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第 289 章(1 / 1)
听了曹歆的话以后我完全没有心情开什么选题会了,可是一大屋子的人,我不能让大家等太久。
所以我心怀忐忑却又拼了命的装出一谓完全不在乎的劲头朝会议室走去。
可是就在推开会议室门的那一刹那我恨不得立刻掉头走开。我看见所有人都坐在那里等着我,而且他们在窃窃私语,我甚至开始担心他们是在讨论关于我的事情。
虽然网上的传闻都是假的,但是这些不明真相的同事在看过那些听起来有鼻子有眼的小道消息以后会怎么想我?我知道有些同事以前就传过我是和老乔上了床才能在30岁不到的时候就坐到主编位置的,那么这次我那所谓的“援|交”照片一上网,我恐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最可笑的是,我今天竟然还穿了一条好像很纯洁的的白色裙子!
但是我知道这会儿我不能逃避、不能有一点儿紧张的神情被大家发现。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让他们看笑话,所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的进了会议室,在正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我,我即使目不斜视也知道。
“开会吧。”我冷静的吩咐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可是这之后我的精神却怎么也集中不到大家在报的选题上来了,整个选题会我都心不在焉的,因为我要思考许多着问题,关于我的、严默、我爸妈的以和我和严默的婚事,这一切足够让我心烦了。
因为从上上周开始我就试着让梁佳佳主持选题会和日常工作了,经过一个月的准备以及半个月的实际工作,我以为她已经可以上手不用我再指手划脚了,所以我觉得我有足够时间想我的心事。
可没想到的是梁佳佳的工作能力依然不见长进,会还没正式开始她已经羞红了脸,到我宣布开会以后她彻底像是失忆了一样,定定的坐在位子上一句话也不说,而我在很明确的示意她可以开始以后她则变得结结巴巴的,完全是例行公事一样让所有人报了各自的选题,也不讨论也不布置具体工作内容,而且好几个显然不太合适的选题她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她也许觉得她已经做完了份内的工作,接下来就低着头看着她面前的笔记本一语不发的冷场了,弄得大家甚至不知道会议到底结没结束。
“我说两句吧。”看见如此冷场我强打着精神直起腰来说到,“刚才小孙报的那个知识产权纠纷案的选题,大家讨论一下有没有必要做,如果做,要怎么做才不是炒冷饭。”
科技口儿的小孙刚才报了一个上上星期的热门事件,是非常著名的两家IT公司知识产权纠纷的案子。但是这个案子很显然是两家公司在做公关炒作,而且这个话题如果上上个星期刚发生的时候做还算可以,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时机,所以我并不看好;可是梁佳佳也许从没注意过这个事件,或者一时没有想起来,所以在刚才并没有对此选题做任何表态。
我的话一说完大家就开始讨论了起来,不管是不是负责科技口儿的同事都在表达自己的意见,毕竟这是前一阵子的热门话题,而且我们确实没有做过;再说,对选题的讨论已经成了我们每周选题会的惯例,我一直欣慰的觉得我们选题会的气氛是不错的,大家基本上都能够参与进来。其实选题会的目的除了工作必须,另外的目的则是对大家的鼓励:鼓励所有人参与杂志的内容,鼓励大家关心方方面面的新闻。
在大家讨论得正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梁佳佳,她并没有加入讨论,而是低着头在拼命的记着笔记。
我可以肯定,梁佳佳上学的时候一定好学生,品学兼优,笔记肯定记得很工整,不逃学、不旷课……但是,除了课堂上的书本她可能完全不会接触其他的知识了。我想她一定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看小书、不去做老师和家长不让做的事情,不会……我好像扯远了,我不应该指责教育制度,但是死啃书本的好学生,也许并不能在职场上有所发挥。
不过我觉得我之所以会批评教育制度,也许是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的缘故:我偏科偏得厉害,碰上不喜欢的课便在上课的时候看闲书,数学成绩基本上一直都是中等偏下,体育课更是几乎永远都不及格……
我还在为该让梁佳佳和Anita谁来接替我的工作而纠结,我想我也许更放心把工作交给Anita而不是梁佳佳。但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也许是因为世俗偏见吧。
我想,我大概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可以考虑与考察梁佳佳和Anita谁更合适我的位置,不过也要赶快决定了。
……
选题会就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我觉得一定不是我敏感的想多了,虽然我强硬的武装着自己,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不友善的情绪,尤其是崔老师,我每说一句话她都会冷哼一声。
不过无论如何工作还是要继续,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是他们的老板,他们即使对我再有意见,有些话他们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着我的面说的。背后呢?我管不了那么许多。再说,我也不是没被他们在背后议论过。
所以,我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可是,我真的很在乎。
我觉得我有些累了。真的,这些日子让我觉得身心俱疲,也许我真该听取大家的意见,辞职在家带孩子,做个家庭主妇,以后再也不用关心这个世界上乱七八糟的新闻,而是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的世界中,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怎么会这么觉得不甘心呢?
头疼。
等一会议室的人都散了,我才疲惫的站了起来,推开会议室门往外走。
“有我的电话吗?”我特意从会议室绕到了前台,问小黄到。
“没有。”小黄很快的答复了我。
“好,谢谢。”我有些失落。
看来严默还没有和杜革谈完,可是现在我好累,好想马上就回家。
但是我已经和严默约好了,我要在办公室等他。
无奈,我只好回了我的办公室,因为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倒是不会瞎想了。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尽可能把工作分配到了其他同事手中,所以等着我审的稿子、签的合同也没多少,不到一个小时就全处理好了;我甚至帮梁佳佳改了一遍下期杂志的进度表。
已经快五点了,可是严默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忍不住给严默打了手机,可是他的手机还是没有开。
闲下来了手就犯贱,我上网搜了严默的新闻,结果……越看越生气,那些照片根本就不是我,我是说那些照片上裸|露的身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完全是在移花接木,有几张照片甚至连头都不是我的!
正当我在气头上的时候,我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于是我想都没想的就接了起来,喘着粗气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喂!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笑呵呵的说到:“温大小姐,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是老乔。
“对不起乔老师,不知道是您。”我赶快关了网页,脸红着向老乔道歉。
“手机怎么没开啊?”老乔没有理会我的道歉,而是问到。
“手机丢了。”我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说到,“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啊?您已经太久没有参加过选题会了,什么时候过来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啊?”
“我没什么吩咐,”老乔好脾气的笑着说到,“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我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还好?”老乔反问到。
于是我沉默了,对于老乔这样的在新闻圈里浸|淫了这么多年的老油子,我有什么能隐瞒的了的呢?
看我不说话老乔继续说起来了:“要我说这是多大的事儿啊,过两天就完事儿了,别生气,不值当的。”
“可是!”一听老乔这话我突然觉得找到地方宣泄这一下午的负情绪了,所以对着上他抱怨到,“可那些照片明明就不是我!我长得没那么丑!”
老乔于我真的是亦师亦友。他像老师却没有老师那么严肃;他像朋友,却比我同龄的朋友们更睿智。所以我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的表现我的无知、我的幼稚,我甚至并不怕被他笑话——反正我年轻的时候已经被他骂惯了。
“哈哈哈哈……”老乔大笑了起来,笑够了才说,“你们女孩子啊,什么时候都爱漂亮,您能不能拿出点儿新闻人的专业态度来?好歹关心一些正确的新闻点?算了算了,这要是也能算新闻真是太抬举他们了,这种低劣的做法完全没有讨论的价值。这样,温大小姐,您的年假攒了那么多我实在不好处理,休一阵子年假好不好?帮帮忙。”
“为什么?”我警觉了起来。
“什么为什么啊?你这么多年假我怎么和老宋他们交待啊?他们要是借题发挥说我违法劳动法,我上哪儿说理去啊?所以,你得帮帮我。”老乔又笑了,“再说了,听说你们快结婚了,不是得准备准备吗?”
我还是觉得有问题,老乔这个理由好像并不充足,我的年假问题又不是第一年了,我从没因此给老乔找过什么麻烦,也没人会拿我自动放弃的年假来说事儿,所以老乔完全没必要非要让我把这个年假歇了不可。但我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话也就没跟上,最近我的反应确实迟钝了许多。
“别想那么多,”老乔像是坐在我对面、知道我会是什么表情一样的对我说到,“想太多老的快。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用我帮忙的地方?比如酒店啊什么的,都定好了吗?”
“嗯。”我闷闷的应了一声。
“高兴点儿,咱们都是做媒体的,你还不知道一个新闻的时效性有多长?我敢保证过俩礼拜这事儿就过去了,你到时候就是想让人家知道你是谁人家都记不住呢,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出名了呢?不过最近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儿、低调一点儿,毕竟严默现在是公众人物,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
“嗯。”我又半死不活的应了一声。
其实我知道老乔说的完全都对,过俩礼拜肯定不会再有人关注我了,我又不是什么明星,除了有严默这么一个男朋友外再没有任何新闻价值了,但问题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说不定一会儿一下楼就又有狗仔跟上我了呢,浑身硌应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让人难受了!
“行了,没别的事儿了,我就是闲的没事儿想和你聊会儿天儿。早点儿回家吧,好好休息休息,这礼拜就别来了。”老乔再一次叮嘱我到,“开心,一定要开心,尤其你现在,你开心孩子才能开心。”
挂上电话我好像觉得心情好一些了,看看表已经五点半都多了,可严默却还没有来电话,也不知道刚才我占着线的时候严默是不是打过来过。于是我又给前台小黄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是同样的答复——没有电话找我,除了老乔。
我有些不放心了,又拨了一遍严默的电话,依然没有开机。
我更加不放心了,可是没有手机我完全记不住别管是Andy还是杜革或者野马还是任何人的电话号码,所以我完全联系不上认识严默的人。我这辈子能记得牢牢的电话只有不多的几个——我们家的电话、我爸妈的手机号以及严默的手机号,我有时候连自己的手机号是多少都说不清,我对数字天然没有什么记性。
接着,我好不容易从网上查到了ROL的电话,打过去前台小姑娘却守口如瓶,不管我问她什么她都回答不知道,接着大概是要下班了所以她匆匆的挂掉了我的电话。
好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