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09（1 / 1）
陆尚东说话算话，晚上果然上门找她算了账。门铃响的时候，林梓凡刚收拾好行李。
“盒子还给你。”
一打开门，她就看见他手里的保鲜盒探到眼前。
“我说你白天也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你先撞上来的。”
她看到他才想起来这件事：“害得我又换尾灯又烤漆的。”
他嘴角勾着，过了一会儿才问她：“在收拾行李？”
林梓凡还在想让他站在门口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没想到他又开口，于是回答说是。
“Boss也要一起走？”
林梓凡听到这里又想起来这桩心事，忍不住一拍手：“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尚东眉毛一挑：“你要是愿意，可以让我养它几天。算是……报答你帮我挑领带的恩情。”
“怎么？领带博得欢心了？”
他点点头：“嗯，他好像很喜欢绿色。所以，要不要？我帮你养啊？”
说实话，陆尚东这样的人家帮她养狗，实在好不过。但是这样一来，林梓凡总觉得自己最近和他瓜葛太多，总是欠了他什么似的。
“你别顾虑太多。我没养过狗，一直很想找个机会试一下。”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提醒道。
正巧Boss刚从卧室里出来，经过玄关的时候看到陆尚东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了。
林梓凡忍不住皱眉对他说道：“我怀疑这狗是同性恋。”
他玩笑式的一个白眼：“神经。”
“你现在带过去？”
她问他。
“你明天早上几点的飞机？”
“八点。”
“噢。”
他说：“那我明天早晨带它吧。顺便送你去机场？”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不太好吧？”
“林梓凡，你真是客气得让人发指。”
“噢。好啊那就送我一程。”
她赶紧转舵。
“对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踌躇了一下才说：“你们家光驱能用么？”
她细想了想，自己家里的确是有这玩意儿，只是常年不用，不知道积尘了没有。
“有啊。怎么？你要看碟？”
她坏笑。
他无奈一笑，然后从背后伸出一直放在背后的右手，手里拿着一部奥黛丽.赫本的《窈窕淑女》。
“从美国带回来，但是工作很忙都没时间看。”
林梓凡身为一个从少女时代走过来的人，少女心总是有的，更何况奥黛丽.赫本这样的佳人，当年观影后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不停念叨着“The rain in Spain stays mainly in the plain.”的卖花女。
她不由笑起来：“一起看吗？”
他大方地点点头。
陆尚东从他家拿了一瓶红酒过来。据说珍藏许久，但是林梓凡也没想到到底这酒到底有多贵。直到后来当她知道这瓶酒的标价是3万8千块的时候，才有了多么痛苦的领悟，因为那天晚上她拿出来的乐事明显是不搭调的……
但是陆尚东似乎不以为意，一口薯片一口红酒似乎也能高贵冷艳地在观影时维持下去。Boss一如既往地慵懒，只是趴在陆尚东旁边气质就不一样起来似的。它的双眼直瞪瞪地盯着屏幕，也不知道它看到的是什么。
林梓凡把客厅所有的灯关掉，就只剩下一个亮着的大屏幕，有暗色的忽明忽暗折射在他和她的脸上，温柔得和房间里的气氛一样，恬静得没有一丝尴尬的空隙。
“其实我一直觉得费雯.丽更有韵味。”
他看到一半，依然直视着屏幕突然说。
林梓凡细想了一下费雯.丽的样子，到底还是觉得赫本的形象更深入人心而广为人知一点，于是问他：“是不是只有你们这样的成功男士才会喜欢费雯.丽这种类型的女神？陈嘉义这小子当年也被费雯.丽迷得团团转的。”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她：“噢？你都说了陈嘉义也喜欢她，那不就已经说明了并不是只有成功男士才喜欢她的嘛。”
“……”
她听后语塞了一阵：“你这么说他……真的好吗？”
“我说他什么了？”
他脸上有贼兮兮的坏笑。
“哇靠，陆尚东，才发现你心机这么重……”
林梓凡啧啧地发出评论：“你说《City》上那些采访和赞美之词你怎么看了都不会脸红？”
他笑：“脸红者心虚也，实力者何得心虚？”
“哟，在美国学的国学？不错嘛。”
她反讥。
陆尚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好还好。但是我不知道你也会看关于我的报道。”
她表面上一片淡然：“哦，晚上用杂志罩在泡面上唔热，正好轮到你那页就看了一会儿。”
“嗯。反正是看了。”
他笑得无声：“我倒是很好奇，你让自己看起来这么不为男色折腰，看到俗套剧情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什么叫让自己看起来？我明明就是。”
林梓凡白眼一翻：“再说了，我是现实生活中的新时代职业女性，但是不代表我下班回家之后没有一颗少女心。”
“噢？把你的少女心说来听听。”
林梓凡挑眉想了一会儿：“布拉德.皮特？”
“嗯，男人味，只有朱丽才配得上。但是你不觉得他最近身材走型了？”
她不甘心她的审美就这样遭到他的批判：“皮尔斯.布鲁斯南也不错。”
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酒：“噢，得了吧。除了007我倒是没见过他还有什么其他出彩的地方。”
林梓凡眉头都皱起来了，有种想骂又不能骂的心情。
“约翰尼.德普总算男神了吧？”
“问题青年脱变成的大叔，而且你不觉得他最近人气有所下滑么？电影票房什么的？”
她听了简直龇牙咧嘴：“陆尚东……”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嗯，这个不错，总算有眼光了一回。”
他说的时候头也不回，开起玩笑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漫不经心，这才是让林梓凡感觉最好笑的。
“简直被你气死。”
她跪在沙发上一边无奈地笑一边气愤地说。
他面无表情地拉着她坐下，往她嘴里塞了几片薯片：“好啦。认真看吧你。”
她心里一动。
陆尚东拿着电影进门的时候已经是10点钟，所以他在午夜钟声伴随的电影片尾中睡着，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倒是林梓凡毅力地看完了全场。
那时她又塞完一片薯片，转头回去看陆尚东，发现他的脑袋已经歪一边了，连同着Boss也睡得不亦乐乎。
她正傻乎乎地盯着他愣想，想着要怎么把他叫醒，然后弄他回家。结果这对策没到，盯的时间一长，倒是发现这陆尚东睫毛长得不像个男人。正好昏暗的微光把他的睫毛斜射在墙上，禁闭的瞳孔上氤氲着一片绒毛。
林梓凡以前一直以为陈嘉义的睫毛不短了，结果发现长睫毛的男人还真是大有人在。于是这一事实不禁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愤怒之下索性拿了一床空调被披在他身上就去睡觉了，当然，如果他要是大半夜醒来，自己还懂得要回去，那就更省事儿了。
临睡前的林梓凡抬头看见窗外墨蓝色的天空，依然弥漫着微露晨色的星云。这景色定是常常有的，只是为什么只有在今天这样的时刻才注意到，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