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1 / 1）
尘飞残叶堆离散，
桃花湖外无人观。
烟消岁月悲或欢，
叶落人去空留憾。
第十章容颜
我喜欢修指甲，我喜欢打扮，我喜欢哪怕在闲暇时也涂唇膏穿盛装，我喜欢粉红色。我相信快乐的女孩最漂亮。我相信明天的太阳是新的......我相信奇迹的存在。——奥黛丽赫本
“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我幽幽的从口中飘出几个字。
“不想起来。”*带着沙哑的声音回应我。
“中午了，肚子饿了。”
“那你起来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到底是想闹哪样啊？你给我起来！”我一把掀开厚重的被子，没开暖气的房间在南方的湿冷下更加寒进骨髓。死瞪着蜷缩在角落抱成一团的*，我心疼，真的心疼。
不觉中流了泪：“要死要活的，你想怎么样啊？不就一个男人吗？你就这么缺男人？你变了，*，你走吧。我累了。”
“好。”*淡淡的说，然后坐了起来，惨白的脸咬紧双唇面无表情的穿衣服。
“不好意思，最近打扰到你了，我走了，再见。”背对着我哽咽着推开门颤抖的摇晃着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立马被刮倒。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刚和你见面，两个人就互相吸引，莫名觉得就是一个整体，就是你的反面人。
沐晨，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反面人，那个反面的我。你扎着高高的马尾乌黑的头发，倔强的昂着头，眼神坚定的不屈服，白皙的皮肤被周红深硬拉扯留下的隐约流血的伤口，你依旧默默的捡着散落一地的书。阳光下的你是那样的美，是不同与其他姑娘靠着对自己的外貌不断的修饰，依靠每日的更新衣橱而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美。很清纯，很干净，还有很温暖。
我知道你喜欢陈曦，我就是想抢你的东西。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别人的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我羡慕你，甚至嫉妒你。
释迦摩尼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你信命吗？我想说我信。
你，白安，陈曦，以至周红都是我的生命里该出现的人，只是，我不知道真心是什么？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凉席，还有，嗯，等待一个人心冷之后，另外一个人的殷勤。什么叫温暖？大概就是当我走在一大摊水旁，有辆车开过来立刻减速还转头确认我有没有被水溅到的那个时候，觉得被世界温柔想待了吧。我总觉得我在陈曦和你之间是那样的多余，而我却是硬生生的在将自己安插在你们的中间。我以为我会狠下心，你单纯天真的模样竟然会令我变得那么不同。我想和你做好朋友，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看错你的。
我喜欢修指甲，我喜欢打扮，我喜欢哪怕在闲暇时也涂唇膏穿盛装，我喜欢粉红色。我相信快乐的女孩最漂亮。我相信明天的太阳是新的，我相信奇迹的存在。
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能乐观，不能乐观向上的摆脱消极的情绪，恨我自己我不够的宽容，恨我自己太过的理想化还是要在越来越复杂而艰难的问题前低头，我恨我自己一直以来用不成熟而缺乏技巧的方式在爱。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从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原来是那样的重要分量。
少年时候，喜欢一个人恨不能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刚说冷，我便心里已经结冰了，他刚说难过，我立马如丧考妣，比她还难过，唯恐无法将自己爱意表达出来。而事实上，谁也无法承担起另外一个人的价值寄托。
我以为我是不会动心的，而在白安宠溺的故意将你的马尾放下，搂着你的肩膀拥进怀里用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呢喃着：“傻瓜，你一点都不普通，至少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你那明显霎那红晕的脸庞，垂下眼帘嘴角上扬贴近他的胸口，我看见你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际，很幸福。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了，你不是说你根本不爱白安吗？你不是说你讨厌他的黏人他身上没有淡淡的阳光味道吗？你不是说他无法带给你安全感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理你吗？你是那么表里的不一，这样优秀的他你怎么可能配得上？我承认，我的嫉妒心在作祟，可我明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除了你，我还有谁？
我是那么孤独，我把自己裹紧在我的世界，我害怕*裸的自己那样完全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而我便不再那样的骄傲那样的散发着光芒那样的万众瞩目。
我错了，我以为我能得到他。
我以为我每天下课堵他，明明不是同一节上体育课还傻乎乎的和其他女孩一样为自己心仪的男生怀里揣着毛巾和水，然后大喊着“加油，加油！”，明明不喜欢篮球还要搜集有关篮球的一切，詹姆斯，科比，麦迪，他喜欢什么篮球明星我就把那资料背的滚瓜烂熟，我让你放学先走自己却蹲在他的教室门口，一副委屈的样子和他说我们吵架了，我说你任性自私从来都只爱自己，我说，说你从来都没爱过白安，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不信，沐晨，你看你是有多幸福啊，不管我怎样的努力，你的白安始终是那样爱你啊，爱的是那么忠贞不渝的。
他依旧会在还没上早自习的时候在你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早餐，你依旧还是那样迎接着所有人的羡慕然后毫不客气的分给周围的同学们。他依旧会每天给你送你最爱的特仑苏低脂，他还会在晚自习的时候在二楼转角处等着，当我们从二楼经过他猛地拉住你的手，你依旧会害羞的低下头和他牵着手去操场散步。
你说，爱之于你，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
我们本就不同，我以为我用我的身体可以绑住我的爱情，我以为男人都不过是大多数人口中所说的就是那种以自己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我忘了，人生中总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还记得李子瑜吗？那个我在你面前打抱不平扬言要劈死的小妖精啊，你不知道，你绝对不会知道，我竟然一手毁了你的幸福。终于李子瑜为我得到了白安，你一直要我说出的真相，呵呵，真相是什么？真相不过就是我和白安睡了啊，现在我再告诉你，你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呢？我再告诉你我怀孕了你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呢？
人生就是这样，和聪明的人在一起，你就得聪明。你说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太久了，我始终是玩不过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喃喃的自言自语，抬头仰望着天空，刺眼的阳光笼罩着我，明晃晃的，刹那间的空白。那时候，我好像睡的很安稳，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四周的一切在这一瞬间是变得那样的安静。
我当然知道，我是爱他的。我爱他的善良，诚实，天赋，才华，深刻，对理想的执着，对感情的专一。和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以及深藏内心的美好世界.......同样因为这些过于洁癖的人格，他不能够适应很多不圆满，停留在糟糕的状态中，对美好顺利的东西都提高警惕和怀疑。并嘲笑我的盲目乐观，他终于无法敞开自己，也最终伤害到了我，这个离他最近的人。我早就知道，白安是不属于我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当然也是知道，怎样的我他都不会喜欢，他的眼睛里，他的脑袋里，他的心里，他所有的话里，随处可见的都满是你。尽管我是离他那么近。
有的时候，人情世故来的是如此迅雷不及，但又无法去抵抗这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呼唤，不得不去相信。在那个时候，我有多希望自己双目失明，双耳失聪，那样是不是就不会心痛了呢？曾经的一切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无论再如何去掩饰覆盖，终究有一天还是会浮出水面以示众人。
“放开。”白安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冷冷的说。
“我真的喜欢你。”
“我们不可能。”想都没想打断了我的话。
“我怀孕了。”
“打掉。”
“我不要。”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我可以一个人承担，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做梦吧你。”白安朝我吼了起来，频繁起伏的胸脯，呼吸粗重，叹了口气：“好，生下来。你生下来你怎么养？他以后长大了别人问他爸爸是谁他怎么回答？他从小就缺父爱，你能保证他的心里不会有问题吗？或许今后还有更多其他的问题，我问你，你要怎么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我默不作声，眼眶中的泪在打转：“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在一起吧！我想和你在一起！”嘶哑着双手抱紧白安的手臂：“求你了，我真的爱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滚！”
“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不过就只是个替代品。”
“啊！”白安一把把我推在墙上。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不要！她眼里只有陈曦，只有我，我才是对你最真心的。”
那天晚上我好疲惫，拥抱住自己，蹲在角落里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好像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久了，这种喜欢会自然而然的变成一种习惯，并不是不爱了，只是当初的新鲜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生长在骨子里的感情。或许你愚昧，认为没有了当初的感觉，热情总会变冷淡，但请你想清楚你们经历过多少才走到现在，喜欢到习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的都不被你发觉，就像你的表，戴久了会成为一种习惯，你却觉得它没有了当初的光泽，觉得没有那么喜欢他了，你扔掉了它，才发现不习惯，你后悔的时候却早已经找不到它了，我明白长久的感情不容易，我知道好的伴侣应该被珍惜，我清楚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爱是陪伴，是不管他需要与否你都在，不是嘴上说了就是爱，令人感动的感情不是每天花言巧语，所有深爱的，都是秘密。
而，这些长情全都不属于我。
回忆本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只要你能让过去的都过去。
可是，我该怎样才能跨过这道坎啊？我不知道，你教我啊？我在心底无声的呐喊，我的17岁，我最美好的季节啊，我的那年活的竟然是这样的灰暗，“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几乎是哭着喊着：“带着曾以为的只是仅有的试探，可是现在我是真的陷进去了，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没办法了，没办法停止，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到最后的哽咽祈求。
白安连最后的一丝丝怜悯都懒得施舍给我。你赢了，沐晨。我他妈的什么都比你好，我不漂亮吗？多少男人追在屁股后面排着队啊，每天从早到晚都会积满一桌子的饮料，生日的时候礼物摆满了课桌周围，老师会喜欢我，我成绩那么好，人缘很好，家里有钱，不小气，你说，你说我到底哪里就比你沐晨差了？我不明白。
他不喜欢你，你故意漂亮地出现在他身边是没用的，你送他的糖是不甜的，隔三差五发的你在干什么在哪儿呢，在他眼里跟售楼短信的性质是一样的，你在状态里更新的小心思他是看不懂的，你哭得死去活来他也会不痛不痒的，他是你的生活背景，而你是他的甲乙丙丁。
“喂…”
“是我，你在哪里？”
“我……”
“刚刚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嗯，还有吗？”
“还有，还有……”
“没什么，我就挂了。”
“别，别，我，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错的。”
你能有什么错的？你没有错，错的都是我，错到现在我都不敢告诉你到底我发生了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那么善良，那么傻，你是真傻还是假惺惺佯装出来一副柔弱的样子，是妄图博取同情还是假好人？
“你在哪儿？”
“喂！在吗？在听吗，*？”
“嗯！”我晃过神来。
“我说，你在哪儿，现在，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和人群不断擦肩而过，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儿，回家？算了吧，回去也是冰冷的空气扑鼻的粉尘。
“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陪你，我一直都会陪着你。”坚定的认真的真诚的恳求。
梵高在写给提奥的心里说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边的人只看到烟。
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
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
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我带着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就有了一切。
“我怀孕了。”平静的抽着烟告诉沐晨。这句我在背后重复了多少遍连自己都不记得了，也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盘算着，该是以怎样的场景和态度来说这件对于我而言是如此神圣但在所有人眼里是那样多龌龊不堪的事情。
也许会气愤，也许会哭的撕心裂肺，也许……总之假设过的太多，最后，竟是这样的想都没想过的平静。
“你…你竟然怀孕了。”沐晨说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不可能，别和我开玩笑了，*。”沐晨笑了起来，很勉强。
“我真的怀孕了。”我拉过沐晨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在动，沐晨。你感觉到了吗？我真的怀孕了，真的！”我静静的流下泪笑着说。
“谁的？陈曦的吗？我现在立马打电话给他，他知道这件事吗？我…”
“不是他的，”我打断沐晨的话，望着她慌张的神情“不是他的，我和他早分了。”
“那是谁的？你就不能好好爱自己吗？这该怎么办，去医院确认过吗？”
“没有，但我大姨妈好几个月没来了，估计是怀了吧。”微微上扬了下头假装轻松。
“我带你去做检查，还有，告诉我他是谁。”沐晨狠狠地抓着我的手臂。
“我没钱。”吸完一根烟丢到地上，熟练的踩灭它。
沐晨皱着眉一把抢过我刚从烟盒拿出来的烟：“别吸了，对孩子不好，对你身体也不好。”
“恩，我这还有一些钱，然后一定要那个男的负责，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双方都要负责，他必须要承担你的所有医药费，还有，他一定要对你的人生负全部的责。”
“是白安。”我转过头，风吹起我的长发划过暗淡的瞳孔挡住了沐晨的视线，只知道空气凝固了好久，也许是短暂的几秒，但就算是这样，在我眼里还是那般的长。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沐晨淡定的掏出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拨了号码不看我。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拨通那个许久试图联系却又不曾碰触的号码的，你迟疑的看着手机的模样，你拨出号码时候盯着手机屏显抿嘴的小举动是紧张吗？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我坐在以前我们逛街逛累了就休息的石板凳上，现在一个人坐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累死了！”
“沐晨，你把东西放地上多脏啊，来，放这里。”我说着就把东西放在我和沐晨中间。
“不要，好挤得。”把东西又重新放到地上。
咬下牙瘪着嘴：“你一会儿不要拿袋子靠近我啊。”
“哎呀，我这不是想挨你近点嘛！我才把袋子都放地上的啊。”一边撒娇一边抱住我的手臂就把头靠在我的身上“哈哈，真舒服！全身放松咯！”
“你起来，重死了。”
“不要。”
“起来，好重！”
“不要，我就是喜欢挨着你，挨着你，挨着你！”
“你起不起来？”我眯着眼坏笑着。
“不起！”坚定不移回答。
“真的？”转了转眼珠子把头偏过去，下一瞬间立马抽出被沐晨抱住的手臂，两只手赶紧开始对她展开要点攻击“看我的！哈哈！”
“啊，不要，痒，痒，痒，不要，不和你完了，绝交！”沐晨笑的前仰后翻“我错了，我错了，臣妾知错了！”
“现在知错啊，哈哈，晚了！”我连环接踵的去戳中沐晨痒穴。
“你看！”沐晨突然大叫。
我赶紧抬起头：“你别跑！”只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短袖上衣，下身洗旧牛仔裤的男人攥紧我们的购物袋没事儿样的走了，但在听到我喊了一声别跑后在他飞一样在马路上驰骋。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我一边喊一边紧追不舍。
“沐晨，你别追了，”我回头大口喘气的朝跟在后面很远的沐晨大嚷“你体质不好，别追了，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去！”
我卯足了劲，脑子里塞满了抓住小偷的想法。
“我…我…我和你一起。”沐晨的声音微弱的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紧张焦急的喊：“你不能这样跑，跟你说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我…我想和你…一…一起…”沐晨的头上淌满了汗水，纯色发白，本来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我向后跑去抓住的她的手，迎着她惊讶的目光不以为然一脸嫌弃的：“谁叫你要跟来的，跑得又慢！”
马路上，一道戏剧性的风景线，一个成年男人在前面跑，两个小姑娘在后面狂追。多有意思啊，现在想想。
她抓紧我的手笑的很灿烂不再多说什么。我拉着她奋力向前追赶，每当累的要趴下的时候我就看看身旁的沐晨，她坚持不懈努力跟上我的步伐，她大口喘气轻抓我的手害怕带给我重量，看到她，我就有了力量有了不放弃的理由。
“啊！累死我了。”
“你说啊，这人情够冷漠啊，满大街的人看着我俩追小偷还他妈的一边观看，拍戏不成啊？”我俩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就像练了散打样，全身都要散架了。
“没办法啊，都是被逼得呗，谁叫好人没好报啊。”
“没追到小偷，心里真不爽，今天的东西白买了，我的钱啊！”
“还说呢，我都不敢和我爸妈说这件事，又要挨骂了。”
“你还好吗？沐晨，你今天可真够拼的啊。”
“嗯，还好啦，不用担心，因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得都要和你在一起！嘿嘿！”沐晨甜甜的笑着“今天，让我又过了一个我的生命中不一样的一天，我们以后啊就把那个地方定为我们的秘密基地！怎么样？”
“*？”沐晨拍拍我的肩膀：“*！”
“哦，哦，我刚在想事情。”我眨巴了几下眼睛。
“走吧，先去做个检查，我来百度下这里有什么好点儿的医院。
“不恨我吗？”
“怀孕了就不要抽烟，不是和你说了吗对孩子不好。”沐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走过来再次拿走了我夹在手指上，正准备点的烟。
“无所谓，还不是要打掉的。”
“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我也想把他留下来，可是。”我抚摸着自己微隆的肚子，低下头：“我也不想不要他，可他来的不是时候，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他，可他是没用爸爸的啊，别人会怎样的看他？”
“他家人知道吗？”
我摇摇头不说话，抬起头看向其他地方。
“你不是去过他家吗？告诉我怎么走，我去找他家人。”
“不行！我的意思是不能这么做，那样会把事情给闹大的，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不打死我才怪。”
“那怎么办，我还是先打个电话给白安吧。”
一路上，我们曾经无话不说，现在连试图寻找话题都变得格外的困难的。
“到了吧，”沐晨望着窗外前前后后的再拿起手机打电话：“嗯，对，我们下午刚约得，我现在在车上，对，对，看到了，一个天桥，下车然后呢？好的，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到。”
“在这下车？”因为怀孕的原因，一向连坐飞机都不会晕的我，竟然坐公交一连吐了好几次。以至于我一直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你没事吧？来，当心，在这里下车，我去给你买水。”
“好点没？漱下口。”
“没事了，我们去吧，在哪儿？”
“我打个电话问下，喂？对，在哪儿？向前走100米，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不知道，好像我的世界只有沐晨，好像我也就只有她可以长久踏实的依靠。
“您好，二位是预约了的吗？”迎面走来的护士微笑着。
沐晨看了我一下，涨红着脸：“嗯，对，刚打电话的。”
“看你，这点出息，又不是你做检查，你害羞什么啊？”我扑哧笑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医院好吗？为了谁啊，还好意思笑。”沐晨昂着头忍不住的笑出声挨近我轻声说：“真的很红吗？”
“哈哈，哈哈，哈哈……”
“别光顾着笑啊。”
“不好意思，打扰下二位，请问是都要做检查还是…？”
“哦，我，我是要做检查的。”
“这边请，请家属暂时回避，可以在休息室休息。”
“走了啊，拜拜！”我调皮的吐吐舌头，像个没事的人样。
等待，喝水，验尿液，等待，最后还是来到了这毫无生气的漆满了白色的墙，挂着白色的帘子，铺着白色的床单，穿着白色的大褂的医生的房间。恨死了白色，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后来的沐晨是那么讨厌医院。因为这里的白色将她所梦想的纯洁和白玉兰般的淡雅完全颠覆。
“进来，别在门口站着。”戴着白色口罩浑身上下就露着双黑色眼珠的医生冰冷机械的说。
我默不作声的走近病床，缓缓吃力的脱下鞋子准备躺上去，“诶，等一下，你把裤子和内衣给脱了。”
“为什么？”
“不脱我怎么给你检查？”
低下头，慢吞吞的，那时候我真的有种如果白安在我面前，我可以一刀捅死他的想法。我恨死了他，但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
医生在我隆起的肚子上不知道涂着什么，然后拿着凉凉的东西在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滑动，她嘴里时不时的咕哝着什么，我也听不清楚，更无暇去听，我两眼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怔怔地，空洞的，所有都呈现出了灰色。
曾经我不能释怀我的所有投入，不愿意理智的面对感情问题。我过分虚化这一切，但我现在才承认，在我躺在这生生冷的病床上，我想通了，没错，我承认了。是他让我低下头来，承认自己的失败。他让我更了解了自己，更懂得该去爱谁和如何去爱。这就是他给我最后的分手礼物，这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祝福。而他也告诉了我，十里春风，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