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峙（1 / 1）
莫雅清的反应出乎南天的意料，原来她竟如此聪慧。这外界传闻多少他也听说了一点，今日一见，却与传闻相差甚远。是传闻有误还是莫雅清隐藏的太深？眼微微眯起，看着站在众人之中淡定如常的少女，她越发激起他的好奇心了。“查查她。”用众人听不到的密语传音下达指令，一直站在南天身后的冷情接收到这个指令，眼神微微一丝诧异闪过。王爷刚才说查查她。她？莫雅清？这可是王爷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虽然这个女人他并不认同。“属下领命。”在众人不知觉的情况下，这一主一仆已经完成了交流。殊不知，就是这次命令的下达，就是这次一时的疑惑，成就了南天一生的幸福。
“好好好，雅清这份礼物奶奶甚是喜欢。”看着被莫雅清搅得乌烟瘴气的寿宴，莫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团火，却还要笑着表现她宰相府老夫人的深明大义。“雅清，快来奶奶身边。”
这过寿之人已经发话了，当下所有人一如之前般说说笑笑。只是这笑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却不得而知。
一席寿宴就这样草草结束，明日这皇城怕是会有止不住的流言了。譬如这宰相府嫡长女这一席话是真是假？她与外界传闻有多少不同？战王南天缘何去这寿宴却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整个皇城掀起一场波澜。
莫雅清清楚地知道，经过今日这番，往后这宰相府怕是难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她必须提前为自己做好打算。
不得不说南天手下的暗卫办事效率及其之高。此刻，南天捏着那一份薄薄的纸片，脸上是让人看不明白的表情。南天不敢相信，这就是宰相府嫡长女、平安长公主之女、当今皇上的表妹莫雅清的十七年的生活。寥寥数语，无非是‘无颜无知、懦弱不堪，且长期受到府中她人的压迫’。然值得一提的是，五日前，莫雅清在莫雅君的陷害下，险些死去。不料，待她伤好后，性格脾性皆发生了大的变化。而这变化的表现则在莫老夫人的寿宴之上有所验证。
南天冷笑，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而且，他犹记得当日初见之时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恬静淡然，与在寿宴之上所散发出的寒有太多不同。她是温柔下下的伪装，还是寒彻心骨的假面？她究竟是谁。
莫雅清看着眼前面带怒气的一干人等，一丝冷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嘴角绽开，在众人眼中放大。原来，她莫雅清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从不屑靠近她院子的这些所谓的宰相府的公子小姐大驾光临，实在是荣幸之至呀。
“不知道各位前来是有什么事吗？这菊砚台地方太小，怕是容不下几位大佛，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各位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里碍眼。”莫雅清不带停顿的说完这些话，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淡。这些人难道还没有看出她莫雅清的变化吗？还是说这些变化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真以为她莫雅清是好欺负的吗。
坐在墙头上的一名暗卫听到莫雅清的话差点栽下去。这话说的真是霸气十足。这别人刚进院子就开始了轰赶，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喜恶的样子完全像极了他家的那位爷。想到那位爷，他就不爽。寿宴结束，他本该随王爷一道回府，可那位爷偏偏给了他这么一个监视的任务，想他冷烈怎么说也是王爷手下第二大护卫，如今竟然干着暗卫的工作，真是屈才。
“莫雅清，你不要太过分。”莫雅君终于爆发了，忍了这么久，她不要再看到莫雅清这副张狂的样子。
“我过分？”似是听到什么大的笑话，莫雅清呵呵一笑，“如果这就是你所认为的过分，那么，好心提醒你，更过分的事还在后面呢。”莫雅清知道，对待这些人无需心慈手软，她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往死了整。
“莫雅清，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无颜无知之女，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别以为今日你在人前出尽了风头就沾沾自喜，告诉你，给我放聪明点，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莫雅君简直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威胁她们，真是活腻了。
“弄死我？”莫雅清直盯盯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冰冷：“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做到弄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雅清。”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莫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到众人面前。宴会结束她就想着要好好收拾这个丫头，可没想到刚一转身人就不见了。想来她一定是回到菊砚台了，于是这才急匆匆地赶来。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触即发的战事。而且看情况，雅君似乎处于下风。“这是干什么？”
虽说是询问，但犀利的眼神却逼向莫雅清。可任凭她的眼神如何犀利，人家莫雅清就像没看到一样，依旧笑意盈盈的打招呼：“祖母怎么有空来？好歹先知会雅清一声，让孙女有所准备吧。”
莫雅清看着这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原来，这么多人都沉不住气了。
“哼，知会你，老身怎么敢麻烦你莫大小姐。”听出莫雅清话里的讽刺，但当着下人的面又不好发怒，莫老夫人也只能冷嘲热讽的回道。
“瞧奶奶这话说的，您可是我的奶奶，是雅清的长辈。就算往日您对我有不好之处，但毕竟这是您老人家第一次踏足孙女的住处，作为主人的我理应进进地主之谊，不是吗？”
莫雅清的话刚一说完，莫老夫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莫雅清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敢这样说话，真的是不要命了吗？她又怎么会知道，作为死去过一次的人，莫雅清比别人更加珍惜生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不遗余力的摆脱他人的控制，她要让这次的生命活出自己的风采。
“雅清，这是你作为晚辈该跟长辈说的话吗？”语气中的怒火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莫老夫人可不是平常人家的老奶奶，那可是当朝宰相大人的母亲，平日里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长辈？这个时候您来对我说长辈？原来您还记得您是我的长辈，原来您还知道我是您的孙女？”莫雅清额语气陡然变得悲凉，不为自己，只为那含恨而死的莫雅清：“既然您还记得我，还知道我是您的孙女，那么，这些年来，为什么您从不来看我？年年除夕之日，夜夜团圆之时，您可曾记得还有一个孙女被你们抛弃。这些年，您知道我是怎么过活的吗？我相信您是知道的。可为什么知道却从不关心。如今，您却对我说长辈，这是哪门子的长辈？”莫雅清冷冷说着这些话，今天她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那个曾被他们忽略的女孩已经长大。
“你，你。”莫老夫人乍然听到莫雅清这些质问，一时间说了几个你，就喘着气被丫环扶着坐在庭院唯一的圆凳上。莫老夫人此刻恨不得立刻封上莫雅清的嘴，这些午夜梦回时曾缠绕她的话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她不想听到，不想回答。
树上之人听着莫雅清的这些话，不知为什么竟然会有一丝疑惑，王爷究竟是看上了怎样一个女人。她的狂妄甚至是王爷也无法相比的。冷烈还不曾知道的是，这已经是莫雅清温柔的一面了，今后，在那位爷的宠溺之下，她的狂妄已经达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奶奶，您没事吧？”处处不忘扮演好孙女的莫雅君轻轻拍着莫老夫人的胸口：“姐姐，你非要这么说话吗？我知道，以前妹妹不懂事，曾做过一些伤害姐姐的是事，姐姐生气是应该的。姐姐想怎么惩罚妹妹，妹妹无话可说。可祖母又何曾对不起姐姐？试问有那哪个官宦之家会容纳一个身体心灵都有缺陷的孩子？姐姐生长至今已有十七岁了，这十七年，若不是宰相府的庇佑，不是奶奶的保护，你又怎么能平安活到如今？此刻你又怎么能站在这儿斥责我们？”莫雅君知道，此刻不是与莫雅清争辩的好时候，既然争辩不了，何不换种方法？
莫雅清对莫雅君的话好似已经免疫，她说她的，我一概置之不理。但她是无所谓，有人却不乐意了。一直站在莫雅清身后的裳儿愤恨的看着莫雅君。缺陷？她家小姐有什么缺陷？是没有她的眼更加狐媚，还是没有她的心更加狠毒？小姐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小姐这些年来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可如今为什么要受到她们无妄的谴责。小姐是无所谓，可是她不允许有人这样诋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