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桦之初阳 > 17 十七. 散场

17 十七. 散场(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女神养成手册 致枕边的妖男子 无路可逃 情不知所起GL 宫少的甜心妻 仙妻难宠 穿越之误入皇子书院 请假装这是勇者物语 情深深,意冷冷 [通灵]千年

韩云开不在了,辅导员所有的联络事宜都找凌初阳,让他选个专业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言,可找来找去,没人愿意做,如果说是开学典礼,大家会削尖了脑袋往上挤,但如今,经历四年的蜕变和成熟后,谁也不再在乎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无奈之下,凌初阳只好自己上了,白桦见他那么不情愿,就说,“我来吧。”

凌初阳很意外,这么多年,白桦对这类活动都是避而远之,就连开学的自我介绍,她也只吝啬地说了四个字,“我叫白桦。”弄得导员好不尴尬。这次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请缨,凌初阳惊喜但也疑惑,问道,“真的吗?”

“真的,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也当是为四年的时光做一个总结。”

凌初阳一本正经地看她,问,“你是见不得我为难,对不对?”

白桦不回答,看向了别处。

毕业典礼很隆重盛大,白桦却感受到了凄凉,因为那些可以与她一同面对分别的人早已分别。

若不是为了演讲,她恐怕也不会来参加。

一个接一个的冗长的领导讲话终于结束,白桦临上场前,凌初阳叮嘱她要看他的方向,他要给她拍张漂亮的照片。

谁也没料到的是,白桦的演讲把毕业典礼搅了个天翻地覆,前排坐在教育厅厅长和高校联合会主席中间的校长差点就背过气去。

白桦端端正正地站在讲台前,语调缓和一字一句地道来,“亲爱的同学们,尊敬的老师们,此时此刻,你们开心吗?我想是的,因为你们还能拥有生命,还能畅谈未来,但有个同样在这校园里度过四年青春的女孩,在学业将成前途无限的时候悄然陨落,而所谓的师恩永存的母校却选择将她抹去,将她遗忘,郑明校长,胡远江处长,我想请你们记住,楚湘瑶这个名字,因为你们欠她的!”

在她说出更加无法收拾的话语之前,后台掐断麦克电源,四五个保安呼啦啦冲上台把白桦拖下去,白桦破了声地继续喊着没说完的话。

凌初阳从台下二十多排后的位置一路腾跳赶上前,他推挡着保安,道,“你们放手,我会带她走!”

保安只听命行事,根本不买他的帐,苏州和王浩鑫几个男生也都围了过来,双方争执不下,形势愈演愈烈,后勤保卫处的主任怕节外生枝,遂说,“你们最好看住她,再闹下去,你们这几年都白念了!”

凌初阳把白桦连抱带拖地弄到没人处,不敢相信的表情问她,“你早打算好的,对吗?”

白桦气息急促,情绪仍很激动,一种如愿以偿任杀任刮的口气道,“对不起,利用了你。”

“你以为我是想听对不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凌初阳突然怒吼起来,吓得白桦一哆嗦,“这次省里市里的领导都在,即使学校想不追究也不行了!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响彻耳际,小晴不从哪里冲了出来,愤怒地看着白桦。

凌初阳立马转换立场,护着白桦朝小晴喊,“有话说话,干嘛打人!”忙去看白桦的脸,白桦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我就是要打醒她!”小晴说着怒目看向凌初阳,道,“你就惯着她吧,帮她把自己毁了!”

小晴负气跑掉,凌初阳不忍再责怪白桦。

远远地听着,毕业晚会还在继续,音响轰轰隆隆,偶有欢呼响起。

两人无话,沉默地坐到太阳落下,主楼的楼顶被一团红晕映衬,硕大的钟表响起整点钟声,尾音嗡鸣不止,普通却又意义迥然的一天划下句点。

白桦的一通电话打破长久的沉寂,她疲惫地闭上眼,两行泪水滑落腮边。

邝启南躺在重症病床上,氧气罩上的雾气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忽隐忽现,见到白桦时,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白桦俯身在床边,双手托住他颤抖着伸出的手。

哭到抽噎的小美把头埋在白桦肩头,泪湿一片。

白桦见他嘴角抽动,知道他有话要说,把他的氧气罩摘下,耳朵凑到近前。

“帮.......帮我.......”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直记得,我一定会做到的!”

白桦明白他的牵挂,忙让他安心。

凌初阳虽像个局外人站在那里,但眼里也止不住地流出泪来,面对死亡,没有人能强大如初。

邝启南吃力地从枕边抽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看上去温婉娴静,跟小美有几分相像,也跟白桦些许神似。

他气息游离地说,“我......想带着她”

白桦用力点头。

小美昨天的一次顶撞让邝启南病情加速恶化,并伴有脑出血,这一倒下,便是宣告大期已至。

邝启南没有挨到他预期的时间,其实,挨到了又能怎样。

他葬礼那天,阴雨连绵,司机和助理帮着操持大局,接待宾客,白桦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看到了张朵朵,她一袭黑裙束身,墨镜遮面,从她的神情里看不出悲伤或者别的,身旁陪着一个年轻小伙,给她撑着伞,对她贴心热络地照顾。或许她是顾念曾经邝启南分给她一笔起家的财产而前来悼念,也或许怀揣怨恨而想亲眼目睹他的悲凉结局。

葬礼结束后,邝启南的私人律师让白桦留步,说依照邝启南的遗嘱,邝氏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将转到白桦名下,需要她去律所走程序。

白桦,小美,凌初阳三人同时楞住了,律师又说一遍,“还麻烦你跟去趟律所,白小姐。”

就在白桦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急速地停在了凌初阳身边,水花飞溅,洒了几人一身。

车上下来两人,西装革履,面目肃然,其中一人开口道,“少爷,约定的日期已到,先生在等你。”

凌初阳眉头紧锁,神情复杂,他看着白桦,白桦望着他,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疑惑和陌生,最终没有说上一句话,分别被带上车,驶向两个方向。

黑色劳斯莱斯在一处私人豪华会所前停下,凌初阳阴怒着脸下车进门,将身后的两人甩下老远,长驱直入闯进VIP休息室,老板椅上背对门口的人缓缓转过身来,用力嘬了一口雪茄,悠悠地说道,“来了?”

凌初阳一脚踹开桌前的椅子,双手撑在桌面,冷冷盯着那人,道,“为什么出现?!”

那人并不恼,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合了合西服的衣襟,道,“你不信守承诺去找我,我只好来找你。”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未与你定下什么契约,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更不要干预我任何事情,不然,这表面的和谐也将难以维持下去!”凌初阳毫不客气地跟他放狠话。

对方合上眼前的文件,换了个坐姿,慢悠悠地说道,“是吗?两厢情愿也好,一厢情愿也罢,我已经给了你四年的自由,是该你承担属于你的责任和义务的时候了!”

凌初阳眼里充满厌恶和鄙夷,往日的明朗宽容寻不得半点踪迹,恨不得言语如剑直击对方心口,“对于你,我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你也休想拿什么道德教义捆绑我?”

对方听了反倒哈哈大笑,不是嘲笑,不是震慑,是实实在在的满意的笑,他说,“好,够硬气,是我儿子!既然你不喜欢感情牌,那么就来谈谈交易,怎样?”

凌初阳蔑视地看他一眼,道,“凌海正,我和你更没有交易可谈!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罢转身就走。

“不听听砝码吗,关于你母亲的!”

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让凌初阳立即停下脚步,他缓缓松开抓住门棱的手,转头道,“你很卑鄙!”

“这话从我的手下败将口中听得多了,对我毫无杀伤力,儿子!别愤怒,那是无能者的表现,从古至今,成者王败者寇,只求结果不惜手段,才是大丈夫所为,回来帮我,我会将你母亲临终前念念不忘的成家老宅以及她创办的学校一并收回,恢复原来的样貌,分毫不差,你知道,这是你母亲一生的心血,她有多在乎,你比我清楚,我会在这呆三天,想通了就来找我,当然了,如果你不来,我也会有其他办法,不过会让你更不舒服。”

凌初阳看着凌海正胜券在握的样子,几乎咬得颌骨作响,摔门离去。

门口候命的人,跟上前问,“少爷去哪,让司机送你。”

凌初阳一把推开他,“滚开!”

他一路淋着雨到了白桦楼下,遇到小晴回宿舍拿东西,虽然还在生毕业典礼那天的气,但看到凌初阳惨兮兮的样子,她立刻就软下心,拿纸巾给他擦脸,问,“没有伞还到处乱跑什么!”

“白桦呢?”凌初阳挡开她,自己拿袖子抹了两把脸,心急地问。

“她还没回来,找她怎么不打电话?”

“没人听。”

“可能没听见吧,她的处分下来了,你知道吧?”

凌初阳摇头,这几天一直帮忙处理邝启南的后事和安慰小美,几乎都没怎么在学校待,消息闭塞的很。

小晴叹了口气,一脸大势已去的神情,道,“她的毕业资格被取消了。”

凌初阳虽然早料到处分不会轻,但听到确切的消息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他一闭眼

,用力地甩了一下拳头。

“估计白桦已经接到通知了,而且,为了给教育厅领导一个合理的解释,校方和校医院出具证明,白桦在校期间患有严重抑郁症,并且有精神分裂的倾向,这无异于给她判了死刑,一切都无力回天了,我们想想怎么安慰她吧!”

凌初阳已经无力愤怒了,面对残酷坚硬不容撼动的事实,他失去了最后的反抗意识,就像被牢牢捆绑在沼泽彼岸,眼睁睁看着白桦泥足深陷,无力拯救。

他撑着小晴留给的伞,在楼前徘徊,直到天黑,才见白桦的身影。

借着楼里微弱的光,他一眼就看见白桦脸上的抓伤,他问她,“小美干的吧?”

白桦不接他话,只问“你在这干嘛,有事吗?”

“有事吗?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描淡写地问,天都塌了,只有你一个人觉得那是棉花糖!”

“不然要怎样,一早料到的结果。”

“你是不打算好了是吗,自我毁灭很有快感是吗?”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对,是你的事,那你就当我犯贱吧,反正这四年我一直在这么干!”

“四年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也可以结束了。”

“到了现在,这种话你还是能这么轻易说出口,你就那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分道扬镳吗?”凌初阳的情绪如山洪猛兽一般爆发,将伞扔向一旁,朝白桦怒吼着。

白桦依旧平淡不惊,“这结局,不是早就写好了吗,我们终究是两路人。”

“怎么就两路人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一句话就把我刨除在外吗?

白桦深出一口气,似乎很无奈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我不愿探听你的隐私,下午出现的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都不想过问,我只知道,我用四年时间只认识了你的名字,凌初阳。”

“关于这件事,我不是有心隐瞒,只是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故事,没必要讲与他人听,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气我,我可以解释!”

白桦听到“他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空了一下,无名的怨气顶了上来,冷笑道,“不必了,那是你的事,同样的道理,我也无权过问,我们不要再做无谓的争吵,再有一周就该退校了,你是个好同学,很高兴能认识你,所以,我们好聚好散”,白桦说着朝他伸出手。

白桦的突然冷漠让凌初阳惊慌失措,“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白桦咬牙硬撑着答道。

凌初阳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寒冰谷底,比这雨夜更甚凄凉,他狠了狠心,说,“好,那你很快就能如愿了,我要去美国了。”

忽然一道闪电将白桦的脸晃得异常惨白,接着一阵响雷振聋发聩,掩盖了她心碎破裂的声音。

白桦艰难地笑着,说,“祝你前程似锦”

凌初阳冷冷地回敬,“彼此彼此,我离开后,你就可以清净了,邝启南留给你的股份可以让你衣食无忧,所以毕业不毕业,能不能就业,都不重要,我真是杞人忧天了!”他自嘲地苦笑起来。

白桦咬了咬嘴唇,压住怒气,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必掩饰,他已经不再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隐忍都是值得的,不过,我要提醒你,小美是个难缠的对手,你要努力了!”

白桦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大喊,“凌初阳,你混蛋!”哭着奔上楼。

翌日一早,凌初阳被小晴的电话吵醒,“我在你楼下,马上给我下来!”

凌初阳缓了缓神儿,使劲揉揉眼,迷迷瞪瞪地下楼。

小晴上来就质问,“你是怎么回事儿?我让你安慰她,你都说了什么?你是想在走向崩溃的路上助她一臂之力吗?!”

其实凌初阳昨晚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混账话,但几次鼓起勇气拨出白桦的号码又立即挂断,因为他害怕再次听到白桦决绝的话。

他问,“她怎么样了?”

“你说怎么样,不说话,不睡觉,就那么坐了一宿,这样下去,精神真的要出问题了!”

凌初阳愧疚得要死,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就问,“她现在人在哪,我去找她。”

“被辅导员叫去了,校方劝白桦接受精神治疗,也不排除强行介入的可能,导员在中间通融了一下,现在在跟白桦沟通呢,我们要赶紧想个办法啊!白桦家里指不上,没人没背景,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

凌初阳心里慌作一团,还在劝小晴,“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打发走小晴后,凌初阳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晃了很久。

他懊悔自己昨天的失控,更担忧白桦的处境,各种矛盾的想法和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疯狂地交织,膨胀,最终令他无法思考。绝望和无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渐渐意识到,最后的退路竟是妥协。

他调出凌海正的号码,狠心按下。

“这么快就想通了,出乎我的意料啊”,凌海正靠站在落地窗前,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得意地对凌初阳说。

凌初阳站在门口,不肯往里走半步,语气强硬地说,“我有个附加条件。”

“哦?这么快就学会讲条件了?说来听听。”

“我们专业有个叫白桦的女孩,我让你帮她摆平毕业的事,并且安排她到平城最好的律所工作。”

“要求倒不少,我要是不答应呢?”凌海正故意调他脾气。

凌初阳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我只是说如果,好,我接受你的附加条件,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叫白桦的女孩是你什么人?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都能和你母亲相提并论!”

凌初阳看都不看他,说道:“今晚之前,办好这件事,我跟你走”,然后转身走人。

凌海正的势力大得可怕,晚上九点不过,凌初阳就接到小晴的电话,她兴奋得语无伦次,说白桦的事情解决了,不但顺利毕业,还拿到了梁辉律所的offer,凌初阳问她白桦的状态怎样,小晴说,“不知道,看不明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凌初阳说,“什么叫不知道,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哎,她就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么,之前接到处分,是这个样子,现在撤销处分,还是这个样子,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小晴这么说,凌初阳理解,因为他也有同感,永远搞不明白白桦在想什么。

白桦坐在体育场的台阶上,迎着光,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叽喳的鸟雀儿在高耸的杨树间穿梭。

凌初阳走到她面前,影子映在她身上,白桦对着光太久,看到的影像都带着光斑,不甚清楚,她撑开手掌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瞧见了凌初阳依旧好看但却陌生的脸。

“干嘛在这发呆?”凌初阳在她身旁坐下。

“多看几眼。”白桦仍盯着那些鸟雀望。

凌初阳没指望白桦理他,意外地得到回答,心里松了口气,说,“又不离开平城,想念了就再回来看看呗。”

“不会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白桦起身要走,凌初阳拉住她,“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白桦似乎找回了以往的平静,淡淡地说。

“那天你说的话——”

“都是真的”白桦不等他问完,就先回答。“我真心祝福你,可以在美国好好发展”

“白桦,我多想找个理由劝自己,你是在撒谎,是在说气话。”

白桦浅笑,“我为什么要说气话呢,你想多了,既然一早就决定要走的,就不必留恋。”

“谁一早就决定要走了,这期间的种种,你都不想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没意义,既然结果是一样的,何必执着于原因,终究是要走,你就走得洒脱一些吧!”白桦俨然心如止水,话语淡漠。

凌初阳心急道,“我可以不走的,只要你一句话,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留下!”

白桦笑笑,推掉她抓着自己的手,说,“你要好好过。”

“明天中午十二点,平中国际机场,只要你出现,牛鬼蛇神也带不走我,你若不来,我到哪里也都没了意义!”凌初阳对着白桦的背影大喊。

白桦褪去刚刚虚伪的笑,流着泪在心里默念,“后会无期”。

就在凌初阳谎称要去美国的那一刻,不管这件事是怎样由假变真的,白桦的心已经死了,她花了四年时间对凌初阳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依赖,顷刻崩塌。

她是一个不会挽留或者乞求别人的人,何况是对于一个有过离开想法的人,更加不会开口,一切有前提或者有退路的感情都是不完整的,信不过的。

翌日上午,小晴和苏州几人到白桦宿舍帮忙搬家,白桦心神恍惚,小晴问她这要不要那要不要的,她都是嗯啊的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搬得差不多的时候,白桦抱着行李下楼,走到楼外的台阶上时,主楼的十二点整点钟声响起,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一脚踩空,摔了出去。

小晴几人忙去看她有没有受伤,她伏在地上不肯起来,看着搓掉皮的手掌掉下眼泪,小晴就说,“这么点伤,怎么还哭上了,快起来。”

苏州也说,“没事,我那有药膏,一会让浩鑫拿过来,涂上立竿见影。”

任他们怎么拉,白桦就是不起来,哭得越发厉害,眼泪就像瓢泼的雨,水泥地上洇湿一片。

延绵不绝的悲伤从心地涌出,白桦觉得自己的血液,骨骼还有精神似乎都幻化成了泪水从眼里流出,最后自己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小晴他们不明原委,不知从何劝起,却也被她的悲伤深深浸染,谁也不说话,只默默地蹲在她身旁,宿管阿姨还有搬行李的司机师傅都凑了过来,问,“这姑娘咋了!”没人回答。

将白桦安顿好后,苏州回到宿舍,发现凌初阳的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留了一封信。

“兄弟们,我走了,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不想道别,不想伤感,走好脚下的路,我们他年再见!初阳留。”

王浩鑫看完,鼻涕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这小子,太不义气了!”

苏州明白了白桦刚刚为什么会如此失控,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晴也收到了凌初阳的信息,内容差不多,但多了许多嘱咐她照顾白桦的话。她没有问白桦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因为她知道白桦不会说,即使说了她也理解不了,两个明明相爱的人最终却要分离,就算有再充足的理由再有说服力的解释也同样难以让人接受,所以索性不要知道。

只是,她替凌初阳感到心酸,一个人孤零零地踏上异国他乡的旅程,没有一个可以道别的人,何等凄凉。

这个夏天,承载了太多不该有的悲伤和离别,以至于多年后回忆起来,仍疼痛清晰,沉重不已。

谁都承认,青春是美好的,但谁也不能否认,青春是残酷的,即使再重来一万遍,总有不尽人意得地方。

目 录
新书推荐: 重生78,从接手军工厂开始 系统通万界,我妈的小卖部被抢空 以声吻心 贪恋她 京夜烬爱 从高校学霸到科研大能 逃离渣男后,被禁欲太子爷宠上天 觉醒十倍返利,我手撕极品亲戚! 桃花局 重生95流金岁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