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1)
陈景遇迷上了新招来的小保姆,整日围着她转,连晚上都恨不得搬到她的隔壁去住。
小保姆温柔体贴,照顾陈景遇像照顾婴儿般细致入微从不厌烦。
陈家实际不缺人手,陈景行却突然招了几个手脚麻利样貌姣好的年轻姑娘。
一日程蕊来送材料,看见满屋子的姑娘诧异问道:“这都是按你的模样挑的,你看这大眼睛小鼻子,也不怕有人弄混。”
严言暗自好笑,只说:“如果连哪个是我都分不清,那你也不必来了。”
程蕊说:“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我的财神爷,快伸出一条大腿来让我使劲儿抱住。”
严言坐下伸直两条修长的腿说:“我腿细,你可以抱两条。”
时隔半年,严言已经不是当日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如今偶尔的插科打诨倒让程蕊大开眼界,“看来陈家没亏待你,小性子都养出来了。”
严言心里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
隔日陈景行回老宅取资料抽着空把她抵在房门后问她:“昨天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严言说:“没有啊,我没看见来电提示。”
陈景行从她口袋里抽出手机,最近联系人的名单里他的名字赫然是红色的突兀的出现在那栏中,他眯起眼来问:“没看见?”
“哎?那我怎么没有听见来电,难道是我顺手挂断了?”
她装的一脸无辜,陈景行捏捏她的脸蛋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尽量少出门。”
严言点头说嗯。
陈景行交代:“这次出差时间会长一些,等我回来。”说罢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离去。
他订的是晚上的航班,他回去煤矿后收拾好资料,把一沓东西搬进了外面的办公室。
王军抬眼看他,不解的拿起最上面那份文件,指着自己说:“我送?”
陈景行说:“不够了,我那儿还有。在我回来之前,把这件事情办妥。条件任她开,开得过分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件事情有些棘手,毕竟夫妻一场,轻重不好把握。搁他身上,敢给他戴绿帽子大手一挥离婚协议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可陈景行不一样,他得念着旧情谢她照顾他一家老小。王军苦着一张脸说:“陈哥我不行啊!你不能这么为难我!”
窗外的树变得光秃秃的,预报说明后天会有强降雪,王军体热,窗户经常敞开着,纸张随风扬起,乙方肖雨婷几个字映入眼中,陈景行说:“跟她说别跟我在这儿耗着,煤矿上的股份她一分都别想要,她要是死磕,你自己看着办。”
王军应声,看他已经沉着一张脸,心里又暗自唾骂方志明和肖雨婷,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那场强降雪提前降临,陈景行到达机场后,被通知他要乘坐的那班飞机被大雪困住尚未返回。明天的行程已经不能取消,只得等在候机室里。
已过晚间九点,随行人员问道:“陈矿,你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陈景行说:“你们去吃吧,我不饿。”
他们吃饭时间广播通知他们的航班十一点将会开通。
十点时,陈景行的胃开始抗议,最近事情繁忙饮食不规律,今天来回奔波受凉,也难怪。正当陈景行决定撑过去时,在大衣口袋中发现了一小瓶胃药。
这才想起临行时严言反常的那个拥抱。
面上要疏远他,又克制不住贴心的举动。真是个别扭鬼!
陈景行倒了一杯热水靠墙站着吃了两颗药下肚,没想到在风雪交加的日子碰上了熟人——徐律师。
徐律师年方二十九,是南城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女律师,陈景行离婚协议就是她拟定的,后来因有一件大案子才转手他人。
徐律师说:“这种天气,陈矿也得出差啊。”
陈景行说:“没办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徐律师不也一样吗?”
徐律师把长发往身后一撩,双手环胸说:“我拿人钱财给人打工,怎么能和陈矿比呢。前几天我听说煤矿改革的事情,陈矿倒是不受影响。”
陈景行右手插兜摩挲着药瓶下方的凸起,一边说:“是吗?我倒是没收到消息,徐律师神通广大到时候多多提点。”
徐凝舟笑笑不语,把话题绕到出差地上,才知二人目的地相同,徐凝舟说:“大学四年我就在那里,陈矿要是有时间可以好好转转,我可以充当免费导游。”
陈景行说一定。
飞机起飞后,又发现二人是邻座。
徐凝舟托腮睡去,不一会儿便倒在他的肩头后,老实的一动不动。
陈景行和后座随行人员中的女员工换了座位,特意嘱咐好好照顾徐律师,回到座位上想起那个睡觉不老实的家伙,玉腿横陈,醒来就差爬在他身上,笑笑后也闭上了眼睛。
下机后,徐凝舟回到入住酒店后向家中通信:“明天我换酒店,他应该在这里待一个月。”
“小舟,你已经二十九了,这次爸妈依你的是因为他离婚了,也算个有本事的,最重要的是你把他放在心上,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行就听爸妈的话。”
徐凝舟信誓旦旦:“不会的,我一定可以的。”
第二天醒来时,果真银装素裹。从楼上望下去,一望无际的雪白。
陈景行站在窗前许久,呼出一口浊气,整颗心都像是被涤净。
出门时又遇见徐凝舟在前台登记一脸为难把他叫住:“我九点要到省检察院,这种天气太难打车,方便送我一程吗?”
话说到这种份上,陈景行自然不会拒绝。
他开四驱的越野,一路走的平稳顺畅,提及换酒店的问题,徐凝舟一脸苦色说:“没想到那家酒店竟然连热水都没有,地毯下面还有蟑螂。这不昨天听说陈矿下榻的酒店,我猜想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一搜地图发现两家距离相差不远,所以就提着行李箱过来了。”
陈景行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临下车时徐凝舟说:“今天多亏陈矿,下午如果结束早请陈矿吃饭。”
陈景行的电话响起接通后那头却不吭声。陈景行也不急,听着那头的人轻声呼吸,终于那头忍不住说:“陈景行,你浪费话费!”
“明明是你给我打电话不吭声,倒赖上我了?嗯?”
陈家门外一行人陪着陈景遇打雪仗,在电话里头就能听见那头的热闹,陈景行说:“别玩儿太久,小心眼睛疼。”
严言说:“陈景行,你在干嘛?”
陈景行看了看身旁的徐凝舟说:“送人。”
严言噢了一声又叫了一声:“陈景行?”
陈景行颇有耐心,嗯字轻轻上扬,语气愉悦。
重复几次陈景行又交代了几句才挂断电话。陈景行收起接电话时的笑意对徐凝舟说:“晚上我约了人吃饭,估计没有时间。”
徐凝舟从玻璃上偷偷打量他,重振旗鼓说没关系接下来她待的时间也不短总有机会。
年前一个月,纺织品需求量要比以往更大,严言一门心思扎进了工作中。
严歌离婚近三个月卖了婚房又卖了一套小的起居室,严言去帮忙搬家,严歌已经累趴下了,“幸亏你来了,我一个人还不知道倒腾到什么时候呢?”
严言说:“大哥呢,怎么不帮你搬家?”
严歌低哼:“别提他,他天南地北跑,赚钱赚的六亲不认!我跟你说严靖珩就是个工作狂,之前答应地好好的帮我搬家,事到临头却不见人影。前几天我还见他陪一个女人逛街,三十好几的人了,他倒是结婚,总这么拖着害得我每次回家都被我妈追问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严言说:“严大哥打算结婚了吗?”
“谁知道呢,之前一起逛街的女人好像是一个律师,家境挺好,父亲在省里任职。”
适逢程蕊要找严言,严言便让她直接来这里找她。
没想到来的不只程蕊一人,豆豆一来到便喊:“姨姨,我来找你玩。”
程蕊说:“我家里还有两个混世魔王,我实在带不过来只能把那两个关在家里,带着豆豆出来透透气。”
严言说:“没关系,我今天已经没事了,可以帮你带豆豆。”
严歌捏了一把正在翻冰箱的豆豆的小脸说:“小鬼,想住进去吗?”
豆豆甩着两个羊角辫躲在严言身后说:“姨姨,她吓唬我。”转眼看见严歌脖间的一条丝巾探出小脑袋来说:“她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