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论主角光环的实用性 > 1 桃花劫和替死劫

1 桃花劫和替死劫(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最佳替身 非公平游戏 上位/位上下位 转身都是爱 再见,我的爱人 风尘乱 [黑篮]追逐汝光 深藏于心底的那个名字 [综日剧]恋爱阵线联盟 只怪我们太偏执

虞子矜

“你命中有一劫。”师父说,“事关生死。”

他说这话时看我活像看死人,还是曝尸荒野的那一种,叫人十分惶恐,十分感伤。而我并不担忧,这本书里我是主角,断断不会死在开头,大可以与众不同中二不凡:“罢了,生死有命,师父不必挂心。”

师父叹一口气,幽幽望向窗外的山崖:“既如此,你便去人间走一趟吧,若能渡过此劫,必有大成。”

我领命去历劫。送别时众师弟师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不论是忧心不已还是喜极而泣,就是没有人对我说一声“苟富贵勿相忘”。

我并不在意,挥一挥衣袖御剑而走。两分钟后,深山里一只千年老狐历劫,招来气势磅礴的天雷,我躲闪不及,天灵盖上挨了一下。

于是我死了,而且连全尸都没有。

原来命中一劫,除了桃花劫,还有替死劫。

真他妈悲催。

按理,接下来我应该是一介孤魂,流连百年有点奇遇。可惜被砸之后我两眼一黑,再醒来时,已是沧海桑田……哦,是在美人堆里。

我本来想感慨一下苍天不可测,不过看到一双青葱白嫩的手后,当即释怀了。

这应是妓坊,有一个美人往我嘴里塞葡萄。她杏眼柳眉,嘴角含情,叫人荡漾成一片秋水。天雷,在此等风情之下,又算得了什么呢?连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可以忘一忘了。

我荡漾地吞下一颗葡萄,听得吴侬软语:“爷,外头有人要见您,赖这里好几天了,您就见见他罢。”

我的神志在温柔乡里消弭得一干二净,莫说人,狐,千年老狐都行。当即笑得灿烂:“你说见,那便见罢。”

外头的人被引进来,俯身下拜:“弟子怀仞,见过师父。”

我觉得我再一次地,被五雷轰顶了。

那人抬头,眼角含媚,分明是一只狐,千年的,历过劫的老狐。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喊了我一声“师父”。

你见过去青楼画坊逮弟子的师父么?这是常事儿,当年我师父常常追砍我两条胭脂巷,可是你见过徒弟去青楼画坊逮师父的么?丢人用年少轻狂一说,还有几分潇洒,换上为老不尊,采花贼都能怜香惜玉替天行道了。

我终于,难得的,思考人生中的重大命题:也许,我不是主角,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斯脑残的作者。

“兄弟,我从未收过弟子,你认错人了。”

旁边的美人嘻嘻而笑:“是啊,这位爷,这位公子如斯年轻,瞧着与您差不多年纪,怎么可能是尊师,说是师兄弟倒差不多。”

狐狸精望着我,满眼你又胡闹的痛心疾首。

你有没有感受过在街上好好走着,突然窜出一小崽子抱着你喊爹,顺路帮你回忆他娘,还振振有词煞有其事。你要不认就是负心薄幸。被人在青楼认师父,感觉差不多。

“你是什么门派的弟子?”我垂死挣扎。

“玄遥派,门派有令,召我等速回。”

“怀字辈弟子?我派怀字辈还得等个一百年才可能有。”

狐狸怜悯地望着我:“师父,今年是元贞六年。”

四下的美人看着我,没有人反驳。

原来,百年已过。

我幽幽地起身,发觉自己衣衫凌乱,唯有一柄长剑还算齐整。

我拔出剑,剑身上镌刻着百朵兰花,发出清脆的铮鸣。这一刻,我悟了,我人事不知,只因自己依附于剑上。而如今苏醒,世事沧桑,唯百年悠悠而过。

我如此机智,乃是因为从前逛窑子的时候一向不带剑。如今剑在此,只有一种解释,它是我本体。

“原来如此。你叫怀仞?”

狐狸低下头,半是欢喜半是凄凉地行礼:“是,弟子怀仞,见过师父。”

怀仞,怀仞,我忍不住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告诉师父,你哪一个师叔不识好歹,给你起了这么个糟名字。”

他愣了愣,牛头不对马嘴道:“我本为妖。”

我点头,睁眼瞎道:“修行不错,那今日起,为师许你出师。你自去大好河山历练吧。”

天高地阔,何须为狗屁师徒名分困住,自去潇洒,才是正经。

一刻后,我转回原地,那只狐狸还失魂落魄地蹲守原地,我拍拍他的脸:“爱徒,你有钱吗?”

怀仞

我是一只雪狐,出生便有人性,会说人话,爱穿衣服,还懂把肉烤一烤再吃。彼时我家境甚好,方圆五百里的鸡都是我家的。对于一只寻常狐狸而言,有想吃就吃的鸡本就是扎狐的富贵了,当我横空出世时,我爹连同他的十房小妾,都觉得祖坟上冒了滚滚浓烟。

因而我很受宠爱,吃鸡向来只吃腿。

人生真美好,这个念头保持到我十七八岁,与我同辈的狐狸们差不多都死了个干净,唯有我还青春年少地活着,顿时人生寂寞。等我熬死了我的孙子辈狐狸,终于有一仙人路过,春光灿烂地向我微笑:“哟,好有灵性的雪狐。你可愿随我修道?”

我哀伤地看着我的曾孙娶了媳妇儿,人生已无趣,出家就出家吧。

仙人长得十分好看,会的法术也十分好看。他带我腾云驾雾到一处仙地,十分亲切地拍拍我的脑袋:“我是岭南山玄遥派弟子,你可愿留下修仙?”

我望着他的脸,想起山脚下文人吟诵的一句酸文:“兰之猗猗,幽幽其芳。”

“我师父为人古板,不肯收妖为弟子,你只得先在山里委屈委屈。我会每日来瞧你。”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兰花香,我晃动一下尾巴,诚挚地点头。

他笑起来:“那便成了。你且在这后山住着,我先传你几套入门心诀,往后吸天地日月精华,自有大成之时。等到我执掌门派,你为我首徒。”

我动了动耳朵,憧憬地问:“什么是大成?”

仙人“唔”了一声:“大成……你长出九条尾巴就是大成了。”

那时,我是一只天真的雪狐,不晓得修成九尾狐者,古往今来不过一位,妲己先辈风华绝代,却也没什么好下场。

于是我在岭南山孤独地修炼。

孤独,是因为我那便宜师父只在头三年兴致勃勃地教授我法术,后来就再不见这踪影。

彼时我十分好骗,以为师父意在激励我自勉上进,等大成一日会来与我相见。后来等我稍微聪明了一点,懂得何为“一时兴起”,于是快乐地原谅了他。从此在后山悠然自得,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修仙,逗误入后山的小弟子,偶尔狂性大发逮兔子,时光掠去千年。

千年后,我几乎忘记我那便宜师父,我想那便宜师父恐怕也不记得我的毛色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嚼着一根干草,把毛皮晒得又暖又松,有一只老王八趴在我身边,慢吞吞地同我聊天。

千年有一大劫,我晓得自己修为稀松,怕是躲不过去。可是我认识那么多狐狸,没有一只与我一般长寿,没有一只能呼风唤雨,还能调戏小道士,因而也算知足。

不过,我大概是见不到我那便宜师父了。

天雷打下来时,我看见一个人影飞起,他抽出了一柄好看的剑,浅蓝的衣衫在空中飘摇,潇洒恣意,直至化作灰烬。

我看了他很久,几乎认不出这倒霉的替死鬼是谁。尔后狂风卷过,有一股浅浅的,好闻的兰花香。

很多年过去了,我只记得那一股淡淡的香味,它叫虞子矜。

我终究只是一只雪狐,在修道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只怪有趣的小妖,比起难过,我更想抓着他问一问:“你肯救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肯来看我呢?”

他的衣冠冢被立在后山上,有一天我去坟头探望,有一个人对我说:“你是那只狐狸么?”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然后他轻轻笑起来:“你若为他的弟子,应是怀字辈,不如叫怀仞,壁立千仞,如何。”

“你是谁?”

“我是他师父,”那个人说,“他命中必有此劫,你不必在意。”

“倘若当年他不曾带我回来……”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那人说。

“我若不信定数呢?”

他微笑,拿给我一柄长剑,上面刻着朵朵兰花:“这是他的配剑,生而有灵,当日护下他一魂。你若有心,可带在身边,用人间烟火养护。兴许百年之后可使他重获人身。”

“不过,”他不出所料地沉吟,“你若荒废渡劫之后的百年,兴许此生不得为仙。而他……他为玄遥派首徒,天分极高,此劫之后,会有大造化,登录仙籍,斩断尘缘。”

我接过剑,并不犹豫。我只想他活着,记不记得我本没什么关系。

他灰飞烟灭的那一刻,我就再闻不到兰花香了。没有兰花香,真是寂寞啊。

我带着他在人间游荡了一百年。人间并不好过,即便你能呼风唤雨也不是逍遥无忧。我一面取烟花之地的烟火气养他,一面艰难等待,第一百年,他醒了。

我不晓得与他相认时,自己胡扯了些什么,只看着他的眼神由茫然转为清明。然后他说:“你认错人了么?我从未收过弟子。”

他说:“修行不错,那今日起,为师许你出师。你自去大好河山历练吧。”

天雷打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那一天我像被扒了皮做了大衣,血淋淋地挂在人来人往的烟花巷里,浓重的香粉味儿熏得人心疼。

许久,那道人影回来了,就像许多年前有人为我提剑面对天劫:“爱徒,你有钱没?”

我抬起头,他对我微笑,带着一股清幽的兰花香。

目 录
新书推荐: 乖乖妹宝重生,京圈太子爷沦陷了 乖乖女退场,京圈浪子怎么眼红了 红楼:当我女扮男装成了林家继子 皇后只想去父留子,陛下急了! 鳏夫第五年,亡妻重生要嫁人了 前夫嫌我是个瘸子,二婚闪嫁大佬 冷宫弃妃重生换嫁,暴君强宠好孕 贝丽 金色柏林 父王,开门!本郡主闯祸回来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