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5 章(1 / 1)
下一个星期,星期一我出院的时候也没能等来严默。
严默没有遵守约定每天和我通电话,上星期一晚上他回店里后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就再无音迅了。
而这期间我给他打电话他却一直关机,我很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因此这一阵一直留意着航空信息,生怕有什么坠机的新闻,谢天谢地这几天国泰民安。
可我还是不放心也不安心,在医生折磨我的间歇期间拿手机上网搜关于严默的新闻,可是最近严默什么新闻也搜不到,连这次演出的新闻都搜不到;于是我几乎整夜整夜的拨打严默的电话,每隔一小时拨一次,可每次听到的都是“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严默本来说好最晚会回来的日子,可还是没有见到严默人影,于是星期六我就开始给杜革打过几个电话,但也没有人接,今天早晨又打去Rock of Life,公司的人说没见严默到公司,杜总虽然一早来了但是一直在开会。
我妈一边给我收拾东西,一边冷笑:“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他不是说上星期五就回来吗?现在人呢?也就你会傻呵呵的相信他,执迷不悟!”
“他可能出什么事了。”我还一遍一遍拨着电话,可听到的永远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他能出什么事儿?那条腿也折了?”我妈竟然真的笑了起来,“那条腿也折了就好了,这才叫报应呢,叫他骗你!”
“严默是不会骗我的!”我疯了一样冲我妈吼了一句,东西也不要的就跑出了病房——我要去找严默。
身后响起了我妈的叫声:“阳阳!阳阳!志峰,阳阳跑了!”
其实我因为躺了太长时间,根本就跑不动,没一会儿就被我爸抓住了。
“放开我!”我吼,“放开我!”
我爸不说话,只是架着我,把我扔到了他车上,我妈则拿着我的行李一路小跑的跟在我们身后,一直在低声的哭。
“闭嘴!”我爸上车之后狂燥的吼了我妈一声之后头也不回的对我说,“温阳,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爸!”我突然在后排给我爸跪下了,“求您让我下车,严默可能出事了,我要赶快找到他!”
“你有完没完?你看不出他是成心跑的吗?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一直就怕担责任!上次他已经来过这么一手了,这次故伎重演,你就看不懂吗?跟你结婚?就你这身子骨他养得起吗?他躲还躲不及呢,要不是他残了他能回来找你?只有你傻了吧唧的才会信他!”
“不会的,严默不会骗我的!”我神经质的摇着头,然后从后排拉住了我妈的手臂,“妈,求求您,放我下去吧,严默一定是出事了,才没赶过来!”
我妈甩开我的手臂,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你们不放我也没关系。”我对着后视镜中我爸的眼睛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拉车门。
我爸眼疾手快,一下子把车门全锁上了,还不放心的把车窗也锁了起来。
“阳阳!别干傻事呀!”我妈尖叫了起来,然后她开始求我爸,“志峰,让阳阳去找他吧,要不她不会死心的!”
我爸一脚急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过了半天终于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为了让你看清楚他的本来面目。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别回来给我哭,也别寻死觅活的,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取其辱!”
“谢谢爸,谢谢妈!”我笑着冲他们道谢,“严默不会骗我的!”
“我可以放你下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我爸继续看着我说。
“好,好,我答应。”我只求他快些打开车门,整整一个星期我联络不上严默,已经快要疯了。
“如果他没把握住这次机会,你就回家来准备婚礼吧。”
“啊?”我疑惑的看着我爸,他是让我……和谁结婚?
“前一阵子洪子焘来家里拜访过。你妈说他追你好久了,我跟他聊了聊,感觉他人还不错,他说希望能和你尽快结婚。”
我懵了,这个年代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来呢?他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怎么敢就这么登堂入室呢?他以什么身份?以一个追求者来向对方父母求婚?我爸妈这么怕我丢人的人,怎么会让他进屋,还答应了他的请求呢?我想不明白。
我爸接下来的话解答了我的疑惑:“我本来也没有同意,不过现在看来,你能赶快结婚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我想要抗议。
“没有什么可是。”我爸说得很坚决,“给你24小时的时间,你把你的事情解决好了,如果那人不懂得珍惜你,你就给我赶快回家。别想跑,你知道不管你跑去哪里我都能抓住你的。”
“好!”我一咬牙答应了我爸的条件,跳下了车。
跳下车我才发现,我身上除了一部手机再没有其他东西,既没钱也没有我家的家门钥匙——我的东西、我的行李全在我妈手里。我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我爸的车还停在路边,可我却堵气不想回去求他给我一些钱。
我知道,我家的钥匙他是不会还给我的,他是预谋好的,这样24小时之后如果我找不到严默,只能乖乖的回家了。
这次,我挺胸抬头的走了,我不信我走不到犬马!
从医院到犬马,开车顺的话也就10来分钟的路程,我饶是穿胡同、绕近路还是走了1个多小时,这么冷的冬天我竟然走出了一身汗来。
当我看到“犬马声色”那四个严默的涂鸦的字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
“严默!”我冲进犬马大叫着。
店里放的是Steve Vai的“Burnin'Down the Mountain”,听着那首曲子我笑得更开心了,严默一定在!这是他喜欢的曲子,不是野马喜欢的风格!
“小阳阳?你出院了?”迎接我的并不是严默,而是野马,“哎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本来是想去看看你的,不过听说你爸妈天天都在,所以就没敢去,听说你爸挺厉害的……”
我打断了还在絮絮叨叨的野马,“野马,严默呢?”
“严默?没回来啊,我还以为他直接去了医院呢。”
“没回来?”我傻了。
“怎么了小阳阳?”野马把我扶到了沙发上,拿我的那只杯子给我接了杯热水,“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的眼泪突然就失控了,“我找不到严默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不开机,他说上星期五就回来的啊!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野马?”
“别着急别着急,”野马安慰着我,“可能演出延期了,还没回来呢,你也知道演出的事儿说不好的,尤其是这种录播。”
“可是杜革回来了啊!我给他们公司打过电话,他们说杜革回来了在开会,可杜革也一直不接我电话!”我一边哭一边喊,反正现在店里除了野马和小邢也没有其他人,我也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了。
“哦,那就是他们在公司开会呢。别看他们那小破公司,其实还挺爱开会的,一开就几天几夜不带歇的。”
我知道野马在哄我,没有公司能连着几天几夜都在开会的,他们又不是机器人公司。
“喝口水,我给丫严默打个电话,”野马站了起来,“也不能因为工作连媳妇都不管啊!”
野马走到角落里,把手机捂在耳朵上,过了一会儿尴尬的回来了,“丫没开机。”
“算了。”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要走,却突然想起来我没有钱,于是对野马说,“能借我500块钱吗?我出来的匆忙忘带钱了。”
“哎,行行,”野马说着打开了收银机,数出了1000块钱递给我,“小阳阳,你要去哪儿啊?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谢谢你野马,我去他们公司看看,自己去就行。”我接过钱虚弱的冲野马笑了笑,“我给你写张借条吧,等明天我回家拿了钱就还你。”
“不用,我拿的是老默儿的那份。”
“哦。”我茫然的应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小阳阳。”野马叫住了我,犹豫了一下对我说,“老默儿一定是碰到什么事儿了,你见到他好好问问,别和他吵。他那个人,这一年多遭遇了太多变故,可能脑子还不如我清醒呢。不过小阳阳,有一件事儿是可以肯定的,老默儿是爱你的,你瞧,你送他的这把破琴,老默儿交待了除了我谁也不许动。他走之前特意叮嘱我,让我每天帮我弹弹,弹完之后把弦松了,所以老默儿爱你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
“谢谢你野马!”我扑到野马怀里,抱了抱他,却更加坚信严默一定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