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需要个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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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仇芦笙这个人。
他太危险,太令人难以琢磨,太变化莫测。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就算接近他,他打从一开始就对她种种提防和戒惕,不管艾伦让她接近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她敢肯定,凭她,根本做不到艾伦想要的。
仇芦笙见她这样干脆的转身,脚步明明那样虚浮但背影却透着坚定不移的毅力,他开始怀疑,难得自己看错她了?
这个女人其实只是想单纯的利用他一次而已?
“安小萱。”
仇芦笙扬了声音喊她的名字,路上有行人朝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大家也没有那么大的八卦精神,只是匆匆忙忙的看上两眼就急如星火的离开了。
安小萱的脸越来越红,就连眼珠子似乎都染了血红一样,在这样灰蒙蒙冰冷的冬季里,她竟然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窒息了。
耳边隐约有仇芦笙的声音响起,但她只是想离他这种人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脚下好似没有了力气,每提起一次脚,落下的时候都那么费力,再抬起的时候仿佛有千斤重。
直到她又一次摇摇欲坠的时候,那个巨大的伞下的人冲了出去,在她跌向地面积水的时候及时一把抱住了她。
“安小萱?”他拍了拍她的脸,这时候才惊异的发觉她的脸好像跑完一万米跑道的人,涨得通红,呼吸粗重嗓子眼里隐隐约约可听见拉风箱的声音。
安小萱跌向地面的时候还在想,就这样吧,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仇芦笙抱起她回身冲后面的扬高了声音喊:“还不快去叫伍医生回来!”他喊完,抱着安小萱往自家那条幽深的巷子里跑了进去。
直到把人放在刚才那张垂着流苏的古床上时,仇芦笙直了腰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白色干净的西装上被污浊的雪水染得斑点肆意。
他皱着眉头把西装嫌弃的脱掉扔在地上,一边对伍医生说:“你先给她检查,我去洗个澡。”说完,脸色极难看的出了那个房间,往自己住的院子里过去了。
伍医生一边给安小萱做着详细的检查,一边扬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自言自语:“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同。”
竟然能让仇芦笙这么爱极了干净的人冲出雨伞去,他有些失笑。
他是看着仇芦笙长大的,从他还是孩子时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洁癖很严重。
别说他自己身上出现了脏东西,他就连这院子里里外外多少人都不允许他们有一点儿不讲究的地方。
这毛病,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打破了。
幸或者不幸,谁又能知道。
安小萱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中醒来的,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前的就是那些韵味十足的金色的流苏。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手背上隐隐约约传来微不可觉的刺疼,她的目光还没有转过去,就听见一道很温和的声音问:“嗓子怎么样?有没有比刚才舒服一点儿?”
顺着那声音她转了头一看,是那个在她昏迷前提醒过她的医生。
“我姓伍,你也可以和小笙一样喊我伍伯。”伍医生温和的对她说:“你嗓子不舒服,尽量少说话。”
安小萱又咳了几声,目光已经往四处打量了一圈。
当地放着一排活动小叶檀木木屏风,上面是手工刺绣的万里河山,与之相配的小叶檀木桌椅,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青花瓷的茶具。
透过那连绵不绝的河山图仿佛能看见外面的镂花门窗,青石砖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了富贵牡丹的地毯。
“为什么我在这儿?”
这里除了她就是在给她从手背上取下针管的伍医生,她的声音还很哑,就是这样一句平常再普通不过的话,可是她说出来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力气。
额头湿津津地倒是汗水,她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似乎在烧着一团火,每说一个字就要强忍着咳嗽的冲动。
但就是这样,她问出那话时也又是一通猛烈的咳嗽。
伍医生看了她几眼,也是有些好奇的反问她:“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儿?”
仇芦笙人找他回来的时候,事实上他那时候还没出大门呢,但他以为仇芦笙去追她,起码两个人是交谈过些什么。
原来没有吗?
安小萱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极轻的摇头。
她不知道。
因为在她倒向地面积水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她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醒来的呢?
仇芦笙不是说她对他欲擒故纵吗?
他又为什么……
“仇少刚才来过,有急事去处理了。我让保姆给你熬了一副中药,等熬好会给你端进来,要趁热喝。我家里还有事,你也尽量少说话,我明天过来再看你。”
说完,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起来,转身的时候没忍住好奇,回头盯着安小萱安静的脸看了两眼。
“伍医生。”
安小萱的声音在伍医生走到屏风的时候压制着咳嗽响了起来,“我的病严重吗?”
伍医生回头,看着她病态红的脸,“不是很严重,只是单纯性肺炎。”
“谢谢你。”
这是安小萱第一次真心的感激一个医生。
但伍医生把她的话当成是客气话,只温和笑了笑,拎着急救箱绕过屏风走出了房间。
直到那个中年医生离开,安小萱才把手抬到眼前,怔怔地盯着那个仔细看才能辨出来的青色的点。
脑海里不知为什么清晰的倒映出在安城时候,那时候她只是普通高烧,却被瑞特医生在昏迷中扎了针打了点滴。
等她醒来的时候和阮凌凡又哭又闹,他还轻声哄着她说如果她把药喝了,他就带她去南极。
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可是她却觉得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嘲弄的笑意来,望着头顶那雕镂着繁复花纹的床帐怔然出神,而这样的神情正好撞入没有敲门就走进来的男人的眼底。
世事无常,还有哪个女人的人生会如她这般的可笑滑稽的?
看着她这般自嘲的笑意,仇芦笙环了手臂靠在屏风上,斜着眼角肆意的打量着她的脸,打量了很久之后,他才意兴阑珊的说:“在感情这种事上,女人都比男人要痛苦的多。”
安小萱听见他的声音时明显一楞,但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扭了脸看着他不无讽刺的说:“不要说的你好像很懂女人一样!咳咳……”
因为那话说得太急了,又引起了她一连串的咳嗽来。
仇芦笙就那么姿态邪气而又放荡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往她走过去,但那种眼神,平白无故让安小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是一个赤条条没有一丝遮羞物的人。
一时间心中又愤又怒,过于激动的情绪让她的咳嗽一直咳了很久才渐渐停下来。
“看来伍伯的招牌要砸在你手里了。”仇芦笙微微直起来身体,但也没有往她走过去的打算,只是站在小叶檀木的屏风旁边看着床上的安小萱。
安小萱停住咳嗽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然后凝眸盯着他的脸上那双没有温度的过分阴柔的眼睛,“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把她扔在路上任她自生自灭,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不是吗?
说到底,他们只是彼此利用的关系而已。
仇芦笙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勾着邪气的笑容暧昧的看着她的脸说:“也许我需要个女人,而你正好很对我味口?”
安小萱听了他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不由冷哧了一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话?”她可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的洁癖严重到什么样的地步。
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还没有忘记上回在情侣主题餐厅里,自己对他做的事,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直接呕吐在即的冲进了洗手间!
仇芦笙马上就听出了她话外音,哈哈大笑起来,笑停,才看着她十分平淡的说:“我的洁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这个年代,如果我连这个都忌讳,那我可以肯定,想找处女那要去幼儿园预定了。”
他看着她脸色渐苍白,笑着故意挑了声线魅惑的说:“我不会介意这个的,如果还不相信,那么,”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优雅万千的往她的床前走了过去。
安小萱惊得脸色大变,心脏不由就是一阵如鼓般的狂跳,就在他伸出的手眼看要触及她脸的时候,她冷冷地说:“你可能真的不介意,但也得看我愿意不愿意。”
“仇芦笙,别把你自己看成是所有女人都趋之若鹜的男人,在我眼里,你不是!”
仇芦笙一直凝眸盯着她的脸上表情变化,在看到她脸上出现了一种视死如归又倔强的神情时,他不由地从心底发出一阵笑声来。
听见他这么莫名其妙的笑声,安小萱的脸青了青,瞪着眼睛凶悍的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似的。
“你果然不是个无趣的女人。”他摸着下巴挑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说:“所以,不管以后是什么样的结果,起码我现在是不能放你离开了。”
“仇芦笙!你想做什么?”安小萱一惊,脸色瞬间苍白下去。
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身体一寸一寸的冰冷下去。
仇芦笙淡淡的转身,笑意不减的说:“不做什么,哦,起码是现在不会做些什么。”
“仇芦笙!咳咳咳……”安小萱的声音被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
等她咳嗽停下的时候,屏风旁边哪还有那个阴柔的男人的身影?
安小萱手脚冰凉地看着门的方向,但她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在她床边轻轻将她唤醒。是个中年女人,长相朴实手脚很麻利,一边唤醒她,一边已经扶着她让她靠在她身上坐了起来。
把安小萱放在床头给她垫了几个枕头后,才小声说:“安小姐,该喝药了,凉了就没有效果。”说着,手里已经从桌子上转身取了那黑得不见底的汤药举到了安小萱的脸前。
看着那黑乎乎的浓浓的呛鼻的东西,安小萱差点儿喷泪,她唇角抽了抽,问:“那会儿不是打了点滴吗?为什么还要喝中药?西药……不行吗?”
其实她平常是宁肯受罪也不喝药的人,可是,想见自己现在待的地方是谁的家后,她退而求其次的问,为什么西药不行。
中年太太好像是哧地笑了一声,但安小萱抬头的时候,她脸上倒是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十分好奇的眼神打量在安小萱的脸上。
安小萱以为自己的脸怎么了,下意识得抬手摸了一把脸,确定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才问:“我怎么了?”
“啊!”那太太一阵懊恼不已的连忙说:“安小姐不是生病了吗?要听医生的话,这是伍医生给开的药,吃了保你三天就能活蹦乱跳下床了!”
安小萱仅仅纠结了一秒,就一副视死如归的从那中年太太的手里接过黑乎乎的药碗,但是拿到嘴边的时候,那令人恶心不已的味道,真的是……叫人难以下咽。
看出了她的犹豫和苦不堪言,那中年太太好心提醒她:“喝中药有诀窍的,你闭着眼睛憋着气,一口气灌下去,再长长呼吸几次,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安小萱苦着脸抬头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往喉咙里灌了下去……她要尽快好起来,她得离开这里!
大概是她太过强烈的欲望支撑着她身体一样,安小萱的肺炎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好了起来。
第五天的时候,伍医生再来给她打点滴的时候,安小萱已经在那个院子里锻炼着身体了。
他一进院子看见她正做着劈腿下腰的动作,不由笑起来:“年轻就是好,我手头一个病人和你一样的肺炎,她都住院三个星期了,病情还是没有多大的起色呢!你这就已经开始运动了。”
安小萱这五天里已经和他混了个熟脸,见他拎着医药箱进来,精神抖擞的样子并不输与现在很多年轻的人。
不由也笑着开起了玩笑,“那是伍医生你想拖着她住久一点,多付你一些医药费和住院费吧!”
两个人笑着进了屋子,绕过屏风安小萱从旧式的洗脸架上抽过一条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已经往床边坐过去。
伍医生取了器械出来,拿了听诊器放在她的胸前听了听,脸上神情轻松:“嗯!恢复得真快,有点儿现在年轻人说的外星人体质。”
安小萱失笑,“我们以前登山的时候,我连普通感冒都没有得过,体质是那三年里锻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