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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贰拾 路人甲心思难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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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云天河他们离开清风涧,我与青阳、重光长老相对无言。

我总是晚辈不是吗?

随意地扭扭脖子,我在静谧中开口:“两位长老,我们就省去那些不必要的寒暄吧。我要知道你们到底对玄霄做了什么。”

其实也不难猜到……

重光、青阳之前曾言语冰封玄霄,他二人心存愧疚。

玄霄也曾对重光、青阳二人语露不忿,甚至还有那个宗炼,更别提言语间十分不屑的夙瑶了。

想来也是,当年玄霄剑气凌然,孤清高傲也有他的绝对资本,苦修多年之下,天生火脉更是炙炎非常,除非功力相差遥远,即便灵力相当,也无人能直面其异常强大的火脉。更别提得到羲和之后……

他……莫不是被多位长老联手封住的?

这般想着,我不由自主往他们投去充满敌意的目光。

青阳顺了顺长长的白须,神色黯淡,“姑娘聪慧,想必也知晓……十九年前,羲和宿主玄霄痛失望舒,日渐疯狂极端,在他打伤好几个送饭弟子之后,为不让他成为琼华一害,在掌门人夙瑶告知之后,我与重光、宗炼便将冰封在禁地。”

……如此说来,还有好意?

听得我直连发笑,不由嘲讽道:“夙玉与云天青在哪里?应该很好找吧?明知道双剑分离的危险,为何不找?”

“当初一时心软……”

看着想解释的重光,我怒而挥袖,带出一片火花,“重光长老!怎么你也如此?!夙玉他们觉得杀妖是错,你心软放走他们就是为他们好?!怎么不想想夙玉即使离开也活不了多久?!更还搭上玄霄被困十九年!”

更可恶的是毁了我的小五行循环!没有同系灵力,怎能练就好的同属□□具?我还真不如死去鬼界得了!

越想越气,“若非玄霄心性坚毅,十九年无人想起,日夜苦修,还创出了凝冰诀,他只怕没疯也被你们逼疯了!”

简直无力吐槽……琼华派对待还未走火入魔的弟子都那么简单粗暴!要换了我们和平的紫翠派,怎么也不会让玄霄落得被人遗忘在禁地那种生人勿进的地方吧?!

……想到自家门派……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好说话的重光长老,掩住我的心虚,“长老,紫翠派这些年可好?同门可好?”

他略不知意味瞥我一眼,挑高一眉,“你身怀我派弟子令牌进入护山大阵后身死,也算不得我琼华派的责任。”……令牌什么的……我心里鬼火直冒,全是云天青的错!“只是你死后,玄霄迟迟不愿归还尸身,”见我眉梢一跳,重光长老似笑非笑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尸身好歹还是还了回去,可你本命法宝被玄霄搓在手里一直不愿归还。紫翠派许是知晓些琼华派当年干了什么,便乘机与琼华派划清了界限。如今,想来紫翠派也亦如往昔,欣欣向荣罢。”说罢,又想起自己门派如今良莠不齐,他略怅惘地叹了口气。

人死灯灭……那是你们剑修!入道之法不同简直害死人!我泪奔,虽然欣喜没给门派带来麻烦,但是自己却真正的因自己的小聪明被转化成器灵!这太糟心了!

恨恨想起某个混蛋来。

玄、霄!都是你这家伙没事网什么妖界我一时心软被坑上山居然被砍了你只是冰封便宜死你了!

想到当初自己还怕他精神有损给他丢了多少符咒就想掐死自己!

完全不能忍!

许是我咬牙切齿太明显,青阳长老安慰道:“如今你造化非常,宿主又是玄霄这天纵奇才,日后造化定不可限量。”

一个器灵能有什么造化……说好听是仙器有灵,说难听点就是器物成精!

我百无聊赖横他一眼,不置一词。

重光却皱了皱眉,“不然……只是本命法器的器灵已是如此……那本人……”他内心极度不安。

我一怔,端正面容,收敛火脉,凝冰诀在周身运行一遭,面沉如水道:“修道之人又非剥离七情六欲,我本来心性……跳脱,”艰难说出这两字,我差点没绷住,紫翠派人士再跳脱也是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如今灵脉有变,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自己不得不收敛些,这两位长老地位最高,如今禁地又是一些弟子把守,他们若要进去又有何难?玄霄如今正在运功吸纳寒气,被打断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青阳、重光对视一眼。

“真是如此……才好。”

在不周山的云天河挑衅了守护天柱的烛龙,在慕容紫英和韩菱纱心惊肉跳中,不知道被神龙开了什么玩笑,最后有惊无险地被神龙送到了地府,还靠着韩菱纱的盗术成功得到了翳影枝。随后,又因思念亲眷去转轮镜台。

转轮镜台极其安静,幽蓝的镜面未被激活而显得暗沉无边,幽蓝的两圈齿轮围绕在周围,交错滚动。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云天河与韩菱纱分别都在心里与想见之人诉说想要见面的愿望。

半晌毫无动静,不提韩菱纱心中失落还强自安慰云天河他爹爹和她大伯也许投胎去了。

云天河心里只单纯想:‘……爹真的投胎去了?还是他气我把墓室弄坏了……所以不想见我?’

慕容紫英不忍二人如此失落,上前岔开话题:“我看到那边似有出路,不如去看看?”

两人没精打采的点点头。

“——野小子?!是你?!”

云天河速度转身看向发声的地方,已出现一个人影!只见转轮镜台下,果真出现了他熟悉的身影。

云天河欣喜道:“爹?!真的是爹?!”直接小跑过去,“孩儿、孩儿好想你!”

区别云天河的欣喜,云天青简直要晕过去了,自己孩子难道是死了吗?“你这野小子,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已经……已经——”这小子一个人在山上,怎么就……!

云天河赶紧摇手,“爹,孩儿没死啦……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才来了这里,不久还要回阳间的。”

因为一些事情……云天青嘴角抽搐,想到了昔日无聊,又恰逢中元节,便与同样无聊的风栖一拍即合,跑到鬼市玩了一遭。这小子……不会也是贪玩吧……

“你这小子!”云天青头疼,“玩来玩去竟然玩到鬼界来了,这地方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他昔日到鬼界都没进那么深呢!云天青思索着,待会儿自己可要带他们避开鬼差出去的问题。

又看到自家孩儿退却了见着自己的喜悦,一脸阴郁。云天青笑道:“怎么?才几年不见,野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好像烦恼也多了起来,没以前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了。”

“爹……”云天河有些窘迫。

看到昔日的野小子这般扭捏,云天青浑身一抖,不耐烦地抱臂激他,“你啊!到底是来干嘛的?!再不说老子走人了!”说罢,就要转身。

云天河赶紧拦住,“爹你别走!孩儿有好多事想问你!”他顿了顿,一口气说了出来,“你和娘……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琼华派?害得大哥……不,玄霄,害他被冰封在禁地十九年?”

云天青一惊,转而淡定道:“……果然,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出现,一定没好事,这么久以前的陈年旧事,都被扯出来了。”又想了想,这小子只怕是下山了……但是……“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云天河支吾着,实在说不出自己不小心把墓穴弄塌了。

韩菱纱看不过去,上前一步将他们初遇讲起,“……机缘巧合,我们拜入昆仑琼华派门下,还见到了被关在禁地的玄霄……”

这一大段的解释下来,云天青怒不可揭,“怎会如此?!你这小子,尽会找麻烦!墓室竟被你搞塌了……还有,我不想你修仙,你偏偏跑去琼华派!真是欠揍!”

忆及当初快乐逍遥,转瞬痛苦半生,云天青目中一痛。拿眼看着自己孩儿,与记忆中的小野人,差别甚大,确实已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他……不会,也不能把云天河永远当小孩。

“……你可知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投胎?”云天青缓缓道。

不等他们回答,轻轻一笑,“因为我愧对师兄,所以我在阴间等着他。他不来,我不会走,我要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

看着云天河神情黯然,云天青莞尔一笑,“哈,你那什么痛苦表情?真以为我和你娘是十恶不赦之人?”

云天河结巴着,挠挠头,有些挫败。

云天青凝眉看着他,“我告诉你,我们二人确实是负过师兄的性命……就算后来没有亲眼所见,我也知道他过得生不如死……但是,我和你娘,从未负过他的情谊。”……纵使师兄怪他、怨他、恨他,也依然如此。

“……事情虽然过去许久,却历历在目。”云天青缓一眨眼,“你们既然知道师兄,那么,可知道琼华派修炼双剑之事?”

云天河点点头。

“想要飞升成仙,就必须拥有强大的灵力……修炼百年,所得不过尔尔,倒不如网缚妖界,从他们那里夺取灵力……当时,门派中有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绝妙之法。”云天青不为苟同,摇首道,“但是妖界又岂会乖乖就范?于是,双方争斗不休,场面十分惨烈……”

他抬头望天,“我如今想来,仍觉心寒……我虽然并不讨厌妖,却也不会喜欢妖,但我忍受不住,自己升仙却要以其他生灵的命作为代价……”

慕容紫英心有所动。

“那段日子,简直像在炼狱一般,许多弟子见妖就杀,连幼儿也不放过……琼华派同样死伤不少,连掌门都被杀死,虽然那以后妖界之主不再露面,但再次出现之时,又有何人能够抵挡?”云天青想到当时门中弟子意志不坚,如此软弱却想用他人生命成就成仙,冷笑一声,“渐渐地,门派中有了不同意见,一派主张继续打下去,另一派则主张放妖界离去,减少己方伤亡。我觉得,再打下去,也只是生灵涂炭,不管是人还是妖。眼看当初一同入门的师兄弟,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变成冷冰冰的尸骨,就像一场噩梦……”

“夙玉和我想的一样,她不愿再使用望舒剑,长老们虽说会考虑她的话,其实却只是拖延时间,想让她与玄霄继续网缚住妖界。还有一人……”他一顿,“本是与我们俩最亲密之人,却又与我们想的完全不同。”

“那个人……就是玄霄?”云天河了悟道。

“不错。”云天青看向他处,抱臂道,“师兄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绝不会半途而废。我和夙玉虽想劝他,反被他大骂妇人之仁……而还有能劝他的人又因琼华派开启护山大阵而无法进入……”

“这时候,又有弟子说我是叛徒,因为他们看到我救了一只年幼的、身受重伤的妖。”云天青眉宇闪过伤心,续道,“我和夙玉已无法可想,妖界就算是强弩之末,也绝对会战个不死不休,唯一能组织这场大战的,唯有我们带着望舒剑逃下山去,这样——琼华派升仙的美梦也就化为了泡影。我好歹请来能劝住师兄的风栖师妹……又趁机逃出门派……后来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夙玉没有羲和之力的支撑,渐渐被冰寒侵体,我运功替她抵御寒气,却是杯水车薪……我不死心,在黄山诸峰之间,寻找传说中的阴阳紫阙……当时也是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想到用阴阳紫阙‘阳’的那一半,抑制夙玉身上的寒气……终于寻得之后,给夙玉服下,她的身体果然好转,我们以为就这样没事了……没多久就成了亲,定居在黄山青鸾峰上……可是……后来还是不行,夙玉的身体时好时坏,剩下你之后,不久便过世了,但奇怪的是,我们一直担心你会先天体寒,你却十分健康……我因曾替夙玉运功驱寒,也被冰寒之气反噬,过不了几年便这样归位了……”

“……这就是全部的事了。有些事说严重也很严重,说不严重也很不严重,就看你怎么想了。”云天青豁达道。

云天河听了这些话,早就踏实不少。他本来也看不惯琼华派的这种作为,更别提,梦璃可能就是那只被爹救下的妖。妖,也和人一样,是有好有坏的!

只是……云天河想起禁地中的另一个人,迟疑问:“可是爹……那个风栖是谁?还有……紫风怎么说是因你而死啊?”自家老爹不会真的欠了人命吧?

云天青一怔,转而惊道:“你说谁?!”

云天河吓了一跳,挠挠头老实道,“她说她叫紫风的,还说因你而死。”

云天青摇首喃喃道:“怎会?我在地府多年,从未见过她!她……你们在哪里见得她?!”

“禁地啊,她和玄霄都是在禁地里遇到的。不过她死了,不是人了。”云天河诧异道,好像自己老爹完全不知道紫风死了一样啊。他不安又期待的问:“爹,你没害死她吧?”

云天青脸色很不好看,当日请风栖去琼华,只是想着有她在,劝说的几率会高些……可是夙玉与自己离去,她并未提到见过风栖……这——?!

“她……是不是长得娇小可人?身着紫色长袍,风系灵根,脾性跳脱暴躁?”云天青沉声问。如果风栖本人在此听到这等言语,绝对“暴躁”给他看。

云天河开心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个子小小的,可喜欢蹦跶了,但不是风系,而是水火双系,她和玄霄都在禁地,不过后来跟我们出来了,现在应该在清风涧。”

云天青脸皮一抽,水火双系的“紫风”?想象不出来……

“你们,不会是因为她说我害死了他,所以特意来鬼界找我问话吧?”云天青迟疑了会儿,才问。这丫头一向鬼精灵呢,怎会死去?而且从未听过灵根变异得如此诡异的。只怕跟这小子开玩笑吧。

“不是,是来拿翳影枝的。那个……梦璃进入妖界了。”云天河解释道,情绪低落,“本来大家一同入门的,也说好一同离开,但是梦璃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妖界来时,她却跳进了那个入口,失踪了……”

“……”一旁的慕容紫英抱拳恭敬问道:“那柳梦璃可就是云前辈当日救下的年幼的妖?”

云天青点点头,“正是。……妖比人早慧,或许她已经找回记忆了……”

欣慰的神色僵住,“不对!没有双剑,就不能网缚妖界,璃儿又怎会有机会回妖界?!就算望舒剑重回琼华派,剑未苏醒,他们根本用不了啊!”

“爹?”云天河挠挠后脑勺,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惊讶。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云天青神色不定,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除非有个人,与夙玉一般……”回想方才从墓穴坍塌起说……他神色一动,侧头看向韩菱纱,大惊失色,“姑娘,你——!”

话未说完,人影突然消散。

原是他们一行已经被发现,无常殿内的大人已将转轮镜台的灵力暂时消去了。

到底,他们还是不曾完全解惑。

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不该出在这里的人。

揉揉眼眶,再眨眨眼,我诧异地不知怎么开口。

——吶,你不去网缚双剑么?

——吶,你……是来接我的么?

因为死去而没有跳动的左胸口仿佛灌入热流,复苏了生机,产生了“噗通、噗通”的幻听……

天地间,同样被遗忘的人里,我比他还不如,根本无人惦念,知晓有人在乎的感觉,当真不错。我似乎有些理解冰封时,云天河对于他的真心承诺有多么温暖。

来人正是玄霄。

一人。

我笑着迎上去,“你怎么过来啦?”我拿眼打量他,强笑道,“看来寒器也是有作用的嘛。你的凝冰诀精进不少。”

只是……他周身至烈无比,又根本不用心压制……眉宇间尽是狂态煞气。我心里直打鼓,这模样……这幅模样被两位长老看到了指不定说他走火入魔呢。

他瞥我一眼,似乎还有些意外,我嘟嘴,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哦。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两位长老可在?”玄霄不答反问。

我按下不安,疑惑的看着他,“在呀,两位长老基本上是不会离开清风涧的。”

正说话间,青阳、重光两位长老已迅速出现在屋外。

虽然有所感应,知道来人是解封后的玄霄,但是他们也未曾想到,三寒器也压制不住玄霄的烈焰。

我看着他们原本欣慰的神情愕然一僵,双方一时间都不曾说话,好是尴尬,便在旁呵呵笑道:“我也在这里玩够了,玄霄我们走吧。”说罢,上前抱住他胳膊就想转身,总觉得留下他会出事。

玄霄不为所动,也不理我一个劲儿暗自用劲迫他转身,直径道:“二位长老可有宗炼生前所留手记?”

那是什么?我停下拽他,不明白的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两位长老。

青阳眼皮一跳,沉吟小会儿后,沉稳道:“宗炼经历与妖界之战,早已万念俱灰,将当初的手记毁去。过了许久得了资质不错的徒孙,后半生,都在教导门中弟子,而铸剑、养剑之秘术,大部分藏于五灵剑阁。”

玄霄低垂眼眸思索,以宗炼心性,心如死灰毁去手记也有可能。哼……只是双剑如此重要,当真毁去了吗?

他抬眼复看青阳、重光二人,嗤笑一声,只怕没有的可能居多。

冰封之事历历在目,然则此番能得三寒器,也确实有他们出力,再说……这两位年岁已大,灵力跳动已现颓势,看来命不久矣,自己也没必要跟他们这些将死之人计较。

他冷冷将二人再看了一眼,“如此,玄霄打扰了。就此告辞。”

我松了口气,笑眯眯跟着他转了身,还好心情回首跟两位长老挥挥手,“长老我们走啦!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说罢,我回过头,赶紧甩开他胳膊,抖抖袖子。切,要不是怕你们又误会一生,拼起命来,连带害了我,才懒得打圆场呢。

“等等——”身后传来重光长老的声音。

我笑僵了,僵硬地抬头看了看身旁玄霄的脸色,他停下脚步,却未转身。

“双剑网缚,十九年前的事又将重演,玄霄,你放弃吧。……那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你执意网缚,只怕会送了她性命。而且妖界又岂是好相与的?琼华派百年基业已经不得再来一次打击……”

“呵,妖界?”玄霄嗤笑一声,移动半步,侧首回视,“那妖界之主当年已是强弩之末,至今也未曾好转。不久之前,我已攻破幻冥界结界……如今才得知,当年居然是两败俱伤之局!哼!可笑当年琼华派上下却因太清真人陨落而变得畏首畏尾!”

维护这样的琼华派……他心里不是滋味。且物是人非……如今琼华已非昔日琼华……

不久前,以灵体之像前往幻暝宫内,那名妖界之主面色平静,对他充满不屑。

——你今日体内烈阳与冰寒之气纵横交织,相距甚远都可感到凶煞之气,人非人、怪非怪,在我看来,异日必遭天谴!

他还记得他当日的回答。

——我此一生,已无回头之路。

重光上前一步,蹙紧眉,“你这般模样,烈阳炙炎,冰寒侵人,纵横交织……与十九年前冰封你时相比更是心魔深种!这样也妄图飞升成仙?岂不是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玄霄缓缓重复一遍,蓦然仰天长笑,“好个害人害己!我一心为琼华派飞升之事,尽是害人害己?”

重光隐下黯然与愧疚,冷笑一声,“十九年前便知是错,如今又要重复往日过错……成仙与否皆看天意,你一身凶煞之气,真的会成仙?”

我在旁为重光的话心中暗暗喝彩!不由得十二分担心,如今玄霄与我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有个一二,我指不定也同样会遭殃。再者,身为十九年前的旁观者,我对着琼华派的一派飞升之计万分不赞同。

那些弟子,心性是否毫无邪念?实力是否够了?那么多人,真的分得清?像十九年前那种兴高采烈的去妖界里面打劫的人,真的有资格成仙?人家都说过门取一二件,已经是机缘。可他们当初却是想夺取妖界所有资源!如此贪婪!

“待我剑柱成型,不到半日便可知晓,到那时,你们就知道我是对的。”玄霄淡淡道。

重光心一寒,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他们劝诫!若放他离去,待双剑剑柱成型,就真的没救了!

重光右手迸出刺眼的光芒,身形一闪,从消失到出现,已经来到玄霄身侧!

——不能让他走!

剑光重重,攻向玄霄!

“轰——!”

羲和剑本已孕养在体内,此刻受到攻击,即刻在手不过一瞬。羲和迸出炎阳发出烈火撞击物体的巨大响声。

红色的火光与莹白的剑气碰撞,胶着间发出“兹兹”声,竟是炎阳侵吞掉了剑气!

玄霄转过头来,目光冷漠,手中突然用力,“无用之功。”

他突然发难,绯红的火光灼热无匹,火脉的灵力极其纯净强大,重光呕出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倒退五六步,不支倒地。

重光脸上露出惊骇,如今的玄霄,他竟然全力相拼也……!

我吓了一跳,再看玄霄目光森冷,虽无再添一记的意思,却也执剑在手。就像、就像是长老若有异动,他定然一剑斩下!

当然要继续,重光咬牙,目光落在羲和剑上。

——都是这把剑,三代铸剑乃成种下恶因,终究不该求速成而网缚妖界!若是没了这剑……

“不要!”我扑过去,死死按住重光,毫不怀疑玄霄的剑会在重光长老再次进攻的那一瞬出手!

“重光长老,你这是何必!他、他再心魔深种,却从无杀人之意啊!”我不知道我能按住重光长老多久,但是为什么他们一个门派要这样打来打去?什么都说清楚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呢?

“重光长老、青阳长老,玄霄是怎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他即使想飞升,不也是为了你们琼华派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伤他的心呢?”

他不是铁打的呀!那家伙也是有心的!小气、计较,勤奋、上进,舍身忘我、大公无私,好的坏的,说的就是他,本身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有着人的七情六欲,双剑缺失其一,那么凶险也熬过来了,如今眼看着苦尽甘来,他怎会放手?!

再看他形状,一副快疯魔的样子,你们如此对他,他都没有动手,只是反击。但是若是再动手,他不会留情的!

许是我苦苦哀求的双眼让重光清醒了下,他看了看青阳长老,沉默了。

“哼……”

玄霄瞥过一眼,转身,收回羲和剑,漠然道:“走吧。”

我默默跟在玄霄身后,缓步走下木板,回首已看不见两位长老的房屋。

“为何救他?”

玄霄走在前方,并未留步,很随意的问了句话。

“若我不拦,重光长老会因夺你佩剑而死,对不对?”我冷静反问。

他口气更是森冷,“那是他应得。”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欠你……你没计较已是难得。”只不过——对方找死的话,就顺水推舟泄恨?

一阵无话,我跟着他后面,并未追上去并肩行走,这时候我不想看到他冰冷无情的脸,一点也不想。

玄霄在山谷口站稳,回首,“还未问你,你为何没和天河一起。”

我一怔,他问这个干吗?“他们想去鬼界,又想进妖界的,我不想去。”

“是不想去鬼界?还是妖界?”他彻底转身,面对我,从上俯瞰的角度让我倍加不爽。

我皱眉,“有什么区别?”

他冷冷一笑,“不去妖界,就是说你不会站在妖界那边。不去鬼界……你不想见谁?云天青?夙玉?”

我哑口无言。

山谷谷口,好大的风啊,四周树木树叶摩挲的声音很大声,尴尬,冷场在我们之间散开。

好一会儿,我才缓缓道:“十九年了……我总觉得像在做梦。”

“记得当初你与夙玉闭关,云天青曾告诉我,你们这叫双修。呵,双修……在昆仑其他不是剑修的眼里,双修就是结成道侣呢。云天青和你和夙玉不一样,他跟我都是自己寻上山的,所以这种‘常识’也有。那时候他很苦闷。因为他喜欢夙玉啊……你们闭关太久,他就老喜欢找着我去玩。”

我嘴畔含笑,忆起当初的鸡飞狗跳,倒有几分想念。

“后来你们飞升,云天青找到我说是上来找夙玉,但是我上来了,却见着你们结成剑柱,十分凶险,便没有现身,只祈求你们都有惊无险。……后来夙玉撤离,你元气大伤,我意外身死。怎么看,我死的都很奇怪啊……”

最后,我摊手,微笑,“云天青那死脑筋一定死了也会在阴间等着和你告罪,但是绝对不知道我也死了。他苦了大半辈子,我就别去给他增添负担了吧。”

一时静谧,玄霄定定看着我,我大方回看他。

他突然道:“双剑……双修,你很在意?”

嗯?我头脑转不过弯,义正言辞更正:“是云天青很在意!”

他一双黑眸静静望进我眼底,一致的无波无澜,“他们后来成亲了。我与夙玉并非道侣。”

“我知道呀,所以云天青是当局者迷,他就是太在乎夙玉了,喝了你好大一缸干醋呢!”我转转眼珠。

他突然有些恼怒,“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休要一同提及!”

他说罢,转身御剑走了。

我在原地目瞪口呆仰望他远去在空中划过的剑痕。

面色不愉地嘟哝道:“我看最在意的是你吧,被‘双修道侣’抛弃的家伙!”

不经意低了头,瞥到抓紧衣摆的双手,面上木然的松开手掌,摊开,也不高举。

一片空白,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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