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1 / 1)
白兰迪喜欢坐在地毯上,把头靠在沙发上郭骰的腰间。
“大叔,咱俩做个交易呗?”
郭骰闻言,把脖颈的毛巾取下问:“什么交易?”
白兰迪笑笑,扭头说:“我告诉你冉井言会去哪儿,你明天帮我跟学校请假,我和你一起去找。”
眉毛一挑,郭骰大手在板寸上滑了滑:“你真的知道?”
“我敢打包票。”
“但是你三天两头的就请假,学习跟得上么?”
“大叔,我是天才。求你了......就请假嘛,我上课都是睡觉的。”
郭骰无奈的摇头,拿起手机给白兰迪班主任打电话。
“喂,你好,老师。我是白兰迪家长郭骰,对,我家小孩儿肚子有点不舒服,明天想请一天假。”
白兰迪龇牙咧嘴的轻声说:“大叔......换个借口,我肚子痛这个月都用了三四次了!”
郭骰白眼:“喂,诶老师啊,哦刚才我家小孩儿说他不是肚子痛,是发烧。”
白兰迪趴在郭骰的大腿上说:“发烧这个借口这个月用了两次。”
郭骰无奈,吹了口气说:“喂老师,我家小孩儿经期不调,我明天带他去医院检查。晚安老师。”
说完没等班主任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接下来就是白兰迪炸毛坐在郭骰腰上,把郭骰脖子死命掐说:“你才经期不调!你全家都经期不调!”
“嘶——小孩儿、疼疼疼疼......”
白兰迪立马把手缩回来,果然碰到刚才郭骰晒伤的伤口处了。
郭骰见白兰迪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高兴,案子什么都去死吧。
白兰迪直起身子,去书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郭骰。
“干嘛?”郭骰接过巧克力。
“给你吃咯。”
“给我吃巧克力干嘛?”
“我在追你啊。”
郭骰无奈扶额,这小孩儿是从哪儿看出来拿巧克力可以追到人的?
在郭骰心里,还是比较趋于传统。他还想等待两人的感情再深刻一些后,再接受白兰迪的感情。即使难以忍受趋于朋友和情侣之间的距离也必须死守。不能耽误小孩儿,也不能浪费小孩儿的感情。
小孩儿十六岁,还有两年。
这两年是变数,也是情感的积淀期。
一生一世没那么容易,郭骰只等待小孩儿说散伙儿那天。
如果没有那天。
那么天塌了,郭骰得扛着,地陷了,郭骰得垫着。
无论如何,小孩儿绝对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是郭骰的对于爱的定义。
沉着老练,又温暖得让人心疼。
一大早,郭骰白兰迪连同杨真和许耀就一齐去抓捕冉井言。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郭骰抓着白兰迪的手轻声问道。
白兰迪看着远处跪坐在墓碑前的冉井言一时无话。
冉井言在小区楼下收废纸时撞到杨真,知道自己很快就被抓捕,于是逃到张静怡的湘西老家,在她坟墓前里日夜不离的陪伴。
湘西农村的风俗是不管外出的人何其遥远,死后一定要回归于故土。
张静怡死后,骨灰就安置在自己湘西老家的祖坟里。
为了避嫌,张静怡的坟墓依旧堆起一个小土堆,上面用厚重的青石板镌刻下姓名生辰。
湘西盛产寒兰,本是繁花似锦的夏季,寒兰却紧闭着双眸,不见一丝一毫的花苞出现。翠绿的叶片像是细长的柳叶一般,随着风摇曳。
冉井言已经褪下了帽子和口罩,后脑勺一条长长的辫子扫在腰间。从右处看过去,阳光打下来,鼻梁挺直,有着那个年代以来,少年特有的模样,骄傲固执。而从左处看去,则让人心惊胆颤。左脸的皮肤纠结在一起,像是肉团一样。眼下到左边下巴处,全是密密麻麻的烧伤痕迹。
冉井言带着笑容,用手指勾勒墓碑上张静怡的名字,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见嘴皮上下翻动,颗米未沾使得他嘴角有些裂开。
天使与魔鬼在一张脸上相处已久。
等杨真和许耀将冉井言铐上手铐回到警车上时,冉井言没有丝毫留恋。
白兰迪却在下山最后一刻扭头看了看墓碑,上面是冉井言逃离到湘西的这些天,用铁钉刻下的字。
丈夫:冉井言。
寒兰在风中摇摆不定,勾勒出一个形状,像一个孤独的女子正悄然等待自己丈夫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