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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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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史》有记:庆丰三十年,明德帝薨,诏曰承位帝姬燕京。图戍帝女微净逆命擅离,宫中流血百步。帝姬止于通纪大殿,陡闻丧钟,怅然一叹,隧携剑翩然远去。

区区几句话将扑朔迷离的故事呈现给了世人。深得明德帝厚望的帝姬微净杳然无踪,昔日高华无双终成昙花一现后寂冷人世。

十年前叶端华湮灭于天牢底,那个生而为帝国皇权的帝姬内心耸立的天塔开始倾塌。政敌步步紧逼,可她却不再挂心时局,甚至不再设防暗算,任敌手一寸寸剥去实力和优势,只敛翅转身,将清冷背影留给无数牵念挂怀她的人,开始了长达四年的自我放逐。

连明德帝也无法挽留住帝姬远走的脚步。在皇城里苦苦强撑了四年,终究也没能等到她回心转意。

流放的诏书并不是明德帝心甘情愿盖上印玺的。可这位曾经令帝姬失望的亲父,已经无力转圜女儿决然的离别之心。

帝姬在遥远荒芜的图戍避世而居,全然不在乎各族的角逐和争斗。漠不关心中,那些曾经支持她的氏族纷纷倒戈,为着新的时局而全力谋求着切身的利益。帝江的长公主终究变成了政治局势里无足轻重的人物。

舒禾一步步爬上了令朝堂风云变色的位置,他控制住了燕京帝姬,蛊惑了其生母丽妃,翻手将命运的转轮拨向了不受控制的方向。

可是达成了一切之后,他却并不快活。

如同越姬嘲讽的一样,真正给了微净致命一击的,正是他自己。

那时候明德帝重病垂危,他内心隐隐觉得,雪恨的时机就要到来。

他要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垂下高傲的头,亲口承认她错得离谱。他要让她伏下身卑微地祈求原谅,原谅她对他曾经的轻视和厌弃。

她将像一个温柔驯服的天之骄女,活在他庇佑的阴影之下。荣誉,性命,矜贵,通通都将由他馈赠。

狂躁的兴奋感激活了躯体中每一个细胞。年轻新起的权贵内心亟待着发泄,迫切想要看到帝姬碎裂崩溃的表情。

即使是碾碎她挺直的脊梁,也要将她践踏在尘埃里;即使是折断她的翅膀,也要将她困囿在他铸造的黄金囚笼里;即使是得到一个面目全非的碎裂品,他也会温柔笑着,将她修复如初。帝姬,将会是全新的一个人。

所以他才做下了那件事。

所有的禁卫军兵刃上都抹了毒液。

帝姬武艺高深,他只不过是想摧毁掉她来去自由的依凭,满心满眼都沉醉于即将到手最珍爱猎物的喜悦感里。

帝姬接到他暗送的消息后,从遥远的图戍昼夜不息赶来。等待她的是布满皇宫的禁卫军。

她一袭白衣早已染了长路风尘,执剑凌然的招式里终于带了怒意。

“微净。”

高楼之上,他冷冷的低唤她的名字,腔调因为莫大的得逞感而变得令自己都陌生。

楼下禁卫军层层裹裹的包围中,那袭高洁的白衣已经浴血,微净薄淡的面容上泛着微霜的冷意。

横剑搅入绵密的剑网中,连那一向不起波澜的漆黑瞳孔中亦泛起了杀意。

随着那微不可见的怒意而起的,是帝姬手中耀眼森冷的剑光。

长剑入肉的声音络绎不绝,一击即走,白衣的女子提剑,足尖一点在避开的人群惊呼声中跃上城楼,尽管身手不凡,在帝姬那样狠厉的一剑扫过之后,那些横刀的宫廷侍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衣的女子恍如飘飘的羽毛跃走。

楼上新调来的弓箭手却迟迟未动。

从昭庆门一剑一人,帝姬微净俨然已经入了与帝王寝宫只隔一个栖凤殿的通纪殿。

“诚然不愧是微净帝姬。”他仿佛是久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般接待了这位浴血杀伐而来的女子,躬身一礼,“您的修为堪称当世无双。”

完美的礼仪遮挡住沸腾的内心。

“舒禾。”长剑垂地,那个白裙翩翩的女子冷漠如雪,“我以为,你应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年了。”

昔日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露出阴冷表情的他,当时终究能够做到平静的对视,身后的禁卫军侍卫蠢蠢欲动。那对面单手执剑,墨发披肩的女子神色薄淡,波澜不起。她迎风而立,洁白的衣衫上盛开朵朵血梅,澹澹的眼波里依旧是当年那种轻喟。

果真还是不曾长大的人。

那种眼神分明如是说。

分明已经看懂那神色的他却再无当年那样激烈的表情,甚至眼中已无涌动,只有微微低垂的目光,显示出一丝讽意。

“帝姬大人,舒禾确然也不是当年的舒禾了。”

今日站在这高楼之上的舒禾,再也不是她能够压制的的舒禾。普天之下,已经没有几人能够比他站得更高。从前是她一手掌控着他的未来,而现在,换他控制她的结局。

“骄傲未必是好事。”他欲折断的人轻讽,蓦然抬剑时眼神中凌冽无比,“舒禾,我欲见父皇最后一面。”

“帝姬大人,陛下有令,您不得踏入京城半步。”他回答的温言细语,恍如风度翩翩的儒雅之士。

“是么?”一向薄凉的人冷笑起来,令平素高华的面容多了冷凝,冰花一般婉转流光。剑尖微转,她手腕微动,亮如秋水般的光芒跃起,凭空开出清冽的霜花。

“皇命那种东西,不过是做做样子骗骗旁人。”她拆穿他。

舒禾眼见那人贴着白玉栏杆起跃,无数大内高手紧紧进逼,剑光斗涨间,他微抚汉白玉的雕栏,阴沉沉的天空下,光影流转仿似青灰。

“名动天下的帝姬微净,你的人生光风霁月,明明不到双十年华,那时却已然不是我能企及的高度……只是……”

立于云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姬大人,你何尝知道,你所有的遗世独立高华缥缈都是来自于从来不屑一顾的权势?没有了它,纵然孤高,你也只不过是尘泥。

生来是天底下最高贵的女子,却独不能忍受权围的垢贱龌龊,帝姬微净,你从不知道,你生来就被指定的那顶皇冠,本就由荆棘编织,选择高高在上,必定鲜血淋漓,而选择厌弃避离,便只能被这饮血啖肉的怪物吞噬骨肉,成为撑起皇冠上血红花朵绽放的养分。那些所谓的真谛,不过是你人性里天真懦弱的借故。

你不需要贪慕权势,你不需要野心勃勃。因为,你生来便在高处。

我从来便没有错。微净,自甘堕落的是你。

“舒禾大人。”敛袖低首的宫侍追上绕着雕栏疾行的六室之首,他顿步,目光高高的放在房顶舞剑的白影身上。

“何事?”余光瞥见宫侍惶惶的脸,心底忽然有一丝绝望合着快意缠绕而上。

“陛下……陛下薨了。”

竟然在这个时候死了么?那个以宽厚德重为名的帝王?

他微愕,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发觉的失措浮上脸庞,竟冲淡了内心先前的激越。只一瞬,他又恢复了淡淡的模样,恍若这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小事。

只有心底悄悄浮起了一个心声。她不可能再见父亲一面,这永是一个遗憾。

从这一刻起,他真的是和要和这个人绝无一丝情念了。

可是,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么?他难道不是一直想要狠狠的将她踩在脚下,将她伤到体无完肤么?他不是一直都想着,要击破她面上那层淡然,看她低头祈求自己么?

虽然还未等到她求他的那刻,但,已经足够了。

能伤到天下人都无法令其有一丝动容的帝姬微净,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么?

微净,我说过,会让你后悔。

内宫深处传来沉远的磬声,隐隐约约从帝王的寝宫可以听见高声的哭叫。执剑格挡的微净在那时突然一滞,在群攻下竟然忘记了动作,斜刺里递来的一柄长剑直直划破了衣衫刺上她臂膀。

几乎是那剑离开手臂的瞬间,一条长长的血痕陡然透过白色的布料现了出来,面色平静的女子袖口微垂,滴滴答答的飘落了血水,直直从屋檐上顺风斜斜的飘落。

仿佛剧痛唤醒了神思,微净微敛了目光扫过自己的臂膀,只一转又将眼光投到了帝王寝宫的方向,恍然不顾身侧包围的林立长剑。

厚重的钟声惶急,将帝王薨逝的消息带去每个角落。

远远望着屋顶的舒禾瞳孔一缩,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复杂,只是下意识的盯住那女子的脸。

那刺中的一剑原本该令他得到如愿以偿的狂喜,可不知为何,却有心如刀绞的痛感,竟直如自戕。

然而她一直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

鲜血如注,执剑的人置之不理,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里有深沉的动容。

“果然还是不孝。”

已然知道再也无法见那人最后一面,白光乍起,帝姬手中的长剑光芒斗涨,一声叹息之后,白色的影子猝然跃起快若闪电,半空中撕开一道耀眼的闪亮!

舒禾偏头避过迎面而来的厉风,黯淡的眼里涌动着奇异的情绪。通纪殿上哗哗下起了兵器雨,在帝姬长剑一扫之后,侍卫所有的武器脱手而出断为两节。他遥遥望着,却没有惊异的神色。

微净走了。终究没有见到明德帝最后一面。

而他原本以为只在咫尺的愿望,竟然变成了天涯的距离。

那一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帝姬。帝江长公主自沉芜渊冰河的消息却在不久后遍传。

------题外话------

写多少字更多少字,这张够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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