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江上泛舟（1 / 1）
一行人吃得愉快，聊得也愉快，待吃完饭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了。
外婆早已在院子外面等着，房间、客厅、院子的灯全部开着，灯火通明。
子云先下车，看到外婆小跑上前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外婆好！我是子云。”
青玉上前对外婆行了一个礼：“外婆好！我是青玉，打扰您老人家了。”
子扬也上前：“外婆好！我是子云的哥哥子扬。这么晚还让您老人家在这等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外婆笑得合不拢嘴：“好，都好。不打扰，外婆盼不得你们来呢，你们来了家里就热闹了，热闹好，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外婆打心眼里高兴。都累了吧，快进去吧。”
蓝夕带大家先进屋，千文、子扬则帮忙拿行李，千文把行李放好便告辞了：“各位舟车劳顿，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子扬、青玉说：“谢谢千文，明天见。”
蓝夕替大家安排好房间，不一会便各自冲凉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亮，蓝夕就起来了，看到后院的门开着，便走过去。
乡村的早晨自有一份和谐的宁静。
知了与小鸟的叫声此起彼落，一群鸭子呱呱乱叫，晃晃悠悠的鹅伸长了脖子高声吟“鹅、鹅、鹅……”院子外长满了小草，三五成群的鸡在草丛里觅食，还有一棵从不曾开花的铁树。
“蓝夕，早。”子扬正背对着她，或看风景或沉思，看到蓝夕便转过身来。
“早，怎么？睡不习惯吗？这么早起。”
子扬笑笑：“没有不习惯，只是习惯了早起。”
蓝夕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和子云一样，习惯晚起。”
子扬看着她：“你也习惯早起吗？”
蓝夕点点头：“嗯。原是习惯晚起的，回来乡下，便习惯了早起。”
“原来习惯是可以改变的，有些习惯却不一定能改变，比如，习惯做某一件事，习惯想某一个人。”
蓝夕避开了子扬的目光，看着那株山茶树说：“你看，这是云南的白山茶，一个朋友几年前从云南带回来的。你看过白山茶花开吗？花开如雪，美极了。”
子扬摇摇头说：“看过红色、黄色、紫色、玫瑰红，唯独没有见过白山茶。”
“山茶花的花期很长，每年十一月份到来年二三月份。‘雪里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孰如君；凭栏叹息无人会，三十年前宴海云。’可惜你看不到了，得等到来年春天。”
“不可惜！”
“不可惜？”
子扬悠悠说道：“花开如雪，美人如水，事事如云，赏花更多时候却是一种心境。”
“好啊，你们两个一大早起来对诗吗？哪里花开如雪？哪里美人如水？我怎么没看见？”青玉过来打趣道。
蓝夕笑了：“山茶花开，花开如雪；美人如水，如水青玉。”
“好啊，你寻我开心呢。山茶花开是什么季节呢？”
“明年春天，二三月份。”
“春天？”
“是的，春天。喜欢白山茶的人，大都听过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关于山茶花的神话故事：相传在古代有个魔王，它嫉恨人间的美满生活，用魔法把大地变成了惨白，白茫茫的大地没有一片红花绿叶。一位白族的少女，为了春回大地温暖人间，毅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用鲜血重新染红了白山茶花，用自己的胆汁重新染绿了叶子。”
“好美的故事，好美的女子，好美的心灵。为了这个美丽的传说，我们相约明年春天再来这里赏茶花，怎么样？”青玉提议。
“好主意！我赞成！”子扬拍掌到。
青玉看着蓝夕：“蓝夕，你说呢？”
“我能说不同意吗？”
“好像不能！”
“那我只好同意喽。”三人相视一笑。
“今天的行程如何安排？”青玉问。
“江上伐舟。千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蓝夕说。
“太好了，很期待。”青玉笑道。
正说话间，外婆过来问：“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煮了小米粥，玉米和番薯，一会再炒个青菜便可以吃了，都是自家菜园子里摘的，不知你们吃得习惯不习惯。”
青玉说：“我最喜欢吃玉米了，番薯也不错，难得的是自己种的，外婆我帮您一起做早餐吧。”
子扬也说：“玉米和番薯我都喜欢，自己种的蔬菜绿色无公害，既好吃又健康。”
外婆笑着说：“喜欢就好。做早饭很简单，不用帮忙。夕儿，你陪着青玉、子扬、子云聊聊天，早饭很快就好。”
“好，我知道了。”蓝夕回答。
三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快。子云任何时候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蓝夕正准备叫她起床，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起来了。
“早，子云，正准备叫你吃早饭呢。”
子云揉揉眼睛，看了看表，七点十五分。“怎么这么早吃饭？还没八点呢。”
“乡下睡得早起得也早，动作快点，八点准时出发。”
“出发？”子云睡眼朦松地问。
“今天的行程是江上伐舟，千文都已经安排好了。”
“哦，好的。”子云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便开始吃早饭了。
刚吃完早饭，千文来了。
“千文来了，吃过早饭没有？厨房里还有玉米和番薯，我给你拿一些来。”外婆说着便要进厨房拿。
千文赶紧说：“外婆不用忙，我刚刚吃过早饭，还饱着呢。”
“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
蓝夕说：“我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我们出发吧，外婆再见。”
“一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外婆叮咛道。
“知道了。”蓝夕挥了挥手说。
一行五人坐上一辆观光车出发了。
车开了十多分钟便到江边了，船家已在岸边等着。
这艘渡船比昨天那艘稍为小一些，陈旧一些，看上去应该有好些年份了，船舷上刻有“千寻”两个字。
“‘千寻渡’，这个名字起得好，‘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子扬低低吟道。
青玉也赞道：“确实好名字，我喜欢。”
子云跳上船，左看看右看看：“名字好不好我不知道，这船这么旧，安不安全呢？”
船家听罢笑着说：“各位请放心。这船虽然旧了些，却十分安全，我们每隔几天会全面检查一遍。这是手划船，也有电动的，千文说怕电动吵着大家，手划船划起来费劲些，这江不宽，水深不过三四米，船上也有救生设备，这些千文是知道的。”
千文接过话：“船家说得是实情，都是一个镇上的，大家放心吧。”
子扬和青玉也上了船。
“放心，我和青玉都会游泳，船家也一定会的。”子扬说。
千文笑了：“我和蓝夕也会游泳。”
子云说：“就我一个人不会，我要学。千文，你肯不肯教我？”
“没问题，现在这个季节学游泳最适合不过了。”
“太好了，改天我们来江边游泳怎么样？”
“好。”
说话间，船家已划动了渡船。
“今天天气真不错。”子扬站在船尾，微眯着眼昂头看着天空。青玉和千文站在子扬旁边，也是微眯着眼昂头看着天空。
夏末秋初的太阳渐渐褪去如火的热情，多了一丝如水的柔情，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说不出的惬意和舒服。
船顺江而下，划起来才不至于那么费力，不然船上六个人，仅凭船家一人之力划起来是很费劲的。
“天气确实不错。上月中旬，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江水都涨到岸上了，靠近岸边的一些瓜菜水果也被江水淹了。像今年这样的大雨好久都不曾下过了，记得八九岁那一年家乡曾发过大水，不仅淹了庄稼，房子都淹了。”千文说道。
“地球的环境在变差，这雨要么不雨，要么一下就是瀑雨，有些地方常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涝，所谓天灾人祸，这天灾的后面往往是人祸埋下的根。”青玉感慨道。
“这条江叫东江，又名循江、湟水。发源于江西省寻乌县桠髻钵山，源河为三桐河。向西南流经广东省龙川县、东源县、紫金县、惠阳县、博罗县至东莞市石龙镇进入珠江三角洲，于增城市禺东联围东南汇入狮子洋。干流在龙川县合河坝以上称寻邬水，汇贝岭水后始称东江。流域内有新丰江水库和枫树坝水库两座大型水库及为香港供水的东深供水工程。”千文向子扬、青玉介绍到。
“这东江河水看起来水色清澈,水质优美。”子扬说道。
千文笑笑:“小时候的东江河水才真正称得上水色清澈，水质优美，饮用的水都可以直接从江里取了回去，现在差了一些，大家都不喝江水了。”
“呀，有鱼，我看见鱼了。”子云突然叫了起来。
千文回过头去：“这里是江河，自然有鱼了。”
“不如我们来钓鱼吧，可惜没有鱼杆和鱼饵。”子云说。
“谁说没有鱼杆和鱼饵？”蓝夕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折叠式鱼杆。
子扬笑道:“今天的行程之一就是钓鱼。”
青玉接道:“而今天的午餐就是我们钓的鱼。”
“行程之一？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子云不悦道。
“谁叫你起得晚，我们说得时候你还在睡觉呢。”青玉说。
“不是我起得晚，是你们起得早，没事那么早起来干嘛？我钓鱼去。”子云接过蓝夕手中的鱼杆摆弄着。
“鱼饵呢？怎么没有鱼饵？”子云问。
“鱼饵在这。”千文从船舱里拿了一支鱼杆和一个透明玻璃瓶出来，里面装的是蚯蚓，有的竟然还在蠕动。
子云尖叫了一声:“快拿开！快拿开！这滑滑溜溜浑身没有骨头的小东西最恶心了。”
千文坐下来，玻璃瓶放在一边，旁若无人的伸手抓了一条蚯蚓，径自穿在鱼勾上，穿好后跟船家说：“南哥，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们停下钓会鱼。”
南哥爽快地说:“好，你们钓鱼，我一边睡觉去。”
子云把鱼杆往船上一放：“钓鱼有什么好玩的，我看风景去。”
子扬顺手拿起了鱼杆:“你不玩我玩。”伸手抓了一条蚯蚓，径自穿在鱼勾上，看着青玉问:“青玉，你要钓鱼吗？”
“要。”青玉应道。
子扬将手中的鱼杆递给青玉：“这个给你。”
青玉接过鱼杆，坐在子扬身旁专心的钓起鱼来，子扬又重新拿了一支鱼杆穿上鱼饵钓起鱼来。
蓝夕也坐在船头专心垂钓。
子云站在船头，看了看沿江的风景，既不能走，又不敢下水，甚觉无趣。
子云今天穿一件齐膝盖的嫩草绿牛仔短裤，脚上穿一双平跟白色皮鞋，她看看大家专心致志的样子，突然玩心大起，她轻轻脱下鞋子，挨着蓝夕坐下，待坐定，一脚踢在水面，溅起水花无数。
蓝夕被吓了一跳，水花洒了她一身，头发、脸上、衣服上水花点点。
蓝夕瞪着子云问:“子云，你故意的是不是？”
子云满脸无辜：“就想玩一下水，这水太舒服了，我要是会游泳的话直接跳进去好好玩。”
“你要玩水不能离我远一点吗？鱼都被你吓跑了。”蓝夕有些恼了。
“这船就这么点大，反正不是吓到你就是吓到他们，结果不都一样吗？”子云一脸的无辜,边说边用脚胡乱踢水。
“你？！好啊，想玩是不是，我陪你玩。”蓝夕把手中的鱼杆一放，挽起裤管，双脚伸进水里往子云方向胡乱踢，溅起了水花无数，两个人都被溅湿了衣服和头发。
两个人正玩得兴起劲，千文高兴地说:“钓到了，鱼上勾了。”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千文手中的鱼勾，一条约莫七八两重的鱼儿在鱼勾上挣扎着，是一条鲤鱼。
青玉和子扬都不说话，看了看千文手中的鲤鱼，又专心垂钓了。子云高兴极了，顾不得玩水，直奔鲤鱼去了。
千文从鱼勾上取下鱼儿，把它丢进一个木桶里，鱼儿活蹦乱跳,溅起了无数水花。
子云蹲下身，瞪眼看着它，忍不住伸手想抓住它，鱼身滑滑溜溜的，却怎么也抓不住，溅了她满脸的水花。
“哎呀！敢弄我一身水，看我不抓住你把你扔海里，哼！”子云赌气道。
千文听子云说要把鱼扔海里吓得连忙回过头来:“好不容易才钓到的，你可不能把它扔海里，我还想吃糖醋鲤鱼呢，午餐就靠它了。”
“这么小不点，还不够我一个人吃呢。”子云还在那里抓。
“一条不够，那两条呢？”子扬也钓了一条鲤鱼上来，看起来有一斤多重呢。子扬取下鱼儿，把它丢进桶里，两条鱼儿一起，跳得更欢了。
“我也要钓鱼，我也要钓鱼。哥，你让我玩一下吧。”子云突然来了兴致。
“钓鱼要有耐心，要专心，你毛毛燥燥的怎么钓？”子扬不理会她，又专心钓鱼了。
子云眼睛转了转，扔下鱼儿跑进船舱去了，船家正坐着闭目养神呢。一会，子云手里拿着一瓶酒出来了，是昨晚的山稔酒。
子云挨着蓝夕身边坐下,昂起头喝了一大口:“好酒。”
蓝夕正在专心钓鱼，听到子云的话扭头一看，忍不住说:“子云，今天的行程可没有喝酒这个环节，都在船上，喝醉了怎么办？”
“放心，这酒千杯不醉。”子云不以为然。
“山稔酒虽然是山上采摘的山稔果晒干酿制的，可是也加了一些米酒在里面，多少还是有些度数的，你酒量不好，喝多了如何能不醉？”
“不多，只偷偷带了一瓶，再说我又不会游泳，有人掉进水里我也救不了,我要是掉下去了，会游泳的自然会来救，怕什么。”子云边说边喝，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子云，出来玩安全第一。不要任性，你这一瓶喝下去，不醉才怪。”子扬说。
“要不蓝夕你也喝一点？太好喝了，忍不住想喝完它。”子云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蓝夕索性放下手中的鱼杆，接过子云手中的酒瓶，昂起头咕咕喝了几大口：“这天气、这美景、这心情、这好酒，确实令人忍不住想喝几口。昨晚大家怕外婆担心不敢多喝，少喝一点应该无妨。”
子云将酒瓶拿了过去，昂头又一口：“你们钓你们的鱼，我们喝我们的酒，不亦快哉？”子云心情大好，坐在船舷，双脚伸进江水里，胡乱踢着水面。
“你们动静这么大，水花四溅，鱼儿都被吓跑了，如何还能钓鱼？酒香四溢，嘴也跟着馋了，心也跟着乱了，如何还能专心？”青玉埋怨道。
千文一脸的笑意，看着江水，口中吟道:“
东江河水绿悠悠，
循江河畔草青青；
玉笋纤纤戏游鱼，
千寻微渡惊飞鸟。”
“好哇，千文你拿我来取笑呢，这姜太公钓鱼是愿者上钩，你们倒怪起我把鱼儿吓跑了，有没有这样的理？”子云不悦道。
千文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我没有取笑你，只是觉得这景美人也美就忍不住……”
青玉接过话:“这景美人也美，你说的美人是子云吧？这景美如何？人美又如何？”
听了青玉的话，千文的脸竟然红了，子云脸上也红了红，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别的原因，她假装“呸”了一下：“青玉，想讨打是不是？你这还没成为我嫂子呢，净想着欺负我。”
青玉一听这话，脸上却有些挂不住，她“呸”了一声:“谁想成为你嫂子，你别臭美了。不理你们，我钓鱼去。”
“又多了一条鱼，看来今天运气真不错。”子扬浑然不觉子云、青玉她们嬉闹，不一会又钓上来一条草鱼。
“我一条鱼没钓着，多亏了子扬和千文，不然今天午饭就没着落了，来，致子扬和千文。”蓝夕昂起头喝了几大口。
子扬回头看着蓝夕:“小心两个人都喝醉了。”
蓝夕笑笑:“放心！醉不了，我自有分寸。”
子扬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收起了鱼杆，站在甲板上出神。
蓝夕和子云一人一口快活的喝着山稔酒，子扬看着悠悠江水轻轻吟道:“
循州江上几渡船，
草木城春对伊人。
草木无心鱼儿欢，
却是不识人间愁。
子扬话音刚落，青玉接着吟道:“
谁道鱼儿不识愁？
江水悠悠心上弦；
落花逐水空留意，
淡淡欢喜淡淡愁。”
青玉几乎是冲口而出，话一出口却有些后悔了，子扬也有些尴尬，蓝夕自然是明白子扬和青玉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蓝夕拿过子云手里的酒瓶:“才一会功夫，几乎被你喝光了，剩下的都我喝了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什么愁啊喜啊统统一边去，我们只管喝我们的酒。”子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脸上红霞淡淡，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太阳晒的。
蓝夕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光了，和子云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面。
“看，那有一艘船。”子云看到迎面驶来一艘渔船，开心的大叫，她猛地站了起来，许是起得太急了，甲板上湿漉漉上有些滑，脚下没站稳，重心竟往前倾。
“啊！”子云惊叫了一声，“扑通”一下掉进江里了。
“救命！救命啊！”子云胡乱扑腾着水花，一眨眼就喝了好几口江水。
蓝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住，待要跳下去救人时，千文比她更快一步跳了下去。
幸好江水不是很深，只略高过千文的胸口，千文抓住子云的手，把她拉了起来:“不要怕，没事。你站稳了没事的，你看，这江水还没有我们高呢。”千文安慰道。
子云惊魂未定，紧紧抱住千文的腰，水刚刚没过她的肩膀。
青玉放下鱼杆，看到子云没事松了一口气。
子扬淡淡地说:“果真掉下去了，会游泳的自然会下去救，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子扬这样一说，蓝夕也笑了：“还好千文会游泳，不然还真不知道哪个会游泳的会立马跳下去呢，只怕要多喝几口江水了。”
青玉也打趣道:“ 这东江河水水色清澈，水质优美，我看都快赶上霍山的山泉水了，多喝几口不吃亏。”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子云又羞又气,她一只手仍紧紧揽着千文的腰,一只手伸出来,指着蓝夕和青玉没好气地说:“明知道我不会游泳，你们！你们见死不救！这算什么朋友？算什么兄弟姐妹？”
蓝夕一脸的无辜:“什么见死不救？我都被你吓得半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青玉更无辜:“我正在钓鱼呢，差一点就上勾了，被你一吓鱼都跑了。我离你远，跑过去一看，你不是好好的嘛。”
“你们！哼！净说风凉话，你等着。”
蓝夕站在船舷，离子云最近，子云突然伸手抓住蓝夕的衣服猛地一拽。
“啊！”蓝夕惊叫一声掉进水里，晓是会游泳，可这样冷不丁被子云一拉，蓝夕扑腾了几下喝了几口江水才稳住。
“你？！”蓝夕气极了。
子云哈哈大笑:“这东江河水都快赶上霍山的山泉水了，多喝几口不吃亏的。”
蓝夕气极而笑：“好极！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完突然潜到水里面，子云不傻，她立马就猜到蓝夕想干什么。
子云惊叫一声: “啊！救命啊！”
双脚被蓝夕用力一拽，“呯！”整个人栽进水里了。
千文吓得慌忙拉起子云，子云喘着气，吓得花容失色，她不会游泳，知道什么是识实务者为俊杰，自然不敢再跟蓝夕玩。
子云定了定神:“算我怕了你了，惹你不起。”
蓝夕缓缓冒出水面，脸上笑意盈盈:“知道就好。”
蓝夕伸手拂开脸上的发丝和水珠，滴滴水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光芒四射却让人感觉温暖如春。
子扬看着蓝夕，眼睛里也闪着耀眼的光。
青玉一边钓鱼去了，一条鱼没钓到她不甘心，无论如何得钓一条鱼上来。子云不想这么快上船，非得在水里玩一下，千文便让她抓住船舷。
反正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蓝夕干脆在水里玩了起来，一会潜下去一会冒出来，玩得不亦乐呼。
“呀，钓到了，钓到鱼了。”青玉突然叫了起来。
大家一看，可不是嘛，一条一斤多重的草鱼正在鱼钩上挣扎呢，青玉拉过丝线，轻轻解开鱼钩，鱼儿“扑通”一声跳进木桶里了，现在桶里有四条鱼了。大家开心极了。
现在是初秋，虽不觉得冷，浑身湿漉漉却也不舒服。
子扬看见船舱里有干净的毛巾，便拿来给蓝夕和子云披上，然后对千文说:“千文，现在也快中午了，你们几个头发、衣服全湿了，得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你是男生倒也罢了，她们两个女孩子这样容易着凉。现在往回走估计得比较长时间，这附近有没有旅馆方便换洗的？”
“我们今天的行程原本定了午餐在‘小城河畔’的，这里离那里不远，我认识那里的老板，换洗的衣服不成问题。”千文说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小城河畔’，南哥，麻烦你带我们去。”子扬对南哥说。
“没问题，大家坐好了。”南哥是个爽快的人，话音刚落就划着船启动了，边划边唱起了歌，歌声里有浓浓的故乡情和自豪感。
“南哥好歌喉，客家山歌很有魅力，有一种浓浓的故乡情。”子扬说道。
“唱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说话间，船已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