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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永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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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杀死特里斯坦的应该是兰斯洛特,最想亲手杀死他的也是兰斯洛特。然而,事实是,在特里斯坦死在亚瑟剑下的那个时候,兰斯洛特已经很少出战了。他被那个恶毒的血咒所累,连什么人能见什么人不能见都要仔细考虑。

在他刚回到营地的那天晚上,亚瑟来找他兴师问罪之前,他在试图给他的母亲——实际上是养母写信,询问关于血咒的事情。这是高汶给他的建议。当天他们当着医生和罗兰的面没有说破,高汶口中的“那些亲人”,指的是湖夫人妮慕薇和阿瓦隆的湖上仙女们。

阿瓦隆,兰斯洛特勉强算得上故乡的仙境,凯尔特英‖灵死后永恒的居所。那是一座海上的庞大岛屿,岛屿上耸立着巍峨的山,山顶上有湖,掌管这一切的妮慕薇被人尊称为“湖夫人”,她是圣徒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后代,也是梅林的族亲。当然作为圣杯第二护卫被培养长大的兰斯洛特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湖夫人愿意让他知道的部分。因为不满阿瓦隆的禁锢,他在自己20岁那年和养母湖夫人决裂,离开仙境,直到今天。此时,如果不是高汶提起,他压根想不到这是个与母亲和解的机会——虽然有求于人才开口的做法着实不怎么样。

所幸,阿瓦隆在10天后给了他回答,虽然回答并不是出自湖夫人之手,而是阿瓦隆的大管家桃洛丽斯。兰斯洛特这才知道,那个咒语的全名叫“朱斯提提亚血咒”,以罗马神话中正义和法律女神命名,完全不可更改、不可违逆,只要违反就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桃洛丽斯悲观地告诉他,据她所知,只有达成咒语中规定的要求或者施术者主动毁约才能解除;杀了施术者也无济于事。她还追问施术者的要求是什么,兰斯洛特不准备告诉她。

开什么玩笑,爱克菲洛的要求可是精准地触到了阿瓦隆的逆鳞。兰斯洛特阴沉地想。

不过他只在刚得知时消沉了一阵,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他知道爱克菲洛的要求他绝对无法达成,既然杀了施术者也没用,那就只能认命了。他是个骑士,魔法师的领域他无法触及,也就没有对策。他能做的,只有在自己死的同时杀了爱克菲洛。

黑魔法在他身上从没停止过发挥作用。虽然他戴着手套,表面上不容易看出来,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却是会被人察觉的。加上他不知道咒语什么时候会蔓延到脖子和脸这种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就更加谨慎地减少和别人的接触。高汶和罗兰是他主要和外界联系的渠道,他通过他们的帮助正常地下达命令、指挥作战,只是不再出现在前线了。至于亚瑟,在高汶的帮忙下,已经成功躲开他十来天了。

高汶也跟他提出过:“你这么躲着他不是办法。”

兰斯洛特耸了耸肩:“那怎么办?”

“告诉他。”罗兰眼都没眨地说。

兰斯洛特想了想,用右手数道:“那么我就还要告诉他爱克菲洛是谁、我们两个怎么会有关系、他对我的宗主有什么样的威胁、他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这件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还有血咒订立的来龙去脉,等等。之后还要被他质问为什么不早点说。”他放下手,高汶和罗兰各顶了一脑袋黑线。

兰斯洛特很愉快地笑了两声,摊手道:“这么看来,我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吧。”

“可是,”高汶缓缓地说,“兰斯洛特,你自己说的,你就要死了。”

刚刚还存在的些许欢乐情绪顿时消失无踪了。高汶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说:“你打算这么一声不吭,直到那个时候吗?”

罗兰有些看不过去。“高汶大人,别说了,我想会有办法……”

兰斯洛特抬手制止了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确实快要死了啊。”

“我想过这件事,高汶,然后我发现无论我现在告不告诉亚瑟,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仍然会死,这是咒语的特性决定的;只是徒增了亚瑟悲伤的时间和程度罢了。当然,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我只是觉得,他大概是会为我伤心的。”兰斯洛特有些无奈地说。顿了顿,他突然话锋一转:“高汶,照你看来,咱们还有多久才能攻陷爱丁堡?”

高汶想了想,回答说:“如果顺利的话,最迟明年5月一切都会结束了。”

兰斯洛特点头:“很好,我在想,要是5个月都刻意地疏远一个人,再怎么亲近的朋友也不再亲近了吧?到那个时候,就算我死了,亚瑟也不会为我而感到悲伤了。他只会说:‘哎呀,我损失了一位骑士,不过他在死时也杀了苏格兰王!’就这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军帐里陷入冷场。罗兰难受得表情都皱成一团,高汶则低着头没说话。兰斯洛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因他而起的沉重气氛,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结果很好……”

结尾的“吗”字都没说完,就被堵回了胸膛里。高汶紧紧地抱住了他,有些潮‖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好,真的不好。”

那一瞬间热气蒸腾上兰斯洛特的眼眶,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当然了,这怎么会是个好结果呢?这实在是他眼中最坏的结果了。他怎么可能真的若无其事,真的安于命运,放弃反抗?他又不是圣人或者傻‖子。他才刚加入圆桌骑士团半年不到,刚和阔别多年的加赫里斯还有高汶重逢,罗兰这个小子终于有了点骑士的样子,和亚瑟有关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兰斯洛特怎么可能甘愿放弃这些,这些都是他那么重视的东西。他是想要拼尽全力,留下它们的啊。

但是他想又有什么用?结局是注定的,他连拼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这真是天底下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桃洛丽斯的回信到达后将近两个星期,爱克菲洛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又一次出现在了兰斯洛特面前。

幻境异常逼真,广场上篝火的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在火堆的顶部,明亮的火星一把一把地冲上夜空,仿佛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市民们围绕着高大的火堆舞蹈、弹奏、歌唱,小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嬉闹,年轻的情侣在火堆旁相拥着跳舞。苏格兰王宫的露台,空气被萨温节之夜包裹得暖融融的,令人有些迷醉。

可是兰斯洛特站在这里,却丝毫没有节日的心情。露台上有人背对着他,倚靠着栏杆,看着下面欢乐的图景。那人的银发被火光映得发红,整个人都显得温暖起来了。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兰斯洛特露出一个微笑:“你来了啊,加拉哈德。”

明明是非常美的画面,兰斯洛特却只觉得难以忍受。他不客气地用冷言冷语击碎了面前人的谎言:“营造一个这样的幻境有什么用呢,爱克菲洛陛下——或者说,在这个场景之下我实际上还是应该叫您殿下?您该知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爱克菲洛悠然地摆了摆手:“是啊,这一点你已经强调无数遍了,我不聋。我把你叫来只是因为闲得无聊,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刻意停在这里,像是等着兰斯洛特问他“什么事”。然而兰斯洛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爱克菲洛有些无趣地嗤了一声,继续说:“我很好奇,你对你身上的血咒究竟了解多少?”

“不多,”兰斯洛特冷笑了一声,“我只知道,杀了您也没用。”

爱克菲洛从栏杆上直起身,有些惊讶地说:“诶,原来你知道啊?我还打算亲口告诉你呢。那好吧,既然你知道了,不另做些打算吗?”

兰斯洛特若无其事地反问回去:“另做什么打算?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动摇的。”

苏格兰王叹了口气。“兰斯洛特,你为什么宁愿忍受痛苦、冒死亡的风险,也不来见我呢?也许我可以救你呢。”

兰斯洛特沉默了两秒,才说:“我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我觉得,在这么多年之后,在最后关头加入您庸俗的闹剧实在没什么意义。”

爱克菲洛的表情冷下来。他身后,萨温节的音乐和笑声逐渐淡去,篝火渐渐熄灭。“闹剧——?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此前从没听你提过呢。”

兰斯洛特笑了,他走上前,拍了拍爱克菲洛的脸:“您难道不觉得吗?这么多年来,您都在唱独角儿戏啊!”

爱克菲洛,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兰斯洛特在心里响亮地嘲笑了一声,潇洒地转身,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地打算扬长而去。走了几步以后,爱克菲洛语调有些不稳的话才再度在身后响起:“在你离开苏格兰以后,我说的话做的事对你而言就没有意义了对吗?”

金发骑士回头,摆摆手:“在那之前也从来就没有过意义——如果您非要听我亲口说的话。”那一刻,爱克菲洛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曾经无比温柔的碧玺绿色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刻毒的恨意。

幻境在滔天的怒火下分崩离析,兰斯洛特狼狈地跌落出去。唯一完好的露台上,爱克菲洛扶着栏杆的手臂不住地颤抖,他的身后欢乐的篝火完全熄灭,只余一柱冲天的黑烟。

一个多月后,那个对他的“计划”过于信任的特里斯坦被亚瑟所杀,南方加赫里斯和凯的联合军队也取得了绝对的优势。苏格兰的战局正向着有利于卡默洛特的方向急速推进,按照这样的进度,或许根本不用等到5月,战事就能完全结束。

又过了十来天,卡默洛特的几支军队在爱丁堡外会合,曾经安详宁静的蓟花白城和它周围的几个要塞成了安德罗梅最后的堡垒。攻打爱丁堡的计划已经拟定完成,见面以后凯和亚瑟就最后一些细节再进行商讨、作出修改,很快就确定了。之后他们将任务分发到各支部队头上,高汶、加赫里斯、凯和亚瑟都在指挥官名单中,唯独兰斯洛特以生病为借口不参与进攻,还将原本由他指挥的部队分给了高汶和加赫里斯。他的这种做法让凯和亚瑟都颇有微词,亚瑟更是对兰斯洛特两个月来刻意躲着他感到不爽。高汶竭力帮兰斯洛特解释,然而他感觉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爱丁堡城内也不平静。爱克菲洛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安德罗梅,刚才他俩大吵了一架,吵得他现在都脑仁疼。

这时有人推门,揶揄随着风迎面而来:“安德罗梅将军真是好大的火气啊,从我面前过去的时候,居然都没发现我的存在。发生什么了呢陛下?”墨伽娜一边说,一边在爱克菲洛面前的桌沿上坐下。

爱克菲洛靠在椅背上,左手搭着扶手,右手揉着太阳穴,一副神烦的表情:“绝对是苏南又得罪他了他舍不得委屈苏南就又来拿我撒气……真是的,要是我还有机会我一定要罢‖免他一次试试!”

墨伽娜看着他,平静地问:“您已经打算放弃了?”

爱克菲洛拿开揉着太阳穴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伸了个懒腰:“是啊,我放弃了,我玩儿不过兰斯洛特,我认输。”

即使是现在,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一贯的精致而虚伪的微笑:“墨伽娜夫人,说起来我还欠了您一点人情呢。您接济给我精神力,还帮我救了兰斯洛特一命。我现在要把这个人情还给您,所以,您来说说有什么是我能帮您做的吧?”

墨伽娜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留在您这里,就是想要看看我弟弟到底把那个兰斯洛特看得有多重要,现在我已经看到了,我达到了我的目的。没什么是您能帮我的了;倒是您,如果您想逃离爱丁堡,我可以带您一起逃走。”

“不,您必须得有点让我帮得上忙的事情。”爱克菲洛选择性忽略了墨伽娜的最后一句话。

黑衣的贵妇人叹了口气,只好说:“好吧,那我想想。”她在屋里踱了几圈,爱克菲洛很有耐心地等着,最后墨伽娜停下来。“帮我造一个幻境。”金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只是这样?”爱克菲洛歪了歪头,“有些大材小用啊。”

墨伽娜却很坚决:“不,只要这样就够了。我只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一个人一面。”

“幻境里都是假的。”爱克菲洛指出。

墨伽娜笑了一下。“假的最好。”她喃喃地说。

于是墨伽娜很快就置身在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幻境之中。

她沿着从山脚下通往王宫的石阶往上走,穿过象牙白色又高又厚的围墙,穿过议事正殿古朴庄严的石厅——她永远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穿过历经岁月而变的平滑的石板路,进入王宫的南堡。往来的佣人们看到她,甚至还会向她问好。她不禁感叹爱克菲洛幻术能力的强大,连她自己的梦境都没有这么具象。

她在书房找到了她要找的人。这个地点本来就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看到的东西更让她吃惊。她看到红发的王‖后正伏在案上‖书写着什么,她的胳膊下压着一份地图,墨伽娜走近一看,发现她在撰写安排后勤调配的命令。旁边另一份文件已经写好,墨迹还有些未干,墨伽娜惊讶地发现那上面写的是关于从前线回来的军队的休整和后续安排。

埋头奋笔疾书的格尼薇儿大概以为进来的是自己信任的女仆,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塞西娅,边上那几份该写的写该签的签我都弄完了,你拿去给梅林看一下,让他……”说到这里她写完手头的东西,抬起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墨伽娜不禁感觉有些好笑。“我亲爱的格薇,你连我和女仆的脚步声都分不清了么?”

格尼薇儿还是说不出话来。她愣愣地看着墨伽娜走到她跟前,绕过桌子,来到她身后,手扶上她的肩膀。她的唇靠近王‖后的耳边:“格薇,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我当然记得,”格尼薇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发出刮擦声,她一把抓‖住墨伽娜的手,“你回来了?亚瑟还不知道吧?也好,先别分他的心了,不过梅林得去知会一声。或许你应该亲自去,因为我至今不知道你离开时……”

墨伽娜用一个手势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我不是回来了,格薇,” 她微微一笑,“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格尼薇儿有些吃惊,她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要去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也许死都会死在那里。” 她轻轻抚摸格尼薇儿鬈曲的头发,唇角泛着一丝冷意,刻意放柔语调,“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我了;就算见到,我们也再也不会有靠得这么近说话的机会了。”

她讽刺地笑了笑:“你感到高兴吧?再也不会有人用忽冷忽热的态度和尖刻的言词刺‖激你了,也再也不会有人利用你了。”

然而格尼薇儿皱了皱眉,从头发上拿开她的手,正色道:“我希望你不是说真的。我并不因为任何事记恨你;我知道你和梅林亚瑟他们有矛盾,但是没关系,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可以暂时先留下来,不在梅林面前露面,由我去和他说这件事。等到他有个心理准备以后,我再让你见他。你们见面的时候我可以站在你旁边,他会受制于对我父亲发下的誓言而不能伤害我,也就不能伤害你。这样你们就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了。”

墨伽娜冷漠的表情中间滑出一丝惊讶来。格尼薇儿略微抬头,蓝眼睛直视着她,明净清澈得好像康沃尔的湖水。“相信我,只要你留下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她的面容从来没有显得如此生动,墨伽娜想。她的脑海中一瞬间掠过许多关于格尼薇儿的画面,她刚来卡默洛特时茫然无措的样子,她在被自己冷漠的言辞伤害到时委屈无助的样子,她在暗中配合骑士团时愧疚躲闪的样子,她在被自己挟持为人质时苍白痛苦的样子——那么多的格尼薇儿,加在一起,形象都不如眼前这一个鲜明。

这改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墨伽娜清楚地记得,在她离开时,格尼薇儿还在被她的小把戏耍得团团转。自己离开了短短四个月,她的身上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她变得能干、冷静、充满活力,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宫廷女主人——变得开始脱离墨伽娜的阴影,开始散发出隐约的光辉。

自己的那个公主,要渐渐变成王‖后了。

然而这失神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惊讶就像没有存在过,墨伽娜退后几步,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衣夫人。“放弃你笨拙的挽留吧,王‖后陛下,我说了我只是来道别。除非你愿意跟我走——”她自己都感到荒谬地冷笑了一声,“——你愿意跟我走吗,格尼薇儿?”

格尼薇儿放开了墨伽娜的手。“我不能跟你走,” 她摇了摇头,“我是这儿的女主人。亚瑟不在,我就要管理一切。”

墨伽娜不留情面地指出:“你以为亚瑟不在你就变得和梅林一样了?”

“当然不,”格尼薇儿无奈地笑笑,“原本亚瑟也只需要我做一个象征符号。但他走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也是这里的主人——这着实让我很惊讶,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么多年我居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客人——我随即明白我也有管理它的权利,更有这种义务。如果政务上我帮不上什么忙,那我至少要把宫廷里和政务军务无关的事情处理好。我是女主人,这就是我的责任,可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而在我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墨伽娜,我不可能再放弃它、继续我以前那种生活了。”

“可你刚才处理的是军务吧?”墨伽娜忍不住问。

格尼薇儿笑笑。“那是偶尔帮一帮梅林的。”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微笑着说。

墨伽娜感到自己活到现在,头一次如此笨嘴拙舌。她看着眼前这个格尼薇儿,甚至不知道对话该怎么接下去。在她一不注意之间,曾经的公主成长得如此迅速,如此令人惊艳。墨伽娜简直感到惭愧。

我是在幻觉里吗?我一定是在幻觉里。黑发的女巫反复地想。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她美丽的面容笼罩上些许冷酷的神色,“亲爱的格薇,让我们道永别;如果这是一出戏,那么现在它落幕了。”

转身的瞬间她无情地镇‖压掉胸中涌起的疼痛,苍白的面容冷漠如冰。

格尼薇儿看着她走向门口,终于不得不相信她是说真的,连忙拉住她:“不,墨伽娜,别走。”墨伽娜看着她,她试图说出些更有说服力的挽留的话,然而到嘴边只剩下重复的恳求。

“你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我很想念你你知道吗?不要再离开了,我的夫人,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释清楚的呢?我们有得是时间,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我希望那误会结清之后的更长久的岁月里,能有你陪着我……”

墨伽娜笑了。这一定是幻觉,她现在十分肯定这一点,因为真正的格尼薇儿绝对不会如此直白地对她吐露心声。虽然听到这些话,着实很令她高兴。

“亲爱的格薇,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但是不要挽留我了,也不要试图找我。”她轻轻吻了吻格尼薇儿的额头,然后放开了手。

我明亮的、善良的格薇,很抱歉我一直在伤害你、一直对你隐瞒一切,我感到很抱歉。但这有什么用呢?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在你记忆中,我将定格在那个阴晴不定、冷酷无情的形象里。你很快就会忘记我,这很好,因为这样未来发生的事情就不会伤害到你;只是我会觉得有一些痛心,但没关系,我对此早有准备,我并不打算畏惧。

墨伽娜一直想感谢格尼薇儿,多亏了有她的存在,她的整个人生才没有完全被复仇所占据。那个公主的存在让黑色的女巫记得人世间许多光明与温暖的东西,让她的心在冷酷的同时,并不失掉温柔的人性。

即使这一切很快就要失去了,墨伽娜依然想要感谢她。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她们能在死后的世界重逢,那时候她已然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她能够在有阳光的午后,握着格薇的手,把曾经没能告诉她的一切当做故事娓娓说给她听。

“怎么样呢,夫人,告别还顺利吗?您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呢。”

从幻境中‖出来的墨伽娜朝他笑了一下:“您在这方面的造诣真是令我惊叹。只不过出了一点很美妙的小偏差——格薇不是那样子的。不过也无妨,它带来的感觉很好。”

爱克菲洛挑眉。“事实上,您进去的不是我的幻境,”他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微笑,“是那女人的梦。”

墨伽娜睁大了眼睛。

“在梦境中和您说话的人,正是她自己。她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梦境反映出来的就是什么样子。这是幻术师们为了满足一些有话只敢在梦里说的情侣们,苦心钻研的成果。”爱克菲洛保持着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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