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1 / 1）
Chapter19
不知何时起已经到深秋了，万物一片萧条的景象。清晨一缕阳光将沅湘从美梦中叫醒。她穿好衣服准备去厨房给沅智准备早餐。
她裹好外套推开房门，厨房的餐桌上放着还温热的早餐。一碗清新的白粥配着一叠小菜、两三只锅贴。沅湘心想着，沅智真的长大了，已经学会做早餐了，而且也不贪睡了，早早地他就起床去找工作了。这些年沅智一直是她的负担，终于到了这一天，沅智懂事了、长大了。她心满意足的吃完早餐，骑着车往花店赶去。
一路到花店今早出奇的顺利。今天花店这么早居然还没开门，她有些奇怪，难道小柳还没来吗？不会啊。她每天早上还要进货什么的，肯定会来的很早啊。她带着满心疑惑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门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一段动人的钢琴曲突然响起，她还未反应过来，从门后出来一个人捂住了她的双眼，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那双手也拿走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四周都是满满的玫瑰花，她置身在满满的火红的海洋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半跪在她的面前，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深情似水的看着她，道：“沅湘，做我女朋友好吗？”
只听小柳在一旁拍着手，笑着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沅湘微微有些失神，那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有了幻觉，她居然把眼前的这个男子看成了蒋钰珩。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从她的心头闪过，她痴痴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小柳看不下去了，喊道：“赵沅湘，你丢魂了吗？快说话！”
她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渐渐绽放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她慢慢接过李甄手中的玫瑰，再将他拉起来，莞尔道：“好。”
李甄笑着一把抱住了她，久久都没有放开。
“哎呦，你俩行啦行啦。别在这腻歪了。我这个单身狗快被你们气死了。我们要开张啦。”小柳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个浪漫的气氛。
沅湘赶紧帮着收拾，问道：“这些玫瑰咱们可以继续回收卖啊。”
小柳大笑道：“那你要问李医生了，他可是借我这个场子也借了我的花，这么抠门的人沅湘你可得好好想想。看起来盛大的求爱，其实李医生可没花一分钱。”
李甄委屈说：“沅湘，小柳这可是丑化我。我冤枉啊。”
沅湘看着他俩笑道：“我觉得这样不花钱挺好的。又不浪费，挺好的。”
李甄今天是真正的开心，打从心里的满足。沅湘居然真的答应他了，虽然他心里很明白在沅湘的心里，那样的一个人还是好端端地存在，可是他不在乎，他相信终有一天沅湘会真正地爱上他。因为他永远都会真心待她。
下午沅智兴奋地给她打电话，说他找到工作了，晚上庆祝一番。所以沅湘下班后早早地就回去准备好好做顿饭犒赏下弟弟。她本约了李甄，奈何李医生今晚要值班。所以只能他们姐弟俩自己嗨了。
等沅智到家后，她的饭菜早已上了桌。
“姐，我回来啦。”
沅湘看他进门后赶紧招呼他来餐桌旁。“快点洗手过来吃饭。”
“哇，这么丰盛。”
沅湘笑道：“这不是为了好好犒赏你嘛。你找到什么工作啦，这么兴奋。”
“喔。在永元集团。销售。”
沅湘手中的筷子慢慢放在了桌子上，“你去找他了？”
沅智看他姐脸色不对，赶紧道：“和蒋钰珩没关系。是我自己去面试的。他都没见到我。”
“你少唬我。我不用猜，都知道，就算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肯定也有间接地关系。”
“不会的，蒋钰珩最近都不在公司，董事长去世了，他最近都忙着处理丧事呢。”
沅湘的手微微发抖，却还是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都快半个月了吧。”
“喔。吃饭吧。”
沅智看他姐姐不再说话也不敢吭声，只好埋头吃饭。
饭后沅湘一个人出了门，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夜晚已经有了些许凉意，一阵秋风吹过，沅湘把身上的外套又裹紧了些。路上陆陆续续擦肩而过的行人都是些饭后出来散步的居民，沅湘想着，自己也算是出来散心了。她一直都打算着不再和蒋钰珩有半分的关系，可原来有一种感觉叫情不自禁。她在听到沅智说着有关他的事情，她的心脏还是会加速跳动、还是会心痛。为什么？她还是放不下他吗？这些日子不知他过的怎么样了？她真的好想他。不知何时，沅湘走到了那个站台。恍惚间，她想起了不久前，蒋钰珩还死皮赖脸跟着她在这个站台等公交车。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般。记忆却又是那样的清晰。这一生，他们注定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再也没有交集了吗？
夜幕下的蒋家大宅依旧灯火通明，可诺大的屋子里却只有蒋钰珩和娄语燃两个人。客厅里安静的可怕，有一丝诡异的气氛慢慢升起。
“语燃，这是我请周律师起草好的协议。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蒋钰珩说着将一叠白色的纸张递给她。
娄语燃并没有接过，她睨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蒋钰珩，你就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限吗？爸这还尸骨未寒呢，你就要和我离婚，你就不怕他老人家半夜来找你吗？”
蒋钰珩喟叹了声，“语燃，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和我爸无关。”
她的脸色微微惨白却依旧笑道：“你就这么急着去找赵沅湘吗？我是不会离婚的，绝不可能。”她的一字一句说的那般的坚定而又认真。
“语燃，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吧。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得，我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父亲的照顾。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强行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不如就好聚好散吧。”
她忽然情绪激烈起来，“好聚好散？哈哈哈......蒋钰珩，你以为我娄语燃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我告诉你，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想让我成全你们吗？不可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闹到法庭。我反正无所谓。”
“你......语燃，一开始我们是说好的这是一场交易。你何必呢？这样的互相纠缠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她的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钰珩。我不要好处，我只要你。”
这一场交谈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身后的她忽然笑了起来，“钰珩，你真的这么想离婚吗？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什么条件？”
她一字一句笑道：“我要公司。”
“那是我父亲这辈子的心血，不可能的。”
“哈哈哈，蒋钰珩，你还口口声声地说有多爱赵沅湘。原来她也没有你的公司重要，我还以为为了她你什么都能放弃呢，原来，不过如此。真是可笑。”
蒋钰珩再也不理她直接出了家门。
娄语燃看他离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拿起手中的烟灰缸砸向他离开的方向，玻璃制成的烟灰缸像极了她的心瞬间被砸的粉碎、分崩离析。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失败。人间最悲哀的感情就是单恋。你以为你做的那一切甚至都把你自己感动了，可对方却不以为然；你以为你做的一切至少会让他感动，可感动终究不会发酵成爱情；你以为自己用尽了一切逼着他不离开自己，可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心从不曾在你的身上停留半秒。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不过是枉然......
蒋钰珩行尸走肉般慢慢前行，他走了好久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仿佛他的心他的双腿在指示他前行的方向。当他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发现他居然走到了沅湘家的楼下。夜早已深了，沅湘家的灯已经关掉了。她早已休息了吧。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好想见到她，这一刻他像是没有家的孤独在外的游魂，所以这一刻他格外的想念她。真的好想好想.....
他仿佛又站了许久许久，又陆续有好多家熄掉了灯。万籁俱寂、夜色茫然。他慢慢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沅智的电话。
过了许久，沅智才接了电话。
“喂。谁啊？”
“沅智，我是蒋钰珩。”
电话那头原本满带睡意的语气瞬间清醒过来，问道：“这都几点了？怎么了？”
“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唉。好吧。你等下，我穿好衣服就下去。”
几分钟后沅智到了楼下，蒋钰珩正坐在楼下花坛边上发呆。
“大哥。2点了啊。找我怎么了？”
“你姐最近好吗？”
沅智无奈叫道：“我去，你不是吧。凌晨两点来找我就问我这个啊。好吧，我姐最近很好，她也接受了李甄做她的男朋友了。”
沅智说完来意识到狠狠地拍了下头，抱歉道：“对不起啊。我都忘了。”
他的原本早已汩汩流血的伤口仿佛又被人撒了一把盐，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痛苦从心里蔓延开来。可他还是平静地说：“没事。这是应该的。”
“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
“那我说了你可不能开除我啊。”
蒋钰珩终于笑说：“不会开除你。说吧。”
沅智这才大胆的说道：“也不是我说你，你这都结婚了，世人皆知了，我姐怎么还会等你。你要是还想追回我姐，就赶紧的离婚。否则再晚，等我姐和李甄结婚了，你就完全没戏了。”
蒋钰珩苦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想离婚。”
“是娄语燃不肯吗？”
蒋钰珩沉默不说话。
“那你就要想办法啊。反正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一切都看你了。”
沅智说完便上楼了，蒋钰珩依旧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般在沅湘家楼下来回游荡。
沅智困得不行，刚进门。便看到她姐就站在阳台的窗口处，那个位置恰好能看到楼下的花坛。原来她知道蒋钰珩就在楼下。
“姐，你怎么不睡觉啊？”
沅湘微微转身，“我睡不着，听到你出门了，不放心。就站在窗口看看。”
“姐，你都看见了啊。那你不下楼去看看他吗？他就是来找你的。”
沅湘的嘴角仿佛有了一丝苦笑，“不去了。睡觉吧。”她说完准备进房间。
“姐，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为什么不去找他。你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吗？”沅智这一刻才深刻地明白什么叫无可奈何、什么叫相爱不能相守、什么叫错过......那一刻他想起了他在父母墓地前的保证，一定要拼尽全力让姐姐幸福。他想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