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金屋藏娇(一)(1 / 1)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果然很惬意。陆天忱毕竟是大公司的老总,他可不是什么整天游手好闲的阔少爷,所以他还是每隔几天才能抽空来看我。这是我巴不得的,他总也不来才好呢。而那个保姆李姐是个话不多的女人,为人很勤快,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侍候我,几乎不多说一句话。这也很令我满意,我不喜欢太聒噪的人,整天喋喋不休地烦你。可是总也不说话反而倒有些沉闷了,在她侍候我吃饭的时候,我不免主动搭了茬。
“李姐,你知道我是陆先生的什么人吗?他有说起过吗?”
李姐就笑了,“他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只交待我好好服侍你就是了。”
“那你觉得我该是他什么人呢?”我问。
“呵呵,不知道,总之是很重要的人呗。我们当保姆的,就是干好主人交待的事,主人家的事可不能乱掺言。”
“呵呵,明白了,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保姆,所以陆先生才雇你的。”
听了这话,李姐的脸上便露出了自豪的神情,“这可不瞒你说,不管在哪个主家,临要走的时候,都给我塞红包呢。都说舍不得我。”
我微笑了,她的身上有许多我老家的女人们身上的那种特质,朴实,厚道,勤快,善良。
“李姐,以后你不必把我当成什么主人,就当我是您的妹妹或女儿好了。在这里我也没什么亲人,孤苦伶仃的。”
“哟,大红,你可不敢这么说。那陆先生对你多好啊。我眼见着呢,那可不是假的,是真好。”
我低了头,是我不知好歹了吗?我何尝不知他对我的好?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难免对未来我和他的结局产生疑虑。
“李姐,今天你帮我个忙,出去给我买一斤细绒线,要质量最好的,藏蓝色,再买一副最细的针,我要织一条绒裤。”
我把身上的钱掏出来,这是我唯一的钱,也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车祸那天,我被陆天忱送往医院,除了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再就一无所有了。那身衣服也早被扔掉,唯一的就是衣袋里的几百块钱被小张掏出来给了我。我很珍惜这几百块钱,一直小心奕奕地留着了。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有个什么不测,这点钱也好够我打点一时的。如今看样子也许我暂时不需要什么钱了。天天无所事事,不如找个营生干一干。
我给了李姐五百块,她却不要,“陆先生交待了,你的一切花销都是他出,他把钱留得足够。”
“别的是别的,这个是我自己的,你得拿着,送人礼物咋也得自己花钱不是?”我说。
“哟,你是要给陆先生织毛裤呀?呵呵,他要知道了,不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呢。”李姐接了钱,乐呵呵地收拾去了。
我怀疑这个李姐根本就什么都知道,甚至比我知道的都多。我给他织毛裤就至于那么高兴吗?什么意思嘛。
我坐在轮椅上面,摇着它在楼上转来转去。这也算是我的活动,我不必总固定在一个位置了,我也可以来来回回地‘溜达’了。前前后后的风景看了个遍,最后才会停留在阳台上,晒太阳,小憩,远眺,果然很舒畅。陆天忱给我安排的这个环境果然不错。只是我不知道他买这套房子本意是什么?难道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吗?如今他把我放在这里,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我是否被金屋藏娇了?我几乎不敢想这些,我只能听天由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李姐为我买回了绒线,是我喜欢的那种藏蓝色,细细的、软软的。无聊的日子太长,我不如为自己找个事做,织出一条绒裤来。坐在阳台的靠椅上,将头开起,一针一针地织起来,线球在我的眼前滚来滚去,手上的针穿梭着,将那线丝盘旋扭转。李姐靠在栏杆上,望着随着我的手飞快翻动的针,感叹道,“哎哟,大红,看不出你还会这一手啊?真了不得。只是这么细的线,啥时候能织完啊?我看着心里都着急。”
“呵呵,李姐,只要心中不烦躁,平平静静的,就不会觉得着急。过一段时间你突然一看,就会发现惊人的变化了。不信你等着,晚上你上来看,肯定会织出来一两寸的。”
到了晚上,李姐用托盘把我的饭送上来,红烧鸡翅,菠菜拌豆芽,小白菜汤。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才回头看我的成就。一下午的时间,针上已经挂上了大约一寸宽的线片儿。她伸手摸了摸,惊叹道,“哎呀,真的就织这么多了,怎么这么厚实呢?”
我笑道,“我织的针法是‘一针半’,又费时又费力的,这样厚实暖和,要是光织平针,现在二寸也有了。”
李姐啧啧赞叹着,“真能干!大红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心灵手巧的,给谁当媳妇谁不乐死?谁能不把你当宝贝儿一样供着?”
她这话又让我想起了秦剑北,他当年娶到我也差点没乐死呢,也曾经当宝贝一样供着我了。可是时间真的会让一切改变,我现在又是谁的宝贝?我有些酸楚,拿起筷子吃饭。
李姐大约看出了我的不悦,知道自己大约是说错了话,忙又说,“大红,我也侍候你十来天了,我这些年侍候的人也不在少数了,我会看人。你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不挑剔,不任性,又随和又大方。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不幸福呢?你看着吧,李姐我说话肯定没错,你肯定会比谁都幸福。”
我眼圈红了,又有些想哭,我会比谁都幸福吗?是的,我要求得很低,我该得到幸福的。
“谢谢你,李姐。”
“其实吧,对一个女人来讲,什么是幸福啊?有吃有穿有人疼,不辛苦不遭罪那就是幸福了。”李姐叹道。
我倒是有些奇怪,她一直以来都不太说话的,今天怎么突然话多起来了?她说得也对,也符合我对幸福的定义,不缺吃不少穿,有爱的男人疼,就够了,只是我这样简单的要求,可以得到吗?
第二天,我睡够了起来,溜达一圈,吃了饭,就又坐在阳台的卧椅上织绒裤,手上已经有差不多二寸了。专心致志之时,竟然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陆天忱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竟吓了我一跳。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我惊叫。
他笑,“我走路当然有声音,是你太专注了。”
说着他坐在我的轮椅上,低头瞧我手上的东西,惊讶地问,“你还会干这个?”
“当然会。”
“这织的是什么?”
“绒裤。”
“给谁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如果你不嫌弃,就送给你。”
他的脸上露出了万分惊喜的样子,“真的吗?你是在给我织绒裤?”
我点头,“是的,我想我没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就送你一条手工的绒裤吧。”
他俯过身来意图靠近我,我连忙叫道,“扎到你,这针可不是好玩的。”
他只好退回去,又坐在轮椅上,仍然很激动的样子,“真是太好了,可是,这么细的线,你得什么时候才能织完呢?可不要累到你。”
“可是,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呢?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自由地行走呢?在那之前,我有的是无聊的日子,织这个岂不是正好?”
他点点头,“说的也是,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你一个人住在这儿,我又不能总来陪你,定是会无聊的。所以……”他突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过一把吉他来,“所以我给你买了一把吉他,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弹弹唱唱,解个闷儿。喜欢吗?”
看到吉他,我才想起原来我还会这个,我还曾经当过歌手。这是我竭力回避的一个过去,我不想回忆那段日子,因为那会让我想起阿文,我想他。我抛掉的所有过去当中,我最想的就是他,最惦念的也是他。
陆天忱见我盯着吉他发呆,就问,“怎么了?不高兴?”
“哦,没有。”我连忙镇静一下自己,“我很喜欢,以后我又可以弹吉他了。”
“那就好啊,以后我想听,就可以到这里来听了。”陆天忱把吉他放在旁边,又看着我,“怎么样?在这里呆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低头又织了几针。
“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是的,我确实有想要说的,只是一直没有张开口。
“想说什么尽管说,不要憋在心里。”他鼓励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可以帮我做几件事吗?”我终于鼓足勇气,我想知道某些结果。
“当然,你说。”
“我想知道阿文的情况,我出事的时候他也正在住院呢,不知他身体怎么样,姚锦江有没有为难他?”
“哦,这个没问题。之后我去过一次勿忘我,看见他在台上唱歌了,应该是没问题。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具体的,我派人去打听。”
“好的,谢谢你。另外,我还想知道师范学院历史系四年级的一个叫庄晏的同学的情况。你能帮我打听到吗?”
“没问题。”
“还有,我想要你帮我弄一张电话卡,我偶尔该往我的家里打个电话,别人不管,家里人会惦记我的。”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是我疏忽了,对不起。这件事我会尽快办。”陆天忱似有歉意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他,既然求一次,就求个通透,以后我再也不求他。
他又跟我聊了一会儿,我们聊了司瑞琪。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现在的她已经不再痛苦不堪,全心全意在工作上了。这让我很安心。他又问了我的家庭情况,当得知我还有两个妹妹在念书时,惊讶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一直都在经济方面帮助家里了?”
“是啊,要不光靠我爸妈,哪能支撑得过来?”我叹道。
“那你现在……”陆天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你家的地址给我,我抽时间给他们寄过两万块钱去。”
“不,我不要,不用了。”我连忙摆手拒绝。这算什么?我怎么能要他的钱?
“我借你的,行不行?你打个欠条给我,以后你伤好了,赚钱还我,行了吧?你总不能让家里老人和妹妹受苦吧?”
他说着真的就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记事本递给我,“自己写吧,今天欠陆天忱两万元,择日归还。”
我看了看他,忍不住笑了,“我才不写,但是我肯定还你。”
“行,但是还要有利息的,还钱的时候请我吃饭。”他笑。
气氛轻松起来,我们又聊一会儿,后来,我有些累了,腰酸背痛,就要回房躺着,陆天忱不让我坐轮椅,而是把我抱回了床上。我的身子着了床,他却没有松开手,随着我一起躺在了床上,将我拥在怀里。
“大红,让我陪你躺一会儿,好吗?”他柔声说。
我没吭声。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他。
他躺着,怀里拥着我,没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屋里静静的,只有我们的喘息声。我等,等他的下一步。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大红,为什么你什么也不问我?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问我有什么企图?”
我仍然不吭声,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可是你又一点也不反抗我,对我的安排言听计从。你是信任我吗?可是我分明觉察到了你的冷淡。你的身体离我很近,可是你的心离我却很远。”
他突然捧起我的脸,急切地问,“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想跟你交流,我想懂你的心,明白吗?我不要你那么礼貌地跟我说话,我不要你拒我于心灵之外,哪怕是你万分讨厌我,请你说出来好吗?”
我望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泪珠一串串地滚落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下子又把我的头埋在胸前,“我知道我什么都是一厢情愿,可是我真希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我不想强迫你,我想让我想要的东西自然而然地来,那么温馨,那么让人迷恋。”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傻子也该明白了。可是,如果真的是自然而然地来了,我也愿意自然而然地接受,当它还没有自然而然地来的之前,我该怎么办呢?
我和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我知道他在期待我说话,说我想说的话,说他想听的话。终于,我决定开口,我想我该给他讲我的故事。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从学校走掉吗?”
“当然,不过你不想说的话,我永远都不会问,那是你的秘密。”
“我想,我该剖开我的秘密,让你认识一下真实的我。从前和现在,你对我的认识恐怕是片面的,不真实的。许多东西也许根本就是你想象出来的。”
说话的时候,我和陆天忱都在平躺着,都在看着天花板。听我说了这句,他翻过身来,“我认识的你是我眼中的你,我心中的你,我相信我的眼睛,相信我的心。”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对,眼见的未必就是实,心也是被眼睛蒙蔽的。你一直说我清新脱俗,可是事实上我清新吗?我脱俗吗?可见眼睛是不可靠的。”
我把被凌辱的事讲了一遍,只是我略去了庄晏的部分。我不想让那个可爱的男孩子出现在这桩龌龊的事情里。
陆天忱一直没有吭声,只是仰在那里静静地听。他也一直没有回头来看我,我想,我在他心中冰清玉洁的形象就此就坍塌了吧?
“听到了吧,陆总?”我突然加上了这个称谓,极其自然,“一个被禽兽凌辱过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清新脱俗这四个字?又怎么值得陆总你如此倾力相救?现在相信了吗?你的眼睛你的心都是错的,你看上的你帮助的你怜惜的,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女人,那只是个想象的幻影,你把她过于美化了。我本来不想说,不如让你保留那个完美的形象好了。可是,我想我必须得说了,再不说就对不起你,也更对不起我自己。”
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流泪,我想我的泪已经流干了,但是我的心却很痛,痛得让我觉得痉LUAN。我希望陆天忱知道了我的底细,从此就鄙视我,冷落我,抛弃我,让我不要一生一世欠他的情债。
陆天忱慢慢起身,又把脸转向我,我看到他的眼睛里盈满泪花。
“我一直在猜测你离去的原因,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但却着实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你不要因此就鄙视自己,那不是你的错。也许你认为你的身体不干净,但是你的心是干净的,不管你被谁凌辱过,哪怕你和一个同XING恋者住在一起,哪怕你在酒吧里唱过歌,你的心始终是干净的。我看中的是这一点。我确定我对你的判断,如果你没有遭遇背叛,你就应该是一心一意眼里只有你丈夫的人。就算遭受多少痛苦,你始终是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你的心里一直是追求爱的,不是吗?”
我闭上眼睛,我想忍住我喷薄欲发的泪水。讲我难言的过去我都没有哭,却被他短短几句话给弄哭了。他说的对吗?我的心是干净的吗?我还配他口中所说的那些溢美之词吗?我感觉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我没敢睁开眼,我不敢看他看着我时的那个样子。
“大红,以后都不要哭了,因为你的苦难结束了。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再也不会为生活四处奔波了,我会给你一个幽静安然的避风港湾,在这里,你什么都可以拥有,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惦记,最重要的,你会有一份真挚的爱情,那是我给你的,明白吗?”
“对不起,陆总,我想我不配。”
“不要叫我陆总,叫我天忱,以后都叫我天忱。”他突然将我的头抱在怀里,他突然给了我热烈的亲吻。
我浑身一抖,但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了他。对他,我没有厌恶的感觉,但浑身上下却没有激起任何波澜。我知道我不爱他。可是我该报答他。
陆天忱吻了我一会儿,松开嘴唇,捧着我的脸看着我,“也听听我的故事吧,好吗?从我第一次在司瑞琪的办公室里见到你,我想我就爱上你了。当时的你对于我,可以说是惊为天人。对天发誓,我陆天忱这一辈子都不爱女色,除了我老婆,这一辈子我都没有跟第二个女人有过亲密接触。可是那天,我被你击倒了,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一见钟情。从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就一直想着你,想着你那清新朴素的气质,想着你那张美丽的脸和那动听的声音。但是我说服我自己,不要想办法找你,我不该在女色上失去立场,失去一辈子引以为荣的名声。可是,那天晚上,我竟然在大街上碰到了你,我不得不慨叹上天给我们的这段缘分。从那天晚上起,我甚至已经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得到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你爱上我。两次见面,两次吃饭,更加深了我对你的印象,你是个内心特别干净的女人,你不爱钱,你对有钱有势的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人,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本想着过了五一我就发动对你的攻势,你可以不爱我的钱,但我还对自己有点信心,我可以做到让你爱上我这个人。可是你又失踪了,任何人也寻不见你的踪影。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我居然有了一种解脱般的快意,我不会失去晚节了,我一生不近女色的名声保住了。虽然我很痛苦,虽然我疯狂地想要找到你,可是事业,家庭,名誉于我来讲该是最重要的。我庆幸自己没有走错路,做过头。但是谁能想到呢?我竟然又在勿忘我酒吧里见到了你。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你根本无法想象我的心情和我对你的爱情。从那以后,我就一心想要得到你,一心想着你,真的。只要有空我就去那里看你,想方设法了解你,想尽办法想要接触你。如今,你就躺在我身边,刚才我还吻了你,你能想象得到我的心情吗?你能吗?”
这一段真情告白他说得很动情,他手捧我的脸,眼睛那样热辣辣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动了真情。我对他的了解也加深了一层,本来以为他不过是有钱好色的男人,看上了我的美貌想要独占我而已。如今听他所说的,似乎他真的爱上我了?
“所以,大红,”他又亲了我一下,继续说,“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我一定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要让你看见,我是值得你爱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终生的男人。现在在你眼前的,不是什么广告公司的老总,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财主,我就是陆天忱,大你十几岁,一个懂爱的男人,一个会好好珍惜你的男人,明白吗?把我的头衔都抛掉,把我的一切都抛掉,你只看眼前的这个人,只要这个人就可以了,好吗?”
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我的眼角流下来,这是我的宿命吗?老天注定我又要当笼中鸟了吗?对一个爱你的,又给你一次生命的男人,你怎么忍心拒绝他?也许用身体报答他是我唯一的选择,只要他不嫌弃。
陆天忱把我拥在怀里,亲吻抚摸了一会儿,轻轻说,“我不会强迫你的,在你能下地走路之前,我不会动你,但我下决心要你在伤好之前爱上我,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