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和乔野的再一次不期而遇，司荻抱着一堆文件，碰见了他。他穿着西装，显得男人味十足，确实，现在的他没有稚嫩的模样。不知是在国外因为情伤太难治愈，还是别的原因。
.“你为什么老是制造有计划的偶遇呢？”他看着她，此生第三次在离别后相遇。
“乔大精英，你说错了。相遇并非有预谋的，偶遇是随机事件，但有计划地见面我想应该是appointment。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那你就更加错了。我不再关心你何时出现在何地在做何事，又如何有足够的资料来计划得如此完美无缺呢？”她曾经想过无数遍再次相逢的画面，那时她有多高兴，多开心。但她错了，早从他离开的那天开始，她内心深处已经不再奢望重逢，哪怕她每天都会幻想，那也不过是一直喜欢的习惯后遗症罢了。
“我只是问了一句罢了，你解释了那么多，为什么我只看见了脸红呢？”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莫名其妙。
中午休息时，司荻接到了莫先生的电话。作为S城的外资咨询公司财务部副经理，与莫先生的咨询公司自然是有竞争的，业务上难免会有重叠。所以司荻和莫先生的谈话，从来不涉及到工作。而且据我所知，莫先生的谨慎，没有把握他肯定不会打电话。
“晚上有时间吗？”
我凑过去，将右耳贴在司荻左耳边。
司荻迟疑了一下说：“有。”
“终于，不再拒绝我的请求了。”电话那边一向沉稳的声音明显很开心了。
“莫先生，我……”司荻知道，莫先生每次邀请她都拒绝了。
“今晚七点，我开车过来接你。”
“好。”
司荻等着莫先生挂电话，莫先生也在等司荻挂电话。过了三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了，便拿过电话给挂了。
“有有，你……这样不礼貌的。”
我看着司荻，问她：“你说，为什么突然答应了莫先生。你不是说过，如果不喜欢，在一起会很别扭吗？而且，你早不答应晚不答应，他回来了就答应了。而且，今天竟然穿着这么好看的裙子，平时你可不喜欢穿裙子的。”
“我已经二十七了，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司荻对我说。
但是我怎么会相信呢？司荻要是喜欢莫先生，为什么之前不答应，在乔野回国后就答应了。
“你不会要利用莫先生吧？你根本就不爱他。莫先生那么帅又专情多金的大叔，你就这样浪费了。”
司荻敲敲我的头：“胡说什么？想哪去了。我想给莫先生一个机会，就好像他给了我那个机会一样。”
“你可从来不说是如何遇见莫先生的，现在既然准备接受了，也可以告诉我了吧？”
司荻对我说：“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看过玛丽苏吗？自己找几篇看看就知道了，省得天天纠缠我。”
司荻起身离开了，我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不会吧？跟我说一下嘛！你和莫先生今天就开始约会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们刚从公司对面街道的餐厅走出来，还在对司荻百般撒娇的我，就遇到了我遇到害羞，司荻遇到尴尬的人。
“老板……好。”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现在在我心里确实留下了阴影。我拉着司荻急匆匆地跑了，乔野似乎要说什么话。
“有有，别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财务部着火了呢！”司荻好不容易让我停了下来。
“对不起哦！只是，星巴克就在附近，我怕悲剧重演了。”我气喘吁吁地对她说。
司荻摇摇头笑了笑：“你呀！既然喜欢他，逃有什么用？”
我问她：“你高中喜欢没多久的时候，没有逃过吗？”
我这一问，司荻心里的回忆又涌了上来，但是很快她就没再想了：“快上班了，脑袋里就应该装工作，哪有这些时间来打听这些。”
“司荻，你大学是怎么鼓起勇气追他的？”看着司荻现在的样子，虽然没有谈恋爱，但是却很美，而且司荻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会主动追男生的人。当时，她是有多喜欢他，才坚持了三年。
“因为已经被拒绝过，再多几次也无所谓。而且，决定追他，只是单纯喜欢，与勇气无关。”
下午的工作开始了，对于工作，我觉得司荻和莫先生完全就是一对，简直太认真。司荻以前也遇到过很多次受委屈的情况，但是她很少流泪很少屈服过。而且在读研的时候很努力地考过了CPA。她的韧劲让我觉得很钦佩，也是，一个坚持追了他那么久的女生，自然应该是司荻这样，但是，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呢？
“干嘛呢？想挨David的骂了？”小曼拍了我一下。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呆呢！
终于熬到了下午六点下班了，司荻要和莫先生约会，我就一个人开车先回去了，有莫先生在，我就不必担心了。其实很想尾随的，但是想想莫先生订的地方，我应该进不去吧！
司荻下班后和大家告别，准备进电梯。今天她穿着一条很简单的小v短裙，虽然没有前凸这项属性，但却很适合她。
电梯到了，由于司荻要等到七点，大家便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人就是需要加班的了，但是现在也在吃饭。公司已经没什么人了。
司荻上了空荡荡的电梯，只等着它可以下降到一楼了。但是，电梯门刚关上便开了，进来的这个人，就是司荻最不想见到的那位。
司荻站到了边上，没有说话。乔野打量了她一下，眼神有些奇怪，微微皱了一下眉。司荻的外套让我带回家了，此时只是穿着那条短裙。
“哎……”乔野叹了一口气，脱下了外套。
司荻没有看他，但是却能看见他的动作。
乔野走了过来，司荻想离开，但是被他一把拉住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到冰冷的电梯壁上。
“乔总，这样不妥吧！电梯里面有监控的，而且，马上就到了。”司荻脸有些红了。
“你要去约会？”乔野看着她。
“是的。”司荻想推开他，但是力量确实不够。
“别动，既然要约会，这条裙子虽然很好，也很适合你，但是再稍微改造一下就更好了。”乔野对她说。
“不用了，我觉得很合适。”
乔野双手抓住了她的小v领，用力一下子撕开了她的领口，原先的小v变成了现在的深v，而且还露出了……
“你流氓。”司荻立刻推开他，用手捂住自己胸口。
“你穿成这样去约会，怎么不干脆不穿呢？”乔野似乎有些生气了，将外套递给她。
“我穿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而且本来还好，现在都是你造成的。”
“自然不关我的事，但是你这样关乎公司的形象。这么谨慎的职业，你的professional behavior是这样的，due care哪去了？你确定这样捂着出去吗？我可什么不该看的都看见了，总不能说再让我看第二遍吧！”
司荻没办法，只能接过乔野的外套穿在身上扣好。电梯此时到达了，一个加班的员工看见电梯里的这个场景，着实吓了一跳，便跑开了。
司荻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但是哪走得过乔野这一米八的男子呢？
“这么不小心，你打算穿着我的衣服去和你的莫先生约会吗？”
司荻怒瞪了他一眼，她以前从不会这样看他。如果是以前，现在的她会很开心很高兴，还能那么近地看着他。但是现在不会了。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喂，莫先生。”
“我已经到了，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我来晚了。”
“没事，只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很温柔：“是不是临时有什么事情？”
司荻觉得内心万般地抱歉，但也只能说：“是的，今天恐怕不行了。有有这边有些事情，我得先回去了，下次我请莫先生吃饭，对不起。”
“现在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不需要说对不起。”
对于莫先生的包容，司荻觉得心里难以言表的感动。
“可是，我是一个失职的女朋友。”
“你肯答应，我已经很开心了，对了，要是要回去我送你吧？”
“莫先生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我先挂了。”司荻挂了电话，心里藏了深深的歉意。
“你们确立关系了？只可惜你衣服质量太差了，本来只是微调的。”
“你的衣服，我明天送去洗好后还给你，先走了。”司荻没有理他，现在的乔野，在司荻心里的位置连司荻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有些时候，就是那些无法原谅和造成伤害的事情，让原本美好的幻想支离破碎，连没有一丝杂质的感觉也荡然无存。而现在，司荻不能理解乔野的行为。
“穿着我的衣服，你打算去哪？要想走的话，就把衣服脱了。如果不想那样衣不蔽体地回去，就乖乖让我送你。”
“衣服我会还你的，这都不行吗？您的车，我坐不起。而且我的衣服，是你弄坏的。”
乔野看着她：“你见过我说一但是做了二吗？而且你披着一件男式西装，穿着短裙，你去打车我很难想象别人的眼光。而且现在出租车杀人案也很多，你没必要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就真的想现在以这个状态打车回去。你放心好了，我真的对你不感兴趣，而且刚刚真的是你的领口有问题我才那样做的。”
“就算为了整理领口，你跟我说一声不行吗？有必要那么用力吗？”司荻似乎有些激动了，站在门口的保安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
乔野对她说：“就回答走还是不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将它复杂化，现在没必要进行风险分析吧！而且现在风险已经很明显了。我送你回去，你的风险为零，我的风险很高，OK？”
现在的情况，司荻也只能答应了：“走吧！衣服到了家门口我就还你。”
乔野开着车，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低着头的司荻，乔野问了她一个问题：“这六年，你过得怎么样？”他问得很严肃。
司荻笑了一下，说：“很好。”
沉默了很久，司荻突然问他：“你呢？”
乔野似乎对司荻的提问有些震惊了，他从未想过司荻会反问他，他笑了笑：“很不好。”
司荻冷笑了一声：“也对，毕竟这六年，你都用来忘记过去了。”
“你说错了。”乔野想着这六年里，在研究生时期自己有多努力，为了能够留在国外，他又付出了多少艰苦与汗水，而他好不容易走上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不是因为他为了忘记过去，而是因为忘不掉，因为……
“终于肯回国了，这六年的所有假期都躲在国外度过。看来我比你坚强许多，至少我不像你一样不敢面对。”
乔野突然急刹车，司荻没有坐稳，整个人猛地前倾。他冷冷地对她说：“如果我不坚强的话，那现在我早就回国了，我在国外这六年的付出后回来，不是为了听你一句没有资格的评判的。”
“我确实没有资格，在你的人生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资格的人。”司荻似乎有些激动了，竟说出了这些话。
“你有机会，也一定要试试，在担心与奋斗中度过六年的时光，每天早上起来在路上啃着面包，有时候为了加班食不饱腹，累到不行的时候喝浓咖啡硬撑，胃痛难忍地时候咬着牙挺过去。还有，永远不要用现在这样的眼神看我，脱下衣服下车。”
司荻脱下来衣服，开门下了车，回到了房间里，没有和我说话。只剩下我一个人疑惑地坐在外面，问她没人回答的问题。
乔野坐在车里，他没有离开，可能司荻说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他竟感觉到心痛了。
他靠在座椅上，开始想着那天离开时的场景。
真的要离开吗？”韩启站在机场对他说。
“是的。”
“那要多久？会回来吗？那个女生，你告诉她了吗？”
他微微一笑：“没有。”
韩启有些难以想象地看着他：“这算你冷漠的另一种方式，不告而别喽。”
他摇摇头：“我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如果我现在就答应了她，那意味着漫长的异国恋，如果我不告而别，无论她心里是爱还是恨，都会持续不止两年。我承认，我有一些心动了，但是在我还没有看见明确的未来时，我想我还没有资格对她说喜欢。因为前路迷茫的爱，我给不了，那叫不负责任。”
“收起你哲人般居于道德高地向下俯瞰的样子吧！你这样，还真是讨人厌。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她的。”
“回国后，我只需要一个地址，她在国内经历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况且你也看不了她。当初让你帮我拦住她的时候，你似乎漏洞百出。”他拍了一下韩启的肩膀，这一分别就是两年或者更久。
韩启感觉似乎暴露了什么：“原来你都知道，那你出国后你会不会留在国外？”
他摇摇头：“我说过不会辜负的东西，就一定会抓住的。就算要留在那，身边总得有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是。”
“国外金发碧眼的美人可是不少，就怕你风流成性了。”快离开了也不忘开玩笑。
“那倒不会，谁叫她已经挤进了一只脚了，现在可惜的是标准已经降到她那个等级了，也就只认定那个等级的人了。人啦！都生来固执，我也一样，如果真的喜欢了，就再也放不下了。”说到她时他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她笨笨的样子，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朋友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就是这样，越是装越能被发现，他现在还想见一个人吧！不然，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放了一张有“污点”的毕业照，那张毕业照被偷影了，而且那个躲在树后面偷看的女生更是火了，此照片被在网上疯传。他也不想戳穿他：“都快离开了，我不想说常联系，人这辈子，只要带常字开头的，都没有几个实现的。你天天跟我说常开心，莫非我就能开心了？祝福的话我也不说了。但是，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就是了，回国后找的第一个人，记得是我就好了。”
“必须的。”他登机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时候，承诺太多就变成了敷衍，毕竟不是所有的你都能实现。最终我们开始有了各种说辞，来解释自己没有兑现的理由，其实有时候，与其覆水难收，不如谨言慎行。早知今日难自圆，何必当初立诺言。
他睁开眼，此时已经天黑了，司荻站在窗户旁看着，就好像当初躲在树后面一样，到现在，她还只是习惯偷偷注视。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住进了你的心里，但在过去的时间里，我的心里只住了你一个人，而且我没想到，你一住便住了九年。原来喜欢的感觉不在于天天看见，而在于天天想念。
但是她很快还是拉上了窗帘，躺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脖子处似乎有一滴冰冷的水滴划过，让她回忆起她绝望的那天。
大四下即将迎来毕业，司荻拿着一个精心准备的毕业礼物，想送给乔野，即使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收。
中区的大爷大妈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而且管得甚严，但是他们已经认识司荻了，由于这三年的经常见面。对她很是和善。
“小姑娘，又是来看男朋友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叫一下？”大妈坐在门房对她说。
司荻对她笑了笑：“没事，我就在这等吧！”
那是一个下午，司荻清楚地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一直穿过宿舍前的铁门照到前面的草坪上，照到她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别等了，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大叔刚刚在宿舍楼拖完地回来，拿着方拖把对司荻说。
“他走了？昨天不是还在吗？”司荻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一早走的，你阿姨没看见。没跟你说吗？”
“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还告别了呢！要不找到了好工作，要不去读研了，他这孩子，每次经过这的时候，都打招呼，而且手上都拿着很多书。”大叔很满意地评价着乔野，司荻却听不进去，她给乔野打了一个电话，这是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打电话，但是回复的是关机。
一个长发的女生向司荻走了过来：“别傻等了，你以为你等得到吗？”
“我只是来送毕业礼物的，你不要误会。”在司荻心里，这个女生，是乔野的女朋友。这一年来，两个人虽然很少见面在一起，但是司荻知道，那是因为都在奋斗。
“误会？你尾随他的行为很可耻你知道吗？可别忘了，就算你追了他三年，他还是没有跟你在一起，这样死皮赖脸地贴着人家，只会让人厌恶。”那个女生怒瞪着司荻。
司荻笑了一下：“让他厌恶也好，起码比视而不见好一百倍。”
那个女生对司荻说：“你似乎还是不知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
司荻看了一眼礼物，对她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了。”
坐在咖啡店里，那个女生满眼通红地对司荻说：“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国吗？”
“你说什么？他……出国了？”
“是的。知道因为什么吗？”
司荻没底气地说：“什么？”
那个女生留下了眼泪：“因为我，是我受不了了，我放弃了，这段感情就终结了。”
“你受不了什么？他对你那么好。要说受不了，也应该是我才对。”
那个女生哭着说：“他确实对我很好，而且我也很幸运。但是，我每次和他在一起，就能想起那个孩子。他也忘不了那个孩子，他说过会对我负责，但是我不敢了，我害怕了。所以我放弃了。”
司荻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觉得心里很难受，就是那种刺痛的感觉，而且逼迫着眼角也湿润了，但是她忍住了：“所以，他出国了，为了忘记情伤，为了忘记那个孩子，是吗？”
“他本来没有决定出国的，但是现在却真的下定决心了。你知道那种离别的痛苦吗？你知道我现在心里的感受吗？”她抓住了司荻的手。
司荻甩开了她的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真懦弱，我也只知道他的不告而别，他的不负责任。算我瞎了眼了，你现在是为了在我面前说你的后悔吗？你和他一起出国啊！你对他说啊！现在他已经走了，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再示威了。”
司荻终究还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她拿出钱放在桌上便起身离开了。这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嘲讽，声音很大，眼泪落在脸上，感觉生疼。此时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的司荻也是一样，在黑暗中哭泣，才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泪水弄得视线模糊。
说起那个孩子，乔野的孩子。
“有人晕倒了。”图书馆里随着书落下的声音，一个女生的喊声打破了宁静。
司荻坐在阅览室正对正门口的位置，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两个老师迅速冲了进来，一个对另一个说：“快打120。”
另一个老师似乎很迷糊，还是不知道太过慌张了：“啊？哦！打110。”
旁边同学立马告诉她：“老师，打120急救。”
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拨打电话，电话通了，对方问她：“您好，请问您现在在哪？”
“我在图书馆。”这个老师立马回答。
后来发现自己反应慢了，便说道：“我在Z大图书馆。”声音特别大，发生这件事，许多同学都无法学习了，便离开了。而剩下的，有的是围观，有的是帮忙，有的等风波过去再安心学习。
“Z大，Z大在……”她似乎急得忘记了地址，将手机立马递给另外一个老师。
司荻虽然坐得远，但还是能听见所有声音。那女生似乎还是晕着的，有人叫来了校医院的人。校医院的医生带来了氧气囊和急救箱。
“去医院吧！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一个老师对那刚醒来的女生说。
“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我马上就好了。”那女生用十分疲倦难受的声音说。
“都晕倒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呢？”那老师对她说。校医院的医生也说：“你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确定，坐都坐不起来，怎么能不去医院。”
司荻还是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有医生，应该没什么，也没有再张望了。但是那女生“我真的不去医院，求求你了，我不去医院。”这句话重复了好多遍，一直在重复，而且只有这一句。
此时珊珊对她说：“好奇怪，生病了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司荻摇摇头：“不知道啊！可是那么严重不像是装的。女孩子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直接去医院不就行了，还硬撑着。”两人同时表示不理解。
“120马上就来啦！你能站起来吗？”医生问她。
“我不去医院。”这女生还是在重复着，一直只有这句话。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难道是怀孕了？”珊珊突然对司荻说。
司荻手上的书没拿稳，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到对面那人的领域，那人本来在安心看书，此时朝她瞪了一下，司荻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道歉，又拿回书，对珊珊说：“真有可能，难道跟男朋友闹分手了？”
此时那女生还在念叨着，而那边自习的同学已经又走了好多。此时那个女生似乎又在说：“让他过来接我。我不去医院。”
司荻听到后说：“弄不好真的是这两个原因呢！那个他是谁？”
已经在这好了半小时了，学校在城郊，救护车没有那么及时，司荻说完没多久，疑惑便解开了。
她再次转过头是，一大波人朝这个方向走来。还有许多人抬起了头看着。
来的这群人，有学校校医，有图书馆老师，一个正打电话说不用来了。另外一个则是拿着这女生的包。而这女生，竟然可以走着并站在那，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受。她与司荻对视了一下。
但是大家的焦点不在他们，而是那个在门口将她公主抱一把抱起，没有一丝吃力的男生，也就是传说中的“他”。
“乔野？”司荻本以为是幻象，但珊珊说了之后，她才真的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哦，原来是金融学院的大帅哥。”“原来是他啊！”“这女的是他女朋友，原来他有女朋友啊。”“好man啊！一下子就抱起来了，女的得有一米六五吧！”“我天，好帅啊！”方才那女生在闹的时候，大家还是没有怎么议论，也没多少人抬头看，但男主人公出现后，便像炸开了锅一样开始议论起来。
众人皆羡此女，独我暗自凄凄。
“你……没事吧？”珊珊看见她的样子，好像被定住了一样，连那含着泪水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地盯着门口。
“没道理啊！他一直是单身的。”司荻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一直在跟着他，没见过这个女生。
“你明天去问一下，弄清楚，我想应该不是他女朋友吧！”珊珊怕她太伤心。
“现实与幻想，有时候差别只在一个不字。”
第二天校报上便刊登了这则新闻，师师经过门房时顺便拿了几张，准备回来用了擦窗户，饶有兴趣地翻开一张看了看。
“哎，昨天有女生在图书馆晕倒了，你们不是在那吗？怎么没听你们说啊！”她问司荻。
“哦！估计回来有点晚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司荻听到后，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的脸上一片抑郁之色。
“到底怎么回事啊？”师师继续追问道。
珊珊对她说：“就是晕倒了，校报上都写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司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出门。珊珊问她：“你去哪？”
“寝室有些闷，我出去走走。”司荻说完便出去关上了门。
她走到宿舍大门口时，便被叫住了：“司荻同学。”
司荻转头去，看见气色很好的昨天的那个“女友”，司荻准备离开，但被她叫住了：“我来是有事情想跟你说，请听完说完。”
“如果是关于你男朋友的事情，我觉得没必要了，我不是那种要抢别人男友的人。而且他是你男朋友，与我无关。”司荻转身对她说。
“我知道，你和他是高中同学吧！”那女生对司荻说。
司荻点点头，强颜欢笑地说：“是的，那能代表什么？”
“你对他表白过三次，被拒绝了三次吧！”那女生又继续补充。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手指划在黑板上的声音一样，尖锐刺耳，让司荻觉得心里很难受。
“高中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司荻还是笑着对她说。
“这是你追他的第二年吧！”
“他既然什么都跟你说了，那你还找我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司荻看着她，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而且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好像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便胜利的人，在一个耗损千军万马的loser面前的示威一样。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去医院的原因，因为我怀孕了，是他的孩子。我们很早就相爱了，你以后别再纠缠他了。以前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希望，现在我说了，是因为他注定要对我负责任的，而且是一生，你早些放手，就可以早些不那么痛苦。”她对司荻说。
司荻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关我何事？你的示威对象好像弄错了，没必要在我面前扬眉吐气的。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因为他喜欢上的人竟然那么不自爱。”
如果有人告诉我，我还有机会，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不会相信。如果有人告诉我，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会相信。只因在这不平等的喜欢中，我已经没有了自信，失去了判断，也迷失了方向。既已圆满，何必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