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黄少天变了很多。
这种改变似乎是一夕之间就发生了,快的让喻文州措手不及。习惯了那个什么都交给他,一心依赖着他的少年黄少天,他都忘记了十八岁的少年早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也许他真的是做错了,黄少天是黄家人,勇往直前,迎难而上,绝不后退才是他原本的性格,躲在别人身后做一个依附者,不是黄少天。
以喻文州司巫谷谷主的身份,没什么立场来对黄家评头论足,但如果两个人一直以这样的身份僵持下去,喻文州不会同意,也断然不会允许。
“庄主,叶家散府叶修求——”
“通报个什么劲儿,瞎讲究。”叶修自己散散漫漫地已经走了进来,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那个谁,去给我倒杯茶。”
叶修随手一指,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客人。
黄少天对那个人点头示意,自己走到他对面坐下:“叶府主——”
“这才几天就端起架子了?”叶修依然犀利,一针见血。
黄少天被噎了一噎,单刀直入:“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家院子被人霸占了,过来你这儿蹭几亩地。”
你散府被人欺负到头上居然不打回去而是跑了?黄少天莫名其妙。“那你呆着吧,我回房睡会儿。”
“哎你不招待一下?”
“那不是有茶吗?”黄少天指指他手里的茶杯。
“庄主——”韩家霸拳门韩文清求见……
“叶修!怎么躲这里来了?”韩文清长腿跨过门槛,进了院子朝黄少天一拱手,就朝叶修去了,叶修趁距离优势一个健步冲到了黄少天背后。“黄庄主,你可一定要为在下做主!”
黄少天又是接连几宿没睡,现在站着都打晃,偏偏这些人还没个消停,他已经看见叶秋朝这边跑过来了,后面远远的还跟着一个黑影,还看不清是谁。
“哥!韩文清从周泽楷那里知道你在这里了,你快转移——”
叶秋感受到了韩文清的视线,有些尴尬,不过立刻无视掉,整整衣领,对黄少天一拱手:“黄庄主,我们府主不在你这里?”
“行了,你先下去吧。”黄少天挥手让一旁一个通报都没说完的小兄弟下去了,接着往旁边一让把后面的人露出来。
叶修也不躲了,光明正大招手把叶秋拉到他们这边,一边喝茶一边聊开了。
刚刚黄少天看见的那个人影也进来了,估计是没看见个传话的挺奇怪,站在门槛外面不知道是不是要向里面行个礼求拜见。
黄少天也习惯了,朗声道:“周堡主不必多礼,请进。”
周泽楷进来看见这么多人也愣了一下。
叶修问:“小周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周泽楷面露疑惑,看向叶秋:“叶秋说的。”
叶修眯着眼看过去:“你成心出卖你哥?”
叶秋气急败坏地瞪了周泽楷一眼,跟叶修大叫:“我是说漏嘴,谁知道韩文清这么狡猾周泽楷这么傻?!”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韩文清狡猾周泽楷傻吗?!你听到哪里去了?”
黄少天就站在他们俩旁边,看着这兄弟俩旁若无人地开始对两家家主大骂特骂,当事人却充耳不闻,一副“由着你们闹”的样子,黄少天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
俩兄弟吵着吵着居然动起了手,叶秋明显处于弱势,情急之下把黄少天也拉进了战圈,他一句话没说这事态就发展成了三个人混战,叶修打,叶秋以黄少天为盾不住闪躲。
越打越靠近门……
黄少天只想回屋睡觉,但又不好摆脱这两个家伙。都是赤手空拳的小比划,他总不能开大招吧。那边看戏的两个,再不出去就要让这两个祸害跑了!
“你们在干什么?!”
黄少天身子剧烈一抖。
喻文州大步过来,横插一手把他从两人之间拽出来。
“你干什么?”黄少天把他的手甩开。
叶修叶秋也不打了,看着这个情况都有点意外。喻文州和黄少天好巧不巧堵在了门口,俩兄弟对视一眼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喻文州不像黄少天以前就见过这不靠谱的兄弟俩其实都一样能折腾,是真当做他们打起来了,现在才是一头雾水。
韩家霸拳门门主韩文清,周家凌枪堡堡主周泽楷,叶家散府叶修叶秋,再加上他喻家司巫谷谷主和少天这个绝剑山庄庄主,五大势力的头头都聚在此处,是什么个情况。
“不知几位突然到访绝剑山庄……有何贵干?”喻文州问。
“这话喻谷主问得有些越俎代庖了吧?”听口气就是叶修。
喻文州一凛,浑然不在意,反而离黄少天更近一步。
叶修一声冷哼。
那边两座雕像韩文清和周泽楷走过来,一人一边站在两兄弟旁边,这景象更是诡异起来。
韩文清揽着叶修的肩,周泽楷也想揽被叶秋做了个凶脸唬了回去。
喻文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几个人……原来如此。
不过在这里是在故意做给他和少天看吗?
肩头忽然一沉,黄少天的脑袋歪下来正在打盹。要是那一身黑衫换成水蓝劲装,喻文州真要以为这里还是喻家司巫谷。
“几位若是无事,还恕文州不远送了,几位慢走。”喻文州打横抱起黄少□□屋里走,黄少天居然没醒。
“喻谷主……”叶修在后面悠悠道,一边冲叶秋使眼色,悄悄伸出指头计划逃跑的方向,“喻谷主,有些话说明白就好了,不尝试就不会有结果。”
“多谢相告。”
“跑——”
叶修被韩文清一手扣住肩膀,一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顶了回去:“烧了我的床我睡哪里,你说吧。”
叶秋比叶修好一点,周泽楷只是把他的腰带缠到了自己手上而已:“跑?”
喻文州听着后面渐远的声音有些羡慕,他和楚云秀都是所求而不得,但看着这两对突然让他又生起了希望。
给人脱靴子脱外衫,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黄少天一直没有醒,睡得极沉,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是喻文州以前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忧虑。
喻文州自黄少天搬走以来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便也脱了外衫翻身上床,把瘦得骨头都突出来的人搂进怀里,没一会儿睡了过去。
黄少天眉头不知不觉地散开了,呼吸平稳,小声打起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