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1 / 1）
我就是他的荣光与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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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暗杀军团都在为赤司的行动做紧张的准备。他们的宿敌都由赤司那精密的大脑给出计划一一铲除，如今轮到他们追随的王自己了，自然人人都尽心尽力。
机房。
“我追踪不了官方的服务器，数量太庞大了，遍布全世界各个角落…而且他们反过来追踪我们，却十分容易，该死…”
“试试换个路径…前辈，你还记得我们从前是怎么藏身？接入大型游戏中心网络。”
黑子翻过一页新刊，抬头望着黛被蓝光照映的侧脸。他尚且不能承受高强度的工作，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黛在上机，而他从旁给出些必要的建议。就像现在，政府内部已经察觉到系统屡次被人入侵，安排了许多高级技术员不断加密，给黑子他们的行动增加了许多掣肘。
“对！那是黑客的绝佳藏身之所，我打赌那些哈佛'55级数学课程'的毕业生绝对想不到！”黛目光灼灼地看着黑子，“黑子君，你真是个天才。”
黑子并不在意他的赞赏，“休息一下吧，这个月的新刊出来了，超级棒的哦。”
黛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和他一起看。他平时的爱好是轻小说，恰好黑子也很热衷于文学。两人闲暇时分随意聊两句，顿时发现十分有共同话题，简直相见恨晚。
聊到兴头上，黑子笑得咳了一声，顺势伏在黛的肩膀上喘息平复。无意识的亲密距离，让清冷的黛有些手足无措，笨拙地拍着他的背，一向淡漠的脸上飞起红晕。
——发现女神其实是个男孩子但好像觉得更萌了的三无青年你们伤不起！
——正在本人不知情的状况下慢慢走上奇怪道路的万年直男你们伤不起！
而扒在门口偷看的黄濑青峰等人，眼睁睁看着黑子和黛谈笑风生亲密有加，说的不是专业知识就是电击文库，就算天天偷听也有百分之八十听不懂……
“小青峰，外道和乙女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真是白看这么多写真集了…那DuRaRaRa呢？”
“谁会去看这种念起来舌头都要打结的鬼东西啊！”
“…那你说他会不会在小黑子面前说我们坏话？毕竟之前一直受到我们的欺压什么的，肯定很讨厌我们…”
青峰脑补了一下，危机感顿生，脚下一个站不稳，就把压在他下面的黄濑给推进了机房大门里，巨大的惯性让他自己也跟着摔了进去，两个人四仰八叉躺了一地……
早就察觉被偷窥的黑子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吐出充满嫌弃意味的话：“第一，黛前辈并不是那种背后嚼舌根的人。第二，与其有空cos偷窥狂，请青峰君和黄濑君多在工作方面上点心不行吗？”
黄濑摔得眼前直冒金星，抹了一把宽条面泪，本以为黛是他家小黑子的敌人所以才百般刁难。现在看下来，分明是自己这边又多了个情敌啊…
……
……
灰绿色的针叶森林寂静阴骘，天空中除了雾霭沉沉的积云，就只有贪婪的秃鹫不时怪叫而过。外头初春将至，但在这片被盖亚女神遗忘的土地上，冬日的阴霾终年不散。
建在悬崖之巅的古堡历来就被用来幽囚王族，灰砖灰瓦之下是百丈绝壁，滚滚长河，禁闭其中的都是政治斗争中落败的继承人，他们与世隔绝，无处可逃。
一架全身涂成哑光黑的AH-64阿帕奇，高速转动的螺旋桨切割开厚厚的云层，隐秘而迅速地悬停在城堡上空。打开机舱往下望去，雄伟阴森的城堡只是一个模糊的灰点，它身后猿狖绝路的断崖和奔腾浑浊的河流才是真正令人畏惧的自然造化，只一眼就足以令人双腿打颤，头晕目眩。
花宫是秘密造访，身边自然只会带几个心腹高手。所以赤司这边派出的人也是精而不多，只有奇迹的世代五人以及一个黛千寻而已，黑子和桃井则被留在总部里给予技术支援。
黄濑在前控制着直升机，绿间和黛负责监控，青峰紫原和赤司则迅速地挑选武器，武装自己。但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赤司却忽然直起腰来，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闪着奇异光亮的异色瞳将众人缓缓扫过一圈，平静地开口：“到这里就可以了。”
“非常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没有你们，我一个人是无法走到这一步的。在我心中，从没把你们当成部下，敦，真太郎，大辉，凉太，千寻，还有…哲也，大家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伙伴。”
说着平日绝不会出口的肺腑之言，赤司向来凌厉的脸廓意外柔和下来，眼神温柔，“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路，我想要自己完成。这是我自己的游戏，花宫真，是我一个人的猎物。倘若假人之手，所谓复仇也就失去意义了，不是么？”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他。
自从黑子病倒，大家嘴上不敢说，却都忍不住心中暗暗怪他，加上那强硬高傲说一不二的“独”性子，赤司竟是被隐隐孤立起来的。但现在，赤司主动展现性格中柔软的一面，立刻缓和他们之间趋于冰点的关系。
紫原不赞成地皱起眉头，绿间则直接出言反对，“不要任性了赤司！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的——”
话未说完，赤司已经转身跳了下去。青峰想要跟上，却发现他把所有的降落伞都带走了！
无论语气是柔是刚，赤司作出的决定，就是绝对。是刚愎自用，也是至高的自信。
但他的降落伞都来不及张开，黛就一把掷下耳机，急躁地说：“城堡里所有的信号都是屏蔽的，除非我跟他一起进去，否则无法控制里面的任何东西，也没办法给他半点支援…”
此言一出，机上众人顿时脸色煞白。
在耳机的另一头，黑子几乎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那一刻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坚毅。
进来送咖啡的桃井差点被他撞翻，“哲君，哲君你要去哪里？小赤要我一定看着你，你——”
“抱歉，桃井桑，恐怕你完成不了赤司君的吩咐了。”黑子扶住她的肩，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末了给了惊慌失措的姑娘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曾向赤司君许诺，会成为他手中最无往不利的兵器。现在是我兑现的时候了，你看，他始终是我的王，他需要我，我就不能一个人安坐着，看他出生入死。”
桃井知道黑子的身体无论如何是不能出外勤的，更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个固执到底的少年，眼泪开始成串成串地往下掉：“不，哲君，求你不要去……小赤自己或许可以应付得过来，你还不了解他的能耐么？你也许不知道，哲君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啊……”
黑子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她的泪水，“别哭，让女孩子掉眼泪的话，我就太差劲了。”
桃井果然不哭出声了，眼泪却流得更凶，拼命摇着头。
“哎，哎，别哭。”黑子的声音更温柔了，意外地擅长哄人。他拍着桃井的肩膀，眸光落在高远的天空，轻快地笑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身边能有桃井桑这样的女孩子，我能光明正大地把你的手牵上一辈子，我们有自己的孩子和牧羊犬，在阳光底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把手移到女孩子脆弱的后颈侧。
桃井最后的印象，是他仿佛殉道的淡淡微笑，和一句似笑似叹的道别。
——“可这辈子，我是没有办法了。”
明知是有去无回的单程，他的神色里却看不出半点伤感和畏惧。这样单薄病弱的少年，为了守护重要的人而战斗时，背影像山一样不可动摇。
一切旅程都该有个像样的终结，不是么？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