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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取蜀之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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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周瑜要事先安排好南郡事务,加上乔薇顾及他身体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京城已是两月之后。下了船改换马车,缓缓向城门口行去,周瑜双眸微阖靠在车壁上,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太疲惫陷入了沉睡,乔薇坐在他的旁侧车窗边,静静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不一会马车已行至城门,窗外立刻就有军吏上前低声请示是先回府还是先去侯府。乔薇偏过头轻声唤道:“周郎。”见他还未醒,她眉间又添上一抹忧色,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提高声音道,“周郎,京城到了。”

周瑜眉眼动了动,缓缓睁开,似还带着丝迷蒙,他揉了揉眉心,掀开车帘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蓦然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禁有些怔然,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低声吩咐道:“快点入城。”又转头对乔薇道,“我直接去见主公,你先回家吧。”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先回家梳洗一番,休息一会,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乔薇皱眉劝道。

周瑜笑了笑,“也好。”

看着他苍白的笑容,乔薇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回想起这十年他的辛苦,为她,为主公,为江东,却好像从来不为他自己,这些年他殚精竭虑浴血奋战,一直给人一种神采奕奕不知疲倦的印象,仿佛他是铁打铜铸的身体一般,直到南郡城下那支毒箭,才使人意识到,他真的很需要停下来好好休息了。

乔薇垂眸低叹,希望这次回到家中能让他真正放松下来安心休养。

远远听到车马声,周循便拉着周胤跑到门口,正巧看见周瑜乔薇二人下马,高兴地大喊,“父亲母亲回来了!”说完激动地冲过去扑进周瑜怀里,周循年近十岁,眉眼渐脱稚气,越长越像周瑜,看过的人都说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周郎的模样。

周瑜笑着揽过周循,快步走向许久未归的家中,“循儿可有认真听师傅的话,多读书多练武?”

“当然!孩儿新学了一套拳法,等会打给父亲看。”周循自信满满道。

上了台阶,周瑜看见门后的周胤忙伸手亲切唤道:“胤儿,过来。”

周胤年纪较小,这两三年周瑜因战事很少回家,所以周胤不像周循这么亲近,而是怯生生的躲到了乔薇身后。

周瑜脸上的笑容微僵,眼中浮起深深的歉疚和落寞,乔薇立即轻推胤儿一把,捏了捏他的小脸眼神示意,周胤才磨蹭着上前,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阿父……”

话音刚落,周瑜就低落尽去,将他举起来抱在怀中,朗声笑道:“胤儿长得真快,我都快抱不动了。”

乔薇怕触动他的伤处,忙让他放下来,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走至前厅,很快乳母又将婉儿抱来,周瑜立马小心翼翼的接过,看着襁褓中睡熟的小女儿,他的神情变的柔情万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饭,又和孩子们玩了一阵,周瑜在院子里指导两个儿子的拳法,两兄弟拿着木剑比划得有几分样子,很快就越玩越欢打闹作一团,周瑜转身坐到台阶上,回头看向屋里,正好可以看见乔薇哼着吴地小谣哄小女儿入睡。

久在军营,他真的很怀念家的味道。周瑜不自觉地浮起柔和的笑容,可不知忽然又想起什么渐渐入神,神情怔然,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

“想什么呢?喊你两声都没听见。”回过神时乔薇已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笑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望着院中嬉戏玩闹的孩子,神情有些落寞的喃喃道,“或许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和一个好丈夫。”

“怎么会呢?你做的够好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她倾身贴近他,头靠在他的肩头,伸手与他十指相扣,他的另一只手本能的环过她的肩,两人都沉默了。

忽而一阵风拂过,吹落枝头几片半绿半黄的叶子,莫名多了几分萧索。

乔薇靠在他怀里看着不远处的循儿和胤儿,弯唇轻笑,“你要是觉得愧疚孩子和我,那就留下来在京城好好休养。”

他的下颌轻轻摩挲她的鬓发,揽在她肩头的手更紧了些许,缓缓地,他沉痛的闭上双眼,千言万语终化作印在她额头一记深情地轻吻。

他很想说好,但终不能。

翌日一早,周瑜即去侯府,堂上孙权正与鲁肃在议事,听完内侍禀告,随后便见周瑜阔步而来,许久未见,孙权见到他的瞬间明显神情一怔,周瑜比他记忆中清瘦了许多,白袍广袖显得空落落的,脸上更是难掩病恹的苍白。孙权忙快步迎上去,扶住他欲拜倒的身子,“公瑾不必多礼,一路辛苦,对了,你的身体如何?”

周瑜颔首一笑,平和淡然,“还好,多谢主公挂心。”

孙权心知周瑜心性傲气,也不便在大堂上多问他伤势,双手拢到身后,挺直背脊,微微一笑道:“公瑾急从江陵归来,可是为了小妹的婚事?”顿了顿,眼眸微垂,“还是……放走刘玄德之事?”

周瑜轻轻摇头,“小妹的婚事属于主公家事,瑜岂能随意置喙?至于放刘备之事已成定局,再说无益,是我考虑欠周,匆忙上疏,让主公为难了。”说完向孙权揖手一礼。

“公瑾言重了。”孙权讪然一笑,周瑜如此通情达理的反应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其实公瑾先前的上疏孤有认真考虑过,只是思虑良久,孤还是以为软禁刘备的做法不妥,此举太过冒险,易损联盟之固。”说到此他沉声一叹,略带自嘲的微微笑道,“曹操当年容忍刘备,也是不想杀一人而失天下人之心,孤的容人之量难道还不如曹操吗?”

“公瑾,是我极力建议主公扶住刘备的。”鲁肃亦开口帮腔道,“曹操虽然战败于赤壁,但他的四洲数十郡城池俱在,他北方的军备、田亩、子民依旧毫发无损,就天下大势看仍是曹操最为强悍,所以扶持刘备,使抚安之,即是多树曹操之敌,也是让刘备成为我东吴的党羽,为我所用。”

“多树曹操之敌,何尝不也是树我东吴之敌。”周瑜敛眉反驳道,“刘备枭雄之姿,手下又有关张等猛将,且从他先后依附过多人后又背弃他们来看,刘备绝不肯久为人下。”

……顾其器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恍然间刘备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猛地闪过孙权脑海,让他神色一怔。

“主公,并不是我周瑜不能容人,我也不是反对孙刘联盟,在南郡之战时我与刘备互相换兵,战胜后我分南岸地与他,这些我为都是促进两家同心协作的做法,徙备置吴也不一定会破坏孙刘联盟,可若放任刘备坐大,等他实力成熟无需再依靠我江东,将来他必与主公争天下……咳咳……”周瑜越说越急,又免不了一阵咳嗽。

“公瑾。”孙权见状面色又添了一抹担忧,伸手欲扶,周瑜忙压下咳嗽,微后退一步,抱拳说自己没事,孙权只好收回手,低叹一声,宽慰似的道:“如今南郡在我们手中,刘备虽名为荆州牧,但实际势力只能在公安一地,就算今后刘备真有异心,有公瑾在,曹操都无惧,何况刘备?”

周瑜心知刘备已回公安,多说也于事无补,况且他此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一件事,索性便放下关于刘备的争执,郑重向孙权跪地行礼道:“主公,瑜此次回京还有另一要计呈上,乞请得主公准许。”

孙权忙把他扶起来,“公瑾请讲。”

周瑜神情认真肃穆,又合手一礼,向孙权禀道,“今曹操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周瑜乞与奋威将军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好与马超结援。瑜还与主公据襄阳以蹙操,如此北方可图也。”

孙权迟疑了一瞬,随即笑道:“取蜀事关重大需要好好绸缪,这样,孤召集大家来商议此事,顺便也为公瑾接风洗尘。”

随后入暮时分孙权即在侯府设宴,召集了众谋士武将,众人蓦然一见周瑜也是欣喜不已,不住的向他关切问好,席间孙权将周瑜取蜀谋略和盘托出并询问众人意见,除了张昭秦松等文臣缄默不语,其余人都是极力赞成,特别是骁将甘宁,他本是益州巴郡人,对益州地理形势都极为熟悉,又曾起兵反对过刘璋,闻言激动回禀道:“主公,刘璋为人庸弱,外有张鲁寇侵,益州兵力衰弱远逊于江东,从江陵水道入蜀,众所周知长江水道朝发夕至,防御运粮都便利迅速,凭周将军之能,我军之勇,刘璋、张鲁皆可一举下之!”

“曹操赤壁新败,面对的朝中压力很大,无暇南顾,主公,如今是伐蜀的最好时机啊!”吕蒙亦高声劝道。

孙权仿佛觉得回到了赤壁之战前周瑜力主抗曹时,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是军心所向,孙权拿定主意,起身应声称道:“好,公瑾还备江陵归整军马,为取蜀计。待与奋威将军合兵后共同伐蜀。”

周瑜与孙瑜先后起身出列,并排跪于堂中,抱拳异口同声道:“臣领命!”

奋威将军孙瑜是孙氏宗亲,也曾在建安十一年与周瑜共讨麻保二屯,配合良好,周瑜请求与孙瑜共取蜀而不是其他将领,除了两人有过共事较为默契,也是因为孙瑜的宗亲身份可以更让孙权放心,取蜀之后留孙瑜守蜀地,与马超结援,周瑜则还军与孙权据共御曹,可谓考虑的面面俱到,不让君臣之间再生出半点猜忌。

宴会散去后,周瑜本来是直接回家,然而马车行到半道他又改了主意,转而去了鲁肃府中,鲁肃快步迎出来,高兴的请周瑜进厅入座,立马叫仆人上好酒,但突然又考虑到周瑜伤势,马上改口上好茶,仿佛方才堂上二人争执的事并未发生。

周瑜也没想到鲁肃竟然丝毫不介意方才之事,有些惊喜与意外,忙笑道:“喝点酒不碍事,我好久没和子敬喝酒了。”

鲁肃拊掌一笑,爽朗应下,不一会仆人就端了一壶好酒上来,鲁肃替周瑜斟了半盏,给自己倒满了一盏,周瑜看着鲁肃亲自为他斟酒,待他如常,心下微微触动,笑叹道:“子敬,说来你是对我有大恩的人,谁料今日你我竟相争不下,不过我来了你仍以好酒相待,令我十分感动,在下为你这份豪情敬你一杯。”说完双手执酒相敬,笑着低头饮了一口。

鲁肃抚须朗笑,爽快的仰头一饮而尽,“公瑾言过了,你我只是方略不同罢了,可这与我们间的交情无损啊,想我当初赠粮相助的不是你公瑾个人,而是要你公瑾相助天下之人,而现在你我相争的也不是私家的事,仍然是天下之事啊。”

周瑜唇角微勾,声音泛着笑意与敬意,“鲁子敬毕竟是鲁子敬,大义凛然,毫不通融。”

“公瑾过奖了。”鲁肃笑着摆了摆手。

两人你来我往互敬了几盏酒,酒劲给周瑜苍白的脸上添了一丝血色,终是显得没那么憔悴瘦削,他看着盏中酒水轻轻荡漾划开丝丝涟漪,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方,目光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他低沉柔缓的声音轻轻响起,“子敬,我知道我的方略偏于强硬,而你的偏温和,可现在不是一味求稳的时候,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讨逆将军之死使我东吴开拓步伐整整推迟了十年,我不想再迟十年,这还不是最怕的,就怕以后再也没有如此时机去帮助主公实现一统江山的愿望。而且……”他的声音渐低,眸中难掩一丝淡淡的悲伤,“我不知道老天还会给我多少时间。”

鲁肃点了点头,他理解公瑾的想法,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可是公瑾,欲速则不达啊,关张二将乃世之勇将,性情刚烈,你用囚禁刘备来逼他们就范他们能心服吗?心中不服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的为我东吴效力呢?既要制衡曹刘又要夺取巴蜀,江东能做好的除了公瑾你还有谁呢?恕我直言,如此重大又困难的方略架于一人肩上不是太过风险了吗?”

周瑜微笑颔首,他知道他和子敬谁都没错,到底谁的方略更好也得以后才能清楚,便不再争执,淡淡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们都不能说服彼此,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

主公现在已经同意他取蜀之策,等他们拿下益州,全据长江,实现两分天下之计,适时北伐中原,便可不需再靠刘备,那时对刘备如何处置也都不足为题了。周瑜从来没这样深深的感觉时间紧迫,他现在只求老天能给足够的时间让他去实现自己的谋划,二分天下之计若能达成,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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