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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梦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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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子青一大早遍走了。而我,昏昏沉沉的等了又睡,睡了又等。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错失了与子青告别的机会,着实生了闲云好几天的气。而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宠溺的过来哄抱,神色总是淡淡的。

还有一件事我就更不懂了,为什么这两个月来他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每次都要弄得我动弹不得才住手,搞得我白天也是云里雾里的提不起精神。跟他抗议过不止一次,他总是厚颜无耻的说什么,『停不下来』。

无言以对。

桃源的秋冬季节极短,区区几日便算将冬季打发了。眼下,又是初春好光景。桃花四季如一日的开着,只是四下里,山野间多了份万物复苏的朝气。荷塘里的睡莲开始冒出了花苞,只等暮春一到便可破泥而出,出淤泥是有可能不染的,那入淤泥呢?

“咝,疼!你就不能,轻点?”吃痛的皱着眉头,这已经是今晚不知道多少次的抗议了。感觉上方的气压远离了,才能舒坦的喘上几口气。

虽然谈论这样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死性不改,难免让人有些恼怒,“最近,你怎么老是这样?”

“弄疼你了?”

“是。”

良久,只听见身旁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抱歉。”

一句淡淡的抱歉,似很无辜。我却像吃了鳖一样,有气无处撒。为什么会这么冷,为什么会这么淡。

强忍着委屈,“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依旧还是那么淡淡的,我做错什么了,招致他如此的淡漠。

忍着疼意坐起身,不豫的问道“你把我当什么?”身旁再也没了声音,当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下巴却硬生生的被捏起,借着昏暗欲坠的烛光,我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你说,我把你当什么?”闲云一字一字的说道,咬牙切齿的怒意。“你说,我抛弃所有的一切带你躲到这里,我-把-你-当-什-么?”深邃的眼眸里有几分戾气,在我看来却多了几分摄魂。

愤怒的拍掉他的手,“你这算是对我说话了?我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子青走后你就一直这样疑神疑鬼的。每次你抱我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只是切生生的霸道与占有。你知道,这不是我要的。”

闲云的脸色有一阵的错愕,懊恼,悔意,还有一些看不透的表情,最终化为沉默。

寂静的竹屋内,还残留着欢愉的气氛。而此刻,床榻上的两人却没了方才的缠绵。取而代之的一浅一深压抑的呼吸声,烛火一点一点的几近引灭。最后一丝残渣燃尽,整个桃源都安静了下来。

怒气已消只是碍于面子,拿起地上的罩衫披裹着,故意将被子踢到旁边,合衣而睡。

静了好久,我迷迷糊糊半睡着了,他忽然将被子霍的一下,全数盖在了我身上。

正入梦乡,也没管这么多,只觉得他也钻进了被子里,又开始毛手毛脚的。反正我衣服裹的严实,也懒得理他。

睡到中夜,只觉得衣服已经被剥得差不多了,残留了一件袭衣斜挂在身上,肩膀整个露出来。

只是这次,闲云轻柔多了。事后,沉沉的窝在他的怀抱里。还是这里舒服,贪婪的呼了口气,便沉沉的睡去。失去意识之前,耳边依旧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闲云,我认命了,真的,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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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儿,起床了,你看你,又睡到日晒三杆了。”不知羞的声音在耳边徐徐的盘旋着,不耐烦的伸手招了一下,却被紧紧握住。闲云的嘴唇在上面轻轻的游弋着,痒痒得轻笑出声。

眼下睡意全无,只能无奈的起身。简单的洗漱后,绾着散髻来到前厅用餐。午后,来到桃树下想借凉风,清醒一下。感觉自己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在床上……想到这里,难免的回避,虽是久经人事,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

况且,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开始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样子无休止的夫妻生活,我是极有可能怀孕的。万一,我有了孩子而这荒岛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大夫和产婆了。思及此处,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若真是如此,闲云应该有主意的。

说起孩子,印象中也只是见过别人家裹在襁褓里的小孩。只觉得刚出生的小孩跟红薯差不多,记得当时这样跟小娘亲形容的时候,娘还直笑我自己出生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娘亲,娘亲,好遥远的字眼。如果不是际遇如此的不堪,如今的我应是一个待字闺中简简单单的千金小姐,说不定有了自己命中的萧郎,说不定已经过着合群而居的贵妇生活。偶尔能上街逛逛,去寺庙上上香;偶尔凑合着三姑六婆,在自己的花园里张家长李家短的嗑着玫瑰瓜子。

日子虽单调,却不乏平民。枯燥,却有着现在的我体会不到的惬意。

就这样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和闲云只是一个市井人家的普通夫妻。脸蛋微微的泛红,普通夫妻,现在的我已为人妻了。只差一个拜堂之礼,可惜呀!

沉浸在内心的世界里,似梦非梦,似真亦幻。有时我会想会不会自己太贪心了,贪心到老天爷觉得我太过分了,于是想尽法的折腾我。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甩开老天爷,找寻到了回到过去的路,他又能奈我何?如果真的能回到过去,那么我希望这里的人全都抛弃我,至少这样没有人会因为我而难过,不是吗?

不由得一个激灵,无聊的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抛进一粒小石子,姣好的幻影就这样别打破了,我还能不能想点别的呢?

回过神,眼前却是一黑,扒开贴在眼皮上的八爪。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是桃花没还是我美!”转身面朝闲云,认真的询问道。今日的闲云穿着新送来的象牙白的锦缎长衫,显得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闲云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然后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道“当然是你美了。”

心里有些可惜,“但是,桃花永远都能开得这么艳丽,人确是年年都不同。”

狭长的凤眼含笑,睫毛在眼前扑闪扑闪的,“怎么不同了,让我仔细看看我的姒儿是不是老了呢?恩,好像更有女人味了呀。”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看点别的?”

“没办法,姒儿一点点的小皱纹我看着都是那么的勾魂。怎么办,我已深陷其中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

“行了吧你!”推开他,朝竹亭内走去。边走边打着哈欠,最近越来越嗜睡了,真该让那人好好的禁欲了,不然这样下去我就该成睡神了。

闲云紧跟身后,“怎么了?最近总是这般的嗜睡,不会是患病了吧。要不要给你传大夫?”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传大夫,你当这里是你的王府,还是皇城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闲云本事扶着我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你说的对,这里不是皇城也不是王府,我连最起码的承诺都给不起你。”

“闲云,你怎么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

“我说的是实话。”

“我说的也是实话”恼怒的超他嚷到,大概许久没有这样的吵过架了,声音一时之间都喊破了,在这宁静的桃源里显得尤为的突兀。

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大家总是起争端,往昔缠绵的光景似一去不复返。莫不是之后的日子总要生活在这里的战火连绵之中?轻喘着,感受到一丝凉意蔓延脸颊伸出手,竟是流出了眼泪。

修长的手指抚上,轻轻的带去泪水,却是越带越多。手的主人也乱了神,心慌的端起了我的脸,深深的埋入怀抱之中。似乎只有这片柔软,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份爱意。

“姒儿,对不起。”

在他的怀中渐渐的平复了啜泣声,“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会难过。”

微风带过,晾干了脸上的泪水,也风化了胸前那片泪渍,只听得一声叹息。

“闲云,有心事?”这句话,两个月之前本就该问了,若是早点问出也不会有近日的连番争论了。

“没有!”

“有的话,就对我说吧!不要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也让别人担心。”

“没有,真的没有。”

“是不是那日子青对你说了什么?还是,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够了!”猛的被一把推开,我跌坐在地上。再也忍受不了了的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声嘶力竭的问道,“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有完没完了?不要总是和我打哑谜好不好?”

闲云自嘲的低头笑着,方才还是眉眼如画,而今确是邪魅肆虐“你在他想对不对?你一直都在想他,你从来就没有放下过。我爱你爱到自己都发了疯,又怎样?到头来抵不过任何一点点朝堂的消息,你不就是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吗?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

“莫展庭下个月初,将与东列国的香雪公主成婚。你的好爹爹很快又要给你娶一个后妈了。”闲云越发的笑得透彻,眼角都笑出了泪水,笑弯了腰,笑得轻喘不息,却一刻不肯停下。

揪着他前襟的手慢慢松下,原来这么久了,放不下的又何止是我一人。纵然他是闲云,纵然他是村夫,他也有着属于他的骄傲。对于爱情,他和我一样,忠贞无二。

今天的位置换一换,我又何尝不想胸有成竹的宣布心爱的人,是只属我一人的。那是一种出于挚爱的霸道与占有欲。

昏昏欲坠的来到房内,林间,闲云依旧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缕发丝散在额际,面如死灰。一个情字当真能难尽天下间的英雄?

心中那个埋葬已久的名字,今日却是在他人口中重出。随之而来的消息算不上五雷轰顶,却也是惊诧不已。那么,娘亲她们怎么办?公主下嫁,岂不是正室之位得要让贤。好歹,大太太也是先帝册封的一品诰命,莫展庭怎会卑劣如此。糟糠之妻尚且如此,那么娘的境遇岂不是更加的不如人意。

眼皮沉沉的阖上,心绪却难以平静。总是看见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画面一闪而过,每一副都想仔细的看清收藏,却都不曾有过停留的时间。眼下,就是在这片桃源里也还有一个烂摊子要收拾,更不要说是出去了。况且,回到皇城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力挽狂澜。

敛眉深思,总是逃避着沉湎,却不知,暗涌已悄然袭来!

梦里,自己一直在跑,连自己也不清楚要逃的原因,只觉得身后仿佛有着洪水猛兽。逃,无非是将自己坠入前方的深渊里,不逃,亦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那我还是选择逃。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总还有一丝希望的。深渊临前,细碎的石子仓促的落下。

我的心突然轻了,微笑着迈出最后一步。

微笑间,梦已然破灭。恍恍惚惚的睁开眼,闲云正坐在塌旁。脸色憔悴,手中拿着风烟笛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我。惊觉脸上有些湿意,却不是我的。

“闲云。”

“嘘!我吹首曲子给你,你再睡会,这段时间你清减了许多。”说完,替我又掖了掖被子,开始吹起那首熟悉的风烟曲。

朦胧中,听见遥远的诉说声,清清淡淡,随风飘摇。“姒儿,记得这首风烟曲,那是闲云唯一能够留给你的,记住,一定要记住了。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那么我们就吹着这首曲子找到对方,知道吗?”

“闲云……”惊叫着坐起身,已是满身的冷汗。珠帘微卷,送进徐徐凉风却使得身子不住的颤抖。

手忙脚乱的下床,来到外屋,闲云正靠在竹踏上。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手指探入鼻尖。有温热的气体呼出,才稍稍的舒了一口气。

虚弱的靠在塌边,手在胸前来回的安抚,自己最近太过于敏感了,也不能全怪闲云。罢了,今晚做顿晚饭当作赔罪,待到呼吸顺畅了便起身往厨房走去。一路上还惊魂未定,这样的梦魇实在是太可怕了。

去厨房的路上,在池塘边扑了点水。洗了洗脸,这才觉得舒坦了。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离去。

厨房被闲云整理得很干净,他那个一直都有洁癖的。到了桃花坞虽不能像以前那样挑剔,但对于这里的要求也是一丝不苟的。

卷起衣袖,有些生疏的洗菜配菜。心中有些愧意,闲云好歹也贵为王爷。如今,却三不五时的要他亲自下厨,心里有些涩涩的,越发卖力的准备着。不知怎的,看着这些油盐酱醋,突然之间胃里酸酸的。

忍不住的干呕出声,跌跌撞撞的朝门外奔去,冷不丁的撞上一堵暖墙。下一秒,已经被人牢牢环住手掌在背上轻拍着,强忍想要干呕的冲动。

“你怎么起了?”

闲云捧起我的脸,细细的看着,“你离开,我就醒了。正跟过来,你倒好直接扑了个满堂彩。身子好些没?这段日子有雨有风的,是不是着凉了。待会给你煎副苦药,暂且喝下看看。”

胃里又开始剧烈的抽搐着,一个好字还来得及说出口便挣开了闲云干呕起来。呕得连苦水都出来了。

闲云有些发慌,急急忙忙的倒来了茶水给我漱口。见我有些虚脱,打横的抱起了我直回卧房。刚躺下,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心急火燎的闲云,打开医书胡乱的翻阅着。我心里却想起了一些事,隐隐的担心起来。

思忖再三,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只能开口说道:“闲云,能不能尽快找来大夫?”闲云丢开书,奔至我塌前说道:“姒儿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现在就出去寻大夫。”

“你去哪寻?算了,让信鸽给死士捎信吧。应该不是什么急病。”吞吞吐吐的说着。

“还不急,你都吐成这样了。一定很难受,不行,不然先熬点黄芪给你补气看看。”说完,起身便要走。

“慢着,不要乱来。”

“怎么?还是你真的难受得紧,不然我们现在就出坞。”闲云气急的说完,就欲抱起我。

“我,可能怀孕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手停留在我颈背上,闲云震惊的看着我。

又被他盯了好一会儿,“我说,你可能要做爹了。懂了吧!”

下一秒,我已经被腾空抛起,愣愣的看着头顶一上一下的房梁,有些怀疑下面的人到底还想不想当爹了?

“够了吧!”小心翼翼的说一遍。

“够了吧!”略带疑问的说一遍。

“我说,你够了没?”怒吼声腾空升起,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姒儿,对,对不起。”看着眼前傻乎乎的敬南王,我笑了,我说,“你现在这个傻样应该画下来,给整个玄京的人去看看,然后再贴给你的部下看看,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那个『战神』”。

埋在他深深的怀抱中,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清,新的喜悦应该能带来新的希望。眼下,只希望大夫都能快些来确诊一下,宝宝到出生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去准备着。

“闲云,尽快找大夫来吧。最好,过几个月后就在岛上安排奶娘。不过,一切都要当心。”细细的嘱咐道,深怕遗漏了什么。书用时方恨少,现在才觉得自己平日里看得那些杂书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好了,从今以后你就给我安静的躺在塌上,一步都不准走。所有的事,我来。不听话的话……”

挑眉看他,“不听话,能怎样?”

“就让你,一直生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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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漫漫江山丽,翠柳莺啼江南春。

“不要吃!”

“再吃点,来,听话!”

“吃不下了!”

“你肚子里的可没说吃不下呀!来,再一口就好了。”

“我还没确定呀,你不要再灌我了好不好?”

“信鸽已经放出了,死士勿须几天就应该赶到了。放心,如果不是,那我们就……”一脸坏笑的家伙。望向窗外,享受着阳光终日的和煦,仿佛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信鸽就这样放出去了,会不会有些仓促。心里,有些担心。但看见闲云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忍开口去问,心道他应该有所安排才是。

“闲云,这两年来江禁有没有稍稍缓解?”

“你问这个做什么?上次听子青说过,似乎没怎么松懈。不过重要的将领已经尽数的撤回玄京,留下了一定数量的士兵继续搜寻。”

“你说,为什么他们就是找不着这里呢?”的确很好奇,沧浪江多大的地方呢?找了两年也没找到,也太劳师动众了。

“这里地处隐蔽,前面有多座岛屿做掩护,而且岛与岛之间形成一股天然气流。就算找到了,进来也是十分不易的。除非,……”闲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除非什么?”接着问道。

“除非,你跳出去,那样他们就能找到了!”说完,还不忘在我鼻尖刮一下。

无趣的着看向闲云,亏他想得出来。前一天还一副要死不活的面孔,现下却有活蹦乱跳的。没空和他计较,侧身宽衣阖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直到闲云再来唤我吃晚饭。

自从开始几天的呕吐后,这两天情况已明显好转了。能吃些点心和流食,只是对荤腥不感兴趣了。连最爱吃的肉也隔下了,只喜一些清粥小菜。倒是闲云忙得不清,发髻总是散散的,额间也有缕缕的雀丝,但是添了几分成熟的气魄。

闲时,最爱看着他忙里忙外的样子,顺便再带点挖苦和调戏。总觉得,日子虽是无聊乏味,但似乎总是透着一种魔力深深的吸引我。想来,莫展庭大婚的日子已经过了吧!

夜晚,闲云已经回他的野鹤居了。关于这点是我强烈要求的,至于原因么,不言而喻。今晚的月色似乎比以前的更为明亮,湖水波澜向剪碎的流苏一样倾覆在小桥之下。

合上书揉了揉眼窝,伸手轻佻着烛心。这两日就这医书,和自己一直所了解的,已经确定我是怀孕了,只差寻个大夫来交代些。竹屋内忽明忽暗的影像反而衬得外面的世界格外的宁静。心下也如这烛火一般,算算日子死士早该登岛了,只是不知何事拖延至今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想着,但见远处有星星的火光逼近。顾不得有孕在身,奔向庭外。

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大批的人马正向这边逼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桃源的宁静正被这些人一点一点的踩碎,刹那间,仿佛坠入了一个冰冷刺骨的深渊,与梦境完美的贴合,原是自己早已料到有今日了。

身后传来一袭温暖,闲云脸色淡淡的看着我。皎洁的月光下,他的脸还是那么淡淡的透着清澈。珍惜的躲进他的怀里,让熟悉的温暖包围着自己。

“不要怕,一切有我。”

贪婪的望着闲云,此刻的我无比幸福的攀着他,深深的烙下一个吻。对,我不怕,我有了丈夫,也有了孩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里有着我深深的爱恋,这里有着我深深的幸福,这里有着我深深的宁静,这里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

曾经的我们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红尘;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喧嚣;以为选择了逃离,就可以摆脱一切。

然而,桃源终一梦,一梦终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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