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临一舞的臭脾气(1 / 1)
“小舞,临一舞,临一舞……”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临一舞气呼呼地甩下手里的镜子,长长的辫子甩到后边,提着红裙子跳了出来。
“临羡鱼,你还晓得回来,走了两老的,又回来个小的,烦死了!”
“哇塞,临一舞你不当男人婆了,穿成这样打算要嫁人了吗?”临羡鱼挤开临一舞把怀里的人放备好的热水里。
收拾好一切,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抱着放到床上,百里溪泽亮的眼珠子深深地看着临羡鱼,临羡鱼忽然回头看他一眼,他倏的脸红了,藏进了被子里,临羡鱼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以为他因为饿了才不好意思,拉了拉被子,声音温润如玉。
“你好好休息,我给去拿点吃的。”
临羡鱼青袖微拂过,门就轻轻地合上,百里溪掀开被子看到了那一抹璧玉无瑕青辉,他长的真美,第一次有人会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临羡鱼,你从哪里捡回来的乞丐,臭死了,你离我远点。”临一舞嫌弃地伸出两只手往后退让他别过来。
临羡鱼把跟着他进去房间的临一舞拉出来,“你还是不是女孩子,我的房间你也跟着进来,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哇!”
“授受才亲呢,可惜他不喜欢我,哇哇哇……”临一舞说着哇哇假哭起来。
“行了,哭的太假了,没我一半水平,哭是要看得见眼泪的,你的眼泪呢?难怪连个男的都搞不定。”临羡鱼靠着栏杆掐掐她干涩的眼角。
“对,我搞不定男的,你还不是被你亲亲穆穆赶出来了,东西都提前让人搬个几个箱子回来,真不愧是我们灵仙派的弟子。”
“我搬这么多多东西回来是为了谁?还不是为某人准备好嫁妆,天天凶相毕露像个母老虎,都十八好几了,难怪没有男的愿意娶你!”临羡鱼用扇子敲了敲小舞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
“切,别说的这么好听,我还不知道你这财迷样,鬼精鬼精。”小舞把头一甩,跳坐在茶几上,叼了块糕点吃的吧唧吧唧。
“那需不需要我这鬼精鬼精的人帮你把未来妹夫搞到手呢?”临羡鱼吊着音道。
临一舞蹭地靠近他道,谄媚 “你有办法?”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你……”临羡鱼做了个数银票的手势,眼睛往上漂。
“临羡鱼,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你俗不俗气啊!”临一舞气呼呼戳着他的额头。
“知我者莫若小舞也。”临羡鱼摇头晃脑转着扇子。
“临羡鱼,你这个俗不可耐的家伙,师傅师公过几天就回来了,你给我等着吧!”临一舞继续戳着他。
临羡鱼抓着临一舞的爪子回击道, “一介书生而已,文文弱弱的,你直接绑回来与你成亲得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师公帮你选的好,兵部侍郎长子,楚天傲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身世有身世,要背景有背景,还比不上你喜欢的那个穷酸秀才?”
“死鱼,你都和穆鋶毓在一起那么久了,你怎么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因为我喜欢他,我想要他快快乐乐的,我想要他和我开开心心的的在一起,。”临一舞甜甜地笑着说,“我才不会用那么粗鲁的方式呢,我以后要做一个温柔贤淑,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噗”临羡鱼持着白玉茶杯,将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尽数喷到了临一舞脸上,临一舞脸色顿时变得像块湿漉漉的粉伞布。
“临羡鱼,你死定了!”临一舞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沉香木托盘追杀了出去。
凌波微步腾起,青衣袅袅茫茫宛如谪仙,“师傅,师公,救命呀!穆鋶毓快来救我啊!”
“你喊呀,你今天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好用茶水喷姑奶奶粉粉嫩嫩的漂亮脸蛋就要做好死去活来的准备!”临一舞一路杀招暗器不断,临羡鱼苍忙逃窜。
绕着金陵街街头街尾,街东街西来回数十回合,临羡鱼忽然双眼亮晶晶地闪着光,那是看到了救赎的希望,此刻穿着粗布灰袍的安文身后背着一篓子的书,身前抱着一堆书,从昌临书院出来,往前轻轻一跃而落到地上,风一样地躲到了安文身后。
“安文兄,救命啊,令妹今天要弑兄,安文兄天生心地善良,悲天悯人,行善救济穷人,恪守三纲五常不渝,安文兄定然不会让这种惨绝人道的事情发生。”
杨絮纷飞默默不得语,临一舞,华丽丽地转身翩若惊鸿,偷偷地将沉香木茶盘藏于身后,言笑晏晏,一步一摇地迈着小莲步走到安文面挽了花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礼。
“安文公子有礼了。”
安文稍稍后退几步拱了拱手回礼道, “临姑娘多礼了。”
“安文,又是昌临去抄书吗?”临一舞吟笑着问道,全然当没看见某条鱼溜之大吉。
“嗯,再过几日便是秋试,安文才华浅薄,还需更加努力才是。”
“哦,这个样子啊!”临一舞本来还请邀他一起去湖里泛舟的,结果这个书呆子整天都在那里死读书,哪里也不去,又掂量到手里的分量,想到不如做个人情,书呆子家里穷的连个像样茶盘都没有,“安文,这个是沉香木的茶盘,我见你很喜欢喝茶,就想将这个茶盘赠予你。”
“临姑娘,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安文怎么敢收,还请'临姑娘收回。”安文连连摆手朝着后边退,临一舞笑盈盈地逼近,安文指了指后面,在临一舞后面,一匹受惊的马正疾驰冲向他们。
临一舞回头一看正想把安文带走,哪知一阵风快速闪过,一整个大活人就不见了,闪身避过受惊的马,跺了跺脚朝武安候府走去。
“又是你救了我?”安文对着空气迟疑道。
空荡荡的巷口除了安文外,一阵风吹过,出现了一个俊美的男子,“是我。”
临羡鱼这几日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穆鋶毓几乎天天都来,也只是在门口朝里面的看一看,也想不明白他的鱼儿到底怎么了,继上次控制不住打了他的那件事,心里对他愧疚不已,他不敢再逼他了,蓦然看见院里的池塘的荷花都逐渐凋零,心里唏嘘不已,总觉得心里压抑的像这灰蒙蒙要下雨的天一样。
“咚咚……”
“不要来打扰我,你们都聋了!”短短几天临羡鱼便消瘦了许多,语气里爆发出火药味。
“是我,我是小溪,小鱼哥哥,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百里溪喏喏地说道。
“你进来吧。”临羡鱼遏制下心里的焦虑不安来回踱步,“你放下东西就出去吧,不要来打扰我了。”
“小鱼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可不可以和小溪说说。”百里溪乖巧的摆好碗筷,伤好以后百里溪就一直跟在临羡鱼身边做侍童。
“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听不懂人话啊!”临羡鱼拍桌而立,心里烦燥的似有一股火尖叫地要喷发出来。
百里溪低着头垂着手,沉寂片刻,临羡鱼看见他肩膀忽然一颤一颤的,顺着面对着他的百里溪抬起他的脸,整张童稚未开的小脸蛋上泪花纵横。
临羡鱼没防范地被他轻易推开,百里溪背过身哭着冲出了房门。
“小溪,小溪……”临羡鱼伫立片刻就跑了出去。
将军府这么大,房间里没有,他一个人会去哪里,就如当初小小的自己,他现在会在哪里,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小溪和自己的事没有一点关系自己怎么可以迁怒到他身上,临羡鱼越想越着急,索性召集了所有的下人一起来找。
“临羡鱼,终于舍得从你那龟壳里跑出来了,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在这里大张旗鼓地作死,打扰本姑奶奶好梦啊!”临一舞哈欠连天从房间里披了个外套就出来了。
“死丫头,就知道睡觉,小溪不见了,还不赶快找人去。”临羡鱼心急火燎地说道,“你们还不快去找人,没找到你们都不用睡觉了,都回家喝西北风。”
“就那小乞丐?整天不是腻歪在你身边,就是蜷在书房扯着帐房先生教他识字的那个?”临一舞反问道。
“什么小乞丐,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临羡鱼的儿子,你就是他姑姑了,你必须帮我一起找到他,不然大家都别想睡觉了。”临羡鱼也未曾料想到这话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可能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还小时的影子,舍不得让他在经历自己所经历的苦楚,心疼着他的不言不语。
“临羡鱼,算你狠,师傅他老人家来信说估摸着明天就到,你就等着被收拾吧!”临一舞鸟都懒得理他,从新打着哈欠关上房门窗户继续做春秋大梦。
临羡鱼一个一个地方来回找遍,他平时呆的地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临羡鱼慢慢地走上石桥,低头看见池塘里的锦鲤摆尾,荷叶甜甜,半轮残月倒映在水底,荷花一朵朵凋谢,石桥下面的石洞里躲藏着一副瑟瑟发抖的身躯。
“小溪……你在哪里,是小鱼哥哥不对,你出来啊!”临羡鱼用力的喊着,手无力地扶着石栏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惊喜地回过头,当看见月光下白衣飘飘,美丽如画的男子时,笑容立刻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