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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六神烦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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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釉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境,至少在自己最过狼狈失落的状况下,是不愿意让自己亲近的人看到的。

顾敏之在看到她伤势的时候,惊怒之外,倒是显出几分她从未见过的凛然杀气。她倒是成了最平静的那一个,轻声告诉他:“我随你一同回壁都。”

她有些累了,单纯地不愿意追究。

明崇乐那日真的是被她绝情的话语伤到了,她没有敢去看他那一刻颓败苍白的面色。她本以为他会依旧不依不挠,谁知他只是惨然地笑了笑:“这样啊……”

这样,是怎样?

她等了两日,都没有再见到他,却是等来了裴攸宁。裴七依旧一副自在的浪子模样,随意得遣人搬来了一只小红木箱子:“喏,送美人一份薄礼。”

卓云釉狐疑地打开,有些惊讶,里面赫然是胡掌柜手中零陵茶田、茶楼的全数房契、地契。她知道这些如今归了裴攸宁,不过他缘何送来给自己。略一思忖:“你是替裴意婵赔礼?”

“嗬。”裴七顶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模样,笑得灿烂,“差点白作人情。这可不关她的事情,是我送你的。”

“原因?”

“唔……”他扬眉,“有人许我东西同这个作交换,我觉得挺合算。美人,猜猜是谁?”

这还用猜么?她合上盒子推至他面前,唇边溢出苦笑:“你还是拿回去吧。”

裴攸宁双手往身侧一举,表情无辜:“我的东西我可是已经收下了,当下只是替你们跑跑腿。你若要还,自己还去给渊逸。”

“六姐,你来作何?”在卓云釉晃神的功夫,裴攸宁眼尖,懒洋洋的声音悠然想起。

裴意婵果真抿着唇,正有些艰难地向他们这里走来。不知道是不是卓云釉的错觉,她觉得裴意婵的面色并不比自己好,甚至带着些怆然,竟是比她这个病人还要憔悴上几分,眸中几多情绪交织,仿佛像遭逢巨变。

事实上,裴意婵这几日的确过得不好。

她在屋中闷了好久,屈辱、愤懑折磨得她无法入眠,闭眼全是卓云釉轻蔑的神色和明崇乐冷情的双目。怒火几欲烧穿她,她并不怪明崇乐的冷漠,因为在卓云釉出现前,他对自己都是温和的,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叫卓云釉的女子带来的!

然后,她就想起她面颊上那道伤疤,破相毁容的女子不应该有那般的傲气,只能说明她的骄傲不会因为这个而减损。不可能,女为悦己者容,既然这样,她裴六便帮帮她,不如彻底毁了这张脸,看她如何嚣张。

下毒的那一日,只裴攸宁一人回来,瞥了瞥身边的青荷,对上她丝毫不显心虚的眼,却只说了一句:“你完了。”

她并未否认,只是终于有些满足地笑了。

她不怕卓云釉的报复,甚至于她还隐隐期待,她需要一个机会,把这个她厌恶的女子彻底赶出视线。

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报复来的又快又狠,雷霆万钧,打得她连翻身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两日,裴意婵自懂事起便开始的努力经营,已经风云变幻,自己暗地里的生意尽数化为了乌有,归她账下的裴家钱庄生意也岌岌可危,连那些依靠的自己母亲、裴家三夫人娘家势力的买卖也遭到了打击。再不消半日,江南裴家当家、她最尊敬的父亲便会知道她的无用,她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就将被轻而易举的□□。

“我败了,你放过我。”

裴意婵说这话的时候红了眼,不知是因为激恼还是羞愤。是的,于她而言,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妆容妍丽,但是此刻在这个未施粉黛的女子身前,竟是灭顶的屈辱感。

但她没有办法,她是侧室出生,有着六个凶残的对手,除了裴攸宁置身事外,几个兄姊皆蠢蠢欲动,要和她竞争当家,全靠着她心思玲珑才能够压制住。她自认手段高妙,但是没想一招不慎,毁得这般彻底。

相比宠爱尽失、夙愿皆毁,今日这般低头算不得什么。

“你当初可曾想过放过我?”卓云釉问得她哑口无言。

“我说过,我不屑与你玩那些小女人的把戏,是你自以为是。”卓云釉冷冷的开口,她的冷傲看得裴意婵一凛,“我并不知道事情是怎样。”她好脾气地笑了笑,“但我会保你好好等下去,让你看着自己是怎样变得一无所有。”

裴意婵是灰白着面色走的,或者说是被绝望击垮,再或者是想去找另一条出路。不过临别前那怨毒的眼神让卓云釉体会到里面的刻骨恨意。

裴六待她那般,与裴六结怨,她并不后悔。

“谁干的?”

“问我啊,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有答案的。”裴攸宁挑眉笑意吟吟,“我倒是有点同情我六姐了,这长痛可比短痛折磨多了。”

卓云釉猜的不错,便是明崇乐了。

她先前怀疑,不过是因为她觉得以他的性子手段,该是当机立断,只需一夕便可取了裴意婵全部的买卖,让裴六小姐彻底失权。而今这般一拖三推,折磨着裴意婵,无非是要她当面来向卓云釉伏低做小,把她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尊荡涤得一干二净。这般机心,不止是裴意婵,连她都未曾料到。许是先前识人太窄,至少她不曾见过明二这般。

她淡淡的道:“我虽知你们并不亲厚,但如今你这般袖手旁观,未免太落井下石了。”

“美人这话当真是误会我了。”裴攸宁倒露出几分委屈,“我对我六姐的熟识,可远没有对你的多。”

坊间那么多关于他恣意纵性的荒唐传闻,卓云釉还是为着他这般放诞的话语震了一震。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么——打从我一开始认识渊逸的时候。”裴攸宁嘿然叹气,卓云釉看向他,冶艳的姿貌,镜花水月的容色,美得太过浓丽。

“我和他相交多年,一早就知道,他有个心上人,唤作云釉。明渊逸这个人,凡事洒脱,放荡不羁,有权有势有财有貌,多少绝色美人投怀送抱,但他向来都是兴致缺缺,即便是我六姐那般的娇羞讨好,他也冷淡疏离。”

他不待她反应,抬眸蓦地一笑,“我先前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美人,能把他迷得这般。”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他淡静,“渊逸名下有四个私窑——云窑、釉窑、安窑、乐窑,产瓷的款字都是这些私窑的名。他曾说过,那是他一生所愿——云、釉、安、乐……这四个字可真是价值万千啊。”

卓云釉怔怔地望着指尖出神。

她记得她当初卖身明家的时候曾说过,余生只求如愿安乐。在长生池边许愿,那时她写的便是“如愿安乐”,明崇乐提笔在她的旁边补了四个刚劲张狂的字“云釉安乐”,她当时哭笑不得,只觉得他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没想到竟是还有这么一段。

“那又如何呢?”她吐出一口气,密密隐痛中却是笑了,“都是从前了。”

裴攸宁的声音沙哑幽静:“从前?呵,都说你们女子尽是丢不弃过往,果真如此。我是不知道你们的从前,但我却知道现今那四个私窑产瓷款字皆数换做了一个字——念。千金一掷为红颜,皆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但他却是这样不声不响的,甚至于还不让你知道……”

裴攸宁梨涡乍现,艳不可视的面容,纯良无辜。

他是认定了她已经情溢于心,六神烦乱。

卓云釉悠长细碎的声音响起:“为什么同我讲这些?”

“许是感同身受……”

旁人说这种话她或许还信,但是裴攸宁——闻名太坊的风、流、公、子,出尘脱俗的容貌,肆无忌惮的言行,那般恣意纵性、及时行乐,何来感同身受?

他了然,也不恼,稳稳站住纤秀颀长,轮廓是云深雾影的苍丽。不负他花公子的美名,自是轻声浅唱起来:“水犹寒,鱼儿居,青花调引月满天,无人处弹相思泪……”

这是风靡一时的通俗小说里的句子,离经叛道,毫不避讳地直言相思之情,被配上了折子调的曲子。但是裴攸宁唱的曲调却与民间不同,他的声音低缓悠扬,这种陌生的乐调却是和诗文浑为一体,好似天成。

这种唱法自成一派,是旁人没有的神韵,世间罕有,除他之外,卓云釉只在一个人那里听过——那些年,在山中病重混沌迷糊的明寸金。

“竟然是你……”她眉头一扬,忽然明白那日言清前来,不见寸金时裴攸宁瞬间黯然失色的姿态。“她竟从来不知是你!”言毕自己倏地一愣,神思归位。

裴攸宁半弯了腰,与她平视,声音带上了娇懒:“看吧,美人,你在心疼我……旁观别人,你都这般上心,何不看看自己?”笑意更深,“罢了罢了,我今日是做了太多婆妈的事情了。”

他收起先前唱曲时含情透彻的眸子,展臂长伸,阔步悠然远行,“从前诸事身不由己,如今两人再遇,已是万般不易,若能再续前缘,岂非大善。”

“万事合当自己想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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