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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迷走他日(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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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日,气象局发布豪雨特报,强悍的西南气流统治澳门半岛,像海龙王冲着一只小蟹发怒,它颤颤巍巍地抖了起来,这雨把人下傻了,误以为满世界的雨都涌到这里,除了雨什么都不知道了。

赌场的生意不见减淡,一票又一票的游客,或当地嗜赌人群,仍是砸锅卖铁地踩着洪流而来,而后拧干裤脚,抹干脸上手上的雨水,顺便咒一咒,“这鬼天气,鬼雨,别把我的好手气冲走了!”

霜霜对着这个坐在她左手边,额头光亮,因气愤这天气而额角有点泛红的老先生,感到颇为无奈,她把两张潮了的500元及一张100元葡币摊在桌上,应他的要求全换成25元Chips,并Pass出去,“Thank You and Good Luck ,Sir。”

“好,谢谢。”声音浑厚干脆,那位老先生把筹码放在前一、二、三个方格里,一副精于此道的模样, “好,先来一把试试看!”他搓了搓手掌,霜霜发现他右手小指少了一截,他一手放在桌上做手势,示意补牌或Stand。

“17,”第一注,她看着那位老先生,见他的食指点了两下示意要牌,便拉了张给他,“19。”牌面增至19点,他做了个OK的动作。

第二注10点,这样的牌面不需吩咐,霜霜直接拉了一张,“17, ”他表示再拉一张,“21。”

第三注13点,小于16点不能Stand,仍是不需吩咐,于是霜霜直接拉了一张牌,“23,Sorry ,sir。”霜霜把爆掉的牌收掉,而后庄家的牌面目前是一张黑桃2,她一张一张把牌面累加,先拉了一张方块9,牌面增至11,再来一张方块A,增至12,最后一张红心9,拍板定案,“21,Banker Wins。”霜霜把老先生输了的筹码及牌收掉,第二注Push,进入下一轮。“Next Game。”

老先生念念有词,似乎有什么奥秘在唇齿间运转,同样下了三注,“OK,GO!”

第一注为12点,增加一张牌走至18点,老先生示意补牌,“21。”

第二注为一张黑桃A与方块9,可做10点,可做20点,老先生示意补牌,又是一张A,“21。”

第三注是20点,一张红心Q与黑桃J,老先生示意Stand。

霜霜此刻牌面上是一张方块5,再来拉了一张梅花10,一张黑桃K,Banker爆牌,老先生全胜。

第三局,霜霜首牌黑桃A,“Insurance Open!”她示意老先生可以买保险。

他看了霜霜两眼,把筹码用手指分开而后垒起,霜霜看着他动作,觉得似曾相识,他决定买50元保险,霜霜帮他放在Insurance那一圈半月形Betting Area。

这一局霜霜Black Jack全胜,只赔了1:1的保险,50元。

在接下来几局,老先生赢多输少,如有神助,旁边开始有人围观落座,纷纷询问老先生能不能跟着落注,或多开几注,老先生点头同意,赌客们在他的指示下补牌或Stand,霜霜明白了,这位老先生会算牌。一个白天下来,霜霜看着Float里的筹码少了许多,虽然老先生离席后,她赢了些回来,还是补不回空缺,于是她问一旁的监场许文泽,“那位老先生你认识吗?”

许文泽身形削瘦,脸型的轮廓较深,蓄着烫卷的盖耳长发,此刻扎起,“嗯,他是常客,王五景,一般就在BJ Table,以前是个澳门赌王,可惜后来时运不济,而后一蹶不振,赌博不就是这种下场嘛,现在也就偶尔过来逛逛,小玩两把,你没发现虽然一直赢,可是他没拿过Black Jack嘛,运气这种东西真是很难讲啊,不过也算是能屈能伸,没跑去跳海,注意到他小指了吗?被高利贷剁的,”他不甚在意地细数他人过往,随手递过Float Cover,又说,“那人算牌的技术可是很不一般呐。”他瞅了瞅Float里剩下的筹码,啧啧两声,“还好,不算太惨,前两天有个小罗被他赢得25元的Table还做了两回Chip IN,啧啧…”

“…人生过了一甲子,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霜霜翻手以指甲盖滑过中间那排橙色筹码,发出“嘚嘚”的顿声。

“下午一起走,在后门等,石磊托我传话。”许文泽拿起笔记录一下,而后踅到另一张Table,转过头说,“别再落跑了!你得给他个痛快!”

霜霜心里想着,“那谁给我一个痛快呢?浪淘尽梦断,千金散尽,余生拿什么依靠?”

收了工,霜霜叫上燕子一同在后门的屋檐下等人,雨还在下。燕子见着那两人出来便问,“Sean呢?怎么没一起出来?”

“在这,在这!”Sean两天前拎包入住燕子闺房,两人如漆似胶,分分钟想念,“想我啦?”

“哼!这么慢!”燕子挽着他的手臂,撑伞遮着他,“小心别淋着雨,会感冒的。”

几人走到街道上,雨水溅湿鞋面,霜霜留意到酒店左侧有一块寸土寸金的门面似乎在装修,且规模不小,“那是什么店铺?”

同行的几人扭头看去,燕子说,“不知道诶!估计又是什么什么旗舰店之类的!反正与我们无关啦!消费不起!走吧!走吧!”燕子一手挽着Sean,一手扯着霜霜便往巴士站去。“别看了啦,赶快回去了,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石磊盯着霜霜背影,许文泽开口说,“你还真有耐心啊,真打算这么等下去?你家里不是催着你回去继承家业吗?”

石磊沉默了一会说,“再一年吧…”

许文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我看你别等了,估计没戏唱,这一年时间你就当在告别吧。”说完径自拐上另一条道走了。

“去哪?”他问。

“当然是雪月风花咯,谁像你苦守一枝花?”雨势小了,许文泽望了望天,收了伞,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搭了的士离开。

霜霜又扭头看了一眼那间正在装修的店铺,门口有辆黑色的车子似野豹蛰于非洲原野。

雨水多情地把人间导成千万条汩汩的支流。

回到新马路的住所,几人换下湿了的鞋子,而后石磊,Sean和燕子围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打牌,一人一杯刚泡好的奶茶,霜霜在小灶台前炒菜,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不嫌油烟哦?上楼打去!”

“也是,这里热死了!”燕子眼看这一局要输了,便把手里的牌一扔,“这一局不算,我们上楼重新洗牌!”

石磊站了起来,抱歉地说,“你们上去玩吧,我歇战!”

燕子瞥了他两眼,而后说,“切,还不知道你要干嘛!Sean,我们上楼去吧!”

石磊笑嘻嘻地不说话,见着他们上楼了,便踅到霜霜身侧,“我帮你。”

霜霜抬头看了他一眼,“哦,嗯,那个帮我端那个盘子过来…”然后往锅里加了一小撮盐巴,及提味的蒜蓉。

“这个吗?”石磊问,而后递了过去,“你很会煮饭?”

“还好啦…”霜霜伸手接过,把菜装盘,扬了扬下巴,示意石磊端餐桌上去。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问。

“你坐那就行…”霜霜掀开炖锅的盖子,手掌扇来香味嗅闻。

“那是什么?”石磊凑过来微微弯着腰问。

霜霜往后退了一小步,“鸡肉炖蘑菇…”

石磊看着霜霜,脸上挂着一个笑容,不甚轻松地以自嘲的口吻说,“啊…拒绝啊!"

她身着粉色Hello Kitty的围裙,手里握着锅铲,一脸不知所措,“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石磊站在她面前,佯装轻松地说,”能吃你一顿饭已经很满足了,”他又摸了摸脖子后面,“我喜欢吃饺子。”

霜霜愣愣地抬眼看他,眼神滞了滞,而后说,“饺…不,不会。”

石磊眉心明显皱了一下,”啊!这样啊!也是!南方人不怎么包饺子!你们那混沌比较多吧…”他踅到餐桌前,双手撑在椅背上,“我真是个呆子啊,你可以对我说放弃之类的话吗?”

霜霜盯着他的背影,旧式吊灯被风吹得一晃,两人的影子也跟着摇摆,“我…”

石磊突然旋身快步走向霜霜紧紧搂住她,霜霜差点往后倒,踉跄两步,左手撑在流理台边缘。

“一会就好,朋友之间的拥抱,一会就好,”石磊把脸埋在她发间,半分钟后,他推开她,俯视着霜霜瞪大的双眼及酡红的脸颊,伸手揩了揩,轻笑出声,“糟了,好像糊了。”

霜霜也闻到了糊味,“啊”了一声,赶紧凑到煤气灶前关上煤气,拿筷子搅了搅,呼了一口气说,“还好,有点而已,还能吃。”

石磊转身走向门口,“我叫他们下来。”

霜霜将身子的重量靠在台上,单手支撑着,仰起头望着高悬的窗口,细碎的雨丝飘了进来,灯光下如千万只飞蛾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冲着琉璃灯火而来,她看了眼髹上潮湿水光的暗红色砖面,心里想,“得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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