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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十七、亦别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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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这个词,拓则并不曾体会过什么。

从他有记忆起,他的生命中就只有母亲的存在。直至老爹的出现,才使得拓则那种朦胧而模糊的血液中固有的对“父亲”的感念清晰起来。有意无意的,他将老爹当做父亲来敬仰和崇拜。但是,不管他们怎样默契,却总是少了一分父子之间的那种血脉相连情感相依。对于这一点,拓则似乎懂一些,但似乎又不懂。

母亲楚娅从未提到过他的父亲,就好像世上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即便别家的小孩子欺负他骂他是“野种”,楚娅宁可默默流泪,也不向他作任何解释。就这样,似乎是刻意的,他们将“父亲”的概念从生活中抹除了。毕竟,在草原上,幻想中的父亲远远比不上现实中的牛羊那么重要。

可现在,突然地,有那么一个人,用一种混合着哀伤、痛楚、留恋、懊悔,还有凶恶的表情看着他,告诉他——“我是你父亲”的时候,对拓则来讲,不异于劈面响雷!

似乎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拓则的眼珠才转了一下。渐渐地,他的面部也有些表情了。只是那表情忒是奇怪,不是是惊是喜是悲是怒,只教一旁的人看了心里惶恐。

拓则舔舔上唇,声音干涩道:“我小时候,也总有一些混蛋说‘我是你爹’。只要我娘听到,她就会挥着木棒打出去,把那些混蛋打得远远的。后来,我也能挥动木棒了,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我是你爹’这句话了。。。”他顿了顿,“你说,我是不是现在应该找根木棒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似乎要看到他的灵魂里去。

“嘿嘿,楚娅就是这个样子,她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就连我——”嘞哲的话曳然而至,眼中闪过一道奇怪的光。

“这个——”他掂了掂掌中的青琅秆,“是我送给楚娅的。她答应过我,死都不会将它给了别人。所以,你一定是我的儿子!”他语气笃定,丝毫犹豫都没有,好像是说“今天晚上吃烤羊”,而不是在说“父子相认”这么重要而严肃的话题。

说罢,嘞哲转过身去,向一侧的侍卫点点头。那人领会了意思,躬身到拓则面前,“小王,请上马吧!”

顿时,莫音的小脸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抓住拓则的衣襟,又似恳求又似期待地望着拓则,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去哪里?”拓则冷冷地。

“当然是跟我走——你是我的儿子,就是图也汗族的小王,怎么能和这些汉人混在一起呢?”嘞哲皱皱眉,不明白拓则怎么会问出这么浅显的问题。

“我不去!我不会同你去任何地方!”拓则加重语气。

“哦——是——吗——”嘞哲缓缓转过头来,微眯双眸,脸上是一种不容辩驳的冷酷。突然,他手中的刀猛地挥起,寒光闪过,向莫音的头顶飞去。

拓则大吃一惊,立时目瞪口呆,眼看那寒光就要落在莫音头上,却眼前一花,只见刀尖正正对在莫音的眉间,相差不到半寸。再看莫音,已是双目紧闭,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眉间一点微红,似是被杀气所激。

“想让他们都死吗?”嘞哲抬高了下巴,语气傲慢而不屑。

“你想干什么?”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惊心动魄,拓则的心里被屈辱的痛苦充斥着。然而这痛苦也使得他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与以往他所见到的都不一样——他太冷酷,太残忍,他手中的刀就如同死神的招魂令,不允许任何违背,人命不过是可以被任意割下任意丢弃的稻草。

“你同我走,我就放过他们。”嘞哲的刀尖随意地指指点点,刀尖曾指向的每一个人都面色惨白。

“不!”老爹的声音骤然响起,虚弱而坚定。“拓则,你娘临终前所说的话,你都忘了吗?”离湮缓缓扶起哥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她是趁刚才没人注意时过来的,将哥哥的断臂伤口包扎起来。然而伤口太大,鲜血瞬时又将衣襟染红了。

“我没有忘!娘说——跟着老爹,随他去任何地方,但是——再也不要回到草原了!”拓则一字一顿地说道。

嘞哲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他没有因为听到楚娅已逝的消息而惊讶悲切,却因为这句遗言而勃然大怒。

“哼!老爹?是吗?”冷月下,他的眼珠顿时缩紧,如针如刀。

没有任何预兆地,嘞哲的手腕微微一动,那残血方凝的刀尖便如风凛过,令众人不寒而栗。

有衣帛破碎的声音,有血肉翻裂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原本应该有的痛呼声。

那死神一般的刀光,在从众人眼前划过时,就已经将他们的灵魂凝固了!

于是,他们只看到原本扶着老爹的那个女子此刻正趴在老爹怀中,而后背的衣衫尽染,血流如注。

灵魂从凝固到复苏需要多久?直到一个尖利的女童声音凄然响起,他们才明白所看到的是什么。

“娘!娘!”莫音做梦也不会想到,她那温柔而坚韧的母亲会在那么短的瞬间,几乎不足一个呼吸长,将自己的身体护在老爹前,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这是本能吗?

老爹巨骇之下,还来不及查看妹妹的伤势,眼角余光中便又看到那刀锋一转方向,向他直直奔来。

莫音手下抓起一把碎石,就向嘞哲面上扔去。嘞哲一侧头,躲过了一块大的,却被一块小石子砸中眼角。他顿时大怒,伸腿便是一脚,立时将莫音小小的身躯踹了出去,在两三丈远的地方连续翻滚着,直到撞到一块大石上,便一动不动了。

见此情形,拓则惊痛欲死。他一个蹦子直跳起来,头就向嘞哲的肚子直冲过去。他这一冲用了十足的力气,劲道甚大。嘞哲不提防之下,被他冲得向后连退的三四步才止住。

他恼恨地瞪着拓则,右手的刀不为觉察地微抬了一下,左手切出,一掌打在拓则的后颈上,便看着拓则登时倒在地上。

嘞哲并没有弯身去探看儿子。他只是抬步跨过,又向抱着离湮的老爹走去。

那刀锋雪亮,血腥弥漫。

一个时辰后,拓则悠悠转醒。

他的脖子很痛,肚子也很痛。

脖子痛是因为嘞哲的那一掌实在是狠,肚子痛是因为他被横放在马背上颠簸所致。

他勉力望去,前后周围都是骑马持刀的羌兵,正列队向草原深处驰去。

可是,他们呢——老爹、莫音、还有夫人?在那短短半天里发生的相见与相离,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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