来想在江湖成名还挺容易的。”我托腮把玩起手中的酒杯。
“梅儿想成名么?”沐白突然问。
“我嘛,还是先成为有钱人再说。”
“有钱人的日子很好?”听语气,沐白似乎对我的黄金理念不太苟同。
“不知道,只是过惯了苦日子不想再苦罢了。”
“现在这样不好么?”
“好啊,只是少点自……没什么。”差点就说漏嘴,心底的心思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自由对么。”沐白一脸了然的道。
我愣了愣,转头看他,却见他抬首指了指前方:“你不是在找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