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煎熬比折磨来的更可怕(1 / 1)
刹那方华已逝,亦如这世间的世事万物,该来的总会不留余地的降临身边,上海的天已是雨过天晴,犹如我与三十三那晚的缠绵入骨也随着上海的天气渐渐被遗忘在某个角落,提起来的时候还会撕心裂肺的痛,不提不看碾碎了心让悲伤得过且过,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过如此吧!
在医院的某个角落我常常还能看到三十三带着小九出来散步,医院的后花园、医院的走廊上、或是我站在爸爸的病房窗户前向下看的刹那,我看着三十三细心的为小九擦去吃蛋挞而抹在脸上的奶油、我看到三十三陪着小九吹泡泡笑颜如花的模样、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医院后花园嬉笑散步和谐温暖的场景、我还能一眼认出三十三的背影,每当看到这些,我眼角都会不由自主的溢出眼泪来,谁能体会到这种磨煞人心的感觉呢?当你几乎每天像个旁观者般看着自己深爱着的人身边已有另一人陪伴他左右,而你却只有羡慕心痛的份,哪怕一丝丝嫉妒都没有资格拥有,这种感觉比别人拿一把刀子割自己的肉还要疼,窒息般的难受。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活在爱情里的偷窥狂般,明明每次看到已经和我再无瓜葛的三十三时,我还会心如刀割般难受,若是真的彼此分开就不要在制造任何一丝一毫的见面机会,哪怕一眼都不可以,因为只一眼足够能让封死不碰的爱起死回生,以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当我打开爸爸的病房,从夏天树荫的枝丫里斜落了一米阳光,打在正与我爸妈聊天王桐飞的身上,许久不见笑容的妈妈脸上此刻却笑着看着进来的我说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和你爸刚刚还和桐飞说起你呢!
自从我爸爸再次生病住院之后,我变得异常的小心,我知道其实一直安慰我的妈妈内心所受的煎熬不比我少,我怎还敢再去惹她伤心的呢?我拿起桌上的苹果边削皮边笑着看着王桐飞应和着我妈道;嗯,你来了,我爸妈都很开心,若是你没事的话,可以多过来陪陪我爸妈
王桐飞将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温柔一笑道;嗯,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削着苹果皮,一个不小心削到小指头上去了,我呀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喊出声来,我妈还没走到我身边,王桐飞已飞似的跑到我身边拿出一张纸巾死死按住我的小指头,我本想抽出被他握在手里的指头,却被他一声别动便安份的将手放在他的手掌里,我妈走过来担心的问了一句;可儿,你这几天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有其它的事情瞒着爸爸妈妈?啊!你说话啊?
哪有啊!我就是不小心嘛!妈,你别没事瞎操心,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爸爸!我笑着掩饰着内心的惶恐说道,此刻王桐飞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我,我自知自己撒了谎,脸不自觉的红了
这时候王桐飞将按在我手上的纸巾拿开对着我妈笑道;阿姨,可儿的手指削破了一块皮,为了防止感染,我带她去医院服务部消个毒
我妈笑呵呵的头点的像小时候她给我买的叮当猫似的婉转的客气道;那可儿就交给你了,桐飞啊!真是麻烦你的喽,还让你操着琐碎的心啊!
在我爸妈满眼堆笑的目光下我与王桐飞来到了医院服务台的医药室,年轻小护士将我那不起眼的小伤口包扎好操着半拉子上海话开我的玩笑道;侬男朋友可真够在乎你的啦,就这破这一小伤口还跑到前台去挂号的喏....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向年轻小护士尴尬的笑了笑,逃一般的离开医药室,王桐飞那丫的手里拿着单子急匆匆的跑到我面前笑道;你脸红的都快赶上那摆在大排档盆里的龙虾了
我伸出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想起小护士说的话脸更红了,我伸出手拿过他手里的单子掩饰道;从你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王桐飞将我刚被小护士包扎好的手拉过他手上我猛的抽开低吼道;你要干嘛?
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包扎的怎么样,你至于跟贞洁烈女似的一惊一乍的嘛!王桐飞拿着我的手玩味的笑道
我哪有一惊一乍啊!我只不过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么的随便,我撇着嘴看着王桐飞说道
随便也只是对你而已,因为你是最能勾起我随便的那个人,又或许你林可儿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谁又知道呢?王桐飞眼神深如一汪水般看着我深笑道
我、、我、、你、王桐飞你哪只眼看到我随便了,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那晚与三十三的事情来了,莫名的愧疚感在心里油然而生,面对王桐飞我声音颤抖的继续低吼道;王桐飞,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丫的自己眼睛里没长米,不是所有人眼睛都是俩大窟窿,你最好、、、!我拿着手指头指着王桐飞,最好后面还没说完,王桐飞将我那根手指头攥在了手里淡淡一笑道;或许我只是一时脑热胡言乱语罢了!你又何必较着没用的真呢!说着他将我轻轻拥入怀里,他的下巴顶着我的额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胡子渣扎在我额头上微微的痒与淡淡的疼痛感,我像个孩子般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寻求片刻的温暖港湾,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在王桐飞面前想起与三十三的那晚曾经缠绵之时,我心有丝丝被牵扯的疼痛感,我竟然害怕那件事被王桐飞知道,我甚至还有一丝愧疚感在心里辗转反侧着,我像个孩子般贪恋着王桐飞怀抱给我的温暖,即便是在这酷暑炎热的夏天,我紧紧靠在王桐飞怀里都不感觉到热,我唯有强制的找个理由来安慰自己;是源于此刻的我是太累了,身的疲惫,心的煎熬,我只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罢了,仅此而已。
夏风袭来,微微的凉,我坐在落地窗边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光抽着烟,袅袅的烟圈像一朵朵浪花般化成了思念,我一调没一调的跟着楼下的化妆品店传来的歌声哼着不着调的歌;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里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当我像个被命运遗弃的孤儿般自我精神摧残的时候,手机微信发来了一条信息,我打开,其实你不孤单发来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笑脸,我回没好脸的回道;你丫的傻逼啊!大半夜不睡觉笑个毛线啊!
彼此彼此,你不也没睡吗?你丫的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那头依旧飞速回道
要是妖怪倒好了,我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妖魔鬼怪,想要的,只要施展法力就可以瞬间得到,多好啊!我快速打字道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人就那弥足珍贵的几十年,何不珍惜眼前,何须羡慕那莫须有的东西呢?用红楼梦里的一句话说;劳什子的事!你真是比林黛玉还要林黛玉,那头接着发了一连串的嘲笑表情回道
我失恋了,我狠狠的吸了口烟说道
旧的不走,新的不来,那头发过来这八个字
我失身了,我吐着烟圈说道
第一次吗?那头简单问道
是,不过我不后悔,最起码他是我曾经最爱的那个人,是我现在还在爱着的人,我纤细的手指敲着手机屏幕上的键盘回道
沉默、、、、那头像从没有人在般的沉默,安静的可怕,我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接着又发了一个问号,最后我发了一句晚安 ,过了一会微信声响起 那宋柯呢?也是你曾经最爱的人吗?那头像复活般似的问道
过去的,再怎么爱,也只能算是过去的了,我回道
那现在他不也已是过去式了吗?你又何必如此纠缠不忘呢?
我很想忘掉,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痛苦的握着拳头回道
你连曾经深爱不忘的初恋情人都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忘,又怎么会忘不掉这本就不属于你的过客呢?
本就不属于我的过客,我发了个疑问的表情问道
若他属于你,你现在怎么会为他痛苦辗转的难以入眠呢?若是他真正爱你,又怎舍得看着你这么煎熬着自己呢?别傻了,清醒清醒吧!能给你幸福的人不是他,他只能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折磨,那头继续发道
我发了一个偷笑的笑脸道;如果不是与你用微信聊天,我还真以为我遇到救世主了呢?接着我又发了一个疑问道;还真别说,每次在我不快乐的时候,你总会出现,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认识我?或者是偷偷暗恋我的人?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女人,暗恋你我还不如暗恋一头猪呢?最起码猪吃饱喝足了还知道摇摇尾巴懂得感恩呢?你觉得你哪一点能与猪相媲美的地方,没心没肺的家伙活着都白搭了国家的粮食,那头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恶毒的回道
说实话,我觉得,你呀!能和一个人相媲美,我将躺在摇椅上的姿势调整好说道
谁?
一个土豪,不对,一只披着凤袍的家雀,也不对,那丫的连家雀都不如,勉强只能称为‘野鸡’
野鸡,那头发了一个暴怒的表情问道
我又没说你,你跟着瞎激动个毛线啊!我鄙视道
我只是想不通,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能让你那么毒舌的称为野鸡,那头继续问道
他是只阴险+狡诈+深沉+闷骚+自以为是+超级野山鸡=王桐飞是也,我把能用在王桐飞身上的词都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终于组成了这个超级大组合发了过去
他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值得你记住的好吗?那头淡淡问道
我搜肠刮肚的想着,王桐飞许许多多的好一幕幕的映入我脑海,他每次都会在我最丢脸的时候出现、他会在我爸爸生病的时候忙前忙后、他会因为我手指头破了一块皮而放下身段去排队挂号、他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将我拥入怀抱、他会在我生病馋嘴的时候冒雨给我送小吃、他会边嘲笑我笨蛋边将我脸上残留的油渍擦掉、、、,王桐飞种种的好在我脑海里就像电影般一幕幕放映在我眼前,使我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在我心里扎根发芽了,只是我从没注意到他这颗在我心里茁壮成长的小树苗,我所有的眼球都被三十三所吸引着,好的坏的,甚至于我宁愿活在宋柯的回忆里,我也从来都没留意过王桐飞的存在,我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我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我手指敲着键盘只淡淡回了句;他有太多好,是一句两句说不完的。
我将手机关上,思绪万千的同时我仿佛在黑夜里看到了王桐飞那淡雅从容的脸,他拥抱我时的安稳、他嘲弄我时坏坏的笑容、他在我手指流血时紧张的模样、、,种种的好,种种的坏占据着我此刻的脑海,我飞速的打开手机在电话薄里搜寻着王桐飞的号码,我不知道此刻我想要怎样,我只想给他打个电话,就这么简单,在我手忙脚乱的翻找中我才想起来我从未将他的号码存在过在我的手机里,原来到头来最没心没肺的人是我,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请把王桐飞的号码发给我,好吗?
我妈这次破天荒的什么也没有多问,过了一会手机信息收到了那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我先将它存入了电话薄,名字用的是;那个他,我手微颤拨通号码,嘟嘟的声音煎熬着我此刻复杂的心情,我握紧手指勇气支撑不了等待准备挂掉的时候,那头传来王桐飞平淡如水的声音;怎么还没睡呀?
我、、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特2B的问道
呵呵,林可儿,你大半夜的打我电话不会只是让我猜猜你是谁吧?那丫的在那头嘲弄道
我、、哪有啊!我只是一时按错号码了,我、、,我后面的词还没有想出来该怎么说,那头抢先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原来是想打给华宇的,只是一不小心按成我的号码了?
王桐飞,你丫的,你不耍贫嘴嘴巴会生痔疮啊!我气愤的狠狠捏着手机对着听筒喊道
说吧!这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我洗耳恭听,那头干脆平淡的说道
没事,只是想和你说声谢谢,今天谢谢你来医院陪我爸爸,还有谢谢你陪我去包扎手指,还有谢谢你给的拥抱安慰,还有、、,我还没说完,那头插嘴道;感情你这么晚打我电话,只是做答谢会的啊!
我、、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作为客服部说话如滔滔黄河不绝的林可儿也有词穷的这一天,我、、我我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那没什么了,打搅了,你挂电话吧!晚安!
嗯,你先挂吧!只是这个电话接的貌似有点让人遗憾,可儿,好梦,那头温柔笑道
我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心一直还在怦怦的跳个不停,这时候白雪球睡醒了一觉跑到我脚边舔着我裸露在外面的脚面,痒痒的,犹如王桐飞拥我入怀时他胡子刮在我额头般的那种痒的感觉,带着这种错觉我进入了梦乡,梦里仿佛那句好梦还在耳边斯磨着未来我与他剪不断、理还乱的命运弄人。这有早有晚、有来有走的擦肩而过能否让等待着的人等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座位呢?而这个位置刚好是;前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