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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十一、出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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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拓则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披上衣衫,打开房门,茫然地望着天空。

老爹又在半夜出去了,就像以往那样,悄无声息地。其实拓则很想抓住老爹,狠狠地问他到底他瞒着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每到临头,他却只是抬抬眼皮,又放弃了。唉,他从来就不是个厉害的人,对自己对别人都狠不起来。纵然心里千回百转,可最终都压进了喉咙里。

八月十二了,即便月亮不圆,但也是耀眼的。但可惜,今夜的黑云压得很低,密密蒙蒙的,将月亮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宵禁的梆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一点点地,敲得拓则的心也不安地乱跳着。

拓则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了老爹藏着难以吐露的秘密。他们如父子般地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他还看不出老爹眼底的痛与哀吗?只是既然老爹掖藏着,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晓得。他很想帮老爹一把,可既不知从何帮起,又担心成为老爹的累赘。这份心思压抑着拓则,令他很痛苦。

老爹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它急剧地跳动着,证明着主人的焦虑和彷徨。一双手已经是再三地仔仔细细地搜索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摸不到!

老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细致地打量着这株老槐树。

不会错,就是这株老槐树。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它的位置,它的姿态,甚至是树下那曾经纤细的身影,都历历如昨。

他清楚地记得,每次出诊,离湮都会在这株老槐树下等他回来。这里距离“济平堂”尚有两条街,可不管他怎么命令,离湮都是那么固执,非要等在这里。春天槐花盛开的时候,离湮会采上一大篮飘香的槐花,等在树下,待一道回家后,就变着法儿地给他做槐花面、蜜槐花。下雨天,离湮会撑着大大的黄油纸伞,在树下探着白嫩的脖子,着急地等他,而此刻,屋里灶上必然温着一碗驱寒的暖身姜汤。

或许心底里还藏着那么一份不甘,一份执着,一份期盼,即便是那么紧急,那么愤恨,他还是设法在逃出敦煌城之前将《天存神卷》藏着了这里。一方面,他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逃脱舒宾的追捕,无论如何,他决不能让《天存神卷》落入那个大奸恶徒之手;另一方面,在他心里,还是隐隐地期冀着有朝一日能再活着回到这里,重新找回这部绝世医典。

远处灯影闪烁,喝声起伏,不用猜也知道“济平堂”必然已经被舒宾搜了个底朝天,甚至可能掘地三尺。尚革暗暗庆幸自己抢先一步将《天存神卷》从“济平堂”里“偷”了出来,否则此刻。。。恐怕他只能以死向师父师母谢罪了。

想到这儿,尚革不由轻颤起来。就在十二个时辰之前,他才知晓原来发生在玉枫谷和天门崖上的一切,都缘起于这部《天存神卷》。

舒宾的神态依然斯文有礼,他的语气依然和缓有度,然而,薄薄的双唇中吐出的字却是那么恶毒和惊心动魄。

“是的,正如师兄所测,的确是我派人做的。”

“是的,难为师兄还能想得到这些。”

。。。。。。

舒宾的笑虽然很温和,但眼里的光却显示着势在必得。

“师傅的救命之恩固然重要,可无奈抵不过《天存神卷》啊!倘他当日肯听我的劝,也不至于丧命在天门崖上,还带累了师母和秃老头。”

“天鹰嘛。。。这老头年轻时勇猛斗狠,怎地年纪大了,反倒婆婆妈妈起来,欠着我一个好大的人情,非但不肯助我,反倒帮着他们。幸而我早有布置,否则倒要功亏一篑了。。。”

“离湮?这倒是个意外。其实,我对离湮是存了几分心思,只可惜被皇上抢先了,不然,我岂不是人财兼得?”

“她做了皇上的女人,无论死活,都不会离开皇宫了。既已如此,你又何必看不开呢?与其让《天存神卷》空置着,不如交给我,起些作用吧。”

。。。。。。

尚革的心一路跌宕着,一一经历着由惊到怒,由怒到恨,由恨到痛,由痛到悔。他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双眸盯着那高高的铁窗栏,许久,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我要吃饭。”

舒宾笑了,这次的笑露出些真实的意味来。“聊了这许久,想必师兄也累了。你先吃些东西,好好思量一番。若师兄想同我再说些什么,随时都可以。”他彬彬有礼地一拱手,却不曾低首,转身出了牢门。

不一会儿,精致的酒饭便被送来。

一一确认没有被下药,尚革认认真真地动起筷子。他不饮酒,便招招手,将酒递给看守的狱卒。这可是敦煌城最好的酒,以狱卒的俸禄哪里喝得起?虽然城主吩咐要严加看守,可好酒当前,加上尚革平日积累的人缘和“准国舅”的身份,狱卒怎么也拉不下那个脸来。

抿了一口,唔~真真是好酒啊!狱卒乐得眼睛都快迷上了。可惜,有酒无菜,始终不足,他的眼睛不由地瞟向了尚革膝前的那几盘菜。尚革很识趣地将那几盘菜端到牢门前,示意两人同吃。客气了几句之后,狱卒就放开了,一口美酒,一口佳肴,不亦乐乎。

“洛大夫。。。你真是个好人。。。一定以后有好报!”狱卒口齿不清地叨叨着——这洛大夫就是通情达理,送咱酒喝不算,还把这么好的菜也拿来同吃,既不罗嗦,也不让人为难,真是难得啊!

看着狱卒在牢门外倒下,酒酣声响起,尚革连忙摸向他的腰间,拽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一会儿之后,只见“尚革”倒在牢房的拐角里,微微起酣;而“狱卒”则低着头,清理着食盘,捻暗烛信。

两刻过后,换班的狱卒来了。先前的“狱卒”也不打招呼,只微微点点头,趁着烛火昏昧,端起食盘而去。背后传来“尚革”的呼噜声——为了保险起见,他被喂了增强昏睡效果的药。

离开牢房,尚革迅速脱掉外衣,偷偷溜回“济平堂”。匆忙之中,手指被锋利的竹片划破。他顾不了那些,只紧忙将藏在床顶阁密格中的《天存神卷》取出,便一刻也不敢停留,奔向城门。

还没到时候,城门自然是紧闭的,可看管城门的官兵却已然列队了,显然不一般。眼见出城无望,尚革心底的绝望油然而生。他隔着衣服捏了捏怀中的神卷,转身渐渐走向小巷深处。

全城戒严。

全城搜捕。

舒宾大怒,形如恶魔。

尚革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将油布仔细包裹着的《天存神卷》塞到了树洞的深处。

每次出诊结束,他都会快快回转,只要远远望见这株老槐树,他就知道快看见妹妹了。每次他惹妹妹生气,都会有一部医书失踪,然后出现在这个树洞里。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他们兄妹的小秘密。

而如今呢?尚革心里暗暗祈祷着,倘若此生无缘再见离湮,倘若此生无缘再回敦煌,那么——就让这部绝世医典,与树同存亡吧!

街尾突然嚎啕声大起,那是邱秀才家。久患痨疾的邱秀才一直靠尚革的细心诊治苦苦支撑着,而现在,看样子莫非。。。

黑暗中,老槐树的树桠晃了晃,一个身影消失了。

清晨。

敦煌城并不大。昨夜的死讯,今早已经传开了。痨病可是会传染的,即便是读圣贤书的秀才,也只能是被匆匆打发。因此一大早的,这左邻右坊的人家,便被邱秀才的娘子央求着,跑香烛店的跑香烛店,跑棺材店的跑棺材店,一阵工夫,麻衣纸钱也算是简单备齐了,便准备赶着清早街上人少的当儿,出城掩埋。

邱娘子的母亲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暗自庆幸着。幸而年初瞧着女婿的情形不大妙,便预先选好了一块地。虽说后来有些好转了,但这块地也就留着了。唉,这人说没了就没了,要不是有这么一块地,仓促之间,这戈壁滩上,哪里寻着埋去?

一群人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无人注意到白帘微动,仿佛有影。

一队披麻戴孝的人,举着简陋的丧仪,立在城门前。队伍的最后,是一驾马车,拉着一口薄皮棺材。

邱秀才的舅爷激动地与盘查的官爷争论着什么。后面的邱娘子两眼反白,几乎要昏厥过去。

那盘查的士兵脸色也是难看得很,可嘴上兀自强硬着。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可城主的令下得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说是死人,就是死老鼠也要查三遍!

无奈之下,棺材被打开了,邱秀才那张极瘦发青的脸显露出来,双目还不曾紧闭,仿佛死不瞑目似的。

一旁的邱娘子又嚎哭起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扑向棺材,将正待仔细查看的士兵吓了一大跳。这么一来,那原本鼓起的硬气又瘪下去了,只能勉强呵斥着,转身离开去,给那边的士兵一个放行的手势。

等到了墓地,邱秀才的舅爷便安排好人手挖坑,自己悄悄转到马车后,将棺材轻轻打开。他扶起邱秀才的尸身,下面赫然躺的是洛尚革。

尚革快速地爬出棺材,接过递来的一件小布包袱,正要说什么,却被拦住了,只是无声地做了个“快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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