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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楼龙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赖着,眼睛眯着,歇着。

他刚刚画完一卷书画,墨色写意,龙游云间云亦相随,龙鳞一派华丽入世心,云气一抹淡然出世情,落下所钤的印,添了此间水墨天下的唯一一点朱砂色。

盯着自己这样的作品慢慢晾干,说是悠然雅致?

其实不是,他在想另外一件事:

吾是不是过于出色了点?

眼前的笔墨用起来本就是自如,墙上挂的剑也绝非摆设,经史子集也算博览,任一话题也可侃侃而谈,自诩观世见事透彻,姿态悠然任谁也看不自己心中盘算,最重要的是厨艺佳一日三餐也是自己做来,亲自筛的茶也沏出一脉清香。

每人各有所长这话放在我这里或许就是错的,为什么吾却尽是好处,尚未发现哪怕一丝丝的缺憾呢?

难道说这种自鸣得意唯我独尊的自负就是缺憾?

那吾还是还是留下这么点缺憾的好,不站在别人的头顶上踩着,远见和霸图又从何处才能看到?

金色的佛手拈着一枝香点燃在屋子里任他吞吐,且用绣着云纹缠着白玉流苏坠的布帘将墨笔收起,复又将紫檀书箱里的两本书取出。

一本曰《荀子》,一本曰《花柳经》。

前者全当了书皮,把后者那本绯红色的小书轻轻地抱住了,躺在榻上徐徐而观之。

书是从偷跑出去广收书册,意图博览群书杂文的儒门同梯手中借来的。

编著者乃是两人,江湖百晓生、少林扫地僧。

记的是江湖恩怨,官场趣闻,名人奇遇,青楼逸事。

由于某种年少的躁动心理,直接跳过了前三部分,从最末的青楼逸事开始看起。

几个风流故事讲完,正咂摸个中韵味,偏生还多出来一页所谓经验之谈扫了闭目回顾的兴致。

大体所讲是“交得好运喜结良缘的一双人,往往并非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最初总是要有一方用些策略的,动心者若是自己,令对方得知自己的爱慕仅为下策,令对方得知他自己对你的爱慕才是上策。”

龙宿对那上策颇有些疑惑,有些想不懂。

弃卷发着呆,这时候突然觉得方才真是多虑了,原来自己也并非是毫无缺憾之人,比如在花柳一事上,确实浪得了风流之名。

恰逢师父敲门走进来,龙宿从榻上正襟危坐,赶紧将那部荀子当成书皮套上。

“龙宿吾徒,还陷在荀卿之言中不得其解吗?”

龙宿颔首,心道确有不解,此次却非为荀卿。

“龙宿啊,为师知你好学博览,不愿让游玩废去了时间,但须知,不徘徊于人群之中,被繁琐之事触及所思所想所感,又如何将书中之言体会?”

又来了。儒门有个让别派听来羡慕的门规,就是理论学得优秀的学子相隔五年可以出山做一次为期一年的游历。

听着十分诱人,汝想问是否是猛虎出关去红尘中为非作歹?不,是去尘世间历经民间疾苦,平民喜乐,从而得悟儒道,与理论相辅相成,成就新一代的儒家龙子张子王子李子施子二狗子,从而执笔再出一部上可勾结前贤时下可祸害后辈的新言论,完成一个门徒的至高心愿?

非也非也,汝想多了,这是定时定点投送的交换生,面对的选择也只有两个鸟不拉屎的所在,道门和佛门。

想着想着一阵失神,根本没听见师父前面说了什么,待到对方结束了一句“汝是优秀学子才得这一机会,是别人可望不可即的,莫要浪掷了”,龙宿见缝插针:

“师父赞缪,吾愿前往。”

倒换了师父沉默半晌,怎么这回吾说了三句就成功了?这是想通了?

龙宿看着对面老头难以置信的表情,挑了挑眉:

“哈,师父可是对弟子居然迅速接受意见,好口才未能用上反倒些失落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吾今日所思,觉余尚有技不如人之处,前日所言确是浅薄了些。书中所谓性善性恶,未经世事,又怎知吾心所向?用书卷自埋无异于闭口的蚌一样处在暗无天日的蒙昧中,除了自己的私情杂念,又如何进一步思考蚌壳外的世界?如此一来,儒学岂非成了闭门造车的学问?毕竟心灵第一,才情次之,知识最次,而往往需要更换环境,获得更多体验,才能触及内心。”

师父使劲按捺住鼓掌的冲动,没想到这些完全贴合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竟出自前些天还一直和自己讲“学问分为向外观测与向内挖掘,足不出户,正是以自悟而试图得窥天道也”的逆徒之口。

龙宿毫无意外地看着老头一脸欣慰地问道:

“可有想好去处?”

“……道门吧。”

“愿闻个中缘由。”

“一者,儒学全然入世,释家尽然出尘,看似有些相反相悖之意,实则是事体两端,悟得一端,相信另一端吾也会有所了解。况且世人有言,儒者青年之学,道者中年之论,佛者岁末之想,虽有些浅薄绝对,却也揭露了些真理,儒道释是循序渐进之思,或许道之观念与吾更近。道门立于中间,本是折衷之学,却不同于儒门崇尚中庸之道,反而喜欢自居劣势,抱柔守雌,实令人惊讶之余略感有趣。”

一言以蔽之,老道尚水为人柔和,道貌岸然又傲娇,有意思好欺负。

“二者,道者并非恪守戒律,乃是以自然为崇尚之境而尽量贴合,然而得道者往往又常于江湖中奔走来去,似是明知天道而改逆天道,盖因其尚有牵挂,吾想一睹其风采。”

一言以蔽之,老道头上还有几根牵着挂着的,不是完全成了秃驴,道姑样貌总好过尼姑。

师父捋须道:“明日便启程吧。”

春风十里,桃枝染香,皆入屠苏。

在这样的日子里,龙宿被师父那种类似“多年未嫁的问题妇女终于被送出闺房”的急切眼神轰出了儒门,一路上逢山不登,逢河不渡,尽消遣在了富庶镇子上,路过北隅皇城,血堡闍城顺便结交了几个权贵,用了最短路线就到了道门报了道。

要说这儒门气派还是道门气派,还真有些犯难。儒门牌坊雄伟屹立,门口那只蜿蜒匍匐的紫龙浑身镶满珍珠宝石,每逢正午简直光污染一样的耀眼夺目。

而这道门,似乎穷得只剩下用不完的石头和木头,依山而建,因山势较高,长年积雪,地界尤其大,牌坊尤其高,桥亭尤其幽,石碑尤其多,氛围尤其静。

龙宿受到接应洗去一路风尘后,对这散漫又严谨,气派又穷酸的地方闲心大盛,四处游览,踏着通天台阶爬着数数,待数到最顶一阶时,罕见的纷闹景象映入眼帘,本以为是鼓乐喧阗,结果看看阵仗又不似。

聚众打架。

凑个热闹。

原来是道门几位佼佼者齐聚一堂。

起因,远居道门坪山的修行者练峨眉下山与六弦之首论道,给修道无聊的大家来个大讲座谁知道论道结束,大家也该拍拍屁股走人了。突然来了个绿毛大眼的怪物掺和进来搅局。

经过,绿毛大眼睛那个叫狂龙,此来就是为了给练峨眉添堵的。原来他是那个看着绝世超然的女道者练峨眉的亲弟弟,龙宿大叹原来繁衍生息的风险这样大,相同的原料竟不能创造出同质量的产物。跑题了,继续说事,这个练峨眉得道后,就没怎么出过山,见一面都难,这个狂龙大概是恋姐,打算趁此机会来个热烈的相见,打一架。练峨眉似乎擅长速战速决,那狂龙一边嘲讽其气短,一边欲打持久战,可是多少处于劣势。

结果,本来狂龙就不太可能打过练峨眉,半截又掺和进来一个道貌岸然的道长充当练峨眉的保护者,头发乱乱眼睛红红,像只兔子但看得出来不太好惹——连剑也没出,几掌就把那狂龙打趴在地翻滚求饶。最后不疼不痒地说了句教训的话,临了加上一句“英雄皆是气短,猎豹也单凭一时之力,但也足以敌过你这宵小之辈”,不知道是说给那狂龙听,还是身后练峨眉听,然后和那个倦意绵绵的六弦之首一块绝尘而去。原来那个红眼睛的兔子,名叫蔺无双。

这种家伙傲气确实令人激赏,但龙宿一概对他们有那么点虽不能至也不向往之对的心理,反倒对那个狂龙有几分理解和好奇之意——因为那家伙跪地求饶疯癫模样里分明是那种欲将那蔺无双生吞活剥的眼神,而又不仅仅如此,还有种说不出的,对某一人,狂绝的迷恋。

没想到这道门有趣的丑闻在自己还没进来几天后就能亲眼目睹。

谁也不知那蔺无双兀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往那身后的女道者回望一眼,道别。

或许自己正如他人所说,道貌岸然,自恃手中强横的道学修养,实则早已从仙道堕为凡道……甚至无道。

又一声叹息不小心泄露,殊不知这一叹,国境以西的蝴蝶国,诞生了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婴,他是未来的情圣。

待众人散去,龙宿心中好笑地走到偌大空旷的广场中央,伸手递给那狂龙一颗儒家秘制的疗伤药丹。

对方一把接过,毫无意外地,龙宿觉得在对方震耳欲聋的笑声里,自己的手被那人捏得青了一片。

龙宿知道那人就要开口说些什么不堪的嘲讽话来,为了风度赶紧堵住对方的嘴抢了先手:

“吾,欣赏汝之气魄。”

这句话成功地将对方的语言变成了狂笑,自己也得以将那只被对方攥青的手风度款款地放回袖中目送一个闹事的狂人逃出万年冰冷无事的道观。

确实,人性恶,可以悖逆人伦,不择手段,但其目的无论是王道霸业,还是心仪之人,何尝又没有一个善的本愿呢?

被众人目光奉为圭臬的人,往往形格势禁,活不出如此纵情,而自己又是否有所拘泥,不得纵情?而那束缚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龙宿中陶醉在自己所思所感中,谁想这时候发生了件他最不乐见的事。

一只手递到自己的面前,是一瓶外用草药膏,上面是万分可恶的几个字,写得尤其难看,“跌打肿痛膏”。

怎么还有人?明明自己刚才站了半天确定广场上没人才想去做蠢事的,难道这人也躲在暗处窥伺?他还看见了吾被那狂龙捏青了手?

抬头一看,来者小小年纪白衣白发,脸颊有点微胖,挂着两绺白毛格外扎眼,算不得好看,也跟他们道门前辈一样,道貌岸然。

龙宿没想到自己堵人说话的办法,这么快就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只见那小道士见龙宿不伸手去接那药膏,便擅作主张地将那瓶药膏稳妥地放在雪地里,明明是浓眉紧锁一脸正色:

“我,欣赏你的气魄。”

却在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几不可查地勾起了一侧嘴角。

龙宿万分后悔自己那时为何没有将他的手握成青色。

龙宿知道所剩下用来闲逛的时间不多了,明日就是正式换上道袍和那帮道士一般束发作息之始了。于是他下午故意把那可恼的药膏丢到一边,钻进道门藏书阁里面找些道门边角的言论来看,谁想这藏书阁不仅有正宗典籍,旁门左道也收纳其中,甚至连在籍弟子随手而写的感评也间杂期间——应当是道门在籍弟子自己写了一本就随手塞了进去,这番自许地将自己的书册夹杂到古人著述之间其傲骨可见一斑,倒也不会被清理出去。

真好,虽然这样有失正统,不过或许正是这样罔顾门槛,才能使得一家之言更为深邃广泛。龙宿想到自己曾经关于儒门藏书外借时可由弟子自行在上批注的提议被驳回。

笑叹,摇了摇头。

欣慰地见到一本几乎被翻阅得散架的《庄子——你何必如此傲娇》著者日才子素还真,以及这本旁边罕有人问津的新书《老子——你不必那般得意》著者月才子谈无欲。

哎呀,火药味十足。

龙宿正想把这两本一网打尽得而观之,谁知门外来了个小道姑,一身道袍倒也白净,看到自己眼神怯怯的,示意自己出来有事。

龙宿心中暗爽,好像得了什么勋章,心想自己果然风姿不减,本来儒门中这般迷恋自己的姑娘不在少数,没想到来到道门没出几日就有人要为自己离经叛道?

“疏楼公子……”龙宿摇着扇子等着她继续说,“由于下午公子私助闹事者潜逃的事,虚谷长老想请公子来昆仑峰一谈。”

龙宿终于知道那个臭道士为何欣赏自己的气魄了,原来这道门倒也不客气,对远道而来的儒门之人并不打算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这不,来向自己问罪的这么快就来了。

失望归失望,龙宿依旧风度十足,浅笑露出酒窝,直视着那漂亮道姑:

“多谢告知,不必拘礼,以后唤吾龙宿即可——哦,或许也没以后了,吾说不定还未等得开学,就被道门开除,未能一睹道门风采,着实可惜。”

“公子……龙宿,切莫忧心,虚谷长老人如其名,道法超然为人静淡,说不定知道隐情,尚可通融一二,请随我来。”

言罢赶紧将脸一别,转身一甩拂尘,却堪堪甩偏,未能稳稳落在肩头,半途砸到了耳朵,又被迅速掩饰,而那耳朵瞬间就如此刻天上晚霞一般烧起来。

龙宿虽未曾动心,却能从对方那小儿女情态中推断出对方对自己有那么半分初见的情意,心里觉得好笑,抱着手中那两本日月才子作的书心说,差点忘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如果能带走一个,立刻被道门开除,也不算枉走一遭不是:

“一会吾进去以后,烦请姑娘替我保管一下这两册书可好?”

道姑接过书愣了愣,看那书名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如冰雪消融:

“你也喜欢看这类书吗?日月才子就在这观中的半斗坪上修行,说不定日后你可与他们结交。”

“哦?是么。不过这称呼变得好快,吾已经从公子瞬间升级成了第二人称。”龙宿眯眼。

这两人在这难得的沉默中一个在想原来儒生也并不如传说中那般酸腐迂阔,另一个在想原来这道士也并非一个个都长着刻板寡情的脸啊。

——除了那个送药膏的白毛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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