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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孙策遇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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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暮,夏之初,这时的江东气候最是宜人,刚刚退去了三月的料峭春寒,而夏日的炎热也尚未来临,清风徐徐,杨柳嫩绿,一叶叶轻舟飘摇过烟雨笼罩的吴越水乡,绿水素波随着古老悠长的棹歌轻轻荡漾开来,江水边的浣纱女们也早就脱去了厚重的衣裳,换上了薄裙轻衫,笑声晏晏,软语盈盈,比温暖的春风还要动人。就在这个春夏交替的美丽时节,大乔诞下了麟儿,是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婴,侯府内一片欢天喜地的气象,在丹徒等待运粮的孙策接到消息后喜出望外,立马回信询问母子状况,还有正式给儿子取名为孙绍,绍为继承之意,明显给与孩子殷切的期望,希望他长大之后可以承续父辈的基业。

孩子出生后的第三日,太夫人就请来吴会有名的相士给孙绍相面,结果得到的回复是“平和顺遂,位止侯爵”。这话让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堂堂江东小霸王孙策之子,将来必定是子承父业开拓疆土,怎会只是一个侯爵?太夫人觉得相士之言不准便随意打发了他,不过大乔倒是温和平静,她不苛求孩子将来一定要富贵显达,只求他一生平安便好。

初夏明媚的日光似乎掩盖了危险不安的气息,各个将领部署已安排妥当,广陵陈登被围不敌不得已向曹操求救,袭许计划眼看到了箭在弦上的一步而且势头大好,江东将士一派斗志激昂,在万千将士心中,他们的主公,就如同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一般,带领着江东子弟一往无前,所向披靡,他给了他们一个不曾想的男儿梦,那是一个哪怕粉身碎骨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愿望——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四月初四这日天气大好,晴空万里,空气清新,孙策安排在江边出猎,三十名年轻矫健的骑手骑着精壮的骏马跟随着这位江东小霸王,这个围场事先安排过,没有其它闲杂人等在,一干人马飞驰过这日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江滩,只有奔腾的马蹄踏碎一地寂静。

袭许在即,孙策肩上承担的压力是他人无法想象的,但在手下将士臣属眼里,孙郎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样子,他们不知道,狩猎是他释放压力的一个方式,而且,他也十分享受骑在骏马上飞奔驰骋的快感,还有追逐猎物的乐趣。

一阵凉风吹过广阔无垠的江面,碧波浩瀚,芦苇翻涌,远远望去,蔚蓝晴空和碧绿山峦皆映入江水中,水天相接浑然一色,驰骋在这片水光山色的壮丽美景中,仿佛心胸也无比开阔起来。

孙策骑着他的乌电骊,追逐一只肥壮的野鹿,他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大宛名马,纯黑毛色光鲜明丽,长长的鬃毛骄傲的飞扬,每一块肌腱都爆发出力量,奔驰起来宛如海上风雨中飞腾翻涌的墨黑蛟龙,四蹄腾空,如风如电,不知不觉将其他的骏马甩在后面,骑手们虽拼命打马追赶仍是不能及。

孙策目不转睛盯着那只野鹿,恣意催动着□□坐骑,那野鹿受了伤,随度越来越慢,眼看猎物就要到手,谁知它转弯一跃,竟机敏的钻入树林中,这不由大大刺激了孙策争强好胜之心,他眉峰一挑,当即夹紧马腹,抽出鞭子打在马臀上,乌电骊长嘶一声加快速度紧追而去。

树林葱茏茂密,清晨的日光透过纵横交错的翠绿枝叶投下点点光斑,一支利箭呼啸而过惊飞林鸟,野鹿终被孙策一箭射死,他开心的一笑,正准备放好弓箭下马去看。突然,他瞥见不远处树后似有鬼鬼祟祟的人影。

孙策警惕性立生,眉目一凛厉声高喊:“什么人!”

那些人见被发现,脸上慌乱一闪而过,不过还是站住回答道:“是韩当兵,在此射鹿。”

孙策嘴角弯下一丝冷笑,瞬间识破对方谎言,他们所着根本不是韩当兵士的服饰,而围场早就做过安排外围有专人把守,现在能出现在此的只有一种可能——刺客!

孙策一边镇定的悄然搭弓引箭,一边说话以防对方发觉,“部下兵士我皆认识,未曾见过尔等。”话音未落,猛然发箭,转瞬便射中一人心口,力道之大穿胸而过,那人惨叫一声应弦而倒。

其余两人见同伴一死立马大惊失色,惧怕不已,慌忙的举弓射箭,然而孙策动作比他们更快,眨眼间已两箭并弦,他双眼微眯,肌肉紧绷蓄满全力,弓如满月拉至最大限度——

猝然间,“铮”的一个声响让孙策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淋下。

弓弦竟然断了!

这把宝弓是他三月前请名匠用精铁所造,此次出征前从侯府中带出,才第一次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断了!

就在孙策失神的刹那,刺客射出的两支箭已近在眼前,不过慌乱之下劲头不准,孙策伏身躲过,来不及细想其中怪异,立即伸手按向腰际佩刀,电光火石间,耳畔传来似空气被割裂的呼啸。

他万般没想到,这里除这三名不入流的刺客外还有高手,涂毒的箭矢从旁侧密林深处的某个角落射出,转瞬及至,看准他闪避的方向,已无法闪躲。

利器穿破血肉,马儿受惊长嘶,前蹄腾空把孙策摔下马来,他只觉面颊剧痛,温热腥咸的液体汩汩冒出,寒意很快爬满全身。

“主公!主公!”后骑这时赶至,见此状况无不惊怒交加,立即围攻上来将剩下两名刺客杀死。

随从们扑到孙策身边,痛声呼喊他,而孙策只觉得眼前人影憧憧,什么声音也听不清,四周的景物模糊起来,意识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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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拔出的撕痛让孙策的神识稍微恢复,他艰难的睁开眼,发觉已是身在城内府邸中,医士正小心翼翼的夹着药棉给他清洗伤口,外头阳光依旧明晃晃的,想必不到正午,血染的箭矢被呈在榻边的银盘中,箭簇倒刺勾连着血肉。

清洗干净后上药包扎,全部完毕后医士已是头冒冷汗,更不论他身后站着的张昭等一干谋臣将士早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医士长舒一口气,殷切叮嘱道:“箭头有剧毒,当好自将护,百日内勿动怒,否则箭疮破裂,性命危险,将军千万切记。”

孙策全身无力,连嘴微微一张都牵连得痉挛般的剧痛,他勉强提起一口气,声音微弱的问道:“刺客是何人?”

老臣张昭上前伏在榻边,看着这位既是他忘年之交也是他衷心敬佩辅佐的主公,原本神采飞扬的面庞如今惨白一片,箭创触目惊心,一向稳重持成的张公也是眼中泛泪,哽咽回道:“刺客招供,说是许贡门客。”

“臣擅作主张,严令军中不可造谣生事,而且封锁此事以免各地守将驻军不安,不过臣传信回了吴郡侯府,想必太夫人和大乔夫人已在赶来途中……”张昭絮絮说着,孙策却是没听进去,他胸中被怒气与不甘充满,一使狠劲撑起身,咬牙下榻扑到几案前,上面有勾勒北上路线的舆图、和各地将领联络的书信、还有吴侯的印绶……他剑眉紧蹙,手微微颤抖着抚上那幅舆图,上面勾画的是多么瑰丽的梦想啊,然而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触手可及时破灭,他现在的身体如何率军北上?袭许时机一失如何再逐鹿中原?万千将士的期望,他的凌云壮志都瞬间随此事化为泡影!

他眼眶通红,侧头望向案边柜上放置的双夔纹铜镜,镜中人面容可怖,白色绷带上血迹斑斑,依旧掩不住血肉模糊的疮口,谁还认得出这就是美姿颜好笑语的孙郎?那眼神仿佛也在嘲讽他宏图伟业功亏一篑。

孙策抓着舆图的手渐渐攥紧,狠狠嵌入掌心,愤恨懊恼一齐袭来,喉中血气翻涌,许贡死了这么久,他的门客哪有那么大的能耐?除了曹操那边,还会有何人?没想到,他孙策竟然败在了这一步……

张昭满眼悯恤之色,上前劝道:“将军当安心休养,袭许之事虽然错失,但以后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孙策怆然的趔趄了一步,突然“砰”的一声,一拳猛砸在案上,再也压抑不住,愤然怒喊道:“事如此,尚能建功立业乎?!”

多年谋划付诸东流,我孙策还有何颜面立于世上!他怒不可遏,连连用手猛击桌案。

众人吓得跪倒惊呼:“将军!将军切勿动怒啊!”

然而已然来不及,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孙策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支持不住跌倒在地,鲜血从迸裂的疮口中淌出,双目一阖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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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残阳如血,整个将军府中都弥漫着剪不断的哀伤。

医士从孙策屋内退出来关上房门,张昭等在丹徒的文臣武将们一齐围上来目光期盼的望着他,然而医士已束手无策,只能沉痛的摇了摇头。

众人哀痛不已,包括在场见惯生死的武将们,都是泪如泉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来没人敢想过,没有孙郎的江东将会怎样。

他给了千万江东儿郎一个令人向往的梦,可是现在,这个一统天下的梦想还未实现,他却要先离江东而去。

他不仅开辟了江东一个锐意热血的时代,他更是承载了太多将士文臣的梦想。若是没有他,江东将往何处去?

就在这时,府门口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原来是太夫人等人已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此,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一抹如兰如莲的柔弱身影飞奔而过,焦急地推门而入,此刻一向温柔端庄的大乔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态。

殿内静得出奇,室内伺候的侍者仿佛也被这哀凉的气氛感染,全都跪地垂首静默不语,夕阳透过半掩的菱花窗投下昏黄的阴影,白色垂地帷幔轻轻飞舞,似在舞动一曲招魂的哀歌。大乔快步跑进,自听到孙策遇刺消息后就强力隐忍的泪水,在看见榻上昏迷的人后,瞬间奔涌而出,不久前,出征前的他还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而现在他竟然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她心痛得无以复加,哭泣着扑到他身畔,颤抖的唤道:“夫君。”

孙策昏睡之中似乎感觉到清泪滴在他的颊边,耳边也似乎有熟悉的呼喊,那是深深的眷念带着无形的力量,即使他半只脚踏进鬼门也会将他拉回红尘再看一眼,孙策虚弱的睁开眼眸,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声音微弱沙哑道:“大乔,你来了。”他似乎是想起身,无奈没有力气反而牵动伤口剧痛,大乔咬牙逼回眼泪,连忙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身后垫高枕头让他靠的舒服一点,孙策寒冷的大掌握住了妻子纤细白皙的柔荑,一点一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抚去她眼角的泪水,目光中盛满的爱惜让人见了心之欲碎。

“绍儿怎么样了。”他轻轻问道。

“绍儿很可爱,长得很像你,等你好一点了我抱他来看你。”她回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

孙策张口似要叹气,却蓦然变作几声剧咳,大乔泪水再次夺目而出,忙抽出手轻轻顺抚他的胸膛,好不容易缓过气后,他自嘲般的苦笑,“恐怕我没机会看见儿子的模样了。”

“夫君!你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你会重新驰骋沙场的,你还有江东大业未完成呢!所以,你一定不会抛下这片土地,抛下这个家,抛下我们母子的,对不对?”她闭上眼睛,泪水依旧如断线珠子般不住的落下,飞快地说着,好像这样就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可他心里明白,他无法回答她说对,因为他自己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这时其余的人赶到,孙尚香哇哇大哭着扑到榻边,不住的哭喊着“大兄你怎么了?”吴夫人在乔薇的搀扶下进来,这个经历了无数磨难的妇人仿若在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几岁,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策儿”就如鲠在喉说不出话了。乔薇也是一脸哀痛,强忍泪水。

孙策疼惜的摸了摸尚香的头发,然后目光愧疚的望向太夫人,“母亲,孩儿不孝,寿命已尽,不能再侍奉母亲了。绍儿年纪太小,我准备将江东托付给权弟,恳请母亲朝夕训导他。”

这个决定让众人都有些惊诧,自古以来权利的交接都是父死子替,就算因孙绍年幼孙策想传位于弟弟,那孙翊早已领兵打仗立下不少战功,相比之下,孙权的文武功绩并不怎么突出。

张昭老泪纵横,出于对江东未来的考虑,深深的一揖,道:“将军,请恕老臣直言,三公子叔弼骁悍果烈,行军打仗有将军之风,将军何不传位于叔弼?”

孙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意已决,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祈望诸位尽心辅佐我弟弟。”

众文武大臣哭拜,齐声答诺。

“一切要以江东大局为重,因为江东是我的生命。”这句话说完,他越发感到无力,颓然的靠在枕上,目光却是望着身边的大乔,那眼神中带着坚定,又饱含歉意,仿佛告诉她希望她能理解。

大乔与他心意相通,哭泣着连连点头。她知道夫君下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艰难,也是多么的无私,人都是自私的,自古以来为君者都想让权杖在自己的血脉中延续,但夫君为江东大业考虑,不惜放弃自己血脉的利益。马上江东面临的将会是风雨忧患的局面,绍儿尚在襁褓不能任事,叔弼骁勇冲动,与江东未来稳定为先的策略不符,所以他毅然传位于仲谋。

就在这时,传讯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二公子回来了!”

孙权尚穿着满是血污的盔甲,鬓发凌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本来孙策给他大军让他攻打广陵,是想好好历练他一番,结果他行军打仗的能力莫说赶得上孙策,就是比孙翊也远远不如,两个多月下来久围广陵不下,眼看他下定决心全举大军对广陵发动最后的进攻,却在这时晴天霹雳接到大兄遇刺的消息,顿失他慌乱无措,将士也士气顿失,反被陈登反攻,兵败如山倒。

孙权像卸去所有力气一般猛地跪倒在榻前,败兵的屈辱和对孙策的担忧让他像个孩子似的泪流不止,轻轻地握住孙策的手,垂下头哽咽道:“大兄,我来了。”

孙策疲惫的笑了笑,微微抬手示意侍者托着漆盘上前,那上面端正的摆放着江东的兵符和吴侯的印绶,“权弟,接下印绶,提领江东。”

孙权眼眶通红,明显被这句话惊呆了,他怔忪机械的摇头,眼泪大可大可的往下掉,“不,大兄,你会好的,江东不能没有你啊,我怎能担如此重任。”

“听令!”孙策语气突然严厉,瞬间恢复了小霸王的威严气度,却又在下一瞬变得更加惨白虚弱,一层层白布包裹下的伤口依旧不断往外渗血,他艰难的拿过印绶佩戴在孙权身上,孙权惊惧的想要后退,孙策紧紧的攥住他的手不许他逃避,因为用力带动全身的疼痛使他猛喘冷气,虚汗涔涔,屋内的哭嚎更加大声,所有人都明白孙策的死对江东来说意味着什么,而面对死亡一切都是那么无力,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令人窒息的绝望中。

回光返照让孙策身体痛感渐渐散去,精神意识却异常清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若论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

一句“创业之艰难”让孙权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在所有人眼里孙策一直是张扬如火,如同耀眼的太阳一般,率领着江东将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好像所有困难遇见小霸王都会绕道,可十年征战,从寄人篱下忍辱负重到尽有江东威震四海,又有谁知道这荣耀光芒下的血泪艰辛?孙权很想说,他从来没想过提领江东,更不想当吴侯,他只想做小霸王的弟弟,有事时尽心辅助兄长,无事时打猎游玩,天塌了也有兄长顶着……可现在,顶起这片天的柱石要先倒下了,可江东不能乱,父兄基业不能毁,必须有人重新顶起来!

孙权紧咬牙关,拜受印绶,头重重磕在地上,痛声道:“孙权……领命!”

体内仅剩的余力毫不停息的一点一滴消散,痛感钝化,甚至所有感觉都在消逝,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他费力的睁大双眼慢慢扫过他的妻子,他的母亲,他的弟妹,他的臣属,可惜一个个都看不清了。他笑喘了几口气,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艰难,也是无比果决,“权弟,你的才干胜我十倍,足当大任。还有一句话,你要谨记,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说到此,他遗憾的在心里道,可惜公瑾不在此……

他挣扎的不让自己闭上双眼,声音微弱几不可闻,“小乔……”

乔薇明白他下面想说的话,心痛如刀绞,走上前跪在孙权身边,流泪道:“姊夫,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周郎?”

“转致公瑾,剩下的路只能靠他替我完成了,勿忘昔日之誓,好好帮助仲谋……”无边无尽的黑暗逐渐吞噬他的意识,眼中的神采慢慢溃散,他的声音也渐渐低去,像流星划过黑夜尽头,最终归于无尽的寂灭,“结识公瑾是我……孙策毕生幸事……愿与君……世世为……兄弟。”

戛然而止,空气似乎有一瞬的凝滞,随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响遍整个将军府。

他呼出最后一口气,头微微一垂,在自己深爱的妻子怀里,永远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十七岁丧父承继旧业,十九岁率千余旧部挥师东进,据丹杨,破横江、当利,占吴郡,下会稽,克庐江,得豫章、庐陵、鄱阳……攻无坚城之将,战无交锋之虏,数年间横扫江东,年纪轻轻就已成就一方霸业,他的崛起,点燃了江东锐意进取逐鹿天下的大火,他的死去,象征着一个时代的一去不复返。

大江依旧东流,时间依然飞逝,江东仍在这里,只是小霸王不会再回来。

哪怕后人无限惋惜哀叹,留在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建安五年,四月四日夜,孙策逝世,年止二十六岁。

此后,江东再无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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