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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四、谁家莫音落管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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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莫音已经习惯了被人冷落和嘲笑。也许,她的出生,本来就是要伴随着这些冷眼闲言的。在那个凄清的偏院里,只有母亲和哑嬷嬷照顾着她,而她也尽量不走出那个院门——除了每年例行的参拜。好歹,她身上流着有帝室的血脉,尽管没有哪位“贵人”肯承认她也算是“皇胄”,但是按照祖制,哪怕是皇城里的一只蚂蚁,都要依时参礼。不过,她每次都远远地站在队列的最末,淡淡地看着旁的皇子皇女们打扮地花枝招展,在各自母妃的陪伴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所谓的“父皇”行大礼。只有她,是独自一人的,而母亲则在那个寂寞的小院里静静地等她回来。莫音的母亲,是个“来历不明”,没有名分的女人,是没有资格站在参拜的队列中的。

莫音从来不在乎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在乎又有什么用呢?相比同龄的孩子,她似乎过早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什么是势利白眼。很小的时候,当她被其它“高贵”的皇子皇女嘲笑奚落时,她还会扯着母亲的衣袖,哭诉着,抱怨着,要母亲带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母亲的无奈和哑嬷嬷的暗示,使她渐渐明白了这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的母亲不过是个早已失宠的没有名分的宫人,而她除了那一丝无法割断的皇室血脉关系,连个“公主”都不是。

莫音的童年,是散散淡淡的。母亲的呵护,哑嬷嬷的宠爱,使得这个高高宫墙里的小女孩儿,没有像她的“兄弟姐妹”那样早早地就卷入宫闱暗战,而如同生长在郊外的细柳一般,在寂静的气流中保持着她的单纯和快乐。

在莫音的印象中,“父皇”只不过是个概念。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参拜中,她只是远远地看了看这位“父皇”,似乎很高大的样子,其余的,不过是一片模糊。

如果说,在这座威严的皇城中,还有谁曾经庇佑过她们,那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皇后。其实,莫音并没有见过皇后,只是听母亲偶尔说起过 。那是在她出生之前,皇后——那个阴郁的贵妇,破天荒地接受了母亲的拜见,破天荒地赐座给母亲,破天荒地赐给母亲一只粉盒,里面盛着用了一半的安息香粉。

宫闱里的战争是不见血的,但却是最残酷的。就算是皇后又怎样呢?如果不是太后的外甥女,如果不是有个争气的太子光弘,只怕这个母仪天下的宝座早就易主了吧?有时候,母亲用同情兼着怜悯的口气轻轻的说起。后宫三千佳丽,多少是从青丝到白头都未曾一睹圣颜。就算是执掌后宫的皇后,也在日日期盼中老了额角,荒了妆台。蕴妃、明妃分占圣宠多年,一步步逼近了皇后的宝座。眼看着太后一年老过一年,而朝堂内外逐渐被蕴、明二妃的势力占据,皇后怎能枯坐如木?

离湮,这个不知哪里来的“闲花野草”,竟然被外巡的皇帝带回宫,甚至独占圣宠——这明明是违反祖制的行为,却足见皇帝对这个女子的喜爱。或许,她可以成为皇后算盘上的一枚筹子?然而,圣宠难久,最终,离湮和她的女儿流落在这个荒僻的院落中。

母亲并不是总说起当年事,但莫音却能从断断续续的故事中猜想当时的情形。也许是母亲有意以这样的方式,教育她如何躲避这深宫里的血雨腥风。

白头折宫柳,寒苑岁月长。

直到某一天,宫内哀钟大鸣,远远地,有哭声连成一片。于是,一夜之间,宫内尽白,连这个平素里无人问津的小院也被挂上了长长短短的白布,支着幽幽明明的白灯笼。那一夜,离湮未眠,却不见伤悲,只是恍惚,仿佛游离在有关昔日的回忆中。

按照祖制,皇帝大薨,遗妃不是殉葬,就是守墓,用残余的岁月点燃灵堂前的蜡烛。但离湮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直到最后,她依旧是个无名无分的宫人。

太子名正言顺地登上了帝位,皇后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太后,而明、蕴二妃也“名正言顺”地被“送”到地下去继续她们的侍奉。只有离湮,被人们遗忘了,她的存在已经被远远地隔离在宫廷生活之外——即便她还依然生活在宫墙之内。

一年后的春天。又大了一岁的莫音悄悄走出那个小园——委屈了一整个冬天,莫音的心随着宫柳飘得痒痒的。冒失的莫音冲撞了御辇,年轻的皇帝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妹妹”。莫音的天真让皇帝有些怜惜。于是,意气风发的皇帝开了金口,恩许这对母女离开宫闱,回到遥远的塞外戈壁——离湮的家乡。

临行的那天,哑嬷嬷一直送她们到宫门口,看着她们上了敦煌节度使派来接位的车辇。车轮滚动,烟尘扬起,哑嬷嬷的身影被遮住了,莫音“哇”地哭了。。。。。。

好歹曾经是先帝的“枕边人”,身为敦煌城主,舒宾并不敢怠慢了这位归乡的夫人。从某个角度来讲,离湮的入宫,与舒宾不无关系。所以,偶尔的时候,舒宾会感到一点点内疚。

多年冷寂的生活,使得离湮并没有被深深卷入宫闱斗争。她只是在漩涡边缘转了一下,就被远远地推开了。这对她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其实,离湮本来就不是会争斗的人,在她见到那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人之前,她只是个小小敦煌城里的小小“济平堂”里的一个平凡女子。即便命运流转如斯,离湮仍然觉得在济平堂的日子是最幸福的。

每天清晨,离湮在淡淡的药香中醒来,此时哥哥已经在准备一天的工作了。半个时辰后,伙计打开大门,一天的忙碌就此开始了。哥哥开诊,离湮就在旁边笔录,然后接过伙计配好的药包,递给病家,还不忘嘱咐几句。离湮总笑话哥哥太年轻,不像个老成的大夫,于是,她偷偷用牛尾巴毛做了一幅假胡须,送给哥哥,要他扮作“老夫子大夫”。哥哥收下了,摸了摸离湮的头,满眼的溺爱。其实,谁不知道济平堂的大夫虽然年轻,却医术高超,就算没有胡须可捻,又有什么关系?

谁堪一别几重柳,回首已是百年身。

而今,物非人亦非。

自从离开了“济平堂”,离湮觉得在哪里都一样。是否,在她的心中,从来就只珍惜一个身份------“济平堂”大夫的妹妹?如今,在这诺大的别院中,离湮依然觉得和宫中的小院没什么区别。太多的离别抛弃,早已使离湮的心放下了许多。这本来就是个不圆满的世界,或许,只有放开,才能忘却痛苦。离湮尽量不去碰触那伤痛的往昔记忆,而把全副心思放在女儿身上。幸而上天还没有完全遗忘离湮,在离湮打算离开这个令她痛不欲生的世界时,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母爱的天性使得离湮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而开始爱护起自己来——为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于是,在莫音的童年里,少了皇族生来就无法逃避的明争暗斗,多了那个年龄的孩子所没有的懂事体贴。

对于舒宾的殷勤,离湮并不放在心上。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对舒宾的恨意并未完全消失,只是不愿再提起——只怕揭开伤口后,更痛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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