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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第七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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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十月二号,赵煋结婚。

新娘是本地人,家庭很体面,父亲是市院的副院长,母亲是护士长。我不知道这些外界条件算如何,但在外人说来,我们两家是天作之合。

男方家配齐车房,新房在实验一小旁边,学区房,全款,房产证是赵煋的名字。车是大众朗逸,代步车,对于体制家庭而言,足够低调。

我对赵煋如此神速表示出了深深的震撼,这压根就是闪婚,怎么看都不像是赵煋能干出来的事。这俩人过年时才见第一次见,之后不温不火的看了几次电影逛了几次街,两人觉得还能凑合就见了家长,随即订婚,结婚。

牛逼。

赵煋结婚前一晚,我跟爸妈还在布置房间,贴喜字吹气球,我困得直打哈,我妈却精神的停不下手。我爸妈是开心呢,赵煋的事一直是他们的心头刺,这下好不容易解决了,就等着抱孙儿了——他们是高兴了,我可一点都不高兴。

倘若赵煋一直不结婚,家里的关注点就全在他身上,压根不会有人催我。这下可好,赵煋结婚了,等我一毕业家里就得催我结婚。我一同性恋,怎么可能祸害旁人姑娘。张夏先他妈那例子摆在我眼前,我再道德沦丧也不能让一好女孩受这罪——除非家里给我买个智商有问题傻老婆,我把傻老婆当挡箭牌好好养在家里,给吃给喝就行。

……

算了,我爸妈怎么可能愿意我娶个傻老婆。他们只可能不停催促我,逼迫我,让我结婚生子——让我走上赵煋这条路。

晚上十一点多我才挂好灯笼,回房睡觉时路过赵煋屋,发现他还没睡,我前去敲了敲门。

“还没睡?”我问。

“嗯。”赵煋趴在桌子前,还在摆弄他的模型。他的房间里摆满了这几年做的模型,万里长城巴黎圣母院等各种建筑,还有飞船航母船只枪械这些玩意,也不见他玩腻。

“你们这些干部,不应该把业余时间放在学习上么?你这是不务正业。”我义正言辞道。

“干部也是人啊,我又不吃喝嫖赌,玩个模型可不违反党纪党规。”赵煋笑。

“哎,这些模型准备怎么办?等你搬新家了,这些东西咱妈可不会给你保管。”

“无所谓。”赵煋头也不抬道,“等做完这个就把这些全烧了,留着也没用。”

“呃——”

既然做出来是为了烧,那你还做这些东西作甚!

“啊对,那什么—”我试探问,“你跟呃——咳,嫂子。”

“嗯,怎么了?”

“你跟嫂子感情挺好哈。”为了掩饰尴尬,我像个傻逼一样哈哈干笑两声。作为旁观者,我并不太相信他这段情感。当初他为了李妍萱要死要活,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他和这姑娘才认识多久,这种匆忙的情感怎么能叫爱呢。

赵煋手中的动作停了停,但也就是一瞬,他就继续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小昴,”,他平淡道,“我很快就二十八了。”

我等不起了。

在真正步入社会之后,我从来都不喜欢参加由婚策公司策划的婚礼。明明只要交换戒指表个态宣个誓十几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这些人非得搞一两个小时,又是求婚又是下跪又是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又是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台考验,再来一段煽情,让新人们抱头痛哭,压根不顾新娘的眼妆都花了甚是难堪,将好端端的婚礼弄成言情剧,作秀一般——拜托,谁想看一个小时的肉麻剧?来宾只想早点吃喜宴而已。

每每参加这种劳什子婚礼我都无比怀念赵煋的场子。赵煋走中式婚礼,全程十五分钟不到就结束。先是赵煋把新娘打横抱上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赵煋掀红盖头,换对戒,接着两人喝交杯酒,连接吻都不用就礼成了——看这速度,看这效率,真是婚礼之表率。

实际上直到结婚那天,我才真正见过这个嫂子。

挺温和小巧一人,笑眯眯的,一看就是“顾家”型女人。这种姑娘是最佳老婆人选,但平淡之下又少了些什么——太随和,没脾气个性,没新意。

但若是这种女人当嫂子,我是没什么意见。

赵煋的婚假就三天。他本有一个月的假期,足够和新媳妇去度个蜜月,但他说工作忙,一天也不愿耽搁。赵煋每日驱车一小时去上班,嫂子也在医院忙得抽不开身,丝毫没有新婚夫妇的模样。

我并不知道赵煋这段婚姻是对自己人生的一个交代还是源于爱情,他正在日渐成为一个算是优秀的中年人,事业正在步入正轨,组建了在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家庭,过个一两年还会有个小孩——这就足够了。

人活着,最大的成就是“被外人羡慕”,赵煋就是个被外人羡慕的人,所以他内心究竟做何感想,压根不重要。

十月中旬,我参加了签儿妹父亲的葬礼。

签儿妹他爸撑了几年,最终还是没能看到签儿妹结婚生子那天。这些年他们家借了亲戚朋友不少钱,那债务足够签儿妹赔进下半辈子——当然,如果他发了大财自然另当别论。

只是这人呐,哪有那么容易功成名就。

签儿妹这几年已经足够拼命,兼职所得的工资除却补贴家用还要还债,他在事务所接活,没活时就送快递送外卖摆摊做家教,他被主管推卸责任继而赔偿公司损失,送快递时被偷过快件,被拖欠过工资,被同事打压过,甚至还被补习的学生侮辱过——社会将他迅速磨练成一个可靠的成年人,以至于他一个人操办了自己父亲的葬礼,联系殡仪公司找风水先生接待宾客等等等等,全是他一个人来,他将破碎的家庭扛在自己肩上,丝毫不胆怯畏惧。

高中同学里他只联系了我和孙蛋王,毕竟是白事,不想叨扰别人。成功晋升为生意人的孙蛋王送了十个花圈过来,我没他气派,添了礼钱,又给签儿妹他妈买了脑白金和安利。孙蛋王现在跟他爹一起干事业,他爹在本市有家挺大的家具厂,孙蛋王一直帮他爹打下手,现在也能自己谈个单子。他爹出资给他弄了个休闲城,一楼二楼洗浴住宿自助餐,三楼ktv,四楼健身房,生意挺火爆。那天签儿妹全程忙得晕头转向,也顾不得搭理我俩,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叫我俩出来小聚一下,就在孙蛋王的休闲中心。

签儿妹下巴一圈胡渣,一脸疲惫。我问他怎么不回去休息,他苦笑说怎么能睡得着。

我们都变样了。

签儿妹当初是班里最皮实的家伙,油嘴滑舌招猫逗狗,孙蛋王和他狼狈为奸,两人坏点子怎么都使不完。现如今,这二人都成了老道的成年人。

那些年少无知,一早消失不见。

孙蛋王本想吹吹牛比调侃气氛,但看签儿妹情绪如此低落也就识趣噤声。我们仨喝了三瓶白酒,我和签儿妹光荣倒下,吐得连胆汁都不剩。

打那时起我不再喝酒,滴酒不沾,无奈烟是怎么都戒不掉,好在从一天一包控制为一天一天半包。打那时起我也不再整日昏沉,相比较签儿妹,我是个幸运的孬种,不该浪费人生。

之后我回学校,准备论文毕设事宜。为了毕设,我像个装逼的文青,去西藏踩了次风。没骑行,没搭车,十分没风骨,跟团去的,半个月,自由行。那时离314不过一年,我是瞒着爸妈偷偷去的,不然他们准不让我去。

作为一个胆小怕事的家伙,最开始我力邀狗头同去,可这个混蛋跟系里同学去台湾交换一个月,我只有孤单一人踏上旅途。

我去西藏真不是为了净化心灵,我纯粹是为了装逼。现在摄影就流行拍个藏族高原红小姑娘牵着她的小牦牛再露出灿烂笑容——美名曰“原生态摄影”,拍片技术不怎么样,修片技术也是千篇一律,但这种照片还真就能唬住人。我以前挺看不上这种片的,觉得跟影楼片没什么差别,但万事难料,如今我也走上了这条装逼之路。

而且装逼的还不止我一人。

我对拉萨这地方又不熟,只能去照八角街大昭寺小昭寺,再对着布达拉宫来张远景,最可恨的是,只要我能想到的拍照景点,全他妈都挤满了人——全国摄影专业的学生都在准备毕设,来西藏的可不在少数。

在被踩了数次脚之后,我背着从王光明那里低价买来的二手莱卡去了八羊井和纳木错,囫囵拍了许久,却还是无奈作罢。

太做作。

接下来几天我便不抱有目的性的随处走走逛逛,但因为314的原因我还是不敢太随意,好吧我怂我承认。

西藏是个好地方,最接近太阳的神圣之地,天,云,雪山,圣湖,信徒,虔诚,洁净,这里美好而令人向往,却也危险。这里的一切令我流连忘返,可我会有些遗憾,那遗憾在说,没有你,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

我跟着驴友团去了林芝,随行大巴在海拔五千的雪沟停下,我裹着厚羽绒服跟随旁人下车看风景。山间风口,大风呼啸,入眼苍白。寒风吹得人耳发痛,我睁不开眼,却觉一阵玄冥。

万事万物,全是浮游。

能过眼的片子一张没有,我也对西藏之行不报任何希望。也罢,毕设这玩意随便做做就成,反正我也没想当大师。

当时我们住在德吉北路一家旅社,旅社是一对湖南来的夫妻开的。丈夫黑壮高大,妻子短小精悍。这对夫妻在邻居的帮助下逃过了灾难,但店铺被砸的稀烂,我们现在住的房间都是在政府帮助下新装修的,隐约还能闻到油漆味。

老板娘做饭很有一手,旅社的伙食由她一手包办,一人一顿十块钱,给钱就能上桌吃辣子鸡。我每日三餐都跟着老板娘吃,实在对这阿姨的手艺佩服的五体投地。闲着无事我就帮阿姨刷碗择菜,听阿姨讲讲他们来这里的故事。阿姨说他们十几年前来这里投奔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从那之后就一直留了下来。家中的儿子在湖南本地上大学,寒暑假时会来这边玩。总归也是不容易,远离家乡,谁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我看着阿姨的白头发,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我对阿姨说,阿姨,我能不能给你们拍一组照片。

就拍这对夫妻,拍他们的旅店,拍他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生活——普通又不普通,寻常又不寻常。

阿姨想了想,说:“好呀,但你可得把我拍的好看点。”阿姨笑着,挤出一脸的折子。

都说湖南女人泼辣又漂亮,而这个湖南女人由于在高海拔地方长期生活,已经看不出过去水灵的模样。

在阿姨的允诺下,我跟着这对夫妻拍了好几天的照片。无非是日常景象,可在镜头下,这种寻常的洗衣做饭招呼客人却又有种机缘巧合般的宿命感。在阿姨的介绍下,我还见了她在这里的一些老姐妹,这些阿姨来自天涯海角,从海南到云南,从山东到重庆,有的是两口子来这边做小生意,有的是嫁给了当地的丈夫,都是十分和善可爱的阿姨,笑的时候露出深深的皱纹。

临走那天,阿姨给我包了好几罐自制的辣椒酱,不住叮嘱我注意安全,以后有时间再来玩,甚至还将她儿子的手机号给了我,希望我们能当朋友——即便我从未和那男生联系过,但阿姨的心意我记在心里。

回校后我就在寝室里埋头修片,遇到问题就找王光明,他对这事可热情,恨不得从电脑那边跳出来帮我修图。那段时间我一直忙毕设和论文,除了在网上和王光明讨论一下技术性问题,其余时间全是闷头干事。

连着一段时间没说话我连开口都稍显别扭,于是我就不说话。不想说,懒得说,干脆不说。

系答辩在四月,开题和中期我的成绩都不错,终期答辩效果也如预期般满意——当然不是高分,但对于一个从不上课的货色而言,及格就很荣幸了。

答辩结束后就开始准备毕业展,我搬着梯子在艺术馆忙活,看着四周散落的相框相册周边,突然意识到,毕业了。

随着夏易融的丑闻被其他纷沓而来的丑闻新闻埋没,毕业季到了。

答辩,毕设,合照,醉酒,哭泣,醉酒,哭泣,醉酒,哭泣,再见。

同寝仨哥们跟女朋友程序化分手,也没见着有多难过。这些年轻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和他们相比,我像是个古老可笑的卫道士。

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在当今是个可笑的笑话。

室友们祝我能够在未来找到心仪的女友,我祝他们前程似锦,早日成名。

白驹过隙,弹指瞬间,黄粱一梦。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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