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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32.萤火虫,飞呀飞(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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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重阳节,花半羽照常进宫面圣领赏赐,却久久不见回来。直到下午才派花雪回来传话,说是今天他的皇上老爹兴致高,特留百官在宫中欢宴,要区小凉晚饭不要等他。

花雪走后,区小凉看看花瓶里插的几支茱萸,再瞅瞅墙角那坛花半羽几天前就派人送来准备今天开封的菊花酒,有些失落。

随即他又自嘲地摇头。习惯真是害死人!不知不觉间,他竟会认为花半羽每天和他共进晚餐是想当然的事情了。现在花半羽不来,他竟会有如此感性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振奋精神,拿起茱萸给香奴香云各发一支,在卧室桌上放一支,自己对镜仔细插戴上。

这是他在□□的第一个重阳节,好歹让他复回古,体味一下那“遍插茱萸少一人”的上古情怀也好。

他叫香奴香云和他同桌而食,那两人都不会饮酒,菊花酒的把戏只好歇菜。

香奴们的晚饭是王府侍童的份饭,一荤一素,一碗白米饭,搭配合理,份量足够,就是卖相稍微差了些。

香云把自己那份饭放在面前,两只眼睛却直溜桌上那几道色香味俱佳的小菜。香奴暗中拽他衣袖,自己拿过一个空碗,将每样菜都拨了些,再配碗白饭,一起送到卧房。

对于区小凉每餐多留一人份,每浴多抬一个桶的怪僻,香奴始终见怪不怪,从不多问,执行得很彻底。

香云倒是很感好奇,但也不问,只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瞟区小凉。区小凉不想解释,所以对两香,这始终是个迷。

两个侍童吃饭都不出声,也不挟丰盛的小菜。区小凉一个人吃的怪没劲的,劝他们和他一起吃。两人依言各挟一筷菜就不再动,再劝再挟。几个回合下来,区小凉无奈只好随他们自便。王府规矩大,区小凉是亲眼见过的,所以对他们的表现万分理解。

用过晚饭,香奴香云收拾了,给他泡茶。

区小凉坐在卧室 ,就着鸳鸯灯看坊间小说。里面写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神鬼之说,看得他直咂舌。

快定更时,香奴给他端上热水一直温着的牛奶。

到王府后,他每天两碗的牛奶都由厨房定时送来。有时他要等等再喝,香奴就用热水温着,怕凉喝他受不住。

区小凉在现代常喝冰牛奶的,根本无所谓。说了一次不用这么麻烦,香奴却坚持这种腥东西要热喝胃才不寒。区小凉拗不过,只得由着他。

这个香奴,平时不言不语,遇上事儿主意拿得很正,区小凉一直犟不过他。

刚喝一口牛奶,区小凉就听见门响,香云打开门。

原来是花半羽从宫里回府,想起今天失了约,有些放心不下,特意绕道过来瞅瞅他。

花半羽仍披着早上出门那件翠羽夹披风,暗绿带金丝的厚绒拖过地面,悄无声息。

他的脸有些微醺,桃花眼的眼皮泛着淡粉,脚步飘忽地走进他的卧室。后面还跟着他的一个侍童和花雨花雪。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喝了多少,酒气这么重?”区小凉皱皱鼻子。

“我过来看看就回去。这么晚不睡干什么呢?”花半羽站定,任侍童帮他脱下披风。

“我正喝牛奶,就要睡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坐一下?”区小凉见他摇摇晃晃的,随口问。

“嗯。”花半羽马上同意,身体一歪坐在他方才坐的椅子里,仰头冲他懒懒地笑。

区小凉不过是客气,哪知人家却当了真。没奈何,只好让香云去取醒酒汤,又叫香奴给花雨他们倒茶。

花雨冲他抱歉地笑一下,和花雪到客室忺茶。那个侍童仔细地折好披风,用香奴翻出的一块绸巾包好搁在软榻上,然后和香奴退到卧室门外,垂手侍立。

花半羽曲肱支头,恍惚地看着区小凉,桃花眼雾蒙蒙地有些迷茫。

他见区小凉浅浅啜一口牛奶,白色的奶汁沾了上唇,不禁笑问:“你天天喝这东西,好喝吗?”

“马马虎虎。”区小凉其实也不爱喝,可是为了发展身高,只好早晚两顿地硬灌。然而喝了快一年,个子只长了不到三公分,让他沮丧不已。

“我来尝尝。”花半羽伸手过来,欲接他杯子。

区小凉想让香奴再倒一杯,反正还有剩余。

谁知花半羽淡淡地一笑:“不用,哪里就那么讲究?我喝这个就成。”说着手已搭上杯沿,有些冰凉的手指触到区小凉温暖的手。

区小凉只好松手,花半羽拿过杯子似嫌热,放回桌上。

再端起时,杯口转了个角度,区小凉方才喝过的尚挂着残液的地方正对他的嘴唇。

他张开粉色的唇轻轻含住杯沿,黑晶晶的桃花眼渐渐恢复生气,目光灼灼地落在区小凉脸上。

区小凉的脸有点热。这个万年桃花喝多了,闹酒闹成这样。用这种眼神看他,实在让他浑身不爽。还有含着那里算什么?间接接吻?

想到这,他不由吓了一跳。他怎么想得这么□□?这种想法是花半羽才会有,并且会讲出来的吧?他怎么被他传染上了?果然是近墨者黑。

他忿忿地回瞪那个犯花痴的妖人,恨不能把杯子夺回来。

花半羽对他的恼怒,视若无睹,继续含了片刻才缓缓地喝下一口。他漂亮的桃花眼半眯,放下杯子,回味着说:“有点怪怪的味儿。”

区小凉自己才感觉怪异得不是一般。花半羽这个王爷,竟然真的喝了别人喝过的东西!

从前是不知道,现在住了这么些天,还能不知道吗?花半羽也有轻度洁癖,入他口的东西,哪样不是精而又精纯而又纯的?哪见他碰过别人用过的?喝酒和人碰过的杯子都要换个新的再饮,更遑论这个了!

他原本以为刚才他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勉强接话说:“味道是有点怪,不过可以保肝护肝,特别是喝酒前饮一杯,不易醉酒。”

“哦?从今日起到正月十五,酒宴日多。我正忧心,这回就好了。”花半羽自言自语,半合的桃花眼没了方才的神采。

他收起肘,头向旁边一斜,靠在区小凉肩上,咕哝一句:“好像有两个小衣儿在乱晃。”

那股龙涎香浓郁地钻进区小凉鼻中,他不由皱了皱眉,说:“头晕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不是还要上朝吗?”

“嗯,我知道。待会儿再说,你先让我靠靠,只要一小会儿。”花半羽低声请求,眼睛完全合上,似是疲惫已极。

区小凉只好任他靠着,肩上用力,拼命撑住这个比他高大得多的男人。

室内安静下来,油灯的芯子轻轻地“哔剥”一声,让室内气氛更显凝重。

花半羽的侍童听室内没了动静,探头望一眼又缩回去,似感觉十分正常。

区小凉却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一声,没话找话:“今天宴会怎么样?”

“……嗯,老样子。王学士又喝多了狂写诗,刘尚书击筑高歌。父皇高兴得很,又命刘将军舞剑。……酒宴摆在水榭,怪冷的……天黑的时候,湖面上飞来十几只萤火虫,一点一点地亮。李翰林马上做了一首《咏萤火虫》,什么‘萱草化精生双翼,……’,都是些滥调。”花半羽含糊地说,酒气从他唇间逸出,清冽芬芳,侧脸美得如梦如幻。

“萤火虫?这个季节还会有萤火虫吗?”

“有,也不多了。这里是江南啊……那些萤火虫误飞到水上,无处落脚,飞了一阵,就挨个儿掉进湖里。远远地,像是星星在殒落……很漂亮,又很可惜。”花半羽回想,慢慢告诉他。

聊聊数语,竟让区小凉似乎见到了那场凄美的坠落。

平静的湖面上,十几只萤火虫轻轻徐徐地飞得忽高忽低,水皮子上映出它们淡黄的影子,似是有两队萤火虫在相携而飞。

它们在漆黑的湖面上盘旋,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渐渐地越飞越慢。它们误以为下方也有同伴,于是一个一个无声地冲向水面。淡黄的倒影迎向它们,同样地急切。

在它们相拥的瞬间,冰冷的水淹没了它们。

于是它们才知道下面除了这水,什么也没有。

光亮就这样,成双成对地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是冰冷漆黑的深秋的湖水。

他忽然想起宫崎峻的动画片《再见萤火虫》,那个可怜的夭折的孩子,那幅唯美的萤火虫图画。里面是深深的孤寂和淡淡的绝望,让他忍不住流出热泪。

他始终认为,宫崎峻的动画是飞扬的抑郁,欢快的灰色。

这种动画小孩子是不能完全懂得的,这是给成人看的回忆,旧日童子军军歌。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忧伤?”花半羽的声音传来,区小凉能感到那双眼睛又恢复了精神。

他稍微考虑了一下,回答:“在想萤火虫。你大概不相信,我只是听过,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萤火虫。嗯,有些好奇。”

这也是事实,二十一世纪的水泥森林,早已没有了它们的身影。

“嗯?”花半羽轻轻应了声,似有些失望,意味不明地拖了点音,眼睛又合上了。

“你到那边软榻上去躺着吧,你太重,我有点撑不住了。”区小凉的肩膀已经在隐隐发麻,忍不住小声建议。

花半羽低低地笑,似是笑他无用,由着他将自己扶到软榻上。

他的侍童赶忙走进来,给他脱靴,展开披风盖到他身上。

花半羽踡成一团,合着眼睛喊他:“小衣儿,小衣儿……”

“怎么了?”区小凉想,跟醉酒的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不好好躺着,只想折腾人。他走过去,坐在花半羽旁边,给他扯扯披风。

孰料,花半羽趁势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带进自己怀里,紧紧搂住了,含糊地说:“冷……。”

区小凉大怒。冷也不能把他当成活动暖炉啊!

他四肢乱动想挣脱。怎奈花半羽臂上力气奇大,他根本挣不开。

两人闹出声音,客室几人听到,一起奔到门口观望。区小凉大窘,尴尬地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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