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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 4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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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贺林平是心如刀绞,徐康策这边也是不得平静。

徐康策南下已有些时日,本是来巡视南方河堤修缮情况,那年百泽府水灾的事他还记得,流民千里的事他不愿再看到。在巡视期间,徐康策接到宝斋阁的消息,手中的半块玉佩是从茂林村流传出来的,他心思一动,便想亲自来探查一番,带了亲信与暗卫往这边走。

一行人去茂林村看过之后,那里果然是个已经败落多年村子,水井里积满淤泥,房屋被藤蔓缠绕,一点人的生气也无。

既然已经到了茂林村,徐康策又如何不会想起茂林村不远处的炎山医仙故居,不自觉便策马往那处走。

炎山医仙故居已然被徐康策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那炎山医仙故居,是徐康策心中圣地,也是一伤地,远远望见那雕梁画栋,就不免想起那日的梅树结义,也就不免想起自己逼得贺林平远走天涯,徐康策就恨不能调转马头速速离开。

徐康策心中坚信贺林平未死,只不过是被暗羽卫带着离开了自己,今生再见怕是已经不能够了。

放过他吧,徐康策心中曾想,只愿他在漠北能过得更快活一些,若是把自己全忘了也无妨,兴许那样,他还能更自在些。只是,心中一处仍是有一丝不甘,在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伸出爪牙,在徐康策心头狠狠一掌,留下深深的血痕。若是,他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徐康策也曾如此想。

内心矛盾拉扯,一半是灼热如同火海,一半是冷寒如同玄冰。

远眺着那炎山医仙故居,徐康策终是没有再前进半步,扯了惊帆的缰绳就要调头离开。

惊帆却在此刻鼻翼微动,紧接着是一声嘹亮的嘶鸣,也不顾徐康策的动作,迈开步子就往前奔去。徐康策急急去扯缰绳,惊帆却是一点不理,只是越发加快了步子沿着官道跑。

亲信和暗卫的马匹那里比得过惊帆,不消片刻,便被惊帆远远甩在后头。

徐康策心下诧异,这惊帆向来个性沉稳,怎的今日像发了狂性一般。

惊帆在那官道上越奔越急,徐康策不得不俯低身子紧抓马缰。

惊帆忽的几声响亮嘶鸣,脚步也缓了一二分,徐康策抬眼望去,远处一片火光,人群喧嚣,那离了人群颇远的树下立了一个人,着一身青衣,傲立如翠竹,背影看起来极其熟悉,一个名字在徐康策嘴边打转,让他忍不住喊出一个贺字。

徐康策只觉心中如擂鼓一般砰砰作响,那人,那人会是贺林平么?

惊帆疾驰向前,徐康策略略探身,目光盯着那人背影不放。

那人听闻响动,侧过头来,接着隐隐的火光,徐康策还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高鼻深目,面容多了一丝稚气和活泼,不是的,那人不是贺林平。

徐康策心中阵阵失落,却也感到一股轻松。

惊帆却直直冲到那人身前,竟还俯下头来,姿态很是亲昵。

徐康策看着那人抬眼看惊帆,面容有些僵住,身子向后倾斜,脚步却稳住未动,双眼瞪大,死盯着惊帆,而后眼睫微动,目光缓缓上移,与自己对视一瞬,却又极快移开。

“这位兄台,对不住了,这马受惊了,冲撞了阁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徐康策从惊帆上跃下,对那人施一平礼,又细瞧那人容貌,深褐色的眼眸,同贺林平一般的颜色,眼角平滑,不似贺林平那般凌厉。

徐康策只见那人匆匆侧过脸去,神色上的确一副受惊之态,连连说:“无妨无妨。”说完,便是后退两步,背靠在那大树上,面容全掩在那大树阴影之下。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马都不好好看着!”那茶摊老板走上前来,将贺林平护在身后,倒是将徐康策教训了一顿。

亲信和暗卫此刻也追上了惊帆,眼瞧的一幕就是一个村汉教训着当今圣上,而皇上一脸云淡风轻,一副低头受教的模样,众人忙上前去。

茶摊老板见那侧忽的多了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士气一下子便弱了,连连退后,同贺林平站在一处,还低声同贺林平嘀咕,这些人衣着考究,气势不凡,到底什么来头。

徐康策这才走向前,亲信举着烛火也跟在徐康策身后,徐康策踱步到贺林平身前,极是客气的语气问:“还未请教兄台姓名。”明晃晃的的火光映在两人之间,徐康策倒是把眼前之人的容貌仔仔细细的瞧了个分明,典型的北狄人长相,一点都不似贺林平,但那双眼睛,柔柔的像水中的波光,又闪耀得如天上的星辰,让徐康策忍不住想要试探一番。

“隋晓。”贺林平也依礼还礼,将声音压得深沉,用着磕磕巴巴的语速,装作中原话不熟悉的模样,也很是恭敬的问,“敢问兄台姓名。”

“徐晨。”徐康策答得迅速,一点也不似随意编出来的,又问贺林平,“隋兄不是中原人?”

“母亲是北狄人。”贺林平略微后退两步,离得烛火远些,又将面容掩在阴影中。

徐康策也退后了两步,垂首立着,一手摩挲着腰间的半块玉佩,目光仍是望向贺林平的方向,只是双眸神散,不知焦点落在何处。贺林平偏着头,脚尖绕圈,眼神一直追着地上那只朝烛火方向爬去的蚂蚁。

二人之间空出了一段距离,静谧如银河的一片空白,无人前进,也无人再后退。

喧哗声再盛,那村口的碧水镇人大声辩解:“我们没有染病,我们没有!”

那拦在镇口的长老没有丝毫慈悲,双目炯炯的注视着眼前的一群人,说:“你们离远些,我们可以给你们送些粮食,你们必须离开。”

碧水镇逃难的人又是一阵哀求,镇口的炎山镇壮汉们往前行了两步,吼道:“起开些,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妇孺抱着孩子被喝退几分,引来怀中婴孩的尖声哭号。

“这是怎么了?”徐康策的目光被引到了镇口,对身边的施诚甫吩咐说,“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施诚甫领命便向镇口走去。

施诚甫就是徐康策参军时捉了徐康策又将他放了的敌军主将,其后四方战乱,他领着的队伍战至最后一刻,后被登上皇位的徐康策军队收编。局势稳定后,施诚甫便辞了军队,参加了秋闱,他文采不凡,到了冬日就带上小弟一同入京,一举中的。徐康策考量人才,见他颇有敏思,也不计较曾为他俘虏,反倒是多有倚重,这次南巡,便是钦点了他随行。

那茶铺老板极是个热心肠的,见施诚甫往碧水镇人那边走去,也不顾方才自己被他们气势所吓,忙上前去扯了他衣袖,连声喊:“小兄弟别去,那边人有瘟疫。”

施诚甫停下步子,茶铺老板便把方才与贺林平讲的一切,又同施诚甫唠叨了一次。施诚甫得了消息,又反身通报给徐康策。

就在施诚甫向徐康策讲诉的过程中,碧水镇人群中,一个女孩子跌跌撞撞的朝徐康策这边走了过来。

那女孩年纪不过十一二岁,面色饥黄,四肢干瘦,她脚步踉跄的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徐康策眼前,只是略抬起头,也不敢盯着徐康策的眼,一脸乞求与卑微。

亲信上前几步,拦在徐康策身前,那女孩也不退后,砰砰就磕了几个响头。

“大官人,求您赏几口粮食,救救我母亲还有弟弟吧。”那女孩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少女该有的清脆和柔和,沙哑的就像是上锈了的车轴,吱呀吱呀刺耳的很,“求大官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徐康策默而不语,连神色也未大变,只示意施诚甫继续说,又冲身边的宝棋递了个眼神。宝棋跟在徐康策身边多年,自然是懂的,躬身点头,去了马边,取了些吃食便往回走。

那女孩眼跟着宝棋,眼神从徐康策腰间落到宝棋手中的几个白面馒头,瞬时感激涕零,对着徐康策又是几个响头,徐康策却是半分未理,仍专心听着施诚甫所言,眉头不自觉紧皱起来。

“公子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理?”施诚甫问得毕恭毕敬。

“你觉得呢?”徐康策低声反问,抬眼瞧站在一侧的贺林平,仍是那个动作,如他身后的老树一般,似乎扎根不动了,徐康策将目光收了回来,盯着眼前的施诚甫,“你是夷丘府人,对二十年前的瘟疫可有耳闻?”

“小人那时年纪尚幼,记不得多的事情。”施诚甫答,“不过小人觉得,瘟疫之事的确有些怪异。此番一路行来,江宁府、百泽府、梁济府均有一处县镇发了疫灾,要是没有联系还好,若是这几处是有关联的,只怕……因着这分散的瘟疫,各府都没有上奏,幸亏此番多行了几个府,才知此情形。”

徐康策点头,施诚甫所言同他心中思量所差无几,一般瘟疫必是呈片状蔓延开来,那有如同这般四处分散如星点,何况,若是这星点瘟疫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后果便不堪设想。

正待徐康策打算对施诚甫交代任务时,碧水镇人处喧哗声更大,徐康策一行侧身看去,竟然是不知从何处窜出一群黑衣人,一拨封了炎山镇人的出路,一拨向碧水镇人掠去,身手极快,几乎是一刀一个的,正在斩杀那碧水镇人。

那黑衣人行动极为规整有序,皆是蒙头遮面,手提利刃,那碧水镇人那里是黑衣人的对手,没反应过来便是死伤大半。

徐康策亲信忙围成一圈,将徐康策护在圆心,个个亮出兵刃。那黑衣人也不往徐康策这边行,倒是目标极为专一,就是屠那碧水镇人。

“去护村民,黑衣人留个活口。”徐康策吩咐说,见护在自己周身的亲信神色犹豫,又说:“速速行动。”众人领命而去,徐康策身侧便只剩下了宝棋。宝棋抽出利剑护住徐康策身前,徐康策也从裤脚处摸出匕首,攥在袖中,眯眼观着战局。

那取了吃食的小女孩,原本欢喜的面容一下子便凝固住了,大喊了一声母亲,手中的馒头滚了一地,急匆匆的就往混战处跑去,速度倒是不慢。

“小心!”原本立在树下如木桩一般的贺林平忽得大喝一声,几步快跑,就冲小女孩那处疾奔。一黑衣人握着把带血的大刀就向小女孩那处行去,小女孩却像没看见似的,哭喊着奔向已经倒地的母亲。

“快过来!那里危险!”贺林平又是厉声疾呼,早把方才佯装的嗓音抛到九霄云外。

贺林平的这声高呼倒是将徐康策心中一震,徐康策听那声音怎能不熟悉,顿时转了目光,死盯着跑向小女孩的贺林平,本就锁死的眉头皱得更深。

宝棋此时也是惊讶,微张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顺着徐康策的目光看了过去,又瞧徐康策的脸色。徐康策脸色并未大变,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盯着贺林平的眼神愈发深邃。

贺林平一把扯住那小女孩,急吼吼就说:“别过去!”

那小女孩嚎哭不听,大喊着:“我母亲,我母亲……”贺林平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就拉着她往回走,可那小女孩却是挣扎不休,不肯跟贺林平离开。

眼见那黑衣人提刀就要到身前,贺林平猛得将那小女孩推到一侧,从袖中抽出把短刀就迎到黑衣人身前。

“你让开,我不杀你。”那黑衣人闷声说。

“一个孩子,放过她吧。”贺林平说,那黑衣人不答,抬手握刀,一副开打的架势。

贺林平脑中思绪飞转,论功夫,他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黑衣人的,此刻当是自保后撤还是赌一把救下那孩子,贺林平心中衡量着轻重。贺林平斜眼看那孩子,刚落过泪的双眸亮晶晶的,就算是一脸尘土,也挡不住其中的纯粹的光辉,像极了草原上清晨的露珠。

一咬牙,贺林平攥紧了短刀,就挡在了小女孩身前,贺林平心中不禁苦叹,大概自己是真的变蠢了,竟然为了陌生人挺身而出。

黑衣人刀锋极快,如蛟龙出水,直直刺了过来,贺林平堪堪格挡。那黑衣人又是极快转了剑势,贺林平用尽全力,单手几乎都要握不住那短刀。

黑衣人又是一刀凌空劈来,贺林平招架不及,眼见着一刀就到落在自己身上,贺林平忽的被猛然一推,倒在地上,翻滚几圈,倒是将那一刀躲了过去。

凝神去看,竟是那徐康策上阵替贺林平挡住了那一刀,此刻黑衣人刀正架在徐康策左肩,刺入皮肉,殷殷流出一摊鲜血。徐康策也是一刀正中黑衣人心窝,那黑衣人捂着胸口,砰得一声倒地不起。

贺林平从地上爬起,一声徐字刚刚喊出口便没了声音,呆愣着看徐康策眼都未眨得从左肩拔出那剑,那一瞬间,贺林平想到了那日城门下,徐康策也神色未变的受了贺端庚一剑。

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间弥漫,贺林平只觉得心上被人割了道口子,复又被人浸入盐水,钻心的疼与痒,无法消解。

宝棋此时也紧着跑了过来,扶起那小女孩,扛在肩头,便往后躲。

徐康策拔了那左肩上的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听得贺林平心中是山崩地坼般轰隆隆巨响,贺林平霎时从方才无端袭来的难耐情绪中抽离。

贺林平忙跑上去,扯了徐康策便往后走,神色关切而急躁,声音仍旧低沉却失了平静:“徐兄快走,我会些医术,我来给你看看。”

徐康策一直没有言语,默然的任由贺林平急切的打量,任由贺林平牵着他的衣袖带他前行,徐康策盯着贺林平的背影,良久,轻声问出一句:“隋晓,你真的是隋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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