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三章（1 / 1）
“这不是大名家的信鹰吗？怎么每天都来？”音忍甲。
“刚来的吧。”音忍乙。
“嗯，前几天才过来的，不过这和这个有什么关系？”音忍甲。
“怎么没关系！？这是小公主专门用来给佐助大人传信用的，已经有四个月了。”音忍乙。
“四个月！？这么久了？那佐助大人有给她回吗？”音忍甲。
“呵呵……三月前，佐助大人刚回来的时候，我们把积累了一个月的信交给大人，大人接都没接就直接烧掉了……你说呢？”音忍乙。
“那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啰！咦？又来一只！”音忍甲。
“呀，这是大名的信……嚯！小公主竟然要来！”音忍乙。
“啊！？”音忍甲。
一条银链飞驰而下，咆哮着撞击在湖面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一个人赤、裸着上身盘坐在瀑布底下的光滑的岩石上，任水流冲击，却纹丝不动，好像头顶的水其实是从浴室花洒里洒出的水。
兜一跨进结界就看到这一幕，抬了抬眼镜，用查克拉将声音递了过去：“佐助君。”
瀑布下的人睁开眼，看向站在岸边的兜。
“川井顺子公主今天……”
兜刚开了头，佐助就已经窜到岸边，没等还说到一半，兜就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便没了佐助的踪影。
“……要来音隐村。”速度越来越快了……
嘴角勾起好像邻家大哥哥的温和的笑容，兜好似可惜般的耸耸肩：哎，看来公主是要扑空啰。
饭馆里热闹非凡，还未走进，就能听见里面的喧闹，即使是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也不能盖住。
一个人头戴斗笠，走进了饭馆，从那人的身形上来看，还只是一个少年，但腰间却别有一把长刀。虽然看不清脸，可浑身萦绕着一股淡然的气质。
在场不少人都是在尘世间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自然感觉得到淡然中夹杂的点点血腥味，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无害的少年。
这么小，肯定是忍者。同桌的人相互递着眼色。
佐助站在门口扫视一圈，发现仅有一个座位了，而且还不是空桌。
旁边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这位大人，您介不介意拼桌？”
这家的美食是极其有名的，难得顺路，将就了吧。佐助想着，于是点点头，与小二擦肩而过时，小二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特色菜都上一遍。”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急急向厨房跑去，还边跑边想着：嘤嘤嘤……头一次来打工就遇到个气场这么大的人，根本撑不住啊！
坐在横椅上，拿下斗笠放在一边，抬头就看见对面坐着的那人眼睛里浮现出一缕怀念，而且那人就连正在用烫水重新涮一道碗的手都停下了，可并未察觉。
将我看成了谁？反应这么大？佐助抿了抿新倒上的热茶，这人身上有查克拉，并且隐藏得很好，要不是我的感知能力，还不一定能察觉得到……怀念……是认识宇智波吗？
“啊哈哈哈……这位小友，是来水之国旅游的吗？”对面的男子笑得很爽朗。
旅游？也算吧。“嗯。”
“哈！是才来吗？”
“……准备走了。”
“是吗是吗？要去哪？吾辈正准备去土之国，你去吗？”
深深看了他一眼，墨瞳里闪过一丝玩味，“嗯”
“哈哈！太好了！看来吾辈找到同路的啦！”咧嘴笑开，露出一口闪闪发亮的大白牙。
佐助心中暗忖：这货怎么这么像鸣人？
一路向西北，佐助发现这个自称为“吾辈”的人，是一个有洁癖外加话痨属性的医疗忍者或者说是医师，因为他救人很少用医疗忍术，而且下意识的会用医术，而不是忍术去治疗人。
问过为什么，他笑着抓抓头发说：
“吾辈本来不会查克拉，是有一年遇见一个人，她见吾辈学医的资质好，便教了吾辈查克拉。吾辈修炼查克拉这么些年，除了控制力出众以外，其余什么都很差，相信吾辈现在的查克拉总量肯定比你少多啦！啊！对了，你是忍界的人，肯定知道千手纲手大人，以后遇到了请一定帮吾辈道个谢……”
是木叶的人啊……
“啊！喂！别走太快！吾辈跟不上！还有，吾辈的名字是信道，一定要帮吾辈说啊！”
“啊哈哈哈……小友，这就是吾辈师傅住的地方。”一座老旧的寺庙前，信道停住了脚步。
一路上，佐助都没有告诉信道自己的名字，信道只是开朗的笑了一路，也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就跟自己早就知道佐助叫什么一样。
佐助望着这张阳光的笑脸，就觉看到了长大了的鸣人一样——青涩已然不见，成熟正在彰显，但乐观，阳光，活力仍是他的代名词。
因为还是凌晨时节，太阳都还懒懒的赖在地平线下，天空还是暗暗的，寺庙大门也没有开。
信道上前扣扣门环，不一会儿，门隙开一条缝，一位年纪与信道相当的和尚从缝中探出头来，语气万分激动，隐隐带着怪腔：“哟！你小子舍得回来啦！”
“啊哈哈……好几年了！当然要回来！啊！对了，这是吾辈在路上遇到的小友！”信道让出身来。
开门和尚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连忙将门打开向佐助双手合十，鞠躬道：“施主，你好。”语气庄重，不复先前的不着调。
佐助亦合十行礼：“你好。”
“啊哈哈哈……信云，吾辈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起来了吗？”一巴掌重重拍在信云肩上，信云一瞪信道：“主持正在做早课！”字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啊哈！正好，小友，吾辈让你见见。”信道跨过门槛，向佐助笑道。
“为什么要让我来见见你师傅。”佐助跟在信道后面轻声道。想起一路上信道一直念叨着要让佐助去看他师傅。佐助有些不解，毕竟是才认识的人。
“因为，你很像我一个人，因为……你需要啊。”信道的声音里没了起先的嬉笑。
佐助眸色渐深，心中漾起涟漪，但他自己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触动在翻涌。
二人沉默的走着，终来到一处门前，信道站在门前没动，但没等多久，房内就传出一位老人的声音：“信道，你带朋友来啦？都进来吧。”
佐助无法形容那老人的声音——慈祥中沉淀着厚重，或许有着沧桑，但更多的是透亮，还隐隐的有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蕴含其中。
“是。”闻声，信道推门进去，佐助也随之而进。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开门正对一堵墙，墙上是一大大的“佛”字，两旁有几只蜡烛提供光亮，往下是一张木床，床上是一个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位老禅师。
老禅师裹着一身厚厚的袈裟，看这成色想必也是用了好多年的，脖子上挂着佛珠。穿着简单，却尽显庄重。老禅师虽然看着很消瘦，但慈眉善目的模样使庄重里浸透了一股子祥和。
佐助站在老禅师对面，旁边信道介绍道：“小友，这是我师傅，法号：明济，师傅，这是我在路上交的朋友，叫……呃……”
“佐助，宇智波佐助。”佐助在这一刻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啊，对！宇智波佐助！”信道此时笑得十分灿烂，因为他知道，这位小友终于放下戒心了。
佐助双手合十，向明济大师鞠躬行礼，却不想，明济大师在他合十行礼弯腰的一瞬间，睁开了眼。于是，佐助直起身的那一刻，便正对上明济大师那双通透的眼。
一刹那间，一种宁静从心底涌出……
佐助以为他平时的心已经很平静了，但在此刻，佐助这才明白，什么是——平静。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浮荡，飘飘沉沉的抓不住。
“大师，我想和您一起坐一会儿。”冷清的声音里是深深的茫然，佐助又向明济大师一鞠躬。
“呵呵，小友，请吧。”明济大师的笑声很祥和。
“小友，你的心在迷茫。”
“嗯，它看不清，我该怎么办？”
“呵呵，问你的心呀。”
“可是看不清啊。”
“为什么看不清？是因为前面有雾吗？”
“好像……不，不是雾……是，找不到路……”
“试着去找找吧。”
“找？”
“是呀，去找找吧，会找到的……”
“主持，佐助君还在里面吗？”信云看见又一天做完禅的明济大师走出房门，担心的问道。
“啊哈哈……师兄放心！他的实力可是很强的，这才两天而已！”信道大力拍着信云的肩膀。
“力气小点！我受不住！”信云揉揉被师弟摧残的肩膀，“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你受得了？”
“吾辈受得了啊。”
“哎，忘记你有查克拉了。啊，对了，主持……”
“快了，快了。”明济大师笑呵呵的顺着自己的白胡子。
沉浸在宁静的静默中，一个个问题开始显现，这都是平时不敢想的，或者说，不愿想的。
为什么鼬要灭族；
为什么木叶要灭掉宇智波；
为什么要留下我……
心里开始浮躁，一种扭曲的暴虐开始浮现。
因为木叶要鼬灭族；
因为宇智波要政变；
因为我太弱！
忽然，有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蠢蠢欲动的暴躁平稳下来。
因为鼬想要和平，他讨厌战争……不，是害怕战争。
因为木叶想要和平，木叶害怕战争。
因为我是木叶和鼬的平衡点，木叶想牵制住鼬，鼬想有一个人可以随时提醒自己不要迷失。
檀香越来越清晰，黑暗中有点点星光亮起。
为什么会有战争？
因为资源不够，利益所趋；
为什么是忍者引发？
因为忍者是工具，被大名所驱；
为什么忍者是工具？
因为忍者有力量；
为什么忍者有力量还将自己定义为工具？
因为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思想！
星光骤亮，黑暗变成黑夜，一双眼睁开，猩红的六芒星陡然亮起。
因为思想，忍者有力量却甘愿当狗！因为思想，便被平民仇视！因为思想，将自己视为战争的源头，却不知战争的发端是以利益为上的政客，而且还病态的珍视着这和平！
思想啊……佐助从蒲团上起身，踱步到门前，轻轻拉开，迎面是早晨明亮却不灼热的阳光。拉拉筋骨，在阳光舒展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
我需要力量，来改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