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偷窥(1 / 1)
抬着师爷回来的官兵,将人放到椅子上坐着。岂料师爷意识昏沉,重心不稳从椅子上滑落下去,痛得鬼哭狼嚎,连神智都清醒不少。
下一秒,师爷视线一晃,眼前突然出现红光,惊得他猛地抬起头,便看到一袭气势倾吞日月的睥睨红袍!
红袍男子突然出现,犹如鬼魅,惊骇众人。他一身冷凌,寒若冰霜,掩容神秘,绝非等闲,官兵一时无措,不敢轻易动作。
“人呢。”
寂冷之声淡淡,似无澜却沉重。然,无一人敢开口出声。
扫一眼众人,男子失望。忽瞥见脚前鼻青脸肿之人,一怔,蹲下身,凝视之。若秒,勾唇而笑,鎏金面具掩了刹那清华。
这是,她揍的。
他的眼睛,因重生有了意外的能力,能将始末重现。画面里,清晰浮现少年用被子蒙了师爷狂揍。少年一神一态,一言一行,分明陌生的容颜,他却觉熟悉至灵魂。
是她。
郑城监匆忙奔来,见男子屈尊,似凝视着肿成猪头的师爷,师爷石化身僵。忽然,男子缓缓伸出手,抚上师爷的……咳,幸而那葱白如玉之手在师爷脸上一寸处停顿,但那温柔暧昧的动作……
诡异,诡异,惊起一身鸡皮。
师爷早已石化,除了他无人看见那鎏金面具下温柔、性感……甚至深情之脉脉的眸色!
他感觉自己似乎要被融化进那情意浓浓的温柔里!突然!深情逝去,骤而被冰冷威寒代替,视如蝼蚁般无情叫一瞬间心动的师爷万箭穿心,失魂落魄……
“千……千公子……”郑城监惊魂未定,脑中突然想起江南传言。
千公爵,一十有八,无一侍妾,身边俊秀男子无数,恐有……但瞧师爷那德行,又感觉他看上师爷之可能十分荒诞!
“千公子,这是……城监司师爷。咳咳……”
男子无视众人诡异神色,依旧屈尊蹲身,声线比雪冷凝,“她是如何揍你,一言一行,一神一态,皆学来。漏一字一个表情,我割你一块儿肉。”
众人更惊,饶是郑城监都背脊发凉。没人怀疑男子的话,似乎随随便便一个字都毋庸置疑。
于是,失魂落魄的师爷,抹一把失恋和郁闷泪。他貌丑身矮,没姑娘看上他。他书香门第,视烟花之地如毒蝎,一直洁身自好。四十多年了,他一个老处男终于动心了,动心还不到一秒,就失恋……且对方还是个男子!
于是,师爷心情十分复杂地将血泪史重演一遍,讽刺的是,他演的是将自己揍成猪头的罪魁祸首。
刚学了两句,男子突然出声,语嗤声冷,“不像。她的语气、神态、眼神等各个细节,都要表达到淋漓尽致。”
众人被这诡异滑稽的场面震撼得肚子直抽,很想痛快地笑出来。唯有师爷拉长着一张脸,苦水自咽。
“师爷,麻烦你回去告诉郑城监,黑铁已失窃,他买走的石山里自然没有黑铁。昨日本少不是提过吗?呵呵,还有,这张脸不错,揍得均匀,富态红润,挺适合你。”
最后一句学完,师爷堂堂七尺男儿,捂脸羞愤。羞煞文人!羞煞文人啊……郑城监同情之,转而暗暗诅咒云天阴险,绝对老奸巨猾!
“呵呵。”红袍男子认真听完,看完,鎏金面具下传出淡淡性感笑声,惊得郑城监一瞬间凌乱。
他……笑了?
男子似乎甚愉悦,走至郑城监面前,低低轻笑。“郑城监,云天乃是本爵之人,望你厚待。”
说罢,男子转身而去,步伐轻快,悦耳笑声令一身冷凌气势柔和一分,叫人忍不住目眩。
而郑城监,目瞪口呆。
*
午时,烈日火辣,热浪扑面。
云天上午喝了太多白开水,跑了几趟茅厕,身上汗液混合着在茅厕里熏出来的味道,叫她自己闻了都作呕。
吩咐侍婢烧了些热水送到她房间。
她房间有隔出来的浴室,里面有浴桶、香胰子等一系列洗浴用品。这是曾妈请人专门为之设计的浴室,以前云天就是自己在房间里面沐浴,由曾妈把门。
泡在温度不冷不热的水里,全身的疲乏疏散开来,叫她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享受难得安闲时光。她没有泡花瓣澡的习惯,遂,此时温热清澈下,洁白的身躯一览无余。因发丝随意漂浮在水面上,她身上的伤痕看不真切,只余若隐若现的身体。
伤痕刚结疤,不宜泡太久。她小眯片刻,便站起身,伸手拿过大衣巾。忽然头顶微响,云天一惊,快速披上衣巾,跳出浴桶,冲出房门,然对方速度太快,她只看到远处屋顶闪过去的一角红色衣袂!
“Shit!该死的偷窥狂!”
院子里,留守下来看院子的两三名护院,傻愣愣地看着少爷只披着大衣巾从浴室奔出来。少年长发湿漉,垂至腰际,别样乌黑。赤脚光洁,小腿凝白,衣巾下甚至能看见腰身……
啪啪啪!
突然,曾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拿着木瓢敲打三名护院脑门,边打边气,“看啥看!看啥看!还不快转过去!”
让偷窥贼跑掉,云天憋火,见此,捡起墙边一块木头疙瘩扔过去,恼火不悦,“一群废物!头都扭过去!没学过非礼勿视!该死!”
云天气愤地进了主屋,赤脚已满是泥垢,脏兮兮的看着就恼火。一脚踢在桌子腿儿上,前世今生都没有遇到过这档子事儿的她别提多暴怒!“Shit!别让朕抓到你!胆敢侵犯到朕的头上!”
曾妈教训完护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见她露胳膊露腿儿的模样,傻眼责怪,“少爷我的少爷呦!你这……你这在护院面前成何体统!你到底是女儿身!快快!快点把衣服穿上!”
“等会儿,你急什么。”云天心中恼火,语气不耐,暗恨那偷窥贼不知道看了多少。“曾妈,你去弄盆水,我洗洗脚。”
将脚上泥垢洗干净后,云天在里屋悉悉索索地穿衣。一幕帘子将里屋和外屋隔开的一方,曾妈抱着一团白色的布条,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最后轻咳一声,透过帘子将布条递过去。
“少爷,这是束带,是用来束胸的。”
“束胸?”云天瞥之一眼,拉开已经穿好的里衣,瞧瞧胸前小得可怜的包子,有些嫌弃。这么小,她前世可是汹涌澎湃啊,千寒最喜欢了。看来,需戴文胸,保护小包子,使其茁壮发育!
“拿走吧,我不用那玩意儿。”
“可是少爷……这儿天气炎热,衣衫单薄,难免不会有人注意到……注意到……少爷,您还是束上吧。”
云天蹙眉,不言不语,叫帘子那厢的曾妈屏息聆听。良久,只听她轻嗤笑道,“曾妈,若我痴呆之症未愈,你莫不是打算束我一辈子?”
------题外话------
亲会不会纠结为毛之前千谛在壕野之处木看出杀狼王的少年是女主。
因为——天太暗,只模糊地看清是个少年身影。
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