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1)
对于灵田进行了检测后得出一番结论的付逸飞,原原本本的告之了宗主沐剑辰。
沐剑辰若有所思的沉吟半晌,方才道:“依照你的意思山脉并无变化,却是那些灵草不知什么原因起了异变,而且还时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息浓郁?”
付逸飞点点头:“若非我是水木灵根,也感觉不到。那些灵草隐隐透着喜悦,个个都似在争抢着吸纳着灵气一样。所以我才觉着是这些灵草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样,那名杂役日日于它们打交道,才得了实惠,修习上精进迅速。”
“但问题是几名内门弟子却一无所获,难道也需得让他们去当杂役,多于灵草接触不成?”
“我看恐怕不行,这些内门弟子全都筑基期以上修为,那些灵草散发出的灵气不足为他们所用。也就是闻着有凝神静气的作用罢了,若是遇到冲击瓶径时倒是可避免走火入魔的机率,只是想要准确捕捉时间上却是有些难办。”
闻言,沐剑辰心中一动:“你说——镇定心神是吗?”
付逸飞怔了下,随即也想到一人,眼神一亮道:“对啊,这或许对师傅有益。”
提到师弟沐剑辰不无感叹道:“这些年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方子,师弟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最近有加重的趋势。”
付逸飞暗忖了声,宗主你说的太保守了,根本就是非常严重好吗?一个人把整面山都给毁了,还死伤了数千弟子,这样哪只是加重了趋势哟!
两人一个俱都是宗门核心人物,商议好的事情自然无需向谁知会,直接去办就行了。
基于对象身份特殊,危险指数又过高,身为宗主的沐剑辰便把这项任务交予了付逸飞。身为宗门执事,又是某人首徒,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付逸飞倒还算幸运,见到封云尘时他处于正常状态。清醒时的他跟疯狂时截然相反,整个人高冷的如雪山之颠的清泉,让人欲饮却还没靠近就已冻伤。
曾经那个飘逸出尘,宛如嫡仙般的云真人早已经消失不见,时间流逝和病痛的反复磨掉了他身上最后的温情,如今他的身上只有沉寂后的冰冷。
“师尊,主峰上的灵田不知为何发生了异变,那些灵草可以发出一种让人香气,闻着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师伯让我来请您过去住上些时日,看看能否对病情有帮助?”
封云尘依旧闭目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去告诉你师伯,不用费心了,此处较为牢固,我在这里很好。”
付逸飞自是明白他话里所含之意,先前那面山被毁之后,师傅便搬到了这里。此地为九峰山脉之底,常年阴冷见不到日光,却是牢固异常。
环顾了下四周,当他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精铁铸成的锁链,还有上面斑斑块块深褐色污迹时,心弦一颤,鼻头发酸。谁能想到堂堂天极门宗主的师弟,曾经声名赫赫的五大宗最年轻的金丹修士,一柄凌天剑杀无数魔修的云真人,现如今的云老祖,竟然会待在这种地方,每日于阴冷和独寂为伴,还时不时的自锁身体。那些褐色斑块全都是他疯魔时催残身体留下来的血迹,日积月累便成这般。
都不用掀开去看,付逸飞都知道在那身洁白的素袍下的身体定然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每次发病后,清醒过来都会换上绽新的衣袍。师傅他从来都喜洁,又怎么能忍受一身血污。
情知自己无法轻易将他说动,所以付逸飞早有准备,暗自吸了口中气定了定神,在师傅面前他总是容易紧张,即使现今已经是一门长老,修为也迈入元婴级别,可这种习惯仍然改不了。
说来也是奇怪,修真界向来以强者为产尊,高阶者便是威压都可以碾死低阶者,可见修为的强弱对气场有着相当大的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师傅他是在将结婴成功时疯魔的,这些年虽然有清醒的时候,可也就是修复病时落下的伤害,即使有时间去修练也是极少的情况。算起来他现在的修为跟自己也就在伯仲之间,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师傅的时候,他总有种想要跪拜的欲望。最初的时候他还怀疑是不是师傅修为增加了,可宗主师伯说没有,他确实还停留在元婴初期的修为,只是偶尔有时候会有些特别。
所谓的特别,也仅有那么两次师傅发病时,师伯竟然看不出他的修为。以师伯元现今元婴后期修为都看不清楚,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超过这个界限了。
结婴后直接化神,这又怎么可能,就算想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他和师伯分晰,很可能是师傅发病最厉害的时候就失了修为,跟凡人无异,这才瞧不出修为。也只有这样才勉强说的通。
这两次也是种先召,意味着以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身为首徒,付逸飞觉着自己不能眼看着自己师傅就这样耗尽修为伴着痛苦直到陨落。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想法设法,却一直无果。当下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付逸飞稳定了心绪后,冷静的开口道:“本来师伯也没想着让师尊去,可是那日有名内门弟子去取灵草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块玉石,因为样式特别就一并交了上去。让人想不到的是,师伯在那上面发现覆着的极微小的一点魂识,仔细辨别了下竟然有君轻师妹的气息。”
在他说这番话时,封云尘就绷紧的身体在听,方待结束的那一刹那,他便猛然睁开眼睛,语气急促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君轻,没有看错吗?”
师伯所料果然没错,只要关乎师妹,师傅他一定会失了方寸。付逸飞叹了口气,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玉石递了过去:“师尊请看,就是这玉石,当时师伯心念一动便把它锁固住,现在还好好的留在上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