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起航（三）（1 / 1）
“哎，还要化妆，好麻烦啊~”燕子一边把头发盘起，一边发着牢骚，“还要绑这种老土的发型，这是什么啊！还要发网！”
“那是规定啊，动作快点！不就是戴个发网嘛！至于那么多废话嘛！”星云催促着，又拧着眉毛看了一眼霜霜，“霜啊~你都好啦？”
“嗯，我觉得可以了，该化的都化了，该穿的也都穿了。”霜霜补充似的说。
“你那算化妆嘛，白惨惨的，来来来，我帮你补个腮红！”
霜霜看了眼那个桃红色的腮红刷，眨了眨眼睛，薄情地说，“不要。”
“诶，那个菲律宾的还没回来啊？”燕子问起他们这个Cabin（客舱）的原住民。
“可能还没下班吧~”星云悻悻然收回刷子，对着镜子满意的东瞅西瞅一番。
她们上了四楼的外甲板，船已经驶进维多利亚港，正要泊岸。半道上霜霜突然说，“啊！糟了！我忘记戴Name tag（名牌）了，你们先去，我马上到！”她不等回应，便赶紧往回走。
“那你快点啊！”星云说完，挽了燕子的胳膊先走。
“好的！”她头也不回地说。
霜霜沿着来时的路走到护栏尽头的舱门前，正要做拉门的动作，却见它缓缓被推了开来，赶紧退后一步，抬眼一看，是Brian，“啊…”他的眉在她的眼眶里慢慢皱起，似是疑惑。
两人目光交接像山涧的泉水涌出泉眼，哗啦啦蜿蜒成河，清脆的声音为林鸟的啁啾伴奏。
“怎么在这？不用Training？”他问。
“我忘记戴Name tag了，”霜霜垂下眉眼，“我得赶快回去拿...”
Brian伸直了左胳膊，抵着门说，“好，慢点。”
“谢谢。”霜霜微弓着从他手臂下通过，奇怪他怎么不站到门这边，转过头，那门已然合上。
匆匆取了Name tag再到Mess（餐厅），大家已经集合完毕，就等她了。“对不起，我来迟了！”霜霜喘着气道歉。
“没事，下次不要再忘记了，”Tommy说，“好了，人都到齐了，走吧。”
“霜啊，你身上怎么有个香味啊，你喷香水啦？”燕子在霜霜身上嗅了嗅。
“啊！是吗？我没有香水啊！”霜霜抬起手臂闻了闻。
“这船上的人喷的类，估计被熏的吧！”星云说，“真受不了！”看一印度人从眼前走过去，赶紧嫌弃地把鼻子捂起来。
“嗯，我倒是觉得霜霜身上的味道蛮好闻的，我也去买瓶用用！”燕子说。
“不臭喷什么喷！以后不跟你一起走！”星云一脸的鄙夷，对香水表示极度反感，“霜啊，你在走什么神呢！”
“没有呀，我只是在认真的记路！”霜霜干笑两声，交抱起双臂，心里想着，这香味真适合他，如一片秋叶般抖尽繁华。
一行人来到6楼的New York Room，那两扇暗红色的大门已经紧闭，Tommy跟门口的Security（保全）打了个招呼，意思是他们要用这间赌场Training（培训），麻烦他Inform（通知）一下Surveillance（监控部门），而后推开门说，“可以了，进来吧。”
这是一间仅有8张小□□的赌场，房间中间是passenger的走道，左右各4台桌子，每两张之间又隔出了工作区，叫做Pit，左边这个Pit配备一台液晶电脑，隐在玻璃桌面脸孔朝上的摆放，这是PM（Pit Manager）安排工作时使用。赌桌呈半圆形，台面是墨绿色，几条同是半圆的线条圈定下注区域，台上的一角都放了一台黑色的机器，另一边立着一个像是Pizza Hot今日特价的那类塑料牌告。每张赌桌都配了6张有靠背的椅子，类似电脑椅，可旋转的，工作区的那张椅子供Dealer发牌时使用。
“来，都在这里坐好，椅子不够再拉一张过来，”Tommy说着坐到了Dealer的椅子上，“我们先从Chip（筹码）学起，不同颜色代表不同金额，看这个Float，红色是5 dollar，浅绿色的10 dollar，深绿色是25 dollar，黑色是100 dollar，暗红色是500 dollar，橘色是1000 dollar，放置的顺序是从两边往中间递增，这间是小赌间，也就是普通间，Table limit是300跟100的，所以你们看100的筹码左右加起放了4排，一个float总的有10排，基本上就是这么放置筹码，5，25，100（2排），500，1000，500，100（2排），25。＂
霜霜几人都离了座，撑在桌上看着，大概五分钟后，Tommy问，“看清楚明白了吗？”
“看清楚了。”众人答道。
“好，接下来我们练习Chipping，就是快速的把筹码拣起，我示范给你们看。”说着拿过放盒子里的Training用Chip，单手拿了一个Stack出来，“拿的时候像我这样，中指压着顶端，拇指在底部。”放桌上后Tommy把这叠chips打乱，“看仔细了，像我这样Pick。用食指从边缘勾起，拇指一压，这样就起来了，把它抓在手里，再下一个，每一个Stack要有20片筹码，知道了吗？这边一个盒子里有5排chip，两人一盒分开练习，霜霜，星云，燕子，你们三人一组。”
“好的！”
上午的课程比较短，10点到12点，中午休息一小时。
“哎哟，手酸死了，怎么一早上都在拣东西啊~”课程结束后，燕子甩着手抱怨着。
“是啊，真没意思啊~”星云忍不住也发了牢骚。
“没办法啊，这算是基本功。”霜霜说。
“说的也是啊，但是下午可不要再拣了呀。”星云有气无力的说。
“无聊归无聊，但是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到饭点啦！”燕子说，“你不会这么快就过了新鲜劲了吧！有点精神行不！”
“Hey，霜霜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俊霖他们一伙追了过来，“怎么走这么快哦！”
“好啊！”霜霜走到楼梯口，扶着扶手说。
“喂，你干嘛老缠着我们霜啊！”燕子指着俊霖的鼻子说，“跟屁虫！”
俊霖以鼻孔看向站在楼梯上，低了他两级的燕子说，“又不是跟你！肥鹅！”
“你才是一只瘦不拉矶的臭猴子！”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啦！”
“你们吵死了！”霜霜打断到，“快走，吃饭了啦！”
“Andy啊，你们快点！”星云催着。
“好好！”Andy好脾气地应着。
......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Mess走去，像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不择好日，不顾良辰，也不备五牲福礼，毫不犹豫地进了宿命的洞房，兀自揭了一方大红盖头篷。
随着天气的一天天转凉，这个逐渐浓重的秋天仍带不走枝头的绿叶。秋阳收敛了锐芒，微微烘着人们的后背，这种结实的暖意让候鸟也滞留在秋天的眉心。
“好，从Shuffle开始，各自轮流着练习dealing。”Tommy发号着指令。
“Yes！”
Shuffle（洗牌），就是把几副牌打乱后，放进Shuffle Machine（洗牌机，发牌机），霜霜几人Training的第一个Game是Baccarat（□□），Sign on香港的dealer一般先学这个，主要是香港人好这口，如果Sign on新加坡，那可能先学21点，或□□。□□是比较简单的游戏，分Banker（庄）、Player（闲）、Tie（和）与Pair（对子）四门。玩家根据自己的想法可任意选择庄、闲、和与对子或其他任意一门下注，谁的两张牌加起来的总数最接近9，谁就赢。印有人像和10字样的牌可以按0计分，而玩家如认为庄闲开出点数一样，不能分出胜负，可押注和局（Tie）；玩家如认为庄、闲任一方（或两方同时）所获发的牌会出现一对，如两张3或两张Q，可押注对子（Pair），同样并无限制（10与J、Q或K或J、Q、K任意两张所组成的牌虽然皆作0点，但并不算作对子）。在绿洲，□□一般小桌用6副牌，大桌用8副牌，洗牌后牌放在Shuffle Machine。庄、闲家双方每局均会收到至少两张牌，第三张牌取决于第一轮的点数，只要有一方到8或9点，则不发第三张牌，第一及第三张牌发给“闲家”，第二及第四张牌则发给“庄家”。闲家的点数若小于7点，则补第五张牌，或者当闲家点数7点，庄家小于7点时，则补牌给庄家。说白了这就是一比大小的傻瓜游戏。
至于赔率是这么算的，闲家赢了是一赔一，庄家赢了是收百分五的Tax（税），中了和是一赔七，中了对子一赔十一。
这次分组只分为两组，俊霖死皮白咧的加入了霜霜他们，Dealer，Player轮着变化角色演练，现在是霜霜Dealing，Tommy扮演监场的Inspector。
“Cash Buying！”霜霜把几张100块的港币spray在桌上，同时spray了四枚100的chip和四枚25的chip在桌上，当然不同金额要分开，从右到左，从小到大排列。
“Ok，check！”Tommy看了一眼说到。
把筹码pass出去后，得把现金放进Drop Box，但是这只是□□，霜霜只把它压在一旁。
Cash Buying后开始Dealing。“Player is 8（闲家8点），banker is 9（庄家9点），banker win（庄家赢）！”霜霜把压在庄上的筹码Spray开，而后从Float里Pick出两片5 dollar，三片25 dollar，两片100 dollar，“Pays 285。”
“Ok，check！”
...
几人按照这个程序各自感受了一下，为了迎接明天的PM考试，他们特别认真，就怕明天不及格，还得再Training一次。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明天祝你们好运，放心吧，中国人基本上没补考的，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Tommy！明天你也会来吗？”燕子问到。
“当然啦！你们可不要给我丢脸！”Tommy手叉着腰，轻松地说。
“好！有你在我们比较安心！我会考100分的！”
“我看60分就很好了！”俊霖在一旁吐槽。
“诶，死猴子，我跟你有仇啊，祝你考59！”
俊霖捂着小心肝，一副苦痛的模样，“哇！你这么恶毒！我最怕考试了！啊~要死了~”
“哎，你们两个，分数是分ABC的，或有+和-，不是什么100，60的！”Tommy解释着。
“哦，那祝你拿个C-吧！”燕子挑衅地说。
俊霖揉着太阳穴，食指颤巍巍地指向燕子，“最毒妇人心，惟女人难养也！”
“吵死了！你们两个！去不去吃饭啊！”星云终于忍不住怒吼了。
“哼！今天霜霜不跟你同桌吃饭！你远远看着吧！”燕子扯着霜霜就走。
“喂！凭什么你决定啊！”身后传来俊霖的声音。
“那你自己吃咯！哈哈哈！”Andy，吴薇，海潞纷纷扬长而去，分明是决定跟从大部队了。
“你们都素落井下俗（石）的货！！！”一不小心□□语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