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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箫一剑一白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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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贤良久未言,只是笑看了江九,笑的有些古怪。我原以为她不会承认,却不曾想她开口便是:“你费了这样大的周章,所为何事?”

江九亦淡淡笑了:“百里先生以医术冠绝天下,自然是请先生治病救人。”

此时我注意了林青青,她面上竟无比平静,似是早知了百里贤身份一般,只若有所思。

百里贤上前坐了一侧,道:“你可知我轻易便可置你等于死地。”

江九仍是笑了:“有我在,却未必。何况百里先生不常救人,自然也是不常杀人的。”

百里贤却取了一旁无人用的酒杯,缓缓倒些酒,语声淡淡:“你可知我救人的规矩?”

江九轻展了折扇,道:“达官显贵者不救,身无分文者不医。”

百里贤轻笑了,非是前番讥笑:“而你要救之人恰在此二者之列。”

江九点了点头,百里贤继续道:“祖师爷立下的规矩,任是杀了我,也破不得,何况你未必有这样的本事。”

我却忽而开了口:“若她非此二者之列,先生可愿医治。”

江九有些惊诧,百里贤看了我,道:“还要看是何者症状。”

“西域秘术,且修习之人根骨极薄,病发愈发频繁了。”

百里贤轻抿了杯中酒,摇了摇头:“未见此人,唯有三分把握。见得此人,或无分毫把握。”

我却定定看了她:“那也须得一试。”

卖面的老伯见我二人前来,特地多加了些份量,还添上了两个荷包蛋。

江九沉默半晌,才长长舒了口气,向我道:“你可有把握说服了夏依依放弃这许多。”

我无奈笑了:“总要试一试。”

“我原想逼百里贤出手的。”

我仍是笑了:“你明知百里贤更是逼不得的。”

江九苦笑道:“本不愿向你提及,只夏依依将往高阳山祭天。”

我一时愕然,半张了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九又是一声轻叹:“便连沉静如她,也再等不及了。”

《集仙录》有云,明星玉女者,居高阳,服玉浆,白日升天。

夏依依想借了这玉女之名祭天,怕是为他日登基做准备,她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祭天不过试探朝野民心,再明白不过。

而祭天之时,或也求上苍庇佑,挥师东进。夏依依此番,动静好大。

我从未怀疑的是,以她才华情怀,担得起这天下。她苦苦追寻许久,我又如何忍心劝她放手。唯看了江九,不知自己面上是苦涩还是忧愁。开口道:“我想去找她。”

江九这辈子最大的倒霉事怕就是遇上了我二人。令这么个在江湖叱咤风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现今却为我二人焦头烂额,全然不似从前洒脱。

我曾问了江九,为何如此帮我二人。她沉吟片刻,才言,人生寻一二知交,已是幸事,若无一点儿代价,反倒没有道理。

我懂得江九从来不会讲些士为知己者死之类的话,只因这话本身听起来便虚伪。这世上危急时刻能替他人豁出命来的人再少不过。

这样没有把握的话,江九不会说,但不意味着她不会如此做。恍然明白苏漠同江九竟是如此相像,于他二人,有江湖便有情义。

起初我不懂少卿的执着,夏依依的执着,可我现今却忽然明白自己拼命摆脱这一切何尝不是执着。一人的念头,长久了,也会深深扎根,到头来变成了为追寻而追寻,其实初衷却忘了。

我同江九也唯得向西北高阳山一行。临行前,江九似是同百里贤会面一次,我想也是为了商讨为夏依依医治之事。

实则我对劝夏依依放弃一事全无把握,甚至可说,我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心中自知,夏依依已是强弩之末,否则依她秉性,必定不会抢先出手,至少出手之时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在天下尚未一统之时冒此不韪意图登基。

而我却也不知,若她果然身死,她留下的重担何人来担。正欲叹息,脑中竟忽而浮现出那人的身影来。

我似乎恍然间明白了她,也明白了她于萧府中与我言谈的许多。

她从来知自己必死,便是心存侥幸,这盘棋也要以其身必死来下。她同我一样,赌的不是天下,却是人心。

设计掳我杀萧成,无非为了切断萧君言同秦国所有的联系,令其于齐国身居高位,煽动秦境萧氏旧部反秦,自然都是断了萧君言后路。

吴宫旧闻未必是她从萧君言处听得。可成大事者自不能拘此小节,萧君言便是在意灭吴君一事,却也能理解。

她想得她百年之后,令萧君言佐其幼弟,萧视物不便,便是要取而代之,也要费番周折。她亦可于有生之年逼萧君言立誓保住齐室后人。以萧君言品性,自会保住齐室血脉,令其生活无忧。

而现今,萧君言尚有敌国降臣之身份,唯天下一统之时,他才可真正大展拳脚,开创一番事业。

况苏漠本有愧于萧君言,自会尽心尽力。

便是萧君言同她有数不清的前情过往,可她确乎是替他成就了他从来所想,至少于她心中,这一切都一笔勾销了。

她赌了萧君言的抱负,赌了他对她的情义,而想到这里,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凭我对萧君言的了解,他若了无牵挂,必早已置身事外,可如今他竟安居齐相之位,究竟是他欲争这天下还是另有所图,我却难以判断。

高阳山奇峻,声名早有耳闻,我同江九赶在夏依依之前到了山脚,江九早已派人买了座民居,以为居所。

刺客楼中精英亦被江九召集了些来。我曾向江九言及对萧君言的顾虑,她也未料到或许夏依依有此打算,而此番祭天,听闻萧君言亦要同行,江九心中有些不安。

我同江九并未告知夏依依我二人来高阳山事宜,只因她烦恼的事已够多,我实不愿意再令她忧心。

江九闲来无事,上山抓了几只山鸡,养在了农家院中,留待炖煮。可真到了吃鸡那日,江九一拍脑门,才想起此次未召了刺客楼的厨子来,山间美味眼看便要泡汤,所幸我同清歌学会了拔毛,同苏漠学会了煮菜,而江九的剑法也是极好,一剑封喉,鸡死的十分安详,故饭食味美,倒也舒心。

江九讶于我的厨艺,旅居这段时日,我竟沦为了厨娘,每日烹制了些江九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各色食材,有些我亦不识,总归是喂给江九,胡乱做了,吃不死她就好。

远方行尘时起,江九手下人回报有大批军士前来,距高阳山不盈十里。我同江九居于山阴,夏依依之部居于山阳,祭天之典,便在三日后。

大军既来,山中禁行。我同江九唯得在封山前潜进山中,寻了个山洞,怕烟火引来军士,干粮都是提前备足,免于烹制。

前番已去往夏依依将祭天之西峰查探,这两日,我同江九大半时光都在睡觉,养足精神,以备不时之需。

祭天前夜,我同江九摸上了西峰,寻了一处隐蔽灌木躲藏,山中蚊虫众多。江九提前准备了驱蚊草汁液浸洗了衣物,却还有些抵挡不住。

这一夜尽听了我同江九噼噼啪啪互扇了耳光,打了停在对方面上的蚊虫。晨光渐露,我同江九的脸简直肿成了两坨猪头肉,却无暇相互取笑,但见众军士开道,遥遥望得皇辇。

夏依依此番倾国而来,朝中留了左相主持政务,便连小皇帝亦随大军而来。齐国以虎符传于历代君主,调动齐国军队,而此时,虎符自然在夏依依之手。

我遥遥望了她登上高台,白衣飘然,姿容如旧,倒有片刻失神。既觉她已离开我如此久,又觉她容颜却鲜活。

一旁有一人持剑而立,端其姿态,当是苏漠,良久未见。

蓝衫少年负手立了阶下,我自知那人是谁,涌上心头的,却是一阵又一阵惊惶。

江九亦凝神望了高台,苏漠身形却忽而紧张起来,我不知发生了何事,看向江九,江九却向我点了点头,循着树丛,向高台贴近。

江九手下人不知何时竟已来到我身边,要我随之到西峰谷底,已有人备好了两匹快马,静待江九。

我抬头看了西峰顶,竟觉有两抹人影悬在崖壁,其中一人,白衣烈烈飞扬。

我是许久之后,才听江九讲起那日战况。竟是萧君言手下之人率先发难,大言齐芷蓉牝鸡司晨,逆天而行,逼其还政于圣上。文臣之中亦有附和之声,一时讨伐齐芷蓉之人声势浩大。

小皇帝齐方恕由于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祭天这日并未随军而来。

而萧君言,却始终笑着静立,唯最后问了句:“告诉我阿梓何处,我便放过你性命。”

齐芷蓉本有些惊诧愤怒,此时却忽而笑了,张狂而有力,唯道:“我亦想知道。”

人群之中,忽有一玄衣男子一跃而出,剑尖直点齐芷蓉,苏漠立时上前阻挡,江九亦在此时赶到了高台。

齐芷蓉一时望了江九,不知在想些什么,江九唯深深看了她一眼,其中意味自明。

江九虽不忍下杀手,争奈围拢上来的军士愈发多,不得以扯出铁索,痛下杀手,减缓其向高台涌来之势。

江九手下本已潜入军中,可似是也对上了高手,无人前来应援。

苏漠同玄衣男子相斗,虽略占上风可也胜他不得,况苏漠忧心齐芷蓉安慰,出手便慢了半分。

萧君言同齐芷蓉却相视无言,萧君言仍是满面轻笑,杀戮血色间,他浑然独立于人事之外,风华依旧。忽而提了剑,笑意却更胜,飘向台上,斜剌剌刺出一剑,齐芷蓉本欲招架,剑势却陡转,将刺未刺,反向苏漠扑去,恰中了苏漠右肩。

苏漠拿剑的右手抖了又抖,玄衣男子却趁机一剑贯穿了苏漠胸膛。

我能明白江九同夏依依那时的心痛与震怒,似乎能听得夏依依于山巅放声大喝,撕心裂肺却五味杂陈。

她终究是在意苏漠的,真心待她之人,她终究是在意的。只如今,再没了提起这些的机会。

我曾告诉苏漠,莫要放下手中的剑,而如今,他至死都握了手中长剑,任由躯体从山巅落下。他终是释怀了,今生的罪孽情义,就此烟消云散,无人提起,无人相问。

唯愿他来世仍是一箫一剑一白衣,游侠江湖。一曲箫声舒长,与水天相和,回肠荡气。再不要遇上夏依依这般的女子,没有开始,便没有结局。

齐芷蓉眼见苏漠身死,只身变向萧君言同玄衣男子而来,一掌生发,气势浩大。萧君言同玄衣男子未料得齐芷蓉身怀武艺,勉强接下一掌,受了轻伤。

齐芷蓉却如同疯魔一般,一掌连一掌,一掌快过一掌,逼得他二人时时后退。

江九知这是拼了命的打法。夏依依本就体质极弱,再撑不过三掌。便不顾那些涌上来的军士,掠至齐芷蓉身边,口中呼哨,引了刺客楼中人撤退。自己却扯了齐芷蓉,跳下山崖。

崖壁间为江九早先钉上了些绳索,唯江九知其在何处,便连番跳跃,向谷底移去。

我在谷间隐隐望得两人附在崖壁之上,便策马上前,待得她二人落得谷底,将已力竭的夏依依置在我马上,圈在怀中,夏依依那时已近乎昏厥,便连嘴角都已渗出血迹,可也无暇顾及,江九策马引路,我紧随其后。

林中穿梭间,江九不时回望了身后,竟似有一抹黑影由远及近而来。江九勒马告知我向南去,景阳城中有人接应,只身便向那抹黑影而去。

我方才注意到江九早已受了伤,执铁索的手上尽是鲜血,可也咬了咬牙,策马向南奔去。

我若知我这一去江九会遭受何种命运,或许我便不会离去,若我知那玄衣男子是谁,或许我便能以己换得她二人平安。

然而数日之后,我于行宫之外见得了江九,见她衣衫褴褛,浑身尽是瘀伤烧伤,她一步步挨到我身边,竟是笑了,终支持不住,倒在我怀中,还不忘念念有词:“你不该来的。”

我的泪水再忍不住,丝丝缕缕从面上滑下,张口道:“是我来的太迟。”

此时,我却只能发疯般挥鞭向景阳城去,我不知江九能撑得几时,不知她能否全身而退,更不敢想,行至夜半时分,才将进城,果有楼中人接应。

却是来至城中一处民居,我告知刺客楼众人江九有难,他们却言,楼主若未放出求救讯号,他们是断然不敢贸然行动的。我无法,唯得静待江九归来。

民居中的女主人掀了布帘,入了内室。

我本坐了床边,抬头觉女主人似是旧识,思虑一番恍然发觉她事那日于青楼中救下的顾纤纤,未想江九竟将她安排在了此处。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被我抱到床上的夏依依,似是明白了什么,便出了房门。

不多时又有一人掀帘而入,竟是百里贤。

百里贤轻皱了眉,看了夏依依,继而替其把脉,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容。沉默良久,方道:“她本体质弱于常人,又如此耗力,如今唯得废其武艺,以良药续命,徐徐治之,能活过几时,便连我亦不知。”

我淡淡点点头,道:“能保得性命便好,只废去她武功,我却不知她如何想,不敢替她决定。”

百里贤道:“如今这决定必定要由你来下,若不立时医治,她活不过明日。”

我唯得看了百里贤:“那便依先生所言。”

百里贤听我言罢,便出了房门,却忽而转身而归,言:“我以常人待她,你亦莫要欺我,若她实终为权贵,我能救她,亦能取她性命。”

我唯苦笑了点点头,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得她,既做了如此抉择,也必定要承担起后果,这我从一开始,便明白。

这一夜,百里贤屏退众人,于夏依依房中替其医治。我忧心江九安危,一夜无眠,第二日便令刺客楼中人前去打探消息。

所得消息竟是刺客楼勾结苏漠刺杀公主,右相肖氏君言率军保护公主无奈不敌,令公主为人虏去,所幸斩杀了敌首苏漠,生擒了刺客楼楼主江飞花。

而小皇帝齐方恕亦于此时传出了病重消息。国主重病缠身,实为国主的齐芷蓉生死不明,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齐国将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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