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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肯去看医生，并让医生看我。只是心理有点问题，是那种有点问题不是那种有点问题。我不是心理变态，只是情绪生病了。似乎是抑郁症。我根本没在听。

我不得不吃药。对我来说，吃药简直就像在活吞冰凉滑腻的鱼。太痛苦了。于是我偷偷将它们喂给了我的花。

锦发现后十分生气，他同我争吵，威逼利诱，暴躁程度与平日冷静的他大相径庭。我无所谓。并不认为吃药能治好我。

我都已经放弃自己了，他何必比我还紧张。

“敬森，你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你逼疯的。”锦十分头疼。

“那我离开好了。”我说。

“你明知我做不到。”他说。

我做不到。好动听的情话。

“那你等着被我逼疯好了。”

他看起来很绝望。我想我是爱他的，看他这样，我很心痛。于是拥抱他，却觉得冷。

我的所有行为都像是在不停作死，无病呻吟。

没有人能体会我的心情。

在锦的监视下我将药丸全丢进嘴里，喝水，吞下。待他离开之后。便冲进洗手间抠喉呕吐，直到将苦涩的药呕吐出来。

你不能总是那么悲观。总有人会这样同我说。但我也不能使自己变得乐观。

窗台上那四盆，欺骗我的感情，它们根本就不是花，也不可能开花。

一盆接着一盆，全被我推下窗台，在接触到地面后破碎，灰暗，枯萎，死亡。

天色阴沉，有风，无雨。一切依旧没有尽头。

我将离开，去很远的地方，也许是某个小镇，也许是海边。

也许是死亡。

锦站在破碎的花盆旁，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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