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 身份（1 / 1）
“那么还请遥轩公子好好休息便是，本王不打扰了。”书易眉眼止不住地高兴，喊停了马车，自行离开，让遥轩有些错愕。
怎么一下子一张臭脸就放晴了？
策马走到队伍正中央，齐远方便在身后，见书易神色中掩不住的飞扬，他稍稍松了口气，别看平时王爷温文尔雅的，一张脸板起来也甚是吓人。
“长奉。”书易叫他。
齐远方策马靠近，长奉是他的字，镜楼一般都称他的官职，以表重视，而书易习惯称字，以表亲近。
“王爷。”
“你说这个遥轩的身份，是否可信？”书易问道：“我看他的模样，与我也不相似，他却是承认了的样子。”
齐远方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消息既是路家给的，也不能尽信，不过当年皇后茶亚氏曾经夭折过一个男婴是事实，那个孩子若能活下来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若遥轩就是，那当年的辛秘还真不好说。”
“是啊，名正言顺……”书易自语着。
齐远方连忙道：“现在可不一样，遥轩的名字可没有上皇室宗碟，茶亚家也被灭了门，临江王体弱，而且已然向我们抛出了诚意，再怎么看，遥轩都不成威胁，若是他想要回皇室身份，何必等上那么多年。”
听到这话，书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我也没担心这个，你不必多虑。”
齐远方额头冒出汗来，要说这位王爷能容人，确实如此，心性看起来很是宽厚，也懂得重用人才，可是要说心眼小，却也有这么一点，脾性难测。
“不过话说回来，”书易话锋一转，“若是茶亚皇后的长子没死，那么今年也该过了而立之年，遥轩看起来，年纪似乎没这么大。”
“这……”齐远方没见过遥轩，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书易摆摆手，决定不想这个问题，其实看过戴陌寒也知道，有些人就是长得天怒人怨的，没什么可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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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从山中归来，镜楼颇有种大难不死的轻松，可能面对的对手是那名深不可测的道士，她和遥轩能活着从他受伤逃脱，确实是运气。
鉴于最近似乎霉运当头，书易连忙给镜楼补过了生辰，镜楼无奈，如今已经是四月了，距离自己生辰快两个月了，如何补过也说不过去吧？也算得镜楼回城后心情极佳，还收到长平商会的大礼，感谢督军大人替他们扫平了山贼，而镜楼把这些礼都转赠给了阵亡士兵的家属，并吩咐齐远方代她一一去探视了，也幸好军户大多住在一块地方，齐远也没觉得奔忙。
自己的新宅已落成，乐颠颠地搬进去养伤，有小蝶和妙儿两人在，新宅子不仅收拾得妥妥当当，而且全然没有漆味，按照镜楼的喜好，摆了几个大缸，花园子也是小巧精致。一圈逛下来，镜楼很满意，碍于身上的伤未愈，妙儿赶紧催着镜楼去休息。
所有的下人都是苏雅带着小蝶挑选的，都是军户，其中还有玉翠的老子老子娘，正好身上有些拳脚，两口子负责守门，还有几个烧火造饭的粗使婆子，安全问题不是镜楼考虑的，毕竟她身边时刻都有暗卫在。
在房里舒服地躺下，这个带花园的五进院还请了顾颜朵帮忙想主意，镜楼觉得宅子太大，里头的主子就她一个，便请了顾颜朵同住，毕竟一个未婚女子独自守门不是很安全，就让她住到主院后头的小院子。而西侧的跨院给了苏雅，毕竟她不是什么丫鬟，正巧东西厢分别给妙儿几个住，反正院子大，镜楼用起来浪费得彻底，几房下人住得也舒适极了，暗里直说是个好差事。至于自己的院子前是个小花园，还有习武的一块空地，铺了上好的青砖，房间被造得很宽敞，镜楼却让顾颜朵把房间拦小些，东域冬天又潮又冷，房间一大就不聚暖。一番装饰下来，不料效果如此好，令她十分满意。
“大人，你身子还带着伤呢，这院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逛。”妙儿絮絮叨叨地念着，一边拿了大迎枕塞到镜楼身后。
“自己的宅子哪能不多看两眼，我看那院子里铺了青砖呢，这花费可不得了。”镜楼接过小蝶递来的水，三两下就喝个精光。
妙儿暗自撇撇嘴，道：“反正王爷都让用好的，什么花费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
小蝶听出妙儿语气中的不满来，想着妙儿毕竟是跟着镜楼来的，她身份还是暗卫，书易才是大主子，她吐吐舌，不敢接话茬。一边的顾颜朵刚刚把大包小包地搬了进来，由于正主儿没回来，顾颜朵自然不好越过去，等到今天才正式住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大人，您看起来精神不错，看来还是自己家住的安心吧。”顾颜朵依旧没有变，服装总是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妙儿听得舒爽，连连点头，镜楼笑着寒暄了两句，眼光移到了一边站着的瘦小身影上。
“小蝶，那是……”
小蝶奇怪道：“大人不记得了，那是聆恩呐，您不记得了，元大人把人留下来，已经回去了。”
“哦……”镜楼这才有了印象，是个有着一双凤眼的混血小姑娘，于是朝着她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聆恩似乎有些怕，行的礼也是异族的，让妙儿稍稍皱眉。
“汉人的行事规矩什么的日后慢慢学起来，这里到底和异族不一样，跟着妙儿好好学。”镜楼朝着她点点头，使了个眼色让妙儿几个下去，苏雅张望了一会，见镜楼摇摇头，便识相地跟着离开了。
顾颜朵显得局促起来，在绣墩上坐不安。
“颜朵，你表兄跟着沐璇离开，我念你是孤身一人，决计不会丢下你不管，过来的路上，我听到了些消息，有关你的，听说你辞了扶源堂的差事？”镜楼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一些，不料顾颜朵更紧张了。
“我会听你解释，你慢慢说。”
顾颜朵这才冷静下来，思忖了一会，才说道：“我在扶源堂也不是什么正经差事，而且我的本事远不及表哥，早在先前就把能教的都教了，好些人的手脚比我好多了，我天生就不适合这行，早先就知道了，所以想能不能做些什么别的。”
“大人，我跟你们不一样，这时候的女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人，我不愿意就这么默默地随意嫁了了事，何况我这么个家世年纪也没什么好的。前几天顾家人过来跟我套近乎，估计是想套关系，我也承认，顾七少是我跟王爷提的，王爷恰巧也看重了顾七少，才提拔上来，所以最近我跟顾家的五奶奶走得近了，我也想能不能通过顾家的关系做些生意。”说道这里，顾颜朵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就喜欢鼓捣些漂亮的东西，以前就喜欢，所以想做这方面的生意试试，表哥临走给了我一笔钱，还有我自己攒的一部分，顾家的主意我清楚得很，他们还想着跟我连个宗亲，想把我绑在顾家，我没答应。”
镜楼点点头，虽然说帮顾七少走关系让她有些不舒服，可好歹顾颜朵也爽快地承认了，说明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可是……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这时候的顾颜朵脸色一白，低下头去，没说话。
镜楼知道她是明白的，不禁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可能没资格说这些，毕竟我不懂什么****的，可是颜朵……路家其他人可以，就二少不行。”
“为什么？”顾颜朵抬头，神色不甘又带着惶恐。
“或许你不知道，路家的规矩是娶养女为妻，其他人可能会放宽些，但路宗赞将来就是路家的家主，路家人不会放任他娶养女以外的女子。”其实镜楼很想说路家那个不着调的大妇，但怕给顾颜朵多余的压力，没说出口。
顾颜朵不安地绞着手指，说：“他……他说会说服家里人的。”
“你啊……”镜楼叹息，“既然你喜欢的是我们这儿的人，那就尽量与我们的习惯靠拢些，虽然着世道对女子没那么严谨，但也讲究德容言功，你与路宗赞尚未成亲便出双入对，即便未有出格的举动，但一旦传入路家人的耳朵里，你可知后果。”
顾颜朵脸色涨红，惭愧地低下头，讷讷不语，想想镜楼的话，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没错啊，这个时代比古**放，并不代表跟现代一样，她身边一下没了沐璇和表哥，本来就觉得寂寞，镜楼又恰逢出征，更是没人管她，让她忘记了，她现在还身在古代，还有许多规矩要守！
“是我行为不当，我……”顾颜朵一时着急得不知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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