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章（1 / 1）
小柔来的也快，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周莲莲在缠着一个丫头，好像是在抢抹布的样子，走近就听周莲莲嘟囔着，“平常你不都让我帮你嘛？这次怎么不让我帮了？”
当然不会让你帮了，你快成为将军夫人了，谁敢指使你干活，可看着周莲莲一副伤心的姿态，将周莲莲拉开，“莲莲姐你就不要干了，小郑哥招了好几个人呢，哪有你的份儿啊，人家也是舍不得你累。”
周莲莲看看四周，除了过去在县上的伙计，确实多了好几个人。
她想想小柔说的也是，心里这才好受了，本来以为小蝶他们跟自己生分了呢。
“小柔，刚才他好像生气了，没说几句话就不太高兴的样子。”周莲莲咨询起小柔的意见。
“哎呀莲莲姐不要多想了，等到明天主子不是还过来么？”小柔拉着周莲莲去了院子中一间房，周莲莲才看到惊喜。
“这是主子专门给你空出来的一件屋子。”
碧玉屏风，雕花大床，周莲莲扑上去，摸着睡了一个月的玉席子，“玉席子也带过来了呀，其实天凉快了再往后也用不到了，多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看啊，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主子也给您拽一颗下来。”短短一月，小柔已经看出周莲莲在段沛衍心中的地位了。
这一天也不怎么忙，周威他们归置归置从县里带来的东西，周莲莲也就这瞧瞧那看看，倒是从小柔替她拿来的首饰里挑出好几样送给了赵雅茹。
赵雅茹感觉到头上的重量，可是高兴极了，“你妹妹可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要是胡说八道，别说你妹妹，咱们一家都跟着倒霉。”
“你还说，这事儿瞒着，到最后他不还是要知道！到时候我们一家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赵雅茹一天都被这个大酒楼和周莲莲那些漂亮衣服漂亮首饰诱惑着，这傍晚闲下来了，被周威呵斥后，静下心想想才发现，她们和周莲莲早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
“说出来啊！大不了就是再回县上，这些算个屁，没这些也比没命强。”周威话说的虽然糙，理却不糙。“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去将军府找他说清楚。”
赵雅茹心里像割肉一样，嫁给这么个粗俗的人就够恶心了，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东西没来得及捂热还要再吐出来。
周威出门叫了辆马车就到了将军府，还没下马车便被将军府的气派给震慑住了，县上县长的府邸，与这比起来，连根小手指都比不上。
他饶是心里打鼓，却还是拉了门口的下人，“能不能替我向段将军通报一下，就说周威在门口等他。”
那下人很和气，丝毫没有书中说的那种狗仗人势的模样，“不知您要找的是段老将军还是段将军？”他不得不问仔细，出了乌龙就要被责罚了，因为段沛衍一直没有自立门户，所以，也不是没有找老将军结果把段沛衍喊出来的时候。。。。。。这就是子承父业的麻烦事。
“段沛衍段将军。”周威说道。
那下人令人往里通传，过了没多久，便有人从里走了出来，“你跟我来吧。”
曲曲折折，周威都要绕迷了，这才见到了段沛衍。
只见段沛衍正站在书案旁画画，低头认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薄唇轻抿。
上午回了府他就去了地牢，去了之后就听手下说最近何坤绝食，刚刚发现晕过去了，他找人把食物灌进去，也无心和他耗力气。
其实当初没杀他，也是想知道他害自己是何居心，结果那次过来，偏巧周莲莲也跟来了，他的反应引起了自己的疑心，本来想就那么关着，等到周威过来一问就知道了，他也就懒得派人下去查。
无非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就算你闭口不谈，我也能知究竟。
可上午周威和赵雅茹对于周莲莲为什么变傻这件事躲躲闪闪的态度，还有何坤的油盐不进，让他一个月来心中那一丝隐约的不快集聚成团，越来越大！
“段将军。”周威道。
“坐吧。”段沛衍看着他笑了笑，仿佛晌午语气中都带着冰碴子的人不是他似的。“吃糕点吧。”
“小瘦，把糕点换了，怎么还是她吃剩下的。”段沛衍看见桌上的糕点碎碎的，就知道是被周莲莲挑挑拣拣过的。
有时候她端着盘子倚在他的怀里吃东西，总爱用细细的手指在里面挑挑拣拣的，将好吃的挑出来吃掉，将不爱吃的悄悄喂给他。
“是。”这种活平常都是小柔做，今天小柔走了，小瘦也疏忽了。
段沛衍手上动作不停，沾着墨汁，“看来周大哥还是个明白人，我既然要娶莲莲，也不会与你们太生分。”
“可我最烦被人欺瞒的感觉。”
“这几天路上奔波，我也是累糊涂了。”周威被段沛衍笑面老虎的模样闹得心焦，只想赶快和盘托出。
“不知道段将军对我妹妹是否真心喜欢？”周威试探道。
“与我的问题相干么？”段沛衍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周莲莲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二莲在五年前，傍晚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了。”周威想起第二天在路边发现妹妹时的模样，还觉得可怜极了。“第二天在路口发现她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昏睡了。”
手上一颤，墨汁落在纸上，晕成一朵灿烂的花。
“何书良过去确实喜欢过二莲，那件事后却再没消息了，可能也是不想要一个被.....”周威一副很理解何书良的姿态，“一个被玷污的女人。”
一个被玷污的女人，作为亲大哥，这样形容自己的妹妹，这让段沛衍很不满。他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别人对她的态度。
周威见段沛衍脸色渐渐铁青，慌忙站了起来，这次段沛衍却没客套地让他坐下了，想来是嫌弃二莲了吧。
也是，换做是谁，会不嫌弃呢？更何况，是如此优秀的男人。
周威觉得不该再讲下去，便闭口不言等着段沛衍将他赶走，又或者是责罚他，他也认了。
不知道她过去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也许是截然不同的，可能很少犯错，不会撒娇，可能谦谦有礼，也会琴棋书画。
大脑中被无数的想法占据。
这一段时间周莲莲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脑海中一幕幕地冲刷而过。
“接着说下去，怎的不说了。”段沛衍有些失神地问道。
“她回家之后就发了高烧，到处请郎中抓药，睡了三天才醒过来，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动不动就哭闹，扔东西，砸东西，把好多事情都忘了。后来我爹请了好几个郎中，都说忘记过去的事，十有八九是脑子烧坏了，也可能是受了刺激。现在想想应该是脑子烧坏了，毕竟过去五年了。”
“何书良再也没露过面。”周威提起何书良，段沛衍才想起何坤，何坤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呢。
“小瘦！小瘦！”段沛衍喊小瘦一声，却没人答应，他有些恼，又大声喊了一次，这才听见小瘦从另一个屋子传来的声音，“来啦！”
“清苒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小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很快便跑了过来。
“清苒在外面？”段沛衍问，
“恩，但我一问就走了。”小瘦恭恭敬敬回答道，主子脸色铁青，估摸着今天又没好日子过了，这莲莲一走，他们就倒霉。
“何坤醒了么？”
“没醒呢。”
“醒了便传他过来。”段沛衍挥挥手，小瘦刚退到门口，段沛衍又发话了，“把徐广兴和冯冬来叫过来。”
“其他事情你们都不清楚了？官府也没查？”段沛衍语气重了起来，像是在责怪周威他们一样。
“当时夜深了，小县城的街上早就没人了，官府，官府查了几天也没头绪了，最后给了一笔钱。”周威想起那时候他爹也是把腿都快跑断了，又有什么用呢。
“既然不知道，你走吧。”段沛衍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
“我们，我们今天就回县上。”周威小心翼翼地说。
“回什么县上回县上，老子都把酒楼置办了你回县上，小胖，送客！”段沛衍有些焦躁。
冯冬来和徐广兴过来的时候，段沛衍已经喝了起来，满桌子的饭菜一筷子没动。
“怎么了？这一段听说你春风得意的，这么快就过冬了？”冯冬来坐下夹了口菜，接过徐广兴给他倒的酒。
“你说，你挺喜欢一姑娘，那姑娘过去被，被兔崽子给啃过，你怎么办？”段沛衍问徐广兴。
徐广兴挺淡定，连想都不想，“舍不得那个姑娘的话，就把那个兔崽子弄死，舍得那个姑娘的话，就两个一起弄死。”
“你这么白嫩干净的皮囊下，怎么那么血腥呢。”冯冬来喝下一杯酒，以为这俩人在逗乐子，再仔细一看，段沛衍脸色阴沉不像装的。
脑海中电光一闪。
“你说的不会是周....”莲莲吧。
看着段沛衍不变的脸色，冯冬来这才反应过来。
“我x，不是吧，你刚知道这件事儿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冯冬来接受了段沛衍传来的杀气，正襟危坐起来。
“你怎么知道？”段沛衍手中握着酒杯。
“别用劲儿别用劲儿，这么好的夜光杯，别给攥碎了。”冯冬来扒拉半天，也没把宝贝扒拉下来。
“我去县里的时候就知道了啊，我以为你故地重游是为了重温旧梦呢？”
“你快说明白吧，一会他得吃了你！”徐广兴也看不下去冯冬来这么潦扯段沛衍。“什么时候的事啊。”
“五年前我们出去玩了俩月，忘了？路过青木县，玩了几天，后来在山上住了一夜走了，你喝多了，庄五给你找的那个姑娘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