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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 4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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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夜,京城落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疾风从北方呼啸而来,但喜庆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张灯结彩的街巷烘托着暖意,驱散了大雪带来的寒冷。

禁城内却是冷清,府中本就没几个人,徐康策又散了一波仆从回乡过年,就越发寂寥。徐康策焚过香,祭拜过先祖,又将伺候的人驱去别屋守夜,独自一人拎了把小巧的灯笼,提了坛子清酒,就往后院走。

还未入得后院,就闻见扑鼻的梅香,前几日还是骨朵的梅花在今日争相绽放,朵朵红梅上缀着白雪,愈发娇艳动人。这梅树是春日时徐康策手植,梅树是从炎山医仙故居的后院挖来的,运来时奄奄一息,到这冬日却已经焕发生机。

徐康策扔了灯笼,一手拎着酒坛就坐到了梅树之下,他闷声不语,脸色就如同梅树上的雪般冰凉,咕咚咕咚饮下半坛子酒,两指抹了唇边的残酒,仰头凝视那梅花,目光仍是静如止水。

快一年了,那人竟然像羽化般无影无踪,难道那人真的是天上谪仙,搅了人间局势,便回了天庭?徐康策觉得自己看不透那人,过往种种竟如笼上一层迷雾,让他分辨不清真伪。徐康策常常心中暗问,为何那人能为了王位舍弃自己,却也为何能豁去性命替自己疗伤,那人对自己到底那点是真又那点是假。

左手掌心中那道痕迹犹在,结拜那日的梅树仍在,树下却只剩一人自斟自饮。

徐康策抬起酒坛一口喝尽,右手抓着那坛沿,左手摊开伸到眼前。那条淡色的伤痕已然愈合很久,可徐康策总是感到那里隐隐作痛,每次忍不住抬手看,也每次都狠狠撕裂心中那一直未愈合过的伤口。

哐当一声,徐康策砸了那酒坛,片片碎瓷散了一地。

徐康策从裤脚处抽出匕首,站起身来,就要向那梅树刺去,却又在堪堪触碰到梅枝的时候停住,他双手攥得更紧,眼中挣扎与不甘交替,几次用力想扎下去,却又像被人擒住胳膊一般,分毫没有动弹。他颓然坐到地上,将匕首狠狠□□雪地中,匕刃处寒光闪闪,比地上的雪还凉。

那匕首是打扫战场时,徐康策命人专门寻回来的,就是那日贺林平从城墙上掷下的匕首。匕鞘无处可寻,被马蹄碾压,被士兵踩踏,已然化为尘土。徐康策另铸了把匕鞘,随身带着这匕首。

盯着那插在雪地中的匕首半晌,徐康策终是收了那匕首,又呆呆的看着那新绽的梅花。

子时爆竹声又起,漫天的焰火在京城上空盛放,诸人无不抬头仰观称奇,那徐康策却仍是凝视着梅花,仿若与尘世隔离,只同那梅树处于海外洞天。

方茗来到后院,看见的就是徐康策席地而坐,双目神游天外。

如今方茗仍是禁城的管家,陪伴徐康策的时日也比旁人多了许多。虽说已是上了五十的年纪,这段时日,方茗才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他见着徐康策日渐冷漠的眼神,越来越深沉的城府心机,亲眼看着那飞扬的少年气质一寸一寸在徐康策身上消逝。

若说曾经方茗还希望少主子能成熟稳重些,看到徐康策今日此般君临天下的模样,方茗只恨不得徐康策一辈子只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起码那个时候,徐康策还能真心的笑出声来,而不是现在一日更比一日的沉默。

方茗近了几步,作揖问安,将手中的披风奉上,说:“圣上添件衣服吧,这天寒地冻的,若是着凉就不好了。”

徐康策从神游中被拽了回来,站起身朝方茗走去,方茗将披风替徐康策系上,徐康策朝方茗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方茗走到后院廊上,远远看着徐康策又立到了那梅前,方茗只觉心中一阵揪痛。

宝棋小跑着向后院奔来,在廊上被方茗一把拦住,低声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说过多少次了,莫要惊了圣驾。”

“宝画回来了!”宝棋急急喘着气,说话很是不连贯,眼中却闪着惊喜,“宝画带着贺林平回来了!圣上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方茗有些不可置信,拽着宝棋就往前厅去,压低了声音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宝画现在就在前厅候着,不信你自己去看。”宝棋扯了方茗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仍要往徐康策那处跑,“我去告诉圣上贺林平回来了,圣上一准会高兴起来的。”

“别慌!”方茗又一把捞过宝棋,“先说贺林平是死是活。”

“当然是活着的!”宝棋瞪了方茗一眼,用眼神埋怨着方茗的阻挠,说,“你快放了我,我要去告诉圣上。你看看圣上,过年都是如此不快活,若是贺林平能陪着圣上,圣上定会好些。”

方茗听了,心中闷闷敲鼓,实在是他搞不懂徐康策对贺林平究竟是何态度,徐康策一直讳莫如深,是爱是恨,恐怕也只有徐康策本人知晓。方茗紧抓着宝棋的手没有松开半分,宝棋也不再挣扎,只是直直盯着老管家,急急催促他拿主意。

“你去叫下人散了,再去前厅候着。”方茗沉思片刻,吩咐宝棋说,“此事我去向圣上禀告。”

宝棋点点头,瞥了一眼独立梅前身形萧索的徐康策,低叹一声,对方茗说:“我这就去。”

方茗向徐康策那处走去,走得极慢,心中反复铺陈了几套说辞,终是走到了徐康策眼前。

“圣上。”方茗轻唤徐康策,徐康策侧过头来看方茗,眼眸就如一面结冰镜湖,窥不得冰下究竟是暗流涌动还是一片干涸。方茗又施一礼,语气斟酌,“宝画回来了,贺林平同他一起回来了。现下候在前厅,圣上意下如何?”

徐康策平静的眼眸中扬起了波澜,眸色渐渐变深,一股惊涛骇浪在他眼中翻滚。徐康策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理方茗,猛的转头望向前厅的方向,皱眉凝视一瞬,忽得就大步往前厅跑,在廊上阶梯处连连打滑,也没有慢下分毫,跌跌撞撞向冲向前去。

方茗跟在徐康策身后跑,渐渐被徐康策甩得老远。

徐康策砰的一脚踹开前厅的大门,数九寒冬的天气,他脑门上竟然凝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膛起起伏伏,心脏跳动似擂鼓一般,迈进前厅的脚步却格外小心。

厅内只见宝画坐在一侧,极是认真的品着茶。宝棋立在宝画身侧,此刻正抬眼看着闯进门的徐康策,极力抿着唇,脸上是压抑不住的雀跃。徐康策环顾一周,全然不见贺林平的身影。

“贺林平人呢?”徐康策踏进前厅,一步步朝宝画走去,双眸阴沉的像捕食猎物的猛兽,宝棋满脸的欣喜被吓得一下子凝固成冰,一时不敢言语。

宝画也不起身行礼,径自放下茶盏,对徐康策脸色毫不在意,语气淡然,说:“他睡着了,宝棋把他安置在原先的屋子了。”

徐康策听闻,转身就走,冲出门时同方茗撞了个满怀。方茗哎呀一声跌坐在地,徐康策一眼不瞧,自向贺林平原来的屋子奔去。

宝画走出来扶起方茗,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说:“老管家,一起走啊,去看看好戏。”方茗只觉得宝画笑容渗人,竟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忙甩了宝画的胳膊,自己站了起来,几步快走,就去追徐康策,宝棋也匆忙跟上,宝画一人走在最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徐康策轻轻推开贺林平的房门,往里走了几步,就见着那雕花木床上一团被子隆起,显然是多了一个人。徐康策又往里行了几步,却顿在那处不敢再向前,里面的人真是贺林平么?太多次希望又失望的经历,让徐康策此刻内心忐忑。

徐康策终是走到了床边,床上那人不是贺林平还能是谁!

贺林平的面容徐康策已不知想过多少次,海棠树下的恬然一笑,策马疾驰的爽朗面容,骂自己混不正经时嗔怒的眉眼,思及母亲时的黯然神伤,还有登上皇位之时的睥睨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时的佞笑,有些是真实,有些是想象,却是夜夜充斥了徐康策梦境。

如今这人就在眼前,脸颊带着一丝红晕,面容沉静,双眼紧闭,似乎睡得很沉。

徐康策小心翼翼伸出一指,颤抖着探向贺林平的鼻下,直到感觉到轻浅的气流,徐康策才敢确定这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境。他抬手覆上贺林平的脸颊,柔软而温暖,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真的。

徐康策轻晃贺林平肩膀,心中呼唤,快醒过来,快告诉我,你为引我毒症又何弃我去登上皇位,又为何用心尖血为我炼药,传我帝位。贺林平啊贺林平,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贺林平却只随着徐康策的动作左右摇晃,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徐康策又是几下用力摇晃,贺林平只是左右摆头,眼睑依旧垂着。徐康策心生焦躁,手上的动作也不免重了些,狠掐住贺林平的肩头,指尖都要嵌入贺林平的皮肉。

“轻些,好不容易救活的,你莫又晃没了。”宝画进了屋子,语气很是调笑,对徐康策说,“送你的登基大礼怎样?虽是迟了些,你可还喜欢?”

“他怎的不醒来。”徐康策凝眉问宝画,寒若冰霜。

“过会儿就醒了,你守着便好。”宝画抱臂立在一侧,眼光在徐康策与贺林平见流转,复又挑眉对徐康策说,“等等的。”

宝棋与方茗里在徐康策身后,屋内恢复悄然一片,四人的目光俱看向贺林平,静静等着贺林平醒过来。

徐康策盯着贺林平的面容,忽的想起去年夏初的一日,自己在皇城前截了贺林平,拖他去了东市小院,自己也是如此盯着贺林平入睡;还有大婚那日,自己坐在脚榻上,也是如此盯着贺林平安睡;军营中,他彻夜驱马,说要陪自己一起死,说完也是如此趴在桌子上就睡熟了。如今见他这幅模样,就仿若他从未离开过,一直一直都在自己眼前安睡。

贺林平眼睑微动,狠狠牵动了在场四人的心。

宝画翘起一侧唇角,笑得同那深山的老狐狸一般。宝棋踮起脚,探头朝床上看着,嘴里小声嘀咕着,醒来醒来。方茗面色倒是平静,只是他从不轻易皱起的眉头此刻却是蹙成眉峰,不自然抿紧的唇泄露了心中的万分紧张。

徐康策攥紧了贺林平掩在被中的手,死死扣住,眼中明暗不定,徐康策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贺林平颤动的眼睑忽上忽下,砰砰的在胸膛跳得极响。

贺林平要醒了,一切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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